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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很好,绝不会好到给她送鞋。 裴辛夷穿上鞋,阿梅笑说:“正合适。” 话音未落,阿梅还来不及起身,手便被鞋底压住。她心口一跳,抬头看去。 逆光里,裴辛夷眼含笑意,轻声说了句越南话,“你是谁的人?” 阿梅慌张地摇头,“不是……”话一出就意识到自己言错,发不出声了。 不会越南话的人忽然说越南话,旁人怎样都该惊诧,她露馅了! 第7章 裴辛夷笑意更深,足下力道加重,“船上的那些话是故意讲给我听的?” “裴小姐,裴、裴小姐,不是的,不是的。”阿梅说起白话,原就不标准的发音更是偏得一塌糊涂。她再想掩饰也没用了,事情已败露,她完了。 裴辛夷像是知晓她的心思,捞她站起来,以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不用担心,他就是想让我发现你为谁做事。” 裴辛夷后退一步,换了白话说:“多谢,告知阮太,我过一阵就下去。” 阿梅张了张嘴,“阮太……” 裴辛夷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阿梅放宽心,接着掩上了门。 裴辛夷盘好发,换了衣裳,戴上黑丝绸手套。等走廊听不见一点儿动静了,她提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听见噼里啪啦的闹声,裴辛夷揉了揉耳朵,走进前厅。 人们围在院子边上,留出中央一片空地,红纸包裹的鞭炮铺展成红毯,阮决明一手握着打火机,一手捂着耳朵,点着这一响,立即又去点那一响。同样忙碌的还有南星与另一位男人,应该就是良姜。 裴辛夷虽没见过出殡前会放鞭炮的丧事,也知道这是大陆部分地区的习俗,寻常人家是不会放这么多响的。越南许多文化承自古中国,阮家这么做却不是演化来的越南式,而是地地道道的中式。 据说佛爷祖上不姓阮,其父亲是大陆北方人,不知何故逃到云南,又越过边境去到莱州。想来,佛爷源于“老佛爷”——清朝皇帝的特称,也或许源于北京俚语“佛爷”,由“千手千眼佛”演化而来,意为扒手。 半个世纪前,佛爷的父亲在莱州扎根,偷了人家的姓氏,偷了人家的农田,靠着种植罂粟过活。中国人向来有“寻根”的传统,这位父亲干着埋没良心的勾当,还不忘祖上是药商,为儿子其取名为商陆。后来,阮商陆“开疆辟土”,成了“割据一方”的佛爷,仍按照父亲留下的药谱为小孩们取名。 无恶不作称“佛”,白事铺展如红事,颠倒黑白仿佛是这一家人生来就有的本领。 七七四十九响鞭炮点燃,轰轰隆隆,轰轰隆隆,震耳欲聋,势必要将整座岛的生物都唤醒。 裴辛夷受不了这声响,放下行李箱,捂着耳朵,面朝墙而站。 好一会儿,闹声小了下去,耳畔传来一声“喂”,突如其来又这么大声,手抖了一下,她冷冷睇过去。 阮决明垂眼,弯起单边唇角,“稀奇,你也会被吓到。” 裴辛夷往他那边偏了些头,呼吸若有似乎的摩挲着他的耳垂,“故意让人送鞋,你就不怕阮太知道?” ——为什么让我知道阿梅是你的人,就不怕我说出去? 阮决明笑说:“点解会怕?” ——知道你不会说。 周围无人听墙角,就算有人听,也不会懂他们的轻声哑谜。 裴辛夷抬眉,“这么肯定?” 阮决明只说:“该出发了。” 他们分开,如同初认识的人礼貌寒暄后分开。 * 凌晨三点,鞭炮声渐隐,人们涌进厅堂。裴繁缕抱遗照,由阮决明及过去受重用的七位属下,共八人一起抬棺。前有开路人,举引魂幡,持法器,敲锣打鼓,抛撒纸钱。后有随行者,长长队列朝山下蜿蜒而去。 裴辛夷走在随行队伍的中上游,前面是拿花圈的佣人们,再前面是抬棺的人。借着浮动的灯火,她看见一点儿他的背影,肩抬棺材,沉稳有力。 方才人人都在院子里准备出殡事宜,裴辛夷趁机查探了宅邸其余的房间。 恰如预想,夫妻分房睡,阮忍冬住在一楼,房间宽敞,窗户朝东。逝者的物品在下葬后才会处理,因而房间还保持原状。在裴辛夷看来,这间房实在简陋,装潢寡淡无味,只有红绿菱格的花砖有那么点儿向美靠拢的意思。 她打开任何可以打开的柜子、抽屉,什么都没发现,不禁感到无聊。之前在裴繁缕的房间,她在书柜的暗格里发现了各式各样的“玩具”,此时期待着更新奇的发现。好像一个非得窥探他人隐私的变态,其实她只是想找到一点儿与阮忍冬的死有关的痕迹。 无性无爱的婚姻可能是杀人动机,但裴繁缕太软弱,单凭这一点绝不敢杀人。在船上时,阿梅故意透露了裴繁缕遭受家暴的事,裴辛夷无法直接检查她身上的伤,一时不能轻信。 最后余下床头一侧的小门,裴辛夷转动门把,发现门上了锁。世上所有的禁止都是引诱,越是禁忌越是令人向往,打不开就是让人想法儿打开。她拿出一把钥匙,轻巧地开了门。 “浴室”暗不透风,借着火柴的光勉强看清。里面至多能并肩挤下三人,一面墙上悬挂着各式皮具与绳索,下方的小桌上整齐摆放着其他的器物,从锥刺到球体应有尽有。BDSM,她对这个群体有朦胧的概念。在双方自愿的情况下,一个人的癖好也决计是不该被歧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