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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引人猜测。 宫殿前,裴玉欢挺着个大肚子, 头上的玉钗摇晃的头很重,所以每一步她都迈的很稳。 原本走在前面的肖沣百回头看到,示意了一下肖千冷,肖千冷便走了过来, 搀扶着她一起进殿内。 自古帝王高高在上,享受着万民敬仰,无论是谁都不例外,在皇帝面前,都会低眉恭敬膜拜,这是文清的帝制。 金殿内冰冰冷冷,除了守卫皇帝的侍卫带枪,其他人手无寸铁,宫外无论是谁就连金钗也不许戴。不符合宫里的规矩。 裴玉欢等三人跪了下来,又行了大礼。这才听见殿上的最高统治旁边的太监细细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悠扬道出,“起!” 肖千冷依旧搀扶着裴玉欢起来,文多名手中把玩着玉葫芦,在那高处睥睨人间一般,看人的目光却也毒辣了很多。 他的声音苍老了很多,“赐座,爱卿!” 太监们,“诺!” 三人陆续坐了下来,裴玉欢如坐针毡,她从没想过这种情形会出现,三人上次对视还是肖沣百为文多名卖命的时候,原来文多名如此信任肖沣百。 肖沣百也实属聪明,他有自己的打算,只是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此时裴玉欢摸不透。 还有文多名的心思,这最难猜的就是帝王心,她也不知。 突然身旁的肖沣百在座位下面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眼神斜看,很快便收了回来。 原本进来这个大殿裴玉欢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等坐下来才发现并没有,至少心里还在忐忑。 她不知这文多名是否还是秦子艾儿时那个玩伴,若是,她该忧愁还是庆幸,若不是,她该如何自居。 殿上的文多名的装束很简单,他一向喜欢简单,见着他们自是亲切,这冰冷冷的大殿,他并不喜欢。 他早就无心皇位,他原本想放弃一切争夺权力的事情,是现实让他看透,有权利并非有什么不好,至少,他能见着相见的人。 不过,他……单手扶着座椅的扶手,陷入沉默。 他曾以为给她幸福的是他,却不曾想,有一天,她已经什么都拥有了,却依旧没给他任何机会。 他知道是他的身份,是这该死的身份,他眼里的阴郁一扫而过,笑脸浮现在眼前。 高台上男声缓缓道:“朕,听闻这两天听闻满城都在谣传肖大将军灭了沛水,看来沣百你继承了恭亲王的威名,你这是为秦家争光,还是为肖家呢?” 新皇表面风平浪静,这一字一句看似平常,却暗藏杀机。 裴玉欢知道新皇这是对肖沣百不满,却不得不封赏,他并非出自真心。 自古并没有哪个皇帝愿意相信将军的。 肖沣百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旁边跪了下来,“皇上,臣能够攻下沛水并非是臣的功劳,是先皇的英明预知,还有陛下您的大力支持,臣才能如此轻松拿下沛水,这一切的功劳都是属于陛下的。且臣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够为陛下分忧解难,此等为国争光的荣誉,我定会告知肖家后人,时时刻刻铭记在心。” 皇帝的刁难,并非是偶然。裴玉欢看的出来他是故意,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端坐在位置上,她抬头挺胸,闭目缓听,不忍去看。文多名自当了这个皇帝,便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小跟班了,他变了。 世道也变了。 “好!甚好!”文多名嘴角抽抽,他摆摆手,“爱卿,起身吧!跪来跪去的,多麻烦。” 他顿了顿,直视着肖沣百缓缓的站了起来,还未来得及谢恩,文多名接着说道,“朕,与子艾jiejie自幼就是玩伴,你又是朕的爱卿,这更是亲上加亲,以后来见朕不必拘礼!去内务府领赏吧!” “是!谢陛下隆恩。”肖沣百跪拜。 裴玉欢跟着要跪下去,文多名已经走了过来,他牵住裴玉欢的手拉住她,“jiejie,朕说过你不必行礼!” 他的眼神火烈,旁若无人,甚至连秦子艾有夫君一事都忘却。 他的手轻柔的拍拍裴玉欢的手,“jiejie,朕这几日甚是怀念从前的事情,若是当年……咳咳,算了,不提当年了,今日,朕登基大礼,都没来得及用膳,不如jiejie陪朕可好。” 裴玉欢一个心惊,如今文多名做什么都没错,他是天子,他犯法,岂可同庶民同罪,且他字字句句都是叙旧,她拒绝不得。 肖沣百在一旁,脸都黑了,可话一字还未出,便被文多名呛了回去,“爱卿,怎么说朕比你也先认识子艾jiejie,这吃个饭,你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若是按照肖沣百的性子,裴玉欢不知道他要做出什么事情,她不敢赌,也不会赌,自顾抢先说道,“能与陛下共进膳食是栾凰的荣幸,夫君可没有意见。是吧?” 肖沣百按压住着心里的不痛快,他知道裴玉欢是在保他,他却不得不心寒,他的夫人是在不信任他。 他闷闷的回道,“臣不敢。陛下与子艾是旧相识,叙叙旧臣怎敢打扰,我这就告退。” 一旁的肖千冷看了一眼裴玉欢,他的眼里满是担忧之色,裴玉欢和他对视,摇了摇头,他才躬身跟着肖沣百一道出去。 “其他人也都下去!” “是!” 侍卫和太监宫女都退了去,殿内只剩下文多名和裴玉欢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