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阕晴辞赋谁知_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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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宗的几人都是如临大敌地戒备着那几个魔修,呈对峙之势,却想不到钟离晴会从背后突然发难。 而那柳子沾也不愧是大宗门出来的弟子,骤然遇袭,强忍着剧痛,反手一掌打在钟离晴的肩头,金丹后期的修士全力一击,威力自然不容小觑,钟离晴马上喷出了一口鲜血,借着那冲力一把将绝螭剑抽出,与他拉开了几步距离。 被一掌震伤,她总算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狂怒之下,已经打破了表面上的平衡,也打碎了自己本来维持的仗义少侠置身事外的表象——既然已经与太乙宗的人对上,那么索性,就对上个彻底吧。 她的目光越过柳子沾,与他身后的几个魔修一一对上,钟离晴冲着他们微微一笑,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好小子,是个识相的!跟着爷爷混,好处少不了你的!哈哈哈——”几个魔修大笑着就要动手,而太乙宗的弟子也摆开了阵势。 混战一触即发之时,却听滴答声响起,一下接着一下,轻微,却清晰地好像落在诸人耳边。 所有人循声望去,是那柳子沾腹间的伤口,正汩汩地往外渗着血,而那鲜血涓滴汇流,却像是受了什么吸引,朝着他脚下不远的一处凹槽流淌。 看似缓慢,实则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那血线竟然勾勒出一幅古朴玄奥的图案来。 ——以血为祭。 钟离晴忽然想起那些魔修定位这秘藏的方法,瞥了一眼那几个脸上陡然兴奋起来的魔修,而后转过脸,朝着愤恨不已地盯着她的柳子沾露出一个阴沉的笑来。 后者神色一凛,脸色更加苍白了。 就在这时,整个石室甬道都开始剧烈摇晃起来,碎石滚落,墙面震颤,仿佛有什么极为恐怖的存在将要苏醒,连这些无知无觉的石头都感觉到了害怕一般。 “喀啦、喀啦……”钟离晴感觉到了脚底传来的异感,低下头,却见她们所有人站着的地面开始出现了裂纹。 她心中暗叫不妙,刚要转头去招呼夭夭与席御炎,哪知变故来得太快,根本无法避开——自那血线构成的图案处,地面猛然碎裂崩塌,而地下更有一股无比强大的吸力,将所有人都拖拽了下去。 危险!危险!危险! 钟离晴眼角一跳,感觉那豁开的洞口传来无以伦比的危险的气息,手中已经攥紧了发动传送阵法的引信和灵石…… “混账!”放在以前,席御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对着宗门的长老和师兄们怒目相视,厉声叱骂的——然而当看到钟离晴为了替她挡开飞溅过来的碎石,却被长老偷袭打中后背而咳血不止时,她才知道: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钟离晴刺伤柳子沾在先又如何?钟离晴是个外人又如何?从她愿意冒着危险替自己打通经脉起,席御炎就将她视为恩人,更是生平唯一之友。 人心都是偏的,在忽视她的宗门与重视她的钟离晴之间,选择谁,还需要犹豫么? 而跌坐在一边,捂着闷痛的胸口欲哭无泪的钟离晴所懊恼的,却不是自己多管闲事地帮席御炎挡了一下然后被偷袭成功,而是慌乱之际,那枚发动传送阵的引信……不见了。 ——这下,可不妙啊。 作者有话要说: 离殇草这个梗不造泥萌还记得不,算是一条主线剧情吧~ 打了一章酱油的夭夭:媳妇,你怎么突然不冷静了?这不像你! 莫名其妙暴走的钟离晴:大概是因为作者打王者连跪三盘所以一气之下给我下了降头吧。 被胡乱质疑的七夜:这锅我不背!明明是你被绝螭剑cao控,脑子抽风了! 绝螭剑:呸!人家可是把单纯不造作的剑!你不要乱嗦哦! 被捅了一剑的柳子沾:导演,医疗费报销不?我以后不行了怎么办! 不负责任的导演七:不报。去搞基。 柳子沾:妈哒劳资要罢演! 对了,跟基友讨论了一下,以后更新时间还是定在晚上八点,好像方便小伙伴们看到更新,你们没有意见的话,就这么定了? 讲真,代入魔修谩骂的时候我竟然觉得很顺,大概是放飞自我,明明我是一个小清新啊!考虑给自己安排一个反派加戏,就是这种粗鲁飙脏话的角色,还叫百里逐鹿哈哈哈哈哈~ 蓝后,本来想让这些人发个誓,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因为我突然想起来,我在另一个坑的设定是有心魔誓这种东西的,不过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在这里出现不适合,太逆天了,会有诸多桎梏,不利于剧情发展,所以取消了心魔誓的设定,这里通知一下,免得看过另一个坑的小天使们质疑~ 我的两个坑有关修仙界和一切修仙的设定,目前都是以这个坑为主的,如果两个坑有什么分歧和偏差,以这里的为准——毕竟这是个正剧,而那个坑偏恶搞欢脱一些~ 第81章 苏醒 地面陡然间的塌陷以及那股难以反抗的吸力将所有人都拖下了豁开的黑洞之中, 而在坠落的过程中, 却已经是勾心斗角的开始……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 等到尘埃落定, 那些魔修熟门熟路地找到两边点燃油灯的地方,跃动的烛火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也让所有人都得以将其他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她们这一行人落下的豁口,与这庞大的地宫相比, 却原来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洞, 这一方平台比上面两层要来得更为宽广, 钟离晴也终于能肯定,上面她们经过的甬道是建造成了环形的空圈, 真正要拱卫的, 便是这一大片地宫。 说是平台,倒也不尽然,因为这一处的正中, 却是一大片人为开凿的凹陷,边沿平滑, 深度难以估量。黑黢黢的, 乍一看却看不出个所以然, 只有天顶上深浅交织的浮沉波光泄露出几分异样——这巨大的凹坑,怕是蓄满了液体的池子,也不知是这地底下的活水,还是什么别的用处。 而教人心里生寒的,却不是那不知深浅的池子, 而是从池子里散发出的腥味;那不是浮于表面的血腥,而是一种深入骨子里的邪异,就仿佛这池子里藏着什么可怕的存在。 ——是的,这池子给她的感觉非常危险,危险得让她恨不能立即离开这里。 扫了一眼诸人的位置分布,钟离晴捂着闷痛的胸口,不由苦笑——此前被那太乙宗的人偷袭,将她打落进了数丈的距离,因而她在这群人之中是最为靠近那凹坑边沿的;魔修的人在左边,太乙宗的人在右边,席御炎挡在她与太乙宗的人之间,至于夭夭,却是站在钟离晴身后的位置。 这里应该是一处密闭隔绝的石室,环视了一圈也没看到门乃至任何能够离开这里的通道,光滑平坦的石墙也好似没有机关,空落落的连个摆设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秘藏宝物了。 唯一显眼的,只有那凹坑前一方凿成莲池模样的供台,里面种着几朵半开不开的莲花,花瓣竟然是纯黑色的,那黑中又流转着一圈妖魅的紫,硕大的花瓣几乎能够将一个成年人托起。 钟离晴的视线在那黑色莲花上一顿,不由看向席御炎——这莲花,怎的与她的异火地狱黑莲成型的样子这般像? “阿穆,你看着她。”静默中,那魔修的大师兄忽然发话,见夭夭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那几个魔修也不多说,绕过了钟离晴,走到那供台前,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虔诚地伏地叩首,口中振振有词地呢喃着什么。 钟离晴索性不去管这几个魔修,只是戒备地望着太乙宗的几人,神色阴鸷。 一时冲动之下,她与太乙宗的人已经彻底闹翻,想要从那柳子沾口中不着痕迹地套出离殇草的情报,怕是不可能了——现下也只有想法子打败这些太乙宗的人,将他们绑起来好好审问才行。 钟离晴一边暗暗调息,一边盘算着下一步,心里却也为刚才自己陡然间失去理智后怕——按照她平时的性子,是绝不会这般鲁莽行事的,哪怕心里恨得发狂,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下手,怎么能贸然打草惊蛇,还将自己陷入这样被动的局面呢? 况且,她与那柳子沾的实力也相差甚远,即便是偷袭成功,一击得手,也绝对无法应对他的反扑和其他太乙宗修士的围攻,若不是那个时候突然的塌陷打断了他们的对峙,自己也许已经被他们打死了。 钟离晴自己回想刚才的异动,好似是将绝螭剑握在手中的时候,感觉一股子暴戾的念头直冲识海,压都压不住——若不是潜意识里记得要留活口,那剑尖其实是冲着他心口去的……这么说来,问题是出在了绝螭剑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