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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泽有点尴尬,又有点过意不去,口哨也不吹了,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说:“你哥哥这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萧明暄一提他哥就烦,头发尖都是鄙夷,不过小皇嫂既然问起,他不想提也得提。 “太子为人谨慎,做事中规中矩。”萧明暄语气四平八稳,像谈论一个陌生人,“性情柔婉,礼贤下士,从皇族到庶民几乎没人说他不好。” “背地里怕也有不少阴私手段?”夏云泽想起萧明暄那个叛变的挚友,突然觉得这小子有点可怜。 太子贤名远扬,众望所归,萧明暄却声名狼藉,怨声载道,连他在郴国深宫里都略有耳闻。 真是人设卖得好,贤人当到老。 说不定萧明暄的荒唐名声,也有他哥暗中推波助澜的结果。 当然主要还是他自己不检点,一个接亲都要创造机会偷皇嫂的人,臭名远扬有什么稀奇的,不作不死罢了。 “嘿嘿!”夏云泽的思绪又开始失控,猥琐地笑了两声,问:“你真的不是暗恋你哥才甘当绿叶衬红花?”看这一路作死把他哥衬托得身高两米八。 萧明暄当场黑了脸,肠胃一阵翻腾,露出恶心欲吐的表情。 大步迈过一个树坑,把背上的人往上掂了掂,他咬牙切齿地说:“皮子痒了就直说,少给人送腻歪。” “我错了。”认怂他是专业的,夏云泽老老实实告饶,“我知道你喜欢女人,我就是开个玩笑。”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感觉对方肌rou绷紧,一身戾气激得他头皮发麻。 夏天的衣服又薄又软,萧明暄本来体温就偏高,一生气更像个火炉子,烤得他浑身不自在。 夏云泽懊恼地闭上嘴,不着痕迹地向后仰了仰,分开紧贴在一起的身子。 换来一巴掌打在屁股上,以及不耐烦的喝斥:“趴好,你想摔断脖子吗?” 夏云泽低叫一声,趴到男人背上,不敢再作妖。 他小时候由于调皮捣蛋没少挨揍,可是从没像今晚这样,被打得腰也软了,腿也颤了,从臀大肌到竖脊肌一路酥麻。 一定是他这些天疏于锻炼的后果! 练胸不练背早晚要残废,夏云泽深吸了一口气,暗下决心回去就做十组俯卧挺身! 两个人叠在一起,说说笑笑,黏黏乎乎,回到营地已经是深夜了,萧明暄直接把他带到自己帐中,扒下他的裤子,在夏云泽惊恐的目光中面不改色地给他破皮的膝盖上药。 要不是怕惊醒沉睡的众人,他八成会叫得震天响。 萧明暄难得施一次好心却油然生出狗咬吕洞宾的感觉,脸色阴沉,低哼一声。 夏云泽蜷了蜷腿,小心翼翼地问:“你又怎么了?” 十九岁的大龄熊孩子真是麻烦,翻脸快过翻书,比他更年期的老妈还难哄。 “又没给你刮骨疗伤,你抖什么?”萧明暄拿过干净布条给他裹住伤口,“就你这样的,进了东宫还不让人生吞活剥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夏云泽躲闪的眼神他就生气,手又痒痒了,觉得路上没打够。 再想到小皇嫂要嫁到东宫去做太子妃,心里更是没来由地窝火。 “东宫怎么了,又不是龙潭虎xue。”夏云泽从头到尾都没把他未婚夫放在眼里,太子就算头顶金光闪闪瑞气千条,他体质不行啊,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好忌惮的? 萧明暄又往他磕青的地方涂了点药膏,眸色渐深,状似不经意地问:“洞房花烛夜怎么办,不圆房吗?” 短短十几个字,每个字都浮光掠影般从他心头划过,带出一阵阵轻浅的战栗。 明知不该问,却着实想问,字里行间还弥漫开不易觉察的酸味。 他没别的意思,只是朋友一场,实在放心不下罢了——萧明暄这样告诉自己,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却暗暗屏住呼吸等待对方的答案。 没想到夏云泽直接笑倒在榻上,两条白生生的腿还弹动了几下,像摊开肚皮的小青蛙。 “圆什么房?你想多了!”他的小皇嫂险些笑岔了气,“你哥又不是断袖,再说就算他是,我不是啊!” 这小子真是杞人忧天! 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 两个人同时看向彼此,各自腹诽不已。 “你放心,我有办法。”夏云泽手里有一堆江湖秘药还有采薇这个开挂大佬,走遍天下都不怕,“我对男人没兴趣,保证不占你哥便宜。” 谁管他啊!萧明暄眉头一皱,追问道:“那他若占你便宜呢?”就你这小身板,比萧明玥还矮半个头呢! “那更不可能了!”夏云泽把单薄的小胸脯拍得砰砰作响,斩钉截铁地说:“能占我便宜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萧明暄看了他一眼,眼神十分复杂,还掺着点矛盾纠结。 夏云泽看不懂,不过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做的题直接跳到下一道,绝不死磕。 只可惜当时他还太年轻,不知道每一句吹出去的牛逼,上面都插满了旗。 第39章 眼不见心还烦 夏云泽睡了远行以来的第一个安稳觉,连梦都没做,醒过来只觉得天也蓝了地也宽了,虽然还得穿女装,但是不用戴幕离了! 少了一层软纱遮挡,整个世界都清晰了! 天光乍现,小许将军还在营地上蹭狼rou吃,就见一个宽袍广袖的纤细女子走出营帐,长发披在身后,晨风拂过衣角,通身带出洒脱旷达的风流意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