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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不在湖心岛,还能在哪?

    我收回视线, 看向前方巨大的护城河,还有被护城河包围起来的城堡,终于恍然大悟。

    是了,这个方向还有可能在皇宫里嘛。

    ...所以我这几分钟是在难过些什么?

    要不是怕引起芬里尔注意,我真想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真是、真是太丢人了!!

    还好没人知道我在想什么,不然我真的没脸去面对先生了。

    扇巴掌太明显,糊一把脸还是可以的,落地后我假意被风沙迷了眼,用袖口用力擦了几下,一直到两眼微微发烫才停下。

    很好,这样就算有人问起来我也有理由回答了,芬里尔为我作证,都是风太大惹的事。

    “他应该是用了大型魔法,我找不到他的具体位置。”

    芬里尔又在空气中嗅了嗅,最后给了我这么一个回答。

    什么像狗一样闻气味那都是我们开玩笑说的,好吧一半一半,事实究竟是什么样我很清楚,芬里尔找人依靠的是魔力的气味,而不是人的体味。

    不同人拥有的魔力不同气味也不同,只不过一般人闻不到而已,但运用特殊手段的话还是能用残留的魔力追踪到魔力主人的,魔兽也是依靠这个来远距离辨别哪个方向有人哪个方向没有。

    只不过这种方法有个致命的缺点,一旦先生使用了大范围的魔法,或是在好几个地方都使用了魔法,那就会影响追踪的结果,毕竟使用魔法的地方也有他魔力的残留,再想要找到本人的具体位置就很难了,在特殊情况下魔法师也会用这种办法来完成反追踪。

    顺便一提这些还是先生告诉我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明知道我没有魔法天赋还交给我这么多东西,但既然他都教了我自然是要好好记下的。

    算起来这些知识还是第一次派上用场,我还以为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呢。

    “没关系,我们慢慢找...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就这么进来真的没事吗?”

    看着庭院里美丽的风景,我很艰难的扯出一抹笑,“要不我们还是先离开吧,被卫兵发现就不好了。”

    出乎我意料的,芬里尔这次居然都没有嘲讽我的胆量,而是语气平静的说:“放心吧,他们正忙着呢,没时间来管你。”

    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想知道?”芬里尔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可以带你去,但去了不管看到什么,你都别后悔。”

    正想触碰一朵蔷薇花瓣的我瞬间收回了手,“你这么说我就很害怕了,要不我们还是别去了。”

    芬里尔颇为愉快的哼了一声,“怕也没用,你今天必须跟我走,不然我就把你丢在这里。”

    “...算你狠!”

    我咬咬牙,没有过多犹豫就爬到了芬里尔的背上,然后死死抓着它后颈处的毛不撒手,不给它任何丢下我的机会。

    我以为芬里尔的意思是皇宫内正在发生sao乱,所以才会顾不上我们两个闯入者,但转念一想也不对,正是因为有sao乱才更应该重视陌生的外来人,发现了那肯定是要第一时间抓起来关进大牢里,就算现在腾不出手来审问,晚几天也是一样的,毕竟人都抓起来了,那还怕什么。

    当然这是在我们会被抓住的前提下会发生的事,鉴于芬里尔刚刚说出了那样的话,我更倾向于自己一个人被抓住,其他不变。

    啊,心累。

    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才会让卫兵没心思管我们?还有芬里尔到底是怎么知道皇宫里出了事的,明明它一直都跟我在一起,它知道的事我也该知道才对。

    不对,之前我躲在浴室里的时候它和先生聊了什么我都没听到,应该就是在哪个时候交换的情报?

    总不可能先生就是引起sao乱的罪魁祸首吧...

    想到这,我越发担心起先生的安危。

    先生是很厉害没错,但宫廷魔法师也不是吃素的,皇宫里还有那么多卫兵骑士,光是想想那个战斗画面我就止不住的害怕,害怕先生被他们包围,也害怕自己没办法把先生揪出来。

    唯一让我觉得庆幸的是,魔法与魔法的对抗往往会出现很绚丽的视觉效果,现在皇宫里这么安静,那应该是还没有开始战斗,就是人都不见了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大概是都聚到一起了吧。

    事情跟我想的差不多,芬里尔带着我爬到了钟楼的顶端,以绝对的视野俯视整个皇宫,很快我就找到了那些消失的卫兵女仆都去哪了。

    “是我看错了吗?怎么好像有两个人站在半空中?”其中一个的背影还该死的熟悉。

    芬里尔淡淡的开口“你确定是人吗?”

    我下意识眯起眼,想要看得更清楚些,然后在芬里尔的提醒下想起还能用魔力增幅来增加视力,就立马在眼睛上附了一层,瞬间视野里的一切就清晰了数倍。

    包括半空中正对着我的女子头顶泛着红光的巨大犄角。

    “魔族?!”

    我惊讶的瞪大了眼。

    不会错的,这就是魔族才会有的犄角,可为什么魔族会出现在这?!

    还有先生...

    我微微移动视线,看向了与那魔族女子对峙着,此时正背对着我的白色身影。

    无论是那一头灰绿色的短发,还是正迎风飘动的白色长袍,我都再熟悉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