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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决明一顿,稍稍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现在就成了偷情。” 裴辛夷怔怔地站在原地,没有看他,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不走?”阮决明挑眉问,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早唞。(晚安)”裴辛夷往后退一步,看了他足有一秒半,转身往出口走去。 阮决明忍住笑,说:“好梦。” 但愿今夜无梦。 * 翌日中午,裴安胥抵达莱州,裴怀良领他先去了墓园。 裴阮两家的小辈早已坐在客厅等候。阮法夏、裴繁缕讲着越南话,南星偶尔接上一两句,气氛颇为轻松。 裴辛夷安静地坐在角落,像是受了冷落。 裴繁缕见状很是得意,忍不住挑衅。她“啊呀”了一声,用白话说:“忘记六妹不会讲越南话。” 裴辛夷说:“无事,你们聊。” “依我看,六妹还是学一学得好,以后……” 裴辛夷根本懒得听,敷衍地笑着。她的位置正对玄关,远远看见有人走来,起身说:“五哥!” 其余人顺着视线看过去,纷纷站了起来。 裴安胥走在裴怀良身侧,头发抹了油亮啫喱,窄边领带上别了一枚银色领夹,再是通身黑色,也藏不住扮靓的习惯。 “裴先生,初次见面。”阮法夏作了自我介绍,转头让南星上楼去请佛爷与刀哥。他们在书房谈话,已有好一阵了。 裴安胥与在场的人打过招呼,立即就将目标对准阮法夏,一会儿夸她靓,一会儿说她像初恋女孩。 裴辛夷见惯了他浪荡公子哥儿的做派,冷眼看着,并不搭话。 裴繁缕虽与他有好些时日没见了,却仍以亲昵的语调说:“老五,辛苦你了。” 裴安胥过去揽了揽她的肩,说:“哪里的话,四姊才是。阿妈很担心你,一天打好几通电话催我过来……” 无非是虚情假意的客套,这下不止裴辛夷,谁都暗自看起笑话来。 不一会儿,南星快步跑下楼梯,大拇指朝后比划道:“来了。” 阮商陆杵着拐杖走下来,阮决明顾及他的步履,缓缓走在后面。 众人齐齐颔首,“佛爷。” 裴安胥跟着低头,心道好大的阵仗,又去偷瞄裴辛夷,想与之用眼神交流,可后者并未理会。 阮商陆走近了,说:“裴五,怎么晚来了两天?” 裴安胥用流畅但发音不太标准的越南话说:“公司有点事,刚忙完就过来了,佛爷见谅。” “我开个玩笑,别紧张。靓仔。”阮商陆说了句白话,看上去心情很好。 裴辛夷不经意看了阮决明一眼,他如往常般漠然,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 众人在饭厅落座,长桌显得不那么空了。 席间,人们推杯换盏,却是没有太吵闹,毕竟阮家接连发生两起丧事,在佛爷面前还得收敛着。 阮商陆忆往昔,说起儿女们少时的趣事,自然避开了阮忍冬不提,免得令气氛消沉。 “……明回来的第二年,十八岁生日那天在宗祠跪了一天一夜,后来我问他当时你在想什么,你们知道他怎么答的?” 阮法夏出声说:“爸,你怎么老提二哥这件事。” “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阮商陆睨她一眼,笑说,“明说……” “我说。”阮决明接下话茬,看着在座的人,又像是只看着对面的人,“我下定决心要活下去,得比谁都好,比谁都风光,要任何人都忌惮我,不可能再欺骗我。” 裴辛夷看着他,手里的勺子挖到鸡蛋羹底部。 等南星翻译之后,她把鸡蛋羹慢慢舀起来,说:“原来阮生以前这样孩子气。” 阮商陆笑着摇头,“裴六,这可不是孩子气。我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孩子是块材料,必成大器。” 阮法夏说:“裴小姐之前没见过我二哥?” 裴辛夷听了翻译,说:“很久以前的事了,佛爷邀请我们打猎,我在山里迷了路,又遇见一只横冲直撞的小麂,阮生救了我。” 这是裴辛夷与阮决明对外的说辞。 “英雄救美?”阮法夏来回看二人,“诶,那裴小姐与我二哥很熟悉?” 阮决明玩笑道:“裴小姐好像不懂得知恩图报,之后再没联系过我。” 阮商陆说:“裴六,你觉得明怎么样?” 南星眸眼发亮,急忙转译说:“裴小姐,佛爷问你钟不钟意刀哥。” 裴辛夷一顿,说:“我觉得阮生很好。” 阮商陆若有所思地点头。裴怀良见状说:“老五,你不是一直想野猎,待会儿试试怎么样?” 话题自然而然转移,裴辛夷心里松了口气,再抬眸,撞上裴繁缕不善的目光。从小到大,裴繁缕不止一次用这种目光看她。她拿了奖杯,收到情人节巧克力,被父亲带去出席聚会,诸如此类的时刻,裴繁缕都是这种目光——无法压抑的嫉妒。 现在是嫉妒什么?裴辛夷掠过裴繁缕、阮法夏,看见正噙着浅笑的阮决明。 裴辛夷不觉得裴繁缕的嫉妒是出于喜欢,而是更为复杂一些的欲望。 裴繁缕是一个有正常欲望的女人,却被迫嫁给一个患有腿疾、性格阴晴不定的男人。裴繁缕也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自持品味的女人,可婚后周围都是些粗鲁的烂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