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程汔败北
正忙着偷瞄着他的小人儿,刚刚也是在帮他打抱不平吧,他就像是在三九的寒天被暖阳照射着,被心爱之人保护的感觉真是身心舒畅,那滋味舒服极了。等成了亲他就可以天天抱着小人儿睡,每天一睁眼就能第一时间看见他的小人儿了,那种幸福的日子他想一想都觉得幸福、美好,他就算是连做梦都会笑醒的。 但他不敢再和刚才似的偷瞟小人儿的娇美的脸蛋了,多年打猎与野兽打交道的他,察觉出他的目光被李家两兄弟察觉到了,谢迁现在正低着头偷瞧着心爱程溁的木底莲鞋,这是他夜里偷着亲手做的呢,这世上只有他知道他的爱妻没有裹小脚,这是他们夫妻两人独有的秘密。 现在这些女人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全都裹着小脚,脚上捂着厚厚的布条,弄成了畸形,又疼又难看的。还是他谢迁的溁儿聪明,设计得木底莲鞋足矣以假乱真,今后他小人儿的脚丫,只有他这个做夫君的才有资格看的,刚刚他还摸了小人儿的白皙的小脚丫,软软的嫩嫩的现在回忆起来,也不知含在嘴里会是什么感觉,好后悔刚刚没有咬一口呢!唇舌忽然有点发痒,艰难的咽了咽口茶水。 李东明本想瞧瞧谢迁和程汔二人谁更快,更好的答出,不成想这谢迁哪有挣强好胜的心。就算谢迁低着头他也瞧见了,那一脸柔情,偷瞄着那姑娘的‘三寸金莲’了,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居然看的这么入神,他李东阳好歹也是进士出身,为何不根人家程汔学学,也讨教一下学问,在谢迁面前他李东阳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比那时在九重楼更加目中无他李东阳,就这么爱慕那小丫头了?曾经这么有城府的对手,如今居然都藏不住带出爱意的目光,他李东阳这么冷清的人都能瞧出,谢迁那眸子里隐忍的灼热都能烫死人。当真是美人膝英雄冢,那春心荡漾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在九重楼的智谋无双,他堂堂李东明就是败在这样的蠢对手身上嘛!他都忍不住同情自己了。 不知才高八斗的李东明知道他曾败北仅唯一的对手谢迁,不仅是对他无感,还正在想着啃啃心爱之人白嫩的脚丫子,可否会气得吐血。 被忽视的李东阳有些不甘心,语气中未免带上不愉,道“好了吗?汔哥可有尚佳下联。” 程汔难堪的摇头,艰难的吐出几个字,道“小子不才,未能答出。” 李东阳一惊这对子比起那‘烟锁池塘柳’的五行对可容易多了,他脑子泡了水败北谢迁也就罢了,他这嫡亲弟弟看人的眼光也不咋样啊!霎时不爽到了极点,忽然转头瞧着程溁,嘴角微微勾起,道“程家姑娘,之前的五行绝对,我可日日记在心上,不知此对子可能再创佳话?”话落余光瞥向谢迁,我就是看你在那春心萌动的蠢样,心里不舒服,我李东阳倒是要看看,你我之间究竟是谁更智慧,挑衅你心尖上的人,这回你小子该出手了吧! 谢迁果然脸色相当不好看,我的溁儿出的对子,你个外男日日记在心里算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记在心里,你就算看一眼都是糟蹋了我的溁儿,简直畜牲都不如。瞥了眼桌上未干的茶渍,谢迁这时才知道上联是什么,用能冻死人的声音,道“欺负弱女子算什么,小子已经想好,上联冰冻兵船兵打冰冰开兵出;小子的下联是雨落鱼池鱼迎雨雨停鱼游。李大人觉得如何?”想着小人人夏天在水池玩水戏鱼,那沉鱼落雁的一颦一笑,他不需片刻的多思即刻就对出了。 程举人脸上带着自豪难掩喜意,刚刚他也没想出来呢!对的好,对的妙。 李东阳微微点头,道“不错,果真机智灵敏,和我的下联风动蜂房蜂顶风风息蜂飞,不相上下。我再出一对子,上联为寂寞寒窗空守寡,不知谢家公子可有绝妙的下联?”话落嘴角忍不住带笑,没错他就是在暗喻你小子日后要日夜寒窗苦读,以后就算成了亲你小子那心爱的姑娘,也是寂寞的如空守寡。 谢迁哪能听不出李东明的嘲讽,他怎么可能会让小人儿寂寞的空守寡!他疼爱都还来不及呢!情不自禁满眼柔情的快速瞅了小人儿一眼,道“李大人的上联为寂寞寒窗空守寡,小子的下联是纤细(缠绵)红线终结缘,请李大人指教。”他就是要和小人儿成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恩恩爱爱相濡以沫,缠绵悱恻一直到白头,若是可以他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他都要找到小人儿相怜相守一辈子,李东明这种人哪里会懂爱,俗人一个,只知道功名利禄罢了! 程汔在旁边心里不是个滋味,谢迁不过是一个九岁才识字的农家子,有什么资格和他程朱理学的嫡亲后人相提并论,科考的那些东西追根究底也都是沿袭他老祖宗程颐、程颢的学问。 李东阳被噎了一口,但倒是舒畅多了,觉得自己少了一些高处不胜寒的孤寂,至少有人能和他聊上几句,随即道“上联是丙丁壬癸何为水火,谢公子以为如何?。” 谢迁火气未消,他最受不了别人拿他的溁儿说事,嘴角一个冷笑,道“大人,小子的下联为甲乙庚辛什么东西。” 上联丙丁是为火,壬癸为水;下联甲乙属东,庚辛在西,这对的不仅工整绝妙,还顺道把李东阳给嘲讽了。 李东明顿时把茶和点心喷了一地,谢迁这小子居然连他大哥都不怕,他小时候比怕他爹还畏惧他大哥了,这小子有胆色! 程举人摸了把头上的冷汗,都这么强势,他这个长辈该如何圆场啊! 白芷顿时脸都气白了,居然敢这么侮辱她的主子,谢迁不过一个白身竟然侮辱朝廷命官,正要上前一步教训这狂妄之徒。 李东阳杯上的手微微一挥,白芷只能推下,低着的头的眸子里充满血色。 李东阳叹了口气,这小子果然记仇,居然嘲讽他,面上看不出喜怒,道“谢家公子高才,我这里还有对子呢!上联为望天空空望天,天天有空望空天。请谢家公子不吝赐教。” 谢迁回忆着九岁还并未遇见程溁的那些苦日子,随即一个冷笑,道“小子下联是求人难难求人,人人逢难求人难。”这辈子他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小人儿,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是有小人儿陪在身边,这辈子最得意的事就是小人也心中有他。 李东阳就是看不惯谢迁那柔情似水春心荡漾的模样,抿着嘴角道“呵呵!不错,请听好,上联为周瑜看小桥流水心花怒放。不知谢公子有何高见?” 谢迁喝了一口菠萝蜜茶,沉思片刻道“小子的下联为孔明赏月影吹箫头昏欲睡。”这下联就很有意思了,诸葛孔明的妻子黄月英可不是一位美女,而有名的“丑女”,所以下联对出的意境是昏昏欲睡,这样的意境和上联的意境相反,到也贴切。 李东阳微微一愣,他讽刺谢迁被美色冲昏头脑,谢迁居然暗讽他家里的丑妻!那是他认为丑妻才是家中宝好不好,有多少美人对他投怀送抱,又有多少大家闺秀对他眉来眼去,名门世家的闺阁名帖他李东阳多的可以填满书房,这小子凭什么讽刺他娶个丑妻子! 其实李东阳这次可真是冤枉人家谢迁了,在谢迁眼里除了程溁,再美的女人他谢迁也没多瞧过别人一眼,谢迁九岁前的日子对他来说是印象深刻的,那些对他砍石头的小女娃儿可不少,尤其是边亚煵和谢迦这两个蛇蝎美人的算计,凭心说谢迁对女人是厌恶的,但他却把程溁当做所以的感情的寄托,他谢迁没有家人,程溁的就是她的家人,也是他唯一的心底的那个人。 这时身穿淡青色绣着蜀绣菊花的苏嬷嬷走了进来,请安后,道“夫人说饭菜已准备好,若是方便请随奴婢入席。”话落恭敬的站到一旁。 程溁告辞回了小楼,不忘拿着那个精致的宝木匣子,她知道大明的是女人不能上桌和外男一起吃饭的,是以自觉的告辞请退。 李东明看着桌上熟悉的金针肥牛、水煮鱼,麻辣香锅、麻婆豆腐、都最他爱的菜色,但他却有些食不下咽,他明明已经决定放下对程溁的旖旎之心,为何他的心却又如此的痛,但李东明依旧强吃了下去,感叹这程家的菜色真是吃一顿少一顿啊! 忽略谢迦随身伺候着没什存在感的程汔,大家都吃的宾主尽欢。 饭毕,程举人率领全村人和李家一行人,去祭拜李东明的义父,随后李家兄弟送行。毕竟是他程勤看着长大的小娃儿,确实有些舍不得。 站在程举人旁的荣卿溪送上一大袋子辣椒,她知道小明爱吃辣,也是个无辣不欢小娃儿,含泪挥手告别。 李东阳对着程家人行礼,随后转身,白芨即刻蹲下用背做马凳,李东阳率先上了马车,在人群中找了许久才找到人群中和程溁肩并肩的谢迁,暗自嘲讽谢迁,下次你我再见面,不知你又被美色迷惑成什么蠢样了,可万万不要让我这个败北的对手太失望哦! 白芷提前在马车里烧好了银丝碳,早早熏了李东阳最爱的旃檀香,马车里面香香暖暖的如春天来临一般。 李东明站在人群前远眺着程溁,在心中念道“映门淮水绿,留骑主人心。明月随良掾,春潮夜夜深。”咬了咬牙,含泪上了宝马香车,不敢再多看一眼,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他就会不顾礼法,登门求娶心中的那片白月光了,是以李东明连片刻都不敢再多停留,即刻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程汔憋憋嘴,心中的嫉妒慢慢生了根,遥望着那十八辆豪华马车,尤其是那辆缀满流苏的空马车,不禁他眼中充满渴望,那辆宝马香车本该载着他程汔去国子监的,但是现在居然就算是空着也不载他,倘若这李东阳真是有意举荐他去国子监,会出那种鬼对子刻意难为他嘛?还不是忌惮自己这个与他同样是神童的人,未来会与他李东阳在文坛上一争风sao,分明是嫉妒他程汔,才会如此戏耍于他!还有他的四叔居然都不帮他说些好话,他程汔才姓‘程’,那谢迁不过是姓‘谢’的外姓人。 人堆里谢迁悄悄牵着程溁的手,二人站在人群里十分不显。 村民们都在议论李东明原来有个当大官进士哥哥,大姑娘,小媳妇不顾形象的哭倒一片,她们都好喜欢李东明,就算李东明不是官宦子弟她们也喜欢,多俊俏风趣的小伙子啊,含泪瞧着十几辆马车在残雪的路上变成小黑点。 程溁瞧着居然有几个大姑娘哭晕了过去,随即牵着谢迁赶紧跑路,还好她家谢迁虽然长的帅,但是面冷,不是她自夸只对她柔情似水,但事实就是这样,程溁得瑟的蹦蹦跳跳回了小楼,她准备先小憩一会儿。 寂静的夜里,云拼欲下星斗动,天乐一声肌骨寒。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程家大房,外面残雪未退,程汔不喜欢在房里烧炭盆,那样会把他的画作熏黄的,今夜他的房里依旧没有烧炭盆,谢迦穿着透明的青纱衣,在烛光下跳舞。说是跳舞却没什么艺术含量,不过是勾栏院里那些魅惑勾魂撩人的动作罢了。 谢迦几乎每晚都要跳到程汔尽性,程汔为了名声从不去风月场所,但不代表他不喜欢这些靡靡之音和风情尤物,谢迦也从未觉得自己学勾栏院的女人有什么可耻的,只要她还能吸引程汔,她谢迦未来就是人前受人羡慕秀才夫人。 她也早已别无选择,不仅身子被程汔占了,她还没有嫁妆,八坡村谢家的日子那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哪还会有银子给她一个外嫁女,是以又怎会有好人家的男儿还会要她这种无财的散花败柳呢?这些都是谢迁害的,是以她无时无刻不恨着谢迁,是她夜夜吹着枕边风,疏离了程溁和程汔的兄妹之情,也是她谢迦分化了谢迁和程汔的同窗之义。 烛光下身穿白色里衣惆怅的程汔,喝着桂花酒的他今天没有性质,就算谢迦今日依旧变着花样的勾引他,纱衣穿的更薄更透,但他却提不起兴趣,他若是有世家闺秀的妻子,能在官场上说上话的岳父,给他做靠山,凭他的才华哪里还会担心本家的威胁,又怎会还在为小小的一个国子监的举荐这么费心劳神。 谢迦解去了纱衣,露出青色的肚兜,道“相公可是在为白日之事烦恼?” 程汔不免多瞧了几眼丰满的谢迦,还是他调教的好啊!随即眯着眼睛,道“是呢?小迦有何见解?” 谢迦自觉贴了上去,媚眼如丝道“相公,奴家以为谢迁不是不想去国子监读书,而是舍不得咱家溁meimei,所以才拒绝了……” 程汔摆手,打断道“这不可能,本家在过年那时就有意把程溁许给县丞大人的仲子谢选,于贤兄为妻,只不过正月不保媒,有这个忌讳才拖到现在的。那谢迁早也被谢选的舅舅邹珙,廷璧大儒的女儿瞧上,等谢迁中了秀才就递帖子了,所以程溁和谢迁今生今世,就只能是表兄妹。” 谢迦别有居心,道“那若是溁meimei中意谢迁呢?”今天她可是瞧见程溁给谢迁倒茶时,两人那个春心泛滥的模样,她可从未见过如寒冰气质的谢迁,竟然也能有灼热宠溺的眸子。 程汔不以为然,道“小迦可知那谢选是什么家世?” 谢迦用好奇的眸子瞧着程汔娇羞的摇头。他哥谢迊虽在县丞大人家做书童,可这几年却只见了两面,哪有机会说县丞大人的家事。 程汔捏着谢迦的鼻子,期许道“县城大人的父亲就是谢莹,字怀玉,号直庵,历官浙江布政使司从事,光禄寺珍馐署丞,福建布政使司都事。谢莹此生仅有一子,名恩,字公觐,号简庵,即谢选的父亲谢恩,咱们的县丞大人本还有一个大儿子多年前就早夭了,这仲子谢选可就成长子了,谢恩的三子谢迪今年不过七岁稚儿,所以这以后的整个谢家可就都是谢选的了。四叔和县丞谢恩又是多年同窗,交情深的很,必不会担心女儿日后受欺负,比起谢迁这个没根基的外甥,你觉得四叔会选谁做女婿?” “相公果然高瞻远瞩,想别人之未想。”谢迦站起来在程汔面前褪去肚兜,露出性感的胴体,妖妖尧尧的走到桌边吹熄烛火,魅惑如猫的爬上了床,慢慢褪下程汔的里衣,仿若丛林雌性豹子般充满野性的伸出舌头,围着红唇添了一圈。 尽享鱼水之欢的程汔瞧着谢迦,重新找回了属于男人自信,享受着谢迦的伺候。 他这个童养媳,可是他精心调教了整整六年,比那些花魁还了解男人,那里也更紧致,日后当他娶了名门闺秀,在成亲前定要将这个尤物送个能帮他走稳仕途的靠山,给他铺好路才是,不然他还真有些舍不得,毕竟这个童养媳夜夜伺候的他都极舒服。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再小心些不能和上次似的玩儿的过了火,把一个玩物弄大了肚子,他程汔绝不会把庶子生在嫡子前,从而影响了他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