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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乔目光有些恍惚，趁着这个机会，一点点描绘起盛昭的五官来。 浓密纤长的睫毛，巧目流盼的桃花眼，挺直精致的琼鼻，微微翘起的菱唇看上去又软又甜，如果狗血文的主角是妖艳受，眼前的炮灰都直接上位。 妖艳受… 他眸光闪了闪，心底升起了一点不安分的苗头。 盛昭一向懒洋洋的，作为小情人从来不主动，有没有可能是等着他主动呢？ 一旦想法冒头，便一发不可收拾了，谈乔再次拉近距离，中邪一般凑近他不点而红的嘴唇。 “想干什么？” 玩味的声音响在耳畔，谈乔下意识说出了心声。 “…想亲你。” 说完，谈乔才发觉不对头，傻了两秒，咻地钻进了被子。 盛昭睁开眼，轻笑道：“藏什么，半夜爬床，不是胆子很大么？” 空气死寂半晌，谈乔躲在被子里闷闷反驳。 “…这本来就是我家。” “你还挺有理。” “…” 缩在被子里等了很久也没等到盛昭说话，谈乔一咬牙，反正已经丢脸丢到家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收点一百万的回报。 他在被子下动来动去，磨磨蹭蹭爬到盛昭身上，从他胸前钻出脑袋，双颊烫得都要着火。 “你都要进组了。” 盛昭眸光忽明忽暗，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柔软的发丝被谈乔磨蹭得凌乱不堪，他眨巴着一双杏眼，委屈巴巴地嘟囔。 “我花了一百万呢…” 喉结滚了一圈，盛昭不自在地转开眼：“看微博了么，今天…” “不看！” 谈乔凑到他跟前，哼哼唧唧地有点不耐烦了。 “你别转移话题行不行！” 不说不代表感觉不到，比起之前，不用追溯的更早，就是比起上个世界，盛昭的态度都算不上热切。 一百年实在太久，偶尔他会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会觉得之前的记忆不过是假的，盛昭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非他不可。 …那种不温不火的态度，就好像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一样。 “一百万还没打过来呢。” 盛昭不为所动，帮他整了整头发：“先把你手机给我。” 谈乔眸光渐渐黯淡，默默垂下了头，面颊炙热的温度飞快退去，现在只觉得浑身发冷。 …果然不一样了。 更早之前，在那个现代世界的盛昭明明不是这样的，还是说他当初抛下了对方，如今却奢望一切回到最初的愿望太过分了。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气氛变得有些沉重，空气如同固化了一般让人喘不上气，头晕目眩。 “我也不想啊…” 谈乔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也不想突然死掉，我也不想一次一次替别人活。” 面上闪过一丝慌乱，盛昭张了张嘴，扶住他颤抖的肩膀解释：“我没生气，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谈乔用力摇头，崩溃扬声：“你根本不知道！” 一次又一次的经历希望与绝望，那种感觉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感同身受。 他最近一直都在惶惶不安，放弃了重生，如果作为精神支柱的盛昭也要离开，他该怎么在这无法摆脱的循环之中坚持下去。 如果下个世界只剩他自己，他一定会疯的！ 面上的血色被抽干，谈乔咬着嘴唇，双手死死抓着盛昭的衣服，如同在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小乔，我知道。” 盛昭叹了口气，翻身将人压在身下，谈乔愣了愣，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后，蓦地收回了嘴边的话。 记忆里，他见过盛昭各种各样的表情，开心的，痛苦的，深情的，甚至绝情的，却从没见过他这般畏缩隐忍的模样。 随即，盛昭又一次遮住了他的眼睛，柔软的触感轻轻贴上唇角。 “小乔，我要怎么做，才能一生把你留在身边？” 那是一种既不甘又无助的语气，谈乔心脏狠狠一抽痛，泪水自眼角滑落，忽然之间明白了盛昭为何要若即若离。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怪你。” 轻轻绵绵的吻很快变得贪婪难抑，但没有持续多久，盛昭硬是退出一道间隙。 他喑哑道：“我只是怕越爱你，就越早失去你。” 如果谈乔陷入循环的原因是要追寻某个人，那么他和谈乔的越亲密，不就越会加剧世界的跳跃么？ 盛昭不知道谈乔异常死亡的契机是什么，他只记得第一世全身心的接受他没多久，谈乔便毫无征兆的离他而去了。 如果能把谈乔留在身边，别说欲.望，就连感情他也愿意忍耐。 抱紧怀里的人，在谈乔看不见的角度，盛昭双目蒙上了一片灰色阴霾。 有些人说得没错，他应该扮演的可能就是炮灰一角，还是催化主角感情的炮灰，不然也无法解释，他为何同样陷入了这场循环之中。 如果沈星阑的情深不负能延长谈乔的生命，继续世界的运转，他愿意扮演所谓的炮灰，去给沈星阑无穷无尽的希望和动力。 “就算我…还有下个世界。”谈乔艰涩地说，比起说服盛昭，更像是在自我催眠。 擦干谈乔湿润的眼角，盛昭再次贴上，与他交换了一个温情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