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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江玉离的追求

    这次谣言已经传了几天,比上几次动作更大,引发的反应也更剧烈,这事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胡八刀拖着下巴沉思,然后问道:“你说的反应是谁?玉天怀、钱泉耀,还是被谣言所惑的城民?”

    “我都要知道!”商泽忆说。

    “衣浩邈既然是当年的十智之首,自然不会出无用之招,他有此行径自有他的用意!”

    “或许我们可以从中找出点东西来。”

    胡八刀想想也觉得对,这事一直都是他盯着,所以要应答也是点到即来:“白鹿城的居民那边已经炸了,不少人冒头反对你继任城主,并且声势浩大,但这些人不成什么威胁,威胁最大的是典狱司司尊江玉离,有传言他准备亲自出手除去你这个祸害。”

    “这个,我怎么又惹上他了?”现在商泽忆虽然说是债多不压身,但忽然多了一个这么重分量的敌手,他还是感觉头大一圈。

    能与拥有天下第一的城主府分治白鹿城,典狱司的势力不可谓不大,听来典狱司的老祖宗准备要搞他,这可是为近日来无数的坏消息里又投下了难得的噩耗。

    他不知道江玉离与商韬的恩怨,以为江玉离真是因为谣言才对他起了杀心。

    胡八刀是那个时代的过来的,虽然他那时还年幼不懂事,但那段记忆确实过于惨烈,使他始终至今记得,那次白鹿城上下震动几乎覆灭,被称为倾城之乱。倾城之乱成就了两个人,一个是现在的白鹿城城主白海愁,另外一人就是典狱司司尊江玉离。

    白海愁因这次事件获利是在之后了,但江玉离却几乎是在风暴眼中,与这个倾城之乱一同出现在世人眼前,而且是那么残酷的方式。亲生经历过那次时间的人,怎么都不会忘记典狱司是如何成立的,以为江玉离他一生的追求。

    他原本只是一个在白鹿城出生,在白鹿城长大的清瘦书生,懂些武艺,却从未在人前动过人手,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喜欢自由自在的白鹿城,不仅仅是因为家乡,还喜欢这种没有束缚的状态。

    没人知道青年时的江玉离便已经是不弱于两相的高手,直到商韬入白鹿城邀战白云山,一念之下便死了两相八卒,即使是当时天下第一的白云山亦是不敌他身受重伤。

    城主府是白鹿城的支柱,城主府死伤大半战力皆毁,白鹿城无可避免地崩溃了,以为末日到来的人们显露出人性绝望里的疯狂,举起手中的武器各自相杀,将这座原本自由的城池,变成了只有单纯杀戮的地狱。

    江玉离不喜欢这样的白鹿城,看着心中的乐土成了残败的模样,本来温和笑着的书生他终于怒了。

    于是他振臂一呼,以莫大能为收服了一批亡命之徒,然后他们开始杀人,从早上杀到黄昏,直到杀得刀都卷了,尸体堆满了城市,暴动的人们才终于老实。

    那一日江玉离站在尸山之上,吹着迎面而来平静的习习凉风,由衷地感叹秩序之美,那之后有了典狱司,而当年的书生现在的典狱司司尊,绝对不会忘记曾经打破了白鹿城美好秩序的人。

    如今那个引发倾城之乱的人再现,他如何还能平心静心地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针对你不是谣言,是因为你体内的商韬。”胡八刀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对商泽忆说。

    “江玉离,对商韬算是有深仇大恨,见面就要相杀那种。”胡八刀解释道。

    他又长话短说,将当年的故事与商泽忆说了一遍。

    商泽忆恍然大悟,不由地埋怨商韬:“你说我这个皇叔,好端端惹了个这么难缠的人物。惹了也不要紧啊,至少把屁股擦干净,现在倒好屁股不干不净,留下一堆屎给我。”

    胡八刀话还没说完,不听商泽忆自言自语,打断他的自怨自怜道:“戏演一下就差不多了,再多就过了。居民跟江玉离的反应跟你说了,还要两个正主的f反应你还要不要听。”

    他说的正主,自然是他们最关心的玉天怀跟钱泉耀。

    “要的要的。”商泽忆一听是要来正戏了,赶忙把江玉离的事先放下,那个毕竟是明面来的,虽然实力不容小觑但能挡着的人有一大堆,不说白海愁不会允许他对自己出手,单单是胡八刀,也有把握拦住他,不然胡八刀就不会这么风轻云淡的了。

    明面的敌人不可怕,最可怕的还是暗中的敌人,摸不清探不明这才是最危险的。

    胡八刀站得也久了,想找个地方坐坐,他一眼就看中了商泽忆躺着的竹榻,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屁股坐了上去,商泽忆亦是相当识趣地挪了半边位置让他坐着。

    谁让人家掌握核心信息呢,商泽忆不得不讨好他。

    胡八刀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故意还老气横秋地点了点头,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让商泽忆忍着才能不去揍他。

    摆够了姿态,胡八刀吊足了胃口才心满意足地开口道:“江玉离要对你出手的事钱泉耀与玉天怀都知道,两个人态度截然相反,玉天怀有去找过江玉离,听那日在现场的徐树棠说,似乎是玉天怀想阻止江玉离,两个人意见不合还打了一架。”

    “反而是钱泉耀,却仿佛没事人一样,在天武楼乐呵呵地靠你的这个谣言又赚了不少的情报银子,但就是没准备为你挺身而出说两句的样子。”

    “你觉得谁像黑的?我觉得像是玉天怀。”胡八刀问道,自己也下了判断。

    商泽忆“咚咚”地敲着竹榻,思考过后缓缓开口:“按演义话本里的故事,一般面上装好人的结果都会是坏人,按这个常识来推测的话,玉天怀是黑的。”

    话锋一转,他又说:“但咱们这事又不是演义话本,玉天怀是白海愁手下的得力干将,他知道我对白海愁的重要性,会因为与江玉离交涉也在情理之中,反观钱泉耀,他既与我们有合作,又是白鹿城的右相,本应该坚定地站在我们这边,却异常地没为我出头,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这也证明不了什么,只不过是让我觉得奇怪而已。可这两人中若一定让我来认定谁是黑的话,我大概率会倾向于选择钱泉耀,怎么都觉得他按兵不动很奇怪,就像是故意不做任何举动,怕做多错多露出马脚一样,反而玉天怀去阻江玉离,更有心中无鬼光明磊落的样子。”

    “那现在主要怀疑目标是钱泉耀吗?”胡八刀听着觉得有道理,也跟着换了重点怀疑的目标。

    商泽忆却不敢下定论,他摇头道:“但玉天怀有一点也很奇怪,他说自己失踪是被许明章击败囚禁,但我自出生到长大对我们商国的这位宰相熟得不行,我能保证,他绝对不会武功。”

    “他为什么要说这么蹩脚的谎言,背后原因我怎么也猜不透。”

    商泽忆想得有些头痛,他中指成扣,抵住眉心轻轻揉着,一边揉着还一边在思考。

    “或许玉天怀说的就是实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