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节
宣阳夫人又疾言厉色道,“陆大夫是真正的医者圣手,休要说什么男女有别这样的话,冒犯了这样的好大夫。” 起初萧函被人传到宣阳夫人所居楼阁后,宣阳夫人刚说了两句话,萧函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打断了她的话,“我在郡王府已经多日了,听闻郡王府一脉数代单传,子嗣凋零,不知是何缘由。” 本来还有些不高兴的宣阳夫人,听到这样直白的话就愣住了,之后谈话的主动权就一直在萧函这边。萧函以一位医者的观点判断道,很有可能是遗传的体质缘由。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说生不出孩子的原因在男子身上,多是没人信的甚至会觉得笑话,但放在数代单传子嗣稀少的定安郡王府,却是让人忍不住深信不疑起来了。 便是小郡王的祖父,在与太妃娘娘夫妻情深时也没少纳妾,但就是只有先王爷一个独苗苗,到先王爷的时候,正妃到贵妾良妾姬妾多年来竟无一所出,先王妃也背负了极大压力导致心中郁郁成疾,一病就去世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定安王府都要断了香火时,还是个普通婢女的宣阳夫人突然怀上了,生下了王府唯一的血脉,小郡王成青濯,先王爷就是战死也是有儿子摔盆哭灵了。 陆大夫这样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第一代的定安王也没有什么手足兄弟,成氏一族人丁凋零,连想要过继个兄弟香火都难。想到她儿子小郡王未来可能也这样,若是运气再差点,连个儿子都没有,死后也无人供奉香火,定安郡王一脉真的就要断绝了,宣阳夫人越想越心惊,脸色都开始惊恐起来了。 萧函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始了她的忽悠,说她陆家有独门秘方,或许能保郡王府多子多福。 宣阳夫人一听‘多子多福’这四个字,整个人就激动了。 宣阳夫人哪还会将陆沅芷当成年轻美貌可能会与她儿子产生瓜葛的女子,而是真正当成了一位大夫,不,是仁心圣手活菩萨。 甚至她心里都大感愧疚,她居然还对陆大夫产生那样的误会,想着找陆大夫过来敲打一番。陆大夫非但没有任何不快,反而表示愿意帮助郡王府解决子嗣艰难的问题,简直是大恩大德,没有半点私心,与年龄性别都没有任何关系,纯粹是出于医者的仁德品行。 再见到促成她误会陆大夫的源头—侍女芳菲,宣阳夫人自然心中生出恶感,厉声斥责她向陆大夫行礼道歉。 郡王府未来多子多福的希望可能还要寄托在陆大夫身上,别说让一个侍女给她赔礼道歉,就是陆大夫不高兴赶她出去,宣阳夫人也不会眨一下眼。 芳菲跟在太妃和宣阳夫人身边这么久,再熟悉她们的脾性不过,见状便知道宣阳夫人是真的动了怒火,虽不知陆沅芷是下了什么蛊,让夫人对她态度大变,但也只能忍着乖乖去给陆大夫行礼道歉了,“此事是奴婢的错,误会了陆大夫,还望陆大夫恕罪。” 她说的楚楚可怜,心里却是委屈羞愤极了,她在郡王府的待遇地位比其他的仆从都要高出一大截,还是小郡王未来的妾室,不知有多风光,而陆沅芷算什么,不过是一介乡野大夫罢了,现在却要她向陆沅芷行礼道歉,这事传出去,丢了大脸,府里上上下下不知该怎么看她的笑话。 萧函唇角微弯,“无妨,此乃小事一桩。不过,我观芳菲姑娘脸色,也许有些问题,可需要我把脉一番?” 芳菲自认刚得罪过陆大夫,怎么还会送上门去给她诊脉。但宣阳夫人不这么想啊,一般的侍女哪还用劳动陆大夫亲自问诊,但芳菲可是她和太妃为小郡王挑选的未来妾侍,除了贴心照顾起居之外,生孩子也是份内事。若是身子出了什么问题,病怏怏的哪能照顾得了她儿子。 宣阳夫人直接道,“那就劳烦陆大夫了,芳菲这孩子从小养在我身边,像亲女儿一样。”她还怕慢待了陆大夫,让她为一个婢女诊脉,所以特意在话里抬了抬芳菲的身份。 芳菲听到这话,心气也高了起来,也不怕什么了,就算陆沅芷改变了宣阳夫人的态度,到底比不得她这个小郡王未来身边的贴心人。 萧函让人取她的药箱过来,然后就在宣阳夫人的暖阁里,为芳菲诊起脉来。 芳菲一开始还挺自得于宣阳夫人的重视的,但萧函望闻问切都来了一遍,又诊了许久的脉,她就莫名紧张不安起来了。别说她,就是宣阳夫人拧着帕子都有些担忧,又不敢打扰陆大夫的诊治。 等到萧函收回了手,宣阳夫人才急切地问道,“陆大夫,可是芳菲身子有什么问题?” 萧函不紧不慢的收回脉枕和银针,微微笑道,“芳菲姑娘身体康健,并无什么大碍。” 宣阳夫人刚放下悬着的心来,就听到她又迟疑道了一句,“但是……” 萧函摇了摇头,似是慨叹道,“芳菲姑娘骨盆小,体质偏弱,气血不足,只怕生产时容易出事,最好缓几年再怀孕生子。否则生子如同过死门关,很大可能会一尸两命。” 芳菲瞬间煞白了脸。太妃娘娘和宣阳夫人是想着安排她给小郡王做妾室的,但若是生不了孩子,光这一项,哪怕她再善解人意再贴心,太妃和夫人都会选择舍弃她。 宣阳夫人脸色果然不好看了,但不是冲着陆大夫,而是对芳菲的,她与太妃觉得芳菲面相好,长得又秀美动人,光想着培养她贴心照顾小郡王了,却没想过让太医来为她看看,在生育上是否有问题。其实也不是她们没想过,而是哪家高门大户还会特地给一个侍女请大夫,哪怕以后是半个主子。 想她儿子很可能随了他父亲祖父,在子嗣一事上艰难,身边再多个不能生孩子的妾室,岂不是更加耽误了。 芳菲见到宣阳夫人冷下来的脸色,心中更加惊慌了,急不择言道,“你说的肯定是假的,你故意要在夫人面前诬陷我。” 定是她撺腾夫人警告陆沅芷的事,被她知晓了,所以故而有诊脉这一出,存心想要报复她。 萧函坦然如故,淡淡道,“芳菲姑娘若是不信,大可请其他大夫来为你看看。” 芳菲闻言霎时如坠冰窟,陆大夫所言许是真的。 “谁让你敢这样对陆大夫说话的,还不给我退下。”宣阳夫人又是狠狠瞪了芳菲一眼,然后连忙道,“陆大夫的医术,我自然是相信的,今日打扰了陆大夫,实在是我的不是,改日定当好好赔罪。还请陆大夫不要怪罪,日后多多费心些。” 宣阳夫人还记挂着陆大夫说的多子多福的事,若说重要性,只怕不亚于太妃娘娘的性命,甚至更为重要。 萧函微微颔首,施施然起身回去了。 …… 她今日的话也不全然是忽悠,郡王府一脉数代单传,子嗣艰难,偏偏妻妾众多,显然问题就是男子身上。郡王府几代的人只盼着能有个女人生下孩子继承香火,拼了命的纳妾塞女人,却因为惯性思维没往男子本身存在的生育问题上去想,也许有人想过也不敢真的提。 也就萧函以医者的身份指出来,并且还道出有可能帮助解决郡王府子嗣艰难的问题,最容易被接受信服。 多子多福那一句的确是忽悠,但却是好用。而且造成子嗣艰难的问题多种多样,说不定她还真的能帮上忙,就算最后结果不如人意,那也是好几年后,起码小郡王成婚多年之后的事,那时郡王府还能找她麻烦不成。 至于将她扯入这连影子都没有的后宅争斗的罪魁祸首,萧函也没有大方宽容放过的意思,那位芳菲姑娘身娇体弱是真,骨盆窄小不易生产也是真,若能缓上几年,待到二十四五岁之后再怀孕生子更好,不容易出事,这些话也没错,。 只是可能要毁了那位芳菲姑娘的一腔壮志追求了。 萧函叹了口气,她是真心想当一位好大夫的。 不到半个时辰,萧函对宣阳夫人说的话,不说传遍了府里,至少传到了太妃耳里。那句能保郡王府多子多福的话同样也戳中了太妃的软肋,还是宣阳夫人亲口转述的。 此事这么重要,宣阳夫人几乎不敢有什么耽误,立即去回禀了太妃娘娘。 另外宣阳夫人也将郡王府一位认识的名医请了过来,给芳菲看一看,是不是如陆大夫所说的那样。 在萧函离开后,芳菲就跪在宣阳夫人面前苦苦哀求,想要留在小郡王身边为奴为婢。芳菲在府里待了多年,还是家生子,宣阳夫人对她也有一两分感情,又被她哭得生出了恻隐之心,想着也许没有陆大夫说得那么糟糕,或许养些时日也能好,也免得白费了她们的心思。 若请的位庸医也许看不出来什么,偏偏请来得是位经验丰富医术高明的大夫。当宣阳夫人说出萧函那些话时,那位名医也是认同了这番结论,坦言道女子身材娇小气血不足,的确在生育时会比较艰难。他行医问诊,见过的类似例子也不少。 而被认同的这番结论也彻底决定了芳菲的命运。 便是再怜惜她,再心生不忍,宣阳夫人也不会留她在府里,免得妨碍了小郡王的子嗣。在将此事禀报给了太妃娘娘,经她同意后让人将她和她的家人都送到庄子上去了,日后要么自寻婚嫁,要么配个庄子上管事便罢了。 太妃也不在意一个区区侍女的去留,哪怕曾经是她有意安排给孙儿的。相比起来太妃更在意陆大夫说的话,那位名医与王府交好多年,断没有说假话的可能,也就是说陆大夫并非挟私报复,而是实话实说,这也打消了太妃心头的最后一丝疑虑,反而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宣阳夫人在向太妃禀报时没有任何隐瞒,连今日会寻陆大夫过来说话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宣阳夫人好糊弄,太妃见识颇多,头脑又精明,难免带些怀疑猜度。但如今已证明陆大夫所说不假,全然出于医者的仁心,再加上那一番对定安王一脉子嗣艰难有理有据的分析,太妃信了没有八成也有五六成了。 主要还是此事关系着定安郡王府一脉的香火传承。 一想到孙儿可能也如他父亲祖父一样,甚至情况更糟糕,导致郡王府后继无人,太妃只觉得死后无颜去见九泉之下的夫君定安王。 太妃也顾不得静养,立刻让人请陆大夫过来,急于询问一番详情。 萧函料到会有这番反应,也早有了腹稿,镇定自若从容应付,生生让太妃从五六分信到了七八分,认定了问题是出在小郡王所遗传的父辈祖辈体质上,需要好生调养,只待陆大夫再替她孙儿诊脉了解情况。 等到小郡王成青濯回来时,立刻被围的团团转当成了一个病人对待,只见母亲和祖母都迫不及待地让陆大夫为他把脉诊治。过后萧函说了一大堆,称也不至于用上针灸之术,但在药物饮食上需慢慢调养,而且非一朝一夕之功,甚至比单纯的治病更为繁琐。 太妃和宣阳夫人自是深信不疑。太妃最后还拍板作主道,即日起小郡王就开始遵照陆大夫的医嘱喝药,哪怕是一天四五顿也不能少。 小郡王成青濯:“……” 第156章 魔教妖女 小郡王成青濯整个人都晕乎乎, 他什么时候有病要吃药了。 他才出去一天, 府里怎么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似的。 得知竟然是子嗣问题, 小郡王顿时羞恼了,他堂堂一个男子汉, 能骑马拉弓射箭,在军营里比武能掀翻十几二十个兵卒,哪会是什么要整天喝药生不了孩子的病秧子。 要不是知道陆沅芷在医治祖母的头疾上已经表现出了了得的医术, 他非得气的将胡说八道的庸医大夫赶出去不可。当然就算他此时真有这个念头,太妃和宣阳夫人也不可能答应。 她们现在可是把陆大夫当菩萨一样供着,陆大夫可是第一个一针见血地指出定安郡王府一脉子嗣艰难的问题所在, 小郡王还很有可能随了他父王和祖父一样子嗣艰难,又惊又惧之下, 太妃和宣阳夫人还盼着她那高明的医术能治好小郡王所遗传的体质呢。 “陆大夫不是我请回来为祖母诊治头疾么, 怎么、怎么还会治这个……”他一个大男人提到生育问题, 小郡王都有些难以启齿了,更是忍不住气得狠狠瞪了萧函一眼, 心里暗恼道, 一个十七八岁姑娘家还谈什么子嗣艰难,不孕不育的, 也不知道羞。 “濯儿, ”宣阳夫人还担心儿子这话得罪了陆大夫, 在医治上不尽心。 萧函慢慢收拾着医箱,淡淡道,“在医者眼中从无男女老少, 富贵贫弱之分,只有病人。沅芷年纪虽轻,出师也不到三年,但早已立下此生志向,就是治病救人,行走天下,将我陆家医术发扬光大。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的心思。” 她又微微笑了笑,“若是小郡王不信任我的医术也无妨,可以请其他名医大夫看看,别讳疾忌医就好。” 萧函的态度便如同在为芳菲诊脉时一样,爱信不信,来去随意。毕竟又不是她求着别人来治病。 这声音虽轻,但落在心上却是极重,听的小郡王脸色又是一红,这次不是恼的,而是愧的。 他那番想法不也是存了些偏见,因为恼羞成怒就下意识觉得她是个的女大夫,联想到自从两年前父王去世后,他每日都不能放松片刻,生怕露了怯让人瞧不起他,认为他担不起王府的重担来,他那么努力辛苦不就是为了证明自己,让郡王府麾下所有人对他心服口服么。 相仿的年纪,陆大夫还是位女子,立于世间更加艰难,却也心怀大志,同样的处境他轻视陆大夫,不也是在轻视他自己么。小郡王心中反思道。 当然若是没有那一句讳疾忌医,他心情会更好些。 “濯儿,向陆大夫道歉。”这次是太妃娘娘发话了,她手里转着佛珠。 的确在世俗眼中,陆沅芷不仅年纪浅,也非什么杏林世家,而只是个乡野偏僻之地小医馆的大夫,还是位女子,在治病上少不得受到病人及其家属的质疑轻慢,未来还可能有更多的非议猜测,比如影响闺誉嫁人什么的。 萧函能够料想到,也不代表她什么都不做平白就受了。先撂下这一番话来,也是给郡王府的人打个预防针。 定安王太妃支撑王府几代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听不出来陆大夫的意思,她暗暗看了宣阳夫人一眼,宣阳夫人还以为是自己儿子的话得罪了陆大夫呢,殊不知陆大夫那句一心医术没有别的心思,该是说给她听的,她先头生出误会将陆大夫叫过去敲打,后来反被陆大夫引到了更重要的事上。 陆大夫未必不记在心中,只是直到现在才借此表明态度而已。 若是她早一开始就说自己不慕富贵一心医术,别说宣阳夫人,便是老练精明的太妃也不会真的相信,这世上年轻气盛夸夸其谈的人不在少数。但现在陆大夫大大方方地谈起小郡王身体上的问题可能导致未来子嗣艰难,不含私心,全然从一名医者的角度出发,又展现了自己的医术能力。 她的话也没有人不会信了。 心思玲珑剔透,又有一手了得的医术,日后也必定是个人物,便是郡王府也不能轻易得罪,现在不正是有求于人么。太妃娘娘心中叹了口气,也撇开了那些心思揣测,与定安郡王府的子嗣延绵相比,这些都算不得什么,便是陆大夫心怀叵测,要富贵权势,她也是愿意舍的。 “陆大夫,是我方才说的话说错了,一时冲动,对你有所不敬还望原谅。”成青濯连本王都没有自称了。比起之前那位侍女芳菲的道歉,小郡王显得诚心诚意许多了。 “小郡王也不用担心,我自小所学医术涉猎极广,更有家传秘方,小郡王的情况,我已经初初摸清脉象,问题应是在阳气过刚之上,敢问一句,小郡王是否在年幼时起就习得一门刚猛极烈的功夫。” 从小郡王的祖辈开始就传下来一门刚劲的枪法,虎虎生威,尤其是在战场上勇猛无敌,曾歼敌不少,立下赫赫战功。 太妃小郡王等人无不露出惊色,定安王的枪法闻名朝野,不是什么秘密,但听陆大夫的意思,几代男子子嗣艰难,莫不是与这门枪法有关。 太妃心忧不已,直接将这门枪法告知了陆大夫,还说了来由,当年老定安王还只是一山野小子时,偶遇到一位武僧,见他资质不错便授予这门枪法,后来老定安王带艺从军,凭借着一手勇猛出神入化的枪法横扫千军,闯下赫赫战功,并拥立当时的皇帝即位,受封定安王,镇守一边,此后这门枪法也代代传了下来。 谁能想到富贵荣华权势地位都有了,子嗣上代代单传让人犯愁。 萧函点了点头,“有句话道,过刚易折,武学一道,常人习之强身健体便好,若是精学,最好是注重阴阳调和,不可急于求成,否则容易伤及身体某些地方,造成子嗣艰难的问题。” 她又看向小郡王,“若是我没猜错,小郡王每次练完枪法过后,小腹丹田都有炽热火烧之感。” 本来还不怎么信的小郡王成青濯这回也有些呆了,不仅和陆大夫说的一样,而且每每他都用冷水浇身才能降下这种感觉,只是军营中多是这样,大夫也没说什么他身体有恙,他也就不以为意。 这就是为什么习武也好,修真功法也好,最好是学最适合自己的,有的男子不可学,有的女子不可学,很少有哪门武学完美无缺的,多是有一些副作用影响。说不定那位传授枪法的武僧一开始是想着促使老定安王入佛门当和尚的,哪想得到人家学艺卖与帝王家,还当了将军王爷,还想着代代传下去。 若换成现代的说法便是这门枪法太刚强了,阳火罡气过甚,还没有别的调和一下,导致学习的男子体内jingzi活性很低,自然难以令女子受孕。但也不算最糟糕的,至少小郡王学的时间不长,找得出缘由便好治。 小郡王抿紧了唇,脸色有些不好看,“莫非要我以后都不练这门枪法了?” 这门枪法乃是郡王家传之学,实际意义和象征都不同一般,但再珍贵也比不上未来的郡王府子嗣,太妃只怕会是第一个勒令小郡王不再练枪法的人。 萧函却摇了摇头,“还不至于如此,待我定出个诊治方案,以滋阴降火的药物辅助,另外注意饮食调养,适当锻炼,免除阳火罡气对身体的损害,也不会影响小郡王发挥枪法的威力。” 太妃宣阳夫人听了都大为欢喜,那句多子多福不是白说的,陆大夫是有真本事在。令她们也生不出半点质疑的心思来,全部信任都愿意交托在陆大夫身上,“那就有劳陆大夫了。” 本还想再好好招待陆大夫一番,但萧函称还要多研究小郡王的脉案,在开药方上多加斟酌,先行告退了。 在定安郡王府一脉子嗣的问题上,小郡王成青濯压根没有说话的权力。太妃娘娘甚至威严地宣称道,“以后不可怠慢了陆大夫,从今日起,谁也不许在陆大夫面前摆什么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