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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淮暗自高兴,乖顺地顶了顶江柏庚的肩膀,他神色一柔,拍了拍她的脑袋。 “哼……”那人看起来有些失望,拿折扇扇了扇风。 江柏庚刚想走,突地见那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挡上前来,问道:“那若是一条你近来欲要打探的消息如何?——江骑师。” 苏小淮闻言一愣,匆忙去看江柏庚的反应。只见他眯了眸眼,沉声道:“你是何人?” 那人听江柏庚如此回应,似是大为满意,他猛地撩拨了一下长发,一边疯狂扇风,一边冲江柏庚得意道:“小爷,自然是帅气的小爷。” 苏小淮:“……” 江柏庚:“……” 苏小淮推了一下江柏庚,目光示意。 咱们还是走吧。 江柏庚深以为然,牵起了缰绳。 “哎哎哎,江柏庚,小爷我可是认真的。”那人收了折扇,再一次拦路,放低了声音道,“你在打探赵家私下制药的消息,小爷说得可对?” 江柏庚闻言多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哎,这就是了嘛。”那人笑开道,“关于那赵家的事,小爷可什么都知道,知他家的厂子建在何处,知那药品流通的路子。你若是将这些事儿都报到御府里,别说是为你那琥珀马报仇了,便是连整个赵家都能一锅端了,如何?是不是很心动?” 苏小淮暗暗吃惊,这人的耳朵倒是比她还灵! “你到底是何人?又何故知此?”江柏庚寒声问。 “嘛,平白无故,小爷告诉你作甚?你若是想知道也不难,用这小骓马来换便可,如何?”那人笑得很是欠踹。 苏小淮抖了抖蹄子。 只不过这消息委实诱人,她这几日跟着江柏庚走了好些地方都没打探出什么东西来,遂知那赵家的把柄,实是寻来不易。 若是江柏庚答应了…… 苏小淮眸子一暗。 也不无可能吧? 堪堪想着,便听江柏庚道:“不必。” 如果她不是马的话,她现在就要亲他一口! “那你到底要怎样才愿把这马让给我?” 江柏庚一怔,他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骓马身上,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它的眸子湿漉漉的,透着灵气,似是能看懂他所作所为。第一次见它的时候,他就觉得,它乖顺得不像一匹马,越是相处他越有所觉。 只是,它除了是一匹马,又还能是什么呢? 江柏庚叹了一口气,反问道:“你又何故执着于此?” “谁让它被小爷的青眼看上了嘛。”那人抹了一把鬓发,浑一副“小爷我的存在是一种罪过”的模样,势在必得道,“小爷就是想要。” 苏小淮:“……” 她这桃花,开得可真是奇妙。 “要不这样!”那人来了劲儿,“倘若小爷能在御战中赢你,你便将这马让我如何?” 江柏庚没有答话。 那人道:“哈,小爷其实还知道,近两年你在京中一直在做筹备,其实你是想——独立门户吧?” 江柏庚稍有动容,抬眸望他。 “你可别忘了,虽说这骓马眼下是你的,可若是你输了,它就不是你的了。” 苏小淮闻言突地想起了些什么。 上回听完江柏庚和卢叔聊这事儿之后,她听了好久阿析的碎碎念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本是清秋楼的马,只是因为江柏庚眼下是首席弟子,所以才有权把握她的马契,可以随意处置她的来去,纵是让了或卖了也无甚关系。 可若是他在御战中落败,而右臂却不能治好的话,他铁定是要被楼主唐吉给请出楼去的。届时,她的马契必然会回到唐吉手中,如此她说不定会被派给别的弟子,或者……年老之后干脆被派去做苦力…… 咿呀,她想想就不乐意! 苏小淮看了江柏庚一眼,只觉这话定是戳中了他的心思,他果然沉默了下去。 她其实觉得,江柏庚想来是会应下此事的。 这样对他来说也好,若是她有了着落,他比起来赛来至少心里能轻松些。 左右她死活都是帮要他赢的,若是他赢不了,这劫便算没渡成,那么她的死活便没什么顾虑的了。 江柏庚自然听出了那人的言外之意。 今年的御战是他在清秋楼的最后一战,若是能得功成名就,他遂能再赚一笔,如此他便有余力能离开清秋楼,将江家的马楼再办起来。如此,就算他手臂再难治好,他也能把蹑云带走。可若是他输了,这马迟早不归他管,比起留在清秋楼,倒不如…… 他仔细打量那人,只觉他对蹑云的喜爱,倒是不假。 他遂道:“也好。” 那人眼睛大亮,得意地摇起了折扇。 他压抑着嘴角的笑,故作深沉地再道:“咳咳,至于那赵家的消息,你若是想要,小爷也能帮你。倘若你赢了比赛,来日新建马楼,给小爷留条消息路子就好;倘若你输给小爷,小爷大人有大量,这赵家的消息,就不收你这可怜人的钱财了……喔嚯,你若是不信,小爷还能先告诉你一件事儿——” 说着,他神神秘秘地凑到江柏庚身边道:“那赵家公子,近来在买杀呢。” 江柏庚一听消息,蹙眉道:“你何故将此事说与我知?” “自然是看在你把小爷的马养得白白……咳,黑黑胖胖的份上,小爷先付你一点儿辛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