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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愣片刻,方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猛地起身,盯着徐清钰,厉声道,“你在做什么?” 哪有亲人嘴唇的! 似是意识到自己语气太严厉,初元软下声调,道,“乖徒,为师没怪你,只是,亲吻只能和道侣才能做,你别亲错了。” 徐清钰学着青言缓缓舔唇,昂着下巴微笑,“师父,我喜欢你呀,想和你做道侣的那种喜欢。我表现得还不明显吗?” 大红衣袍似火,衬得徐清钰如高贵的小皇子般,捧着一颗真心献上。他昂着下巴,好似高傲,可是他眼底不经意间闪过的恳求,方知他此时有多卑微。 好似初元若说重话,这颗真心就会摔得稀巴烂,这个高傲的小皇子,就会被打击得丢失傲骨。 贵重又脆弱。 初元张张嘴,将斥责咽下肚。 她问:“你不是喜欢男人?” 徐清钰:“……” 他差点没稳住表情。 他头一次发现,初元脑洞这般大,去个逍遥阁,就将他当成断袖。 “初元。”徐清钰将这个藏在心上,只敢在心底默默喊的名字喊出声,他因为太过激动,而有些声调不稳,却也因为声调不稳,而愈发缱绻温柔,好似一个名字,就能吐出他全部心意,“我只喜欢你。” 初元沉默片刻,过往再次忆起,好似小徒弟这心思早有眉目,只是她之前以为小徒弟心性不稳,或者喜欢上了旁人。 随后,她反应过来,皱眉道,“这是你执劫?你执念是我?” 徐清钰哑然失笑,都到这个地步,初元记挂的,还是他的修炼。 他下巴不知不觉放下来,望着初元眉眼温柔。 这就是他的师父啊,无论何时,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他。 这让他如何放得下。 “是,心劫与执劫合一。”徐清钰开口,“又好似本我劫也掺杂其中,我也分不清。” “行吧,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初元开口,“本我劫便是,找到内心最深的诉求,并完成它。” 徐清钰朝初元走进,大红长袍仿若火焰舞动,带着热烈;一如来人一般,带着他满腔情意。 初元不自觉后退两步。 见状,徐清钰站定脚步,低头望着初元,道:“我想和师父结为道侣,也可以?” 初元摇头,“不会。当年你入道前,对我心生防备,你的本我劫,肯定与我无关。” 本我劫,便是入道之前,最强烈的那个愿望。 比如有书生寒霜苦读十载,一心想考取功名,结果在考取功名之前,先有了寻仙之缘。那他的本我劫,很有可能是科举并中举。 当然,这个不算奇葩的,初元曾听说过,有个修士入道前是个乞丐,他躺在地上快冻死时,正好瞧见有人在卖糖葫芦。 于是他当时的愿望是,希望能吃到一串糖葫芦。 之后,他遇见他师父,入道。 后来他渡本我劫,渡了整整五千年才成功。 因为他本我劫是,再次成为一名乞丐,等待别人送他一串糖葫芦。 故而本我劫又称为仙劫,有没有仙缘,就看本我劫是什么。 若是太奇葩,可能一辈子都卡在本我劫上,生生耗尽寿元坐化。 “师父与我打个赌。若是与师父有关,师父便答应和我在一起,如何?”徐清钰上前想握住初元的手,初元手避过,又后退一步。 徐清钰委屈地望向初元。 初元移开视线,不为所动。 她冷淡地开口,“不如何。婚姻大事,岂能打赌?” “师父说得对。”徐清钰身形一旋,将外袍丢在摇摇椅上。与此同时,他蜷缩身躯,侧躺上去。 他青丝散开,铺在大红袍上方,他腰带散去,衣衫松松款款地架在身上,露出白皙的胸膛和锁骨。 红色长衫随意搭在玉莹似的肌肤上,形成强烈的色彩对比。 艳极,魅极。 他微微仰头,视线落到初元那边,低低笑道,“初元,你看看我呀,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对不对?” 初元克制住自己再次往小徒弟那边瞧的冲动,咬牙切齿道:“将衣服穿好。” 她之前本来压制住的心如止水的心再次砰砰跳起来,那股想将这样美好的小徒弟关起来,只让自己看到的冲动再次涌起。 她强忍住不去瞧小徒弟,好似这样,就能让自己不起妄念。 “师父,压抑自己不好啊。”徐清钰轻笑,赤着脚从摇摇椅上起身,隔空站在地面上,一步一步地往初元那边走,“我穿兔耳装扮妖修半兽化时,你明明很喜欢,师父,你不诚实呢,明明喜欢,嘴上却偏偏说不喜欢。正如你此时,明明已经动心,却端着不肯承认。” 徐清钰手若无骨的蛇般缠上初元,低低笑道:“师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坦荡。” 初元一动不敢动,任徐清钰缠上自己。 确实如小徒弟所说,她在压抑自己。 她又不是圣人,面对这般美人,又怎么会不多看两眼?纵然不做什么,看一下也好。 可惜这美人是小徒弟,小徒弟又这般穿着,她多瞧一眼,又起其余心思,就是对小徒弟的冒犯。 她没敢用剑气震开小徒弟,怕伤了他。 她压低声音道,“从我身上下去,我是你师父,是你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