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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鞭子重重向裴辛夷甩来,从肩膀擦过脸颊。她惨叫一声,吓得窗外的鸟雀扑腾腾飞走。 阮忍冬扬着下巴,好似睥睨一切地主宰。他抚着手里的皮鞭,缓缓说:“不想继续挨打就开始。” 裴辛夷把手放到制服衬衣的纽扣上,却迟迟不想解开。“……等良叔回来,你以为你还可以这么做?” “对了!良叔,良叔还有个儿子吧?是个智障。”阮忍冬故意悄声说,“luanlun之后生的智障。你说你们裴家破事儿多不多?” “他是个智障,你呢,你还是个残捻废。”(捻:几把) 裴辛夷发誓,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讲粗口。 阮忍冬觉得很稀奇,说:“都说六小姐似大太,是香江淑女,我一早就觉得你不过是个野孩子,果然,连这样词都讲得出口,装不下去了?” 她是野孩子,在事故之后变成了无家可归的野孩子。 算了吧,认命吧。 裴辛夷解开纽扣,松开百褶裙。月光蒙蒙落在她身上。 “开始。”阮决明晃着完成圈的皮鞭。 裴辛夷闭上眼睛,手抚过腿上破皮的伤口,往左。 大多男人总是如此,懦弱愚蠢而不知自,以为女人的身体是他们的所有物,以为得到身体就是得到一切,以为羞辱身体就是羞辱一切。 这一瞬间,裴辛夷懂得了,原来性可以是武器,是女人必须要牢牢掌握主动权的武器。 “六妹?”门外响起青年的声音,带着几分稚气。 裴辛夷一惊,大声说:“不要进来!” 可钥匙已在扭转锁孔。 “我在楼下睡觉都被你吵醒了,他们还不要我上来……你还上锁了,幸好我有全部房间的钥匙。”裴安华一边疑惑地说一边推开门,“六妹,你摔倒了吗? 看见眼前的场景,他怔愣住了,好半晌才嚅嗫着说:“六妹,你受伤了……” 阮忍冬温柔地说:“阿华,进来。” 裴辛夷胡乱捞起衣服遮挡住自己,急切地说:“阮忍冬,你有病!” 阮忍冬笑笑,说:“你们裴家不是有这个传统吗?” “华哥!走啊!”裴辛夷嘶喊出声,牵扯到腰腹上的伤口,疼得要命。 “走哪里去?”阮忍冬哼笑一声,一把将高高大大的裴安华拽到地上,想要转动轮椅去关门。 “坏人!你是坏人!”裴安华从地上爬起来,拍着摸着衣裤,颤抖着说:“六妹不怕,不怕,华哥在呢度。” 裴辛夷一直忍着情绪,此刻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啪嗒”——门上了锁。 阮忍冬笑着转身,“原来你不完全傻,还知道安慰别人。” 裴安华在身上摸摸索索,终于找到了什么,惊喜地拿出来——是一把便携式手枪。 阮忍冬一怔,就见那枪对准了自己的眉心。他忽又一笑,“良叔敢给你这么危险的玩具,就不怕擦枪走火?” 裴辛夷更惊讶,一度说不出话。看见裴安华将食指搭上扳机,她失声道:“不要!” 阮忍冬悄悄去摸皮带背后一侧。裴辛夷察觉到,又说:“你不要动!” 来不及感谢上帝,裴辛夷一步步靠近裴安华,让他不要动,自己握住了枪。她甚至放弃了用衣服遮掩身体,双手举着枪,缓缓后退。 “华哥,开门。” 这是那年夏天阮忍冬最后听见裴辛夷说的话。 * 楼下的房间。裴安华止不住地哭,如同被恐怖片吓到的小孩。 裴辛夷穿了他的长衫,四处翻找所有现金以及值钱的小物什。搜刮得一点不剩之后,她来到他身边,说:“华哥,阿妹感激不尽,这份恩情……如果我还有以后,一定报答。” 裴安华抹着鼻涕,可怜兮兮地说:“六妹,你要去哪里?” “都疯了,他们都是疯子,待在这里还不如下地狱,我不要住下去。”裴辛夷握紧拳头,看着他哭却是再也说不出什么安慰话来。 裴辛夷与裴安华其实并不熟悉,他们说过的话不会超过五百句,大多时候是他在说,她心里一堆烦心事,压根不想搭理这位智力等同八岁小孩的哥哥。不过他就算智力只有小孩的水准,心性却较为成熟。他似乎知道她不开心,总是拿一些糖果来讨她开心。 她没想到会被他救下。他知道拿枪,大约是从电影里看来的。 感谢电影,感谢裴安华,感谢主聆听祷告。 裴辛夷握住胸骨前的十字架挂坠,轻声说:“华哥,再见。” 她以为这次道别或许是永别。 * 夜幕沉沉,裴辛夷搭三轮黄包车来到副食商店。前门紧闭,看上去已经打烊。但她知道商店因为有台球场、赌博机,是通宵营业的。 她拖着伤走了整整一条街,又走了整整一条背巷,来到商店的后院。 正在玩闹的人们渐渐安静下来,她浑身是伤,谁见了都会惊讶。 有人狐疑地说:“这不是阿魏的女朋友吗?” 裴辛夷眼前一亮,急忙走上去,吓得那人退了好几步。她说:“阿魏在吗?我找他!” “我……” 裴辛夷摸出几张皱巴巴的越南盾塞到对方手里,“你能不能找到他?” “我不知道他住哪儿?”那人捏住钞票一角,迟疑地点点头,“我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