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优秀也是一种罪
宋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出手了。 冷箭嗖的一声直刺向蛇的命门。 于是才有之后发生的一切。 小道士,也就是名为宋肆(也不知道是哪对坑儿子的父母取的这名字)的男人,一边堵住小野猪的一只鼻孔,待它呼吸困难又改堵住另一只,玩得不亦说乎。 老人怒其不争地看着他,这小纨绔能不能认清形势,两只尸变都逃走了!两只啊!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如果是那些人······ 后果不堪设想啊! “你别这么看着我,又不是我弄丢的······”宋肆无辜道,看见老人郁闷自责的表情,他有点不忍心起来,“哎呀,不就两只尸变嘛,咱们不是有五行星盘吗,前面呢,凭咱俩的身手还不能制服它们吗······”他觉得老人的担心很没必要,赶尸世家鼻祖的后代,区区两只尸变算得了什么。 不过······ 他也挺好奇老头子这回好巧不巧在快到启阳的当头栽一大跟头。丢失的,还是那两只! 老人将残留在匕首上的大蛇黑血擦了擦,将那把古朴匕首插进刀削,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留下宋肆一脸莫名其妙。 这老头脾气是真的怪,可能是因为少年老成造成的精分。他想到。 老头名叫张傀子,真实年纪其实只有三十七八,因为赶尸常年接触贵气阴气的缘故被夺了阳气命数,所以看起来有五六十岁的老头子。 三年前,他刚满十八,少年激扬,正是鲜衣怒马的年纪,他却热衷风月场所,宋肆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这小老头子的情形,那天月黑风高,最宜打家劫舍坑绷拐骗当回梁上君子采花大盗,他一如既往地喝着美酒醉醺醺躲在春花院的楼顶上饶有兴味地看活春宫图,血气上涌,他突然感觉到阴风大作,那美丽曼妙娇娘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后,正娇笑连连地看着他。 什么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都形容不了美人荡人心魄的美。 “好看么?”她走近,“相公当梁上君子偷窥不如和奴家共度良宵······” 香。香风阵阵,他仿佛看到了姹紫嫣红的春,明媚的金光四溢的草原,泛舟湖面的春风拂面,湿湿的冷竹香,幽若空谷若有若无的兰香,还有绵软的茉莉味道······ 她半躺在他怀里,身上软成一滩水,四肢如蛇般攀附在他身上,声音含媚,苏苏入骨,连呼吸都是香的。 “美人儿······”他半醉半醒,痴迷地盯着那张脸。而那娇娘子则轻轻抚摸着他的脸,眼里盈满惊艳。 “相公真俊啊,奴家从未见过这么俊的人呢······”她的指腹每划过一寸肌肤,他都能读懂里面的贪婪。 又是一个贪婪美色的女人。他顿时没有了兴趣,但是他必须做完戏。 “多少银子一晚?”他故作痴迷地抚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攀附上她盈盈一握的纤腰。这女人莫非成精了?这么夸张的腰肢?真怕掐断了。 美人儿娇笑连连,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膛,美眸流转着魅惑的色彩。 “能和相公这么俊的人困觉,是奴家的福气,谈银子伤感情······”她做作的浪笑让他反胃起来,刚才还躺在那个肥猪男人身下摇头摆尾,现在已经辗转下家。 他可没忘记她露出獠牙时的丑陋模样。 她盯着那双眼睛,茶褐色的瞳仁,桃花眼含笑,眼角微微挑起,邪气满满,但那浅浅的颜色让人感到凉薄、冷清,清清浅浅,什么也装不下。 “多么美的一双眼睛啊······”她感叹,指腹停在脸颊上,目光顺着他的鼻梁往下,流连在他绯色的唇瓣上,抬着下巴,就要附上去。 他踢着脚下挡路的枯枝,漫不经心地提起往昔话题: “老鬼,当初你是怎么追到那里的?那女尸骗我骗得团团转,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早被生吞活剥了。” 老人拨开眼前的残枝: “我看你倒是欢喜得紧。” 张傀子原本是追四处作乱的凶尸,大晚上街上冷冷清清,破庙深巷都翻了遍都没有找到凶尸的身影,而五行星盘也不知怎么失去方向,他突然想起那个人说的话,直接跑到了春花院,那老鸨看他一身破破烂烂又老又丑的模样没给进去,后来他拍脑袋一想,那小纨绔也是乞丐行头,哪里来的银子进春花院,为解猥琐好色之蠢蠢欲动,只能······ 于是,他才上了春花院的屋顶,看到了那小纨绔一脸色眯眯垂涎地埋头在女尸的温香玉软里。 “什么温香玉软,我是被摁下去的!”宋肆反驳,他看到那女尸的第一眼确实蠢蠢欲动来着,但是看到那獠牙插进蠢胖男人的脖子的那一刻早酒醒了,联系到最近的吸血食人的一系列诡异的事,再蠢他也想到了眼前的美人便是那始作俑者。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反抗(话说自己小胳膊细腿的翩翩美少年也反抗不过来)便被那女尸摁倒在敞开的雪白上,嗯,要说什么感受,就是挺香挺软的。 “我看你倒是挺舍不得那凶尸的。”老人讥讽道,也不知这个小纨绔有何特殊,非要让他保护,弱就算了,还喜欢闯祸,惹麻烦。 也许是因为出身?可小纨绔不是无父无母从小生长在乞丐堆里的? 老人想也想不通,只能作罢,既然欠了人家恩情,刀山火海也只能硬着头皮干了。 不过······ 相处了近三年,他倒是发现这小纨绔虽然痞里痞气,但功夫还行,而且在赶尸、往生、招魂上也有天赋,一点就通,这也是他慢慢瞧他上眼的原因。 宋肆骄傲地扬起眉头,又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怪道爷我长得太风华绝代,连女尸都要抢着要和我困觉,做她的压寨相公,唉······” 太优秀也是一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