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魔界乱局心生惑
文方仙君在玉润战神府的取材之旅惊心动魄,仓皇逃离。以至于飞升了几千年都还在恐高的文方仙君,甚至都克服了心理障碍,踏着云朵飞驰了半晌,这才惊悚地发现自己居然在高高地云头上,终于惨叫一声,成为了九重天上有史以来,第一个摔下云头的神仙。 摔得眼冒金星的同时,文方仙君这才浑浑噩噩地想起来——她跟这大美人儿聊了这大半头,还甚至三番两次惹祸上身小命堪忧。结果……她冒着生命危险取材的后果是……她居然忘了问一问这大美人儿的真实姓名?! 亏大了。 血亏。 文方仙君有气无力地想。 而战神府中,玉润便又被飏空给缠上了。她倒是还未去责问飏空将文方仙君给私自带进战神府、还那般戏精地在人家面前分饰两角,飏空倒是恶人先告状,谴责她居然美人在怀还要招惹外面的莺莺燕燕。 冤得一批的玉润战神“……” 她总觉得这蠢狐狸是在找茬儿,但对方又娇又软、又甜又魅,哀怨甜蜜地朝她那么一瞟,再摇着她的胳膊撒个娇,她恍惚就觉得仿佛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一般。 啧。 这蠢狐狸真是越来越可怕了。 她竟是在不知不觉间,纵容他对她的影响,到了如此深刻的地步。 轻轻地叹了口气,玉润有些软弱地想,她现在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好还是坏了。 但目前而言,好似也没什么不好。 玉润自己都没发现,她竟是不由自主地,对他越来越纵容。 飏空倒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满涨的都是惆怅与悲怆,将那些许凑空翻涌上来的喜悦死死地压了下去。 日子又这么过了几日,元华神君亦听闻流言来战神府了两次。每次来,他看飏空的眼神儿都略有些不一样。他有心想要劝玉润几句,可又怎么劝得进去?她若一心相信这小狐狸,他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劝她管束她? 除了九重天上关于玉润的流言越演越烈,日子就这么悠然而平淡地过下去了,玉润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 太过舒适,让她几乎都要忘了她还有父仇要报,都快要忘了她和蠢狐狸之间,其实还曾打过一个赌约。 飏空这些日子过得更加潇洒,每天遵从内心地调戏玉润一把,试探她有没有回想起什么过往,再传个云信给文方仙君催一催让她快些写本子,直烦得文方仙君干脆就不接他的云信了。 这日,玉润正在泡药泉,飏空却突然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上的神色有些许兴奋也有些许地茫然。 他的身体有些微微颤抖,连带着声音都颤了起来“魔界……魔界……” 一时之间,他竟是有些结巴。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了氤氲雾气中玉润裸露的肩膀,还是因为这魔界消息太过震撼。总之,他竟是没能顺利地将一句话完整地说出口来。 玉润抬了抬手指,晾在一旁衣架上的衣裳倏忽落在了她的身上,伸手理着衣裳,她霍然从水中站了起来,一脚踏出池子。 她没有注意到这蠢狐狸有些迷醉的眼神儿,只是心跳得有些过快——许是期盼太多年了,冥冥之中,都让她对某件事有了些许感应。她此刻,总觉得,这蠢狐狸口中未说出口的魔界之事,大约是能让她多年的夙愿得偿的了。 “什么?”从池水中踏出,玉足精致,步步都要留下些许水迹;衣裳也湿了一半,湿哒哒地往下滴着水。玉润蹙眉望向飏空,水雾朦胧中,显得她一双清冷的眸子格外晶亮,好似蕴藏太多的期盼与信赖,让飏空忍不住地有些心虚,却又着了魔似的留恋这双眼睛,甚至不舍得移开目光。 “蠢……小白?”玉润半晌未等来解答,只好又叫了一声飏空。 飏空这才回过神儿来,强行将目光从她一双寒星一般的眸子上移开,略向下移了移,却又差点儿被那洁白优美的脖颈给吸引走了部的目光。 飏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玉润战神啊……突然,他还是生出了些许绝对不应该有的庆幸——幸亏在他找不到她的这些年里,她一向是被人排斥的,否则,若是她仍是那般怯生生的可怜模样儿,若是招了别人垂怜,可叫他怎么办呢? 虽然现在他也无法拥有她,可起码……没有人能够拥有她。 这样,也很好。 飏空闭了闭眼睛。真的,这样,也挺好。起码,在他彻底放弃她之前,她都没有属于过其他人。真好。 “魔界出了乱子。”稳了稳心神,飏空终于将接下来的话说出了口。 玉润皱眉看向飏空“什么乱子?” “疏同小魔王那里……”飏空犹豫了一下,“似乎是黑魔重新出世,疏同小魔王那里好似是最先出现黑魔的,局势有些失控,混元魔君亲临。” 玉润霍然地向前走了几步,心跳得愈加快了——黑魔,黑魔! 那是不是代表着……炎无惑……? “你哪儿来的消息?!”毕竟等了这么多年,听到这个最想听到的消息,玉润反而冷静无比。 飏空愣了愣,声音有些涩然“我……玉润不记得,我们曾经跟疏同小魔王打过一个赌吗?” 玉润微微颔首,却没有说话。一双冷清的眼睛沉静地望着他,似是在等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飏空按捺下心中的苍凉,只浮出了一个寂寞的笑“既然打了赌,我想赢,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布置就离开?” 不用再继续解释下去,玉润也能够明白了。 这其中,怕是真的有这蠢狐狸在做推手。 可是,这蠢狐狸哪儿来的这等力量,将魔界的两大势力玩弄在手掌之中? 一瞬间,之前元华神君对她胖脚侧记的提醒都涌入了脑海中。 她顿时有些仓皇。 但也只是一瞬,她便冷静地开口“你是怎么做到的?” 飏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些许受伤的神情,他喃喃道“这些很重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