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噩梦之林
最近我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有感动，也有茫然。 九阴告诉我，吴友仁一行人，已经与他“讲和”了，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互不干涉。让我提着的心，放下不少。 想着自己虽然幸福，却连一个娘家人都没有，突然就想起了舅舅。唉！ 舅舅啊舅舅，你在哪儿呢？ 电视里无聊的放着各色偶像剧，日剧韩剧，甚至连印度电视剧，也大行其道。 每到开心时刻，总是有热情欢快的舞蹈出现，让人分不清楚这到底是舞蹈了，还是在好好讲故事的电视剧了！ 无聊的换台，一个接一个，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画面。 那是湖南台的一档颇受争议的综艺节目《变形记》。 故事里面，是一个才十岁的小女孩，邓月秀，父母带着天生心脏病的弟弟在外寻医问药，半年来这个小女孩独自一人生活的故事。 突然间，毫无征兆的，我就想起了我的童年...... 我是和奶奶一起长大的。我叫她奶奶，实际上，她是我的外婆，一个特别慈祥的农村老太太，她给我做好吃的，扎小辫儿，带我去赶集，背着我到处转悠，宠极了我。 mama是见不到的，她常年在外，我只会偶尔收到mama寄给我的玩具，和一些新奇的故事本。 爸爸一年也见不到几面。在我有记忆之前，听说他们的感情很好了！然而，我却没有丝毫的关于他们的记忆。有记忆之后，爸爸mama已经离婚了了，我跟着奶奶。 唯独舅舅，小时候，他是我寄托全部关于爸爸mama感情的对象。他就是我的爸爸和mama。 舅舅陪我玩儿，捉弄我，给我买糖吃。去揍欺负我的小朋友。他既像一个大孩子，又像我的爸爸mama一样。 “不！”我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九阴，我要找到我舅舅！” 九阴将我搂进怀中，安慰着我：“好好好！我会发动我所有的力量，去帮你找！别哭了夏雨！你再哭，我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我抬起头，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看不太清楚九阴的脸：“恩，好！我要去我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看看，我想再看看那个地方！” “好！你说什么都好！我都答应你！听话，不哭了啊！”九阴替我擦着眼泪，就像在哄一个打孩子一般。 我难过的不能自已。 第二天，一早的航班，我就到了重庆市，我小时候长大的地方。而 九阴因为公司的事情，未能同行，与我同行的是爱丽丝，和一个据说是海豹突击队的退役队员，也做过雇佣兵的小伙子，叫做长江。 一行人多次辗转，才到了我小时候长大的小村子——孔家村。 孔家村不大，方圆十几里而已，因为是山区，所以人群几乎都聚居在山脚的位置。 在长江的协助下，一路换乘了很多次，才到了村口。而到了村口之后，我几乎不敢踏进去村子里一步，爱丽丝抱抱我，安慰我。我想在，这大概就是“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吧！ 儿时的记忆中，舅舅就是住在这这村子里的！舅舅比mama其实小不了几岁，当年奶奶家里穷，舅舅就去做了上门女婿，在隔壁村子里。 虽然都说上门女婿不好做，男人只有走投无路了才会去做上门女婿。但是我知道，舅舅和舅妈，是非常相爱的！自己和奶奶来过舅舅家几次，他们相处的很好，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 只是，当时的自己实在是太小了，记忆中舅舅的脸，几乎都模糊了了！ “嘿！这姑娘，真标志啊！”一个大姐冷不防的出声，吓了我一跳，也将我从回忆中，拉到了现实。 “大姐你好！”我忙打招呼。 “姑娘你哪哈儿的啊？不是本地人吧？我么见过你了！”大姐抱着一个盆，盆子里是洗好的衣服。 “是的，大姐，我小时候来过，还是一路打听着过来的。请问，这里是孔家村吧？”虽然长江已经确认过很多遍了，但我还是想要再多确认一遍。 “是里！这里就是孔家村！你是来找哪个里哦？”大姐热心非常，看上去非常的淳朴。 “大姐，我找我的舅舅，我小时候来过的，我叫孙夏雨！我舅舅叫孙浩的，你记得吗？”看着淳朴的大姐，我放下了自己的心防。 “孙浩？我们这哈儿没得叫孙浩里啊？”大姐有些纳闷儿，又看看三脸懵逼的我们，热情邀请道：“幺妹儿，到我屋头去！我问问我婆子妈，看她晓不得！” 于是，长江和爱丽丝，拎着我买的大包小白，到了大姐的屋里。 重庆山区的房屋，极有意思。砖土结构的房子，一般在二楼，都会延伸出一截子“吊脚楼”来。 进了大姐的堂屋，早有一个老婆婆迎出来，热情到：“哎呀，这是哪家的幺妹儿啊？长得这么标致！”闹得我红了脸，爱丽丝也笑起来，忙拉着老婆婆坐下。 方才的大姐从里屋出来，递给我一杯茶：“山里的茶，你们将就着喝！” 我感受到大姐的亲切，那是怎洋一种久违的情感啊！亲情，就是这么的令人动容！ 爱丽丝拉着老婆婆的手，撒娇道：“婆婆！我是陪我jiejie来找人的！” 老婆婆摸着爱丽丝的手，称赞不已：“这个幺妹儿的手，真是标致！哪儿都标致！嫩个白白嫩嫩的手，真是，仙女儿啊简直是！” “妈！他们说找一个叫孙浩里人，是我们孔家村的，你记不记得哦？我晓不得有这么一个人在！”大姐对着老太太说道。 “孙浩？孙浩？”老婆婆仰起头，苦苦的思索着什么。 “婆婆，麻烦您帮我想一想，我小时候来过这里的，只是我那时候还小，只有四五岁，可能记不住什么事儿。但是我舅舅叫孙浩，是隔壁孙家院子过来的上门女婿！” “上门女婿？旁边儿村头来的？”婆婆看看我，认真的回忆着：“我想想啊，我想想。我们村儿里的上门女婿......” “来来，吃点儿花生瓜子！”热情的打架找出来一盘子花生瓜子，热情的邀请我们吃。 我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山里人的淳朴，儿时的亲情，全部融化在大姐的热情，和朴实上。 爱丽丝恢复了少女的放松，磕着瓜子，与大姐说笑着。长江早前已走出去，说是上厕所去了，实则是警戒着周围。 我心里打鼓一般的，既是害怕，又是激动。也许，就有人知道舅舅在哪里呢？ “哎呀！我想起了！”老婆婆突如其来的一声将我从想象里拉回现实：“幺妹儿啊！那个孙浩，是不是瘦瘦的，个子不高不矮，住在我们孔家村的水井旁边的那一户啊！”老婆婆拉着我的手，像极了我自己的奶奶。 “恩，我舅舅确实不高不矮，一般个子。恩，也不胖的，我们家里人都不胖。恩，水井、水井，对！是的！我想起来了！他们家，就离水井不远的地方！因为我太靠近水井，还被我奶奶打过一次！可狠了！”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因为太靠近水井玩儿，被奶奶狠揍的事情。 “哎呀，幺妹儿，说了你莫难过啊，你那个舅舅啊，莫不是不在了！” “婆婆你说什么？我舅舅不在了？”我心里突然一紧，怎么可能呢？我舅舅，不在了？ “是里，你舅舅，不在咯！是什么时候不在的，我想一想啊！”老婆婆抓着我的手，用力的握着，仿佛在给我力量。 “可是，我舅舅，他怎么会不在了呢？”我再也忍不住，泪水不停地落下来，擦也擦不完，就如我心里的悲伤，开了一道闸门，便再也关不住了。 “我想起来了，约莫九六年九七年的样子，你舅舅不在了的！你舅舅不在了之后，留下了孤儿寡母。再过了一段时间，你舅妈，也上吊死了！”老婆婆看着我，眼含泪花。 “可是，我舅舅，他怎么会死呢？他还那么年轻？怎么会死呢？”我不相信这一切，我舅舅不可能死的！ “是的，说来也奇怪啊！我怎么只记得你舅舅死了的，但是你舅舅怎么死的，我竟然记不住？”老婆婆有些茫然起来。 “对了，你舅妈跟着也吊死了！你那个表弟，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唉！苦命的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