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爪牙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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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乔灵好像做梦了,她顺着nongnong的白雾往前面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遇见了一个蹲在地上哭的少女。 “你是谁?”乔灵确定自己不是梦游,而是做梦了。 被乔灵一声喝吓到的少女猛的停下了哭声。 “我是谁,我是景云,我是娘的好女儿,我不恨娘,娘都是为了我,我不恨娘,我恨我自己……” 少女越哭越伤心,最后直接嚎啕大哭起来,让乔灵头疼不已。 “我说你别哭了,哭能解决什么问题。”乔灵捂着自己一跳一跳的眉角,终于忍不住劝道。 乔灵是个淡漠的人,说白了,有几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今天也算是破例了。 “神仙jiejie,你说,一个人为了生存,是不是可以抛弃一切,名声,尊严,还有很多很多?” 其实少女看起来大约十二三岁,说起来比乔灵还大一点,但乔灵气势不凡,为人有稳重老成,被叫一句jiejie也就不奇怪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情况,但我送你一句话,算是共勉。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文天祥慷慨赴死,为的不就是这句话么。人总要有所执着,才配的上一个人字。 乔灵刚说完,就后悔了,小姑娘可不是益州官吏,她还小,何须如此严苛。 没想到小姑娘居然听懂了,还颇有感悟,“无愧?何其艰难,舍生取义,难耶,不难耶?”景云品着乔灵的话,心中更是悲苦。 “你也不用这么悲观吧,你看,我们两个人能在梦中相遇,也是一场缘分,不如你告诉我你的为难,也许我可以帮你呢?” 这也是乔灵谦虚了,以她现在的身份,还有什么困难在她眼中是困难呢? “真的吗?神仙jiejie,我娘,我……”少女景云急切的想把她的处境告诉乔灵,却因为她面对的情况太复杂了,一时不知如何形容。 景云对上乔灵温和的眼神,突然心中的忐忑都不见了。 “神仙jiejie,我娘是我爹的继妻,我爹的元妻给他留下一儿一女一对龙凤胎,我娘是他们的亲姨母。 可惜,我娘是庶女,元妻是嫡女。当年我娘的嫡姐生下两个孩儿后,便身体变的越来越虚弱,两年后还是去了。 族中商量着把我母亲嫁给了父亲,原本母亲是不会有我的,只有这样,母亲才能安心教养嫡子嫡女。但没想到一次意外,有了我。 从此以后,父亲就变了,他觉得是母亲处心积虑,那对龙凤胎也觉得是母亲心大了。我从出生起,就在这个家,毫无存在感,活的比那些庶女还可悲。” “母亲总让我忍,我一直忍到今天,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也是血rou做的,我也会痛,也会哭,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 当然,最可怜的是我的母亲,她从闺中就喜欢上了父亲,当年嫡女挑选滕妾时,没有选上她,她还哭了一场。最后,她终于坐上了父亲妻子的位置,却从没有进入过父亲的心。 那个女人,是父亲的白月光啊,活人怎么比的过死人!” 乔灵有些沉默,怪不得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景云的父亲渣吗?渣。 但吴国的男人大多如此,只能说这就是世道。 嫡姐去世,让庶妹占了妻位,错了吗? 为了让丈夫对自己留下的一对幼子好一些,成了夫君心中的白月光,不过是无奈之举。 她让家族同意meimei嫁过来,也许她只是成全了meimei的一片痴心,这只是一场利益交换。 景云的娘错了吗? 她只是爱上了jiejie的夫君,在庶姐妹为滕妾的大局下,好像也没有问题。 那错的是谁? 景云吗? “神仙jiejie,我决定了,我要入宫,如果我占着大义,哪还需要取舍,仁义,我都要!” 乔灵总觉得景云少女口中的仁义和她理解的不太一样,但看着萎靡的小姑娘好不容易振作起来,乔灵却不忍泼凉水了。就算乔灵想帮她摆脱这样尴尬的处境,但小姑娘不说她是哪里人,乔灵也不好插手。 现在的乔灵却忽略了小姑娘口中的入宫二字。 “你能想开就很好了,只要有决心,这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谢谢神仙jiejie听我诉苦,既然神仙jiejie愿意听我的心事,我也愿意听神仙jiejie的心事,神仙jiejie,你有什么烦恼的事吗?” 看景云一本正经的要为乔灵分忧,乔灵心中颇为好笑。 “神仙jiejie,你不相信吗?我的卡师图形是忘忧草,只有心中有烦闷之人,才需要忘忧草。神仙jiejie一定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不如说出来,说出来心情就轻松很多。” 这怕是小姑娘刚刚自己的体会,不过,忘忧草吗? 原来有的吴国女子卡牌图形居然不是花卉? 乔灵严肃的警告景云,“你知道普通女子都是花卉卡牌,而你的卡牌图形很特殊吗?以后可不能把你的卡牌图形随意告诉他人了。” 景云笑的很开心,“可神仙jiejie不是其他人啊!”景云看着乔灵无可奈何的表情,笑嘻嘻的接着说:“我知道吴国女卡师一般都是花卉图形,但草木图形的卡师也有不少,其中虽然女卡师寥寥无几,但也是有的。毕竟草木卡师被称为废物,觉醒了这种卡师图案的卡师都会捂得死死地。” 草木卡师,废物卡牌?吴国有这么多武断的评价吗? “为什么说草木图形的卡师是废物?” 景云虽然奇怪乔灵对这方面一无所知,但还是开口解释道:“神仙jiejie应该知道,这紫卡卡师只有凝聚灵植种子,才能突破为青铜卡师。可草木卡师的灵植便是他们的卡师图形,这意味着他们一身都无法突破青铜。没有灵植的卡师算什么卡师!” “可是,这天下一辈子不能突破为青铜卡师的紫卡卡师比比皆是,他们怎么就不是废物了?” 不能突破便是废物,那卡师中一大半都是废物。没有卡师天赋的人不是更应该是废物了。 景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一下子呆住了,“神仙jiejie说的对,这天下又有多少青铜卡师,难道不能成为青铜卡师就是废物了。谢谢神仙jiejie!” 景云这句谢,让乔灵突然明白,小姑娘应该是自卑的吧,才会觉得是自己的出身害苦了母亲,看着眉眼舒展的景云,她大概是真的好了。 “神仙jiejie,你还没说你有什么烦恼,也许,我能帮你呢。” 有了自信的景云果然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乔灵心中一动,干脆随意开口。 “如果一个疯了两年的人,我怎么才能知道她的特殊之处呢?” 景云摸摸下巴,“这是一个好问题,这个人是怎么疯了的呢?受伤,中毒,还是被诅咒?” “应该是中毒吧。”乔灵有些不确定,这个惊鸿仙子的作品卡牌是《戮仙》,这部作品是在一年半前文社发行的,也就是说,在云中郡的陈紫娟并没有作品卡牌。 她能动用的只能是普通人的手段。 这些年曹琇莹的疯症都是以受外伤的前提治疗的,但显然收效甚微。 “那她为何会中毒呢?” “因为有一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想取代她的身份。” 景云陷入沉思,半刻钟后,她突然抬头看着乔灵,“如果我是这下毒的人,我一定下的是剧毒,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整个计划天衣无缝。” “中剧毒而不死,只是疯了。也许这个中毒的人也是一个卡师吧,将牌卡师能力就几种,但设备牌卡师的能力花样就多了。也许她的卡牌很特殊,就像我的卡牌会吸引烦恼的人一般,她的卡牌可以解毒。也许是毒太厉害了,所以才不能直接治好她,而是暂时保住了性命。但两年过去了,她还没有恢复过来吗?” “如果这个卡师解毒的能力是一次性的,那她早该死了吧,怎么可能还一直疯着。” 乔灵眯眼,“你是说,她已经清醒了,却在假装没有恢复。可是,为什么呢,她不想要回自己的身份吗?” “也许,她没有办法要回来了,那个人已经牢牢坐稳了她的身份。也许,她有什么苦衷无法离开。” 曹家明明知道曹琇莹的天赋卡牌图案不是儒生,却默认她的身份,那有可能是前者。 但也只是有可能。 如果是后者,为何曹琇莹无法离开张家,或者说是云中郡。 张云骑不知道她不是陈紫娟,张母也不知道。那有可能是云中郡不知名的势力威胁了曹琇莹。 可恢复健康的曹琇莹,怎么可能不使用外挂。 张恨水的水晶球,元子州的红线系统,可都是很给力的外挂,曹琇莹的不可能比他们差。 云中郡三大势力,张家,蒋家还有董家,这个影响曹琇莹的幕后黑手会是谁? “神仙jiejie,有时候眼睛看见的未必是真实,有可能都是虚假。” 听到景云提示的乔灵一抬头,便发现景云已经不见了。 好可惜,还没有说再见。 等乔灵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 坐在床上的乔灵,望着窗外的桃树,感觉身体里有一种奇怪的预感。 好像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了。 “这个景云出现的莫名其妙,是因为她的青铜技还是因为你的白银技?” 景云的卡牌是忘忧草,不自觉会吸引烦恼之人,她的青铜技自然该是这方面的,而乔灵这顿时间确实是在猜测曹琇莹的外挂种类。 但乔灵的白银技是入梦术,因塔山提前使用而暂时无法使用。 “可这不对啊,要恢复不应该先恢复你的青铜技吗?难道我们从一开始就猜错了,其实你的青铜技是入梦术,而白银技才是天命。” “是啊,原来先透支的居然是白银技啊!”乔灵手中聚点星光,天赋紫卡在她手中具现。 原本合上的书册里,已经翻开,里面也有了好几页的内容。 卡牌边缘时一圈紫色神秘纹路,右上角五颗镂空的星型排成一列,最上面的一颗星星已经点亮,泛着青铜色的光芒。 乔灵指着那颗亮起来的星星,“这是入梦术。下面这颗该是预言了。” 小书仔细观看,果然第二颗镂空的星星边缘有一圈灰色的纹路,下面三颗却没有。 但第二颗星星的灰色边缘已经只剩下短短一段,似乎随时都会消失。 “这排星星原本是没有的吧?”否则小书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嗯,是今天早上突然出现的,要是我猜的没错,是因为我的青铜技恢复过来,这才有了星级。原本我突破青铜之境时,这五颗星星就该出现,不过是因为在塔山提前使用了技能,直到今日这才恢复过来。” 乔灵也有些高兴,毕竟作为一个没有青铜技的青铜卡师,她的压力也是很大的。 一队铠甲齐全的兵士,护卫着一辆马车,停到了雍州陈家的门前。 门房收到对方的拜帖,翻看一看,居然是交州鹤仙人,门房稳住自己千年世家的架子,冷淡开口“诸位稍等。” 门房在兵士的眼前合上大门,转头撒丫子就跑,这可是交州治中的拜帖,陈家可得罪不起。 等陈家大开中门,迎人进府。 鹤仙人才从马上上走了下来。鹤仙人和他的笔名长的一点也不符合,准确来说是一位很英俊的青年,就是气质上有几分阴郁,而面色带着一分苍白。 “交州治中千里迢迢来雍州,不知有何指示?”陈家家主陈封笑呵呵的给鹤仙人斟了一杯酒。 鹤仙人也不推辞,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陈家主就不要在我面前打这样的机锋了,我直接说了吧,我是冲着重崖居士来的,重崖居士之才,想必不用我复述陈家主也应该心里有数吧。” 陈家主心中一动,脸上却没有任何不愉之色,“治中大人气了,这重崖居士乃是我雍州长安书社的作者,我雍州之人如何不知重崖居士之才,这雍州上下可尽是重崖居士的书粉,时至今日,这重崖居士,这《荼蘼录》已经成为了我雍州最能拿的出手的骄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