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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白老人家对自家外孙女这种自杀式行为不甚苟同,但古剑剑主身份暴露兹事体大,绝不能出半点差池,再三考虑也只能点头同意,不过加派人手保护和提供珍稀装备是少不了的。 当天夜里,白锦漫就带着成摞的物资以及十余名长风门的精锐赶到了芷熙宫,将一枚通体幽紫的宝珠交到方慕慈手中: “这是长风门在多年前一桩暗杀任务中得到的赏赐,名为‘破蜃珠’,具有清醒神智,破除一切幻境之效,不过它的效用只能及于佩戴者身边三尺,超出范围就无用了。” “小慈记住了,多谢舅舅关心。”方慕慈莞尔一笑,接过破蜃珠,从侍女手中取过一枚红绳拴住,再谨慎地挂在颈间。 白锦漫苍白的唇角微微上扬,随即眉尖微颦,掩口咳嗽,一旁的若尘见状立刻递上备好的丹药,他接过药丸咽下,面色才稍微好看了些。 自从澜蓁古剑遭到破坏,他的身体状况就越发不济,整日里低烧不断,连沉疴也隐隐有发作的态势。 即使他再不以为意,这时也忍不住多想,自己与陈茗,乃至澜蓁古剑之间,是否会存在某种联系? 不谋而合的青龙血脉,无休无止的铸造记忆,心中时刻闪过的懊悔遗憾,以及自己与陈茗、古剑三者之间不时产生的神秘联系,事到如今,也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夜流岛形势凶险,你虽然有五等元力,依旧不可掉以轻心。我的摘星镰属于法相灵武,灌注元力在其中后,对幻境类术法有着天然的抗性若能与你一同前往,想必安全更有保障。” 本命灵武除了是否具有攻击力和元力基础的差异,还有物相、法相和空相之分,分别对应着物理攻击、法术攻击和精神力冲撞,以后面二者较为罕见。 方慕慈的柳叶刀无疑是物相灵武的代表之一,对幻境一类的术法全无招架之力,可她望了一眼自家舅舅惨淡的脸色,忍不住担忧道: “但是舅舅您的身体……” “不碍事,”白锦漫浑不在意地摇摇头,强行忽略掉身体的不适,“这次夜流岛之行对你而言意义重大,绝不能出现任何问题,有我在你身边保护,义夫想必也能安心些。” 而在芷熙宫主殿外的树梢上,一袭黑衣的男子正静默地立在原处,他肩头上的娇小灵体架着副袖珍望远镜,正悄咪咪窥伺着房中发生的一切。 不是夜行装束的陈茗与骆华卿,却又是谁。 陈茗今个儿晕晕乎乎地低烧了一天,虽然现在也没比早上的状态恢复多少,但也基本适应了发烧头重脚轻的感觉。现在脚底下轻飘飘的,和踏着九彩祥云没什么分别,倒也不赖。 他们刚从骆冰汐的住处返回,由于皇宫巡逻队并未在来宾宫殿中排查出什么可疑线索,并不便过多耽误各国皇族返程的时辰,在众人签署对此事坚决保密的文书之后,便安排了次日的返程车马。 所幸骆华卿找来的巫医相当靠谱,骆冰汐身上的子母蛊已经被清理得七七八八,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还服用着药物加以掩饰,但母虫已经无法对她造成任何威胁。 骆氏兄妹一番依依惜别后,骆华卿便与陈茗一道,趁着夜色返回了芷熙宫。 路过主殿时,沉默已久的系统突然诈尸,提醒陈茗使用“千里眼”道具进行查看。 他惊诧万分,依言照做,没想到这道具简直就是个移动转播器,分毫不差地将方慕慈和白锦漫的对话实时播报给了自己与骆华卿,比起当代无线电视转播也不逞多让。 “呐,既然现在白嬷嬷成了女主的贴身侍卫,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陈茗无意识地晃动着脚丫子,双颊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偏过头瞧着骆华卿,眼角因为低烧不断涌出点滴生理泪水,染得瞳仁湿漉漉的黑。 这道眼神羽毛般划过骆华卿的心房,轻盈又微痒,竟莫名让他有些口干舌燥,急忙眨眨眼定神,沉声道: “没什么大不了,现在还不是我暴露自己元力修为的最佳时机。再说了,白公子固然修为卓然,可即使是他,也有鞭长莫及之处。” “哦~~~~?”陈茗的语气明显因为他话语背后的含义显得有些荡漾,“鞭长莫及……莫非是那些‘不可说的秘辛’么?” “想什么呢?”骆华卿有些好笑地轻点他的前额,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毕竟贴身服侍四殿下多年,对她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加之要隐瞒身份,她的种种要求想必旁人难以满足。纵使白公子与她自幼亲厚,可毕竟男女有别,还是会有诸多不方便之处。”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莫非你打算用美人计,在四殿下面前努力刷一波存在感?” 不知为什么,他的语气有点酸,骆华卿敏锐地捕捉到他这一丝丝不对劲的情绪,揶揄道:“怎么,你不喜欢?” “哈哈……才没有,你别多想。” 深刻认识到这是个不可继续的危险话题,陈茗干笑了两声,微微侧过头去。他还没考虑清楚该怎么面对这份感情,骆华卿有心等待,也不急于一时,于是也岔开了话头: “我当然没指望能直接要求四殿下带上我,毕竟在她眼中,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太监,在前往夜流岛的路上只怕连自保都困难。不过,设法在她心中埋下愧疚之情,瓦解心理防线,却并不算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