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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书生眼巴巴的等着她的夸奖,谁知她就跟被人下了咒似的,忽然间一动不动,仿佛灵魂出窍一般被人定住。 胡七七经常发呆,她酿酒痴迷,常常陷入疯魔状态,跟别人说着说着话,就突然开始发呆。 徐书生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吃完了自己手里的烤梨和酒之后,见胡七七还一动未动,想着反正她也不喜欢吃这个,倒不如都给他吃了,免得浪费粮食。他小时候差点被饿死,最见不得人浪费粮食。 正当徐书生要夺她手上的酒时,胡七七忽然回过神来。她看向徐书生,嘴带微笑,双目炯炯有神,脸上大放溢彩。 徐书生紧紧抱住弱小无助又可怜的自己,声音打着颤儿:“不是吧,我记得你酒量没那么的差,怎么才喝一口就醉了?” 胡七七拍着他的肩膀,疯了一样狂笑:“烤梨清酿,果然相得益彰!” “真是吓死我了!”徐书生缓过神来,后怕道:“原来是觉得酒好喝才发疯。我还以为你喝醉了想耍酒疯,好来一出霸王硬上弓,把我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好将生米煮成熟饭呢!你那么凶那么霸道,万一我反抗不了怎么办?” 胡七七抬手就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好让他清醒一下,知道自己究竟几斤几两。 手到了半路,她又硬生生停住了。 算了,看在他对烤梨清酿有巨大贡献的份上,这一巴掌还是先存着吧,等下次他再犯贱的时候,在一起还回去! 徐书生见胡七七一脸jian计得逞的坏笑,手还在自己头顶轻轻抚摸,觉得自己就像是不幸沦落匪窝的小村姑,而胡七七就是那满脸横胡须的山大王。 他正想说一句“大王饶命,小的知错”的时候,胡七七的手从他头顶离开。 胡七七高高兴兴的跟他解释:“我说的烤梨清酿是酒名,跟你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烤梨清酿,酒名???”徐书生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你是说想用烤梨酿酒?” “我脑海中有个模糊的想法,暂时还不知道能不能成。这一阵事情太多,等忙完我再试试,到时还需要你教我烤梨!” “好嘞!”徐书生笑得见牙不见眼,高兴着很快就要有新酒可以喝了。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有人不耐烦的喊:“府衙办案,速速开门!” 徐书生还在傻笑,被胡七七推了一把,听见她用极小的声音提醒自己快藏起来。 都怪他一时高兴,竟然差点忘了自己还是被通缉的重犯。 可是要躲已经来不及,门外的人显然已经不耐烦。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王熹宗带着刘功曹领着三四十个全副武装的府兵站在门外。 胡七七朗声道:“各位真是身体壮实,强健有力!居然一脚就将我家大门踹翻,简直比街边摆摊耍胸口碎大石的还要精彩呢。” 徐书生吓得胆子都快要跳出来了,他不知胡七七怎么还有心情去调侃别人踹翻大门这种小事。 王熹微神色肃穆,身着一袭蓝色长袍,不像是来办案的,倒像是要去参加上元灯会。 他面无表情的走进来,慢慢地,一步一步,好像要故意将时间拉长,他盯着胡七七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眼睛里寻到畏惧和慌乱。可胡七七的镇定让他极为失望,他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徐书生,这才开始说话:“胡七娘,我今日来是要将这十恶盗贼带走,没功夫跟你耍嘴皮子。你若敢阻拦,便是从犯。” 也许是胡七七的镇定给了他勇气,徐书生定了定神,大声反驳:“我没有偷盗税银,我是被冤枉的!” 王熹微朝他缓缓走过去,问道:“既然不是你偷的,为什么又要逃跑?” 胡七七拦在徐书生面前,反问他:“如果不是你下令要杖杀我义兄,他怎么会逃跑?” “十恶盗贼,被抓捕后居然还敢逃跑,我当然要就地杖杀!”王熹微眼神狠辣。“胡七娘,你若敢拦我办案,我也照杀不误。” 胡七七脑中条理清晰,知道他没胆子当众杀人,所以并不受他威胁,“你为何要急着杀人灭口呢?难道你不想查出丢失的税银在哪里吗?我看你分明就是心虚。” “我本来就没打算从他嘴里问出税银的下落,只想用他杀鸡儆猴,让旁人不敢再犯!”王熹微道:“而且那丢失的三十万钱税银,已经被我找回来了。” 什么,三十万钱的税银被他找回来了? 那窃走税银的盗贼究竟是谁? “呵呵?我义兄的十恶之罪是谁由定的?经过三方会审了吗?文县令和狄县丞可有随堂共审?当日你不问缘由,要当场杖杀我义兄,是不是心里有鬼?” “我心里能有什么鬼?”王熹微脸色大变,大声道:“来人,将那十恶盗贼拿住,当场格杀!” 胡七七看他那模样,便知他心中有鬼,继续逼问:“你若敢不经县令过问就将他杀死,我便将你的秘密抖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秘密,到时你将成为整个万全县的笑柄!” 胡七七是在与自己做赌,她只是从王熹微的一些细微举动察觉出他这琅琊王氏后人的身份有鬼,却没有真正的证据。 “胡说八道,我有什么秘密?”王熹微虽然还嘴硬,脸色却是一片煞白,他好像真的害怕胡七七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