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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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l】笑着笑着我哭了,两亿cp才刚成立,就要走向末路了?虽然磕糖是大家开玩笑的,但我还是觉得房子塌了。 【64l】我也,好歹是本校第一对正名的小情侣,就算不能善始善终,结束时也得轰轰烈烈吧?exm,居然是出国这种狗血戏码! 【65l】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炫迈都拆不散的爱情,居然被前程拆散了?我有点意难平。 【66l】所以说单身不好吗?谈恋爱不如弹棉花。 底下不是没有二十班知情人士留言,不过大多数人不信异地恋的说辞,或者信了,但不看好异地恋,楼盖得飞快。 许昭意粗略地浏览了遍,莫名其妙有点在意,头一回想替自己正正名。在楼层盖到285楼时,她没忍住改名留了言。 【没分手,异地恋。】 隔了几层底下才反应过来,将信将疑地追出几十条评论。有震惊的、有怀疑的、有探究的,甚至有吵吵嚷嚷要求自证的。 “我靠,活的?是本人吗?” “假的吧,学霸都两耳不闻学外事,上什么论坛?” “上个自证,冒充别人就举报封号一条龙服务。” 许昭意倒不会真琢磨自证。 她本来就是心血来潮,任性完了就打算退出去了。结果刷新了下页面,一个id名称“梁靖川”的号回复了她那层。 【i am waiting.】 许昭意坐直了身体,茫茫然地眨了下眼,低头给梁靖川发消息,也没去管帖子里什么反应。 [这是你回复的吗?] [……不对,你居然知道学校论坛?] 她这会儿在游船上。 升学宴和十八岁成人礼都是回临城办的。 这种仪式性的东西了无生趣,算半个社交活动,千篇一律的道贺和寒暄,听得人头疼。再加上许父许母的工作性质关系,来的朋友几乎可以组个小型学术交流会。 实在提不起兴趣,许昭意才偷偷溜出来躲闲。 几秒钟后,屏幕弹出言简意赅的一条。 [梁靖川:……] 隔着屏幕,许昭意都能感受到梁靖川的无语和冷淡。 还真不是她大惊小怪。 自从运动会拿他手机玩,亲眼目睹了他几乎一无所有的软件和单调枯燥的壁纸后,许昭意对他就莫名有种“山顶洞人闭关锁国没通网”的错觉。 许昭意正想辩解下自己没有别的意思,他直接把电话拨过来了。 “你在哪儿呢?” 许昭意还以为他为刚才不爽,难以置信地试探性道,“你该不会打算过来吧?” “我到临城了。” “你居然真的过来了?”许昭意懵了懵,越想越离谱,“我就吐槽了句,你还打算过来威胁我?” 梁靖川沉默了好几秒,声线微冷带沉,淡淡的,带着点松懒倦意和颗粒感,“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许昭意轻轻地“啊”了声,撂下手里的小点心,挑开船上的隔帘,喊撑船的艄公,“师傅,麻烦您靠下岸。” “你白长一岁?”梁靖川轻嘲。 “笑什么笑,昭昭永远十七,”许昭意没好气地反驳了句,振振有词,“你等会儿,靠岸了我给你发定位。” 临城近几日在梅雨季,缥缈的薄雾笼罩在小城上方,新绿平铺,碎红乱点,小桥和客船倒映在湖光春色里。岸边在逢集,叫卖声给微冷的雨天带来点生气。 许昭意在岸边等了会儿,打老远就看到了他,朝他招了招手。 “才三天不见,这么想我?”她翘了翘唇角,掩不住心底的那点小雀跃,搂住了他。 “生日不想跟我过?”梁靖川揽住她的腰身,低头靠近她。 他这人平时自带冷感,谈不上生人勿近,但他不说话时,恍若周身添了一层轻寒薄寡的初雪,距离感太强烈。不过跟她处在一块时,慵倦又散漫。 “想。”许昭意轻笑了声,避开他俯身而下的碰触,“别闹,旁边这么多人呢。” 雾气缥缈,附近寺庙的晚钟随风而来,空灵而幽远。 许昭意本身就是偷溜出来的,不想在酒宴上多待,正好寻了个借口。跟梁靖川就近找了个地吃饭,步行闲逛了一下午,最后坐游船览景。 她上来时,瞟了眼船尾,“不知道是谁,把东西落在这儿了。” 是个礼品盒。 印着经典logo,容量不小,看着似乎是贵重物品。 “归你的。”梁靖川在她身后上来,整个人懒洋洋的。 “我怎么不记得我落东西了?”许昭意笑了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等等,送我的?” 她回眸看向他,对上一双沉静湛黑的眼瞳。 “生日礼物。”梁靖川眸色深了深,言简意赅。 他似乎没打算搞成什么惊喜,送得挺直白,也不兜圈子。 但许昭意掀开的瞬间,还是稍稍怔住。 不止一件礼物。 纸箱里面还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小礼盒,归置着各种各样的东西:一双水晶鞋、一条私人订制手链、一份她学校所在地马萨诸塞州的别墅转赠书……最离谱的是,他居然还给她买了条航线。 好大的手笔。 许昭意抱着盒子抬眸,沉默了看了他大半分钟。 “怎么了?”梁靖川身形微顿,掀了掀眼皮,“不喜欢?” “梁靖川,”许昭意脑子里滚过不少乱七八糟的念头,朝他倾身靠近了点,眨了下眼,“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了?” 梁靖川倏地笑了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你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什么?” “那你突然送我这么多东西,总不能是钱多到没地方烧了吧?”许昭意依旧面无表情。 “不突然。”梁靖川劲瘦修长的腕骨搭在她身侧,屈起手指轻轻扣了扣,“我想把你过去十八年的礼物补给你。” 不多不少,18件生日礼物。 许昭意睫毛微微一颤,心脏像是被人不轻不重地攥了下,然后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她有点被撩到了。 尽管特俗气,就是哄小女生的那套小把戏,她还是有点惊喜,被这些甜言蜜语和糖衣炮弹击昏,忍不住在心底泛起一阵小雀跃。 “不行不行,我还是觉着太离谱了,”许昭意摇了摇脑袋,试图把这种心动感驱散,“无功不受禄,难不成我要星星要月亮,您也给?” “摘星星做不到,不过买颗星星的命名权或者制造人工流星雨,你男朋友可以。”梁靖川挑了下眉,还真就平静了然地搭了句白。 这是什么三流总裁文的狗血玛丽苏台词。 “别别别大佬,我就是随口一提,就算您敢送我也不敢收啊。而且你这样,”许昭意情绪略微复杂,“这样会让我有种……被包养的感觉。” 梁靖川轻嘲,身子懒懒散散地朝后仰了仰,“那你这情人做得很不称职,一言不合就对金主动手。” “少来,您这金主名副其实的畜牲。”许昭意反唇相讥。 跟一个人叫板久了,唱反调也会养成一种惯性。 许昭意反驳完他,忽然想起什么,眸色闪烁了下,“要不趁着我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您直接开条件吧,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条件?”梁靖川微眯了下眼,屈起指骨敲了下许昭意的额头,无声失笑,“我送我女朋友礼物很奇怪吗?” “我只听过,一切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许昭意瞬也不瞬地看着他,绷着气势,沉痛地叹了口气,“我怕到时候代价太高,我消受不起。” 虽然她被哄得特别开心,但是万一这代价比较下三路,比如说今晚就得支付呢? 那她是真消受不起。 梁靖川倒没注意她心底的千回百转,声线偏冷,不太走心的时候散慢又轻佻,却让人觉出温柔来,“收着吧。” 他习惯性地牵过她的手,十指交缠,指骨冰凉。许昭意觉得心脏又不受控制地,漏停了半拍。 “怎么处理是你的事,给不给是我的事。” 水岸边的大红灯笼悬挂,将浓稠的夜色烫出一个洞。 船面将碧水拨开涟漪,不知从哪儿传来了婉转的戏腔,“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本来许昭意以为,梁靖川这么大费周章讨她开心,今晚就不会放自己回去了。其实处了这么久,顺理成章也自然而然。 但他没碰她。 许昭意其实有点想不通。 梁靖川平日里的秉性她门清,他这人有点重欲,平时对她有多好耐性,情浓时就有多喜欢她顺服。兴致上来了,他手段刁钻又难捱,始终随心所欲。 然而夜色稍浓他就将她送回去了,直到她出国,他都点到为止。 繁杂琐碎的事一搅和,许昭意也没注意到,白天帖子里那句简单的英文,其实可以有两种含义—— 我等你。 或者说,爱慕未停。 所有善怀的稚嫩、青涩的心事还有风光无限的时刻,一起消匿在这个灿烈的夏天。 国外生活许昭意适应得很快。 毕竟这么多年来,许昭意近乎独立生活。她父母给了她不少生活费,但并不怎么管她,她也从未依赖过谁,自己就能把一切处理好。 异地恋也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因为大学其实很忙。 除却上课和实验,许昭意大多数时间耗在图书馆和各类活动上,从大一研讨课到橄榄球比赛,再到春期的百慕大岛度假和秋日的划船比赛,她基本分不出多余精力去胡思乱想。 时间在忙碌时,过得飞快。 年底沈嘉彦来美国参加射箭比赛,出了洛根国际机场,听到亲切但并不期待的一声。 “来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