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渎神与审判
你是不是说这都是海曼干的。” “除了他还有谁,那个狂热分子,听说那时候他就在研究能制造人形兵器的办法了。他受不了魔法师的脆弱,战场上任何砸过来的碎屑都能打伤这群人。他们的防御罩无法全天保护自己,炼金术的防御长袍对正面打击不起作用。”魔法师死了一批又一批,战争打了一百多年,老一辈除了搞学术的,中坚力量都消耗完了。后来是年青的魔法师上来顶上。 鲁道夫一脸怀疑的盯着他,心说你这个还是个魔法师,不会是假的吧。 路海遥无知的特别坦然。 他叹了口气:“就是那一百年,光明教会才发展起来,他们在受苦的人中间传播教义,魔法师和骑士在冲锋陷阵,那些神父们就在后面用《神圣法典》慰藉人门心中的苦痛。治疗战士们的伤口。不过牧师和魔法师的关系一直不好。战争结束后,魔法教会以“渎神”的名义要求审判海曼。因为他用人的躯体做了实验,妄想将人类与异族的能力结合。” 说到这里,他终于忍无可忍:“难道你没有听到一个声音一直在响吗?我不觉得我耳鸣了。” 路海遥的视线注意到他的手底下,终于沉默了。 她说:“这位大哥,请你低下头看看。” 说完鲁道夫低下头去,正好看到手里的麻袋早就破了洞。他一直拎着个空空如也的麻袋在走。而他掀开眼皮往上看去,正好看到视线的延伸线条中,出现了个灰不溜秋的身影。那个身影约莫半米长,光秃秃的剪影轮廓清晰可见。 “这....是它自己掉出来了?”他声音发抖的说。 路海遥沉默:“不是...是他自己跑出来了。” 正要说话,四周忽然就变了,缓慢而沉重的‘嗡嗡’声,由远及近。他似乎能感觉到巨大的声音振幅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此时这种压抑之下的能量从四周四面八方的传过来。是扇动风的声音,“呼呼”的是缓慢的,“嗡嗡”是飞快的。 当四周的声音密集程度越来越高,他也看到那些,从柱子上,房梁上,雕塑上飞起来的物体。在光线的反射下,能看到一双幽幽的红色目光。就像半夜里打开的探照灯。刷刷的只冲脑门。他惨叫一声。捂住脸嚎叫起来:“快跑快跑。” 他说什么来着,这个海曼很魔鬼的。 路海遥抓紧时间跑,她本来是想躲在鲁道夫身旁,忽然看到他身边包围着的怪物似乎更多些。于是默默离远了些。两人头顶上黑压压的一片。时不时还有些坚硬的物体攻击他们。路海遥自己的体质原因。没什么感觉。她对怪物攻击力的判断完全来源于鲁道夫的头破血流。 他捂着一头血在黑漆漆的房间狂奔,两人的视线偶尔出现一只蝙蝠的翅膀。那种质感类似石材。但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在活动。“这是石像怪!”他恍然大悟,踩着黑白色的格子地板上到印着狼狈逃窜的身影。 路海遥首先想:“我们打开了什么开关吗?”她飞快的想到了那个雕像,或者是记录魔法,又或者是..... “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鲁道夫提出猜想。 魔法和神秘学最早其实没有现在的泾渭分明,在神秘学被光明教打入异族的类别以后,魔法的分支彻底独立开来。 但是二者有很多共同点,比如魔法的媒介问题,可以是导魔体,也可以是古代魔文,也可以是魔文组成的魔法阵,这里面就包括了语言。某些语言被施以魔法,因此在达成某些场景时候,这些字眼就作为“钥匙”开通了陷阱。 “是语言!” “这种陷阱只要踩中就会立刻发动,所以...一定不是雕像的原因。”此时距离他们将雕像插入槽中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发动魔法不会这么久。鲁道夫开始紧张起来。主要是他后悔自己嘴上瞎说了一通。造成的场面显然这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石像怪并不可怕,但是成百上千只,那就不好说了。 路海遥:“不是....你究竟是说了哪一句才开启了机关,就刚才你不是说了那么多个字眼。咱们不能一直这么跑,房间门打不开了。”她扯了扯门栓。绝望的翻身,法杖狠狠的砸在了一只扑过来的石像怪身上。那只怪物尖叫起来。蒲扇着翅膀在她身上疯狂的攻击。 她艰难的从爪子中间抬起头,说道:“你仔细想想看。” 鲁道夫也被一群鸟啄得血末直冒。 他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我说啥了....你让我再想想,我说....我说那个黑魔法师了....我的天呐,我究竟说了什么。黑魔法师!战争,魔法?光明教会。”他没说一个字,都带着抑扬顿挫朗读课文的劲儿。声嘶力竭。 “黑魔法....神圣法典.....光明教会!”他喊道:“是这些吗?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再想想。” “海曼!” “不是!” “战争!” “不是,下一个。” 鲁道夫气若游丝:“审......审判。” 他说完,嘴里吐出一口血。正等待着路海遥的“下一个。”却感觉到四周霎时间一静。浑身上下的痛苦就像是在钉子的浪潮里翻滚,搅拌。他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这种安静,他好久才反应过来,和路海遥对上视线,对方的身后,站着一排排整整齐齐的石像怪,他们就像站在树梢上的猫头鹰,整齐的没有一丝怪音,每只怪物的目光都朝着他们两个袭来。将他们包围成一个圆形。 “是吧,猜对了。” 这些怪物没有走。路海遥小声的用口型问:“那后来发生了什么。”她提问的是审判的结果。 鲁道夫脸哭丧着说:“那可是渎神的罪名。” 路海遥鼓励他继续把故事讲完。在她们远处的一本厚厚的书页上,最后的署名仿佛是滴着血的指引。她指着讲台说道:“空白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人将那一页补完整?” “啊,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