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不过如今,苏沫儿却并没有如她所想那般恼羞成怒的反应,反而笑吟吟的道了句:“定西楼毕竟是太子住处,如何能与烟水阁相比较?” 又扫了眼柳霏霏,意味深长的道了句:“说起来,柳小姐也往返了几次定西楼,怎的也不在定西楼住一晚?如此,自可知晓其中差距,又何来问我一遭不是?” 苏沫儿这话,可算是戳着柳霏霏的痛楚了。 别人只知她一连三日都去了定西楼,却又哪里知晓,她去了后,却是连跟太子亲密的机会都没有。 太子叫她去,也不过是得知她是柳家嫡女,因此借着她了解这长州世家罢了! 相比起苏沫儿,她当日虽没有侍寝,可她也是清清楚楚知道,人家是被太子抱着去了其他房间的! 与此相比,她宁愿自己没有去定西楼那么多次,哪怕只有一次,可要是在定西楼过了夜,如今也不会被苏沫儿这般讽刺! 越想,她脸色便rou眼可见的难看起来,可偏偏,她却不能造谣生事说自己的确侍寝了,否则被传入太子耳中恶了太子,她后悔就来不及了。 可终究放不下心头这口气,她狠狠瞪了眼苏沫儿,咬着满口银牙啐了声:“伶牙俐齿!巧言令色!” 说完这话,转身愤愤离去,苏沫儿松了口气,却是对着她背影笑了笑:“柳小姐好走,若是下次柳小姐得以夜宿定西楼,也别忘了与众位姐妹分享分享你的感触。” 柳霏霏的背影有瞬刻的凝结似的,转而以更快的速度消失不见。 苏沫儿这才与李玲儿离了看好戏的一众人,待远离了人群,李玲儿才不顾仪态的哈哈大笑起来:“苏jiejie,你瞧见柳霏霏方才那脸色没?真是比吃了屎还难看!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行了,注意些。”苏沫儿无奈,指了指两侧:“当心隔墙有耳。” ……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是木有殿下的一天~晚安~ 第19章 苏沫儿这才与李玲儿离了看好戏的一众人,待远离了人群,李玲儿才不顾仪态的哈哈大笑起来:“苏jiejie,你瞧见柳霏霏方才那脸色没?真是比吃了屎还难看!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行了,注意些。”苏沫儿无奈,指了指两侧:“当心隔墙有耳。” 烟水阁虽大,可终究不是独门独院,也就避免不了那许多纷扰。 李玲儿收了笑,还有些意犹未尽:“苏jiejie,你刚刚真是做的太好了!老早就看那柳霏霏不顺眼,仗着家世高,就横行跋扈,如今不过去了几次定西楼,尾巴就要翘上天,真把自个儿当娘娘了。” 苏沫儿却是略略苦笑:“她可不比我们这些人,再如何,总有家世支撑着,自然是心比天高的。” 若不是她本身就和柳霏霏结了仇,且无转圜的余地,她也是不愿得罪这样一个劲敌的。 到如今的地步,也是造化弄人。 不过,也正是因此,在太子一事上,她才更不能被对方比下去。 否则,日后她便永无宁日,更会祸及家人。 两人正说着,远远儿的便瞧见一小厮立在苏沫儿门口,李玲儿一见就知晓这是有事了,便也不多打扰。 辞别李玲儿,苏沫儿急忙赶回,问:“可是我家中来信了?” 他们入了都尉府,虽不能与家人见面,可每月却也是有几次机会与家中通信的。 小厮忙称是,将一封家书恭敬的递了上去,苏沫儿称了谢,示意青釉给赏,这才遣退了众人,独自入内观看信中内容。 信中内容与往常相比并无变化,无外乎就是些许家中小事。 苏至诚与沈氏在恢复往日工作后,也不时有三三两两的麻烦找上来,可因着她入了都尉府的缘故,如今那些人都消失无踪了。 说起苏毅刻苦读书,前不久还生了场小病,如今已是大好。 又叫苏沫儿定要好好照顾自个儿,万事以保全自身为紧要,家中一切安好,要她不用担心。 苏沫儿看着看着,眸子便氤氲起水雾来,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才将酸涩感压下去。 可等翻到第二页时,她却不禁色变。 上面写道,前不久柳岩泽突然入了都城,却不知是做什么去了,叫她定要好生注意,千万别轻易出府。 看见这消息时,她心中不由顿起慌乱,手中没注意,连桌边一个杯盏也打翻在地,茶水在地上逐渐氤氲开来,伴着破碎的杯盏与枝叶混合,颜色浓重。 外面听见动静的青釉急忙入内,见状吃了惊,赶紧来扶着苏沫儿远离些:“姑娘,可当心被碎片划伤,婢子这便差人来收拾。” 等到青釉差人将外面打扫干净,再重新入内后,苏沫儿那颗慌乱的心才渐渐地平息下来。 青釉小心观察着她的脸色:“姑娘,可是家中生了事?” 苏沫儿勉强提唇:“没有,家中一切安好,只是我一时伤神,不小心打翻了而已。” 青釉这才松了口气,安慰道:“姑娘也别伤心了,只要姑娘在都尉府好好儿的,日后得了看中,自有得机会与家人相见。” 苏沫儿含糊的点点头,心中却快速转动着,暗道:柳岩泽之前一直安安分分的,如今突然来了都城又是做什么?他来都城是本有要事,还是跟柳霏霏有关? 越想,她心头越是不安,好不容易平息下心绪,苏沫儿顿觉情势不容乐观。 不管柳岩泽来都城是为了什么,自己都绝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太子那里,自己定要早日攀牢,否则日后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她定下心来,立刻吩咐青釉多多关注太子那里,她打定主意了,这次太子回府后,不管他是召见不召见自己,她也定然要去见太子的。 这机会,总算叫她等来了。 这日,苏沫儿刚刚练完舞回到烟水阁房间,便见青釉满脸喜色的在等着自己。 果不其然,见了她,青釉就忙迎上来,压着声音道:“姑娘,婢子方才收到李公公那边递来的消息,说是殿下明日回转都尉府。” 既是李公公传来的,那肯定假不了了,且说不定,她还是这烟水阁头一个收到消息的舞姬。 如此一想,她心情顿时波动起来,在屋里转了几圈,随后在衣柜前站定,将之前自己特意拿过来的那件太子披风篡在手中。 她虽打定主意这次要去见太子,可见人也是有讲究的,若是这么直愣愣的跑过去,不定就惹人生厌。 幸好她有这件披风做借口,倒也算的上一个由头,可仔细想想,还是觉得不大妥当。 她顿了顿,立刻转身吩咐青釉:“明日正好我休息,你快去,趁夜定下一些食材,我亲自熬制些吃食。” 青釉明白过来,喜滋滋的应是,将要出门前又被苏沫儿交代了句:“慢着些,别被人瞧出什么来了。” “姑娘放心,婢子省得。”青釉颔首,收敛了神情后出了门儿。 见状,苏沫儿才略略安心,如此一来,也算是双重保险了。 第二日大早,苏沫儿天未亮便爬起来入了厨房,熬制好吃食后,又快速回房洗漱小憩了会儿。 待她醒来后唤人来问,果然得知太子回了都尉府,不过这次,却是谁都没叫去定西楼伺候。 苏沫儿得知,不由暗道天助我也,立刻收拾一番,便带着东西,和青釉一道避开人群出了烟水阁。 虽然她走的隐蔽,可终究还是叫人瞧见了,一传十十传百的,柳霏霏便也知道了。 柳霏霏气的摔了手边的玩意儿:“搔首弄姿的贱浪蹄子!竟如此不要脸!” 他们这些人都规规矩矩的等着太子召见,偏就你苏沫儿要巴巴儿的跑上去! 抱月便安抚道:“小姐何必着急,她苏沫儿如今巴巴儿的凑上去,未必能讨得了好。” 柳霏霏闻言,便想到外面消息传来说,太子近来因着赈灾不顺而心情不虞的事,她心情又变好了些。 不过还是磨牙讽刺了句:“我倒要瞧瞧,你苏沫儿是有什么三头六臂,叫太子开忧,可别弄的个灰头土脸才好!” …… 苏沫儿的确是不知晓这些消息的,不过对于她来说,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了。 顶多便是再多做些准备罢了,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是硬着头皮,到了定西楼见了李公公说求见殿下。 赵景焕正拧眉看完一篇预案,却并不如人意,他有些心烦的扔开奏本,拿手揉了揉隐隐发疼的额角。 …… ……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我是苏沫儿,正准备面见大佬,反正,现在心情就是很紧张,很复杂,很忐忑,很……不说了,大佬叫我了!大佬!我来了! 第20章 李公公进来后,正瞧见这幕,忙就上前替他整理桌案,劝道:“殿下忙了这些日子了,还是先休息休息吧。虽然灾情紧急,可殿下的身体也要紧呀。” 李公公是从小伺候太子,几乎与他一同长大的,情分不同,有些话自然好说。 赵景焕闻言也未多言,只叹了句:“早前便知南边安逸太久,官员个个懈怠,却道他们当也是有真才实学的,可如今看来,却是我太高看他们了。这两个月来,赈灾的法子一个出一个,就没有一个能完全落下来起到稍好些的作用,如此反复下去,岂不是……” 说道此处,他微微一顿,却是他将前世的事情一直牢记在心,因此心中时常记挂,反而造成他越发的紧迫感了。 如此一来,岂不是本末倒置? 前世那些事情,终究一切,是因有人在背后鼓动,借势而为。 如今,只要自己先将灾情彻底治好,自有心思一一料理其他。 如此一想,他不由失笑,也不多言,问李公公:“方才听外面传来声响,谁来了?” 李公公眼眸微动,立刻笑呵呵道:“是上次崴了脚的那位苏姑娘来了。” “哦?”赵景焕顿了顿,脑海里不由浮现起苏沫儿那副盈盈动人的模样来。 李公公察言观色,立刻询问:“殿下,可要奴才将她遣回?” 赵景焕回神,顿了顿,摆手道:“罢了,让她进来吧。” 苏沫儿正与青釉在定西楼外忐忑不安的等着,便见李公公笑容可掬的走了过来。 李公公什么时候看着都是满面笑容,苏沫儿也摸不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以只能迎上前问:“李公公,殿下可愿见我?” “苏姑娘久等了。”李公公一甩拂尘,眯眼笑呵呵的道:“快随奴才入内吧。” 苏沫儿这才得知,自己成功了,一时间满心欢喜,面上不由溢出喜色,连连对李公公道谢。 李公公笑道:“奴才只是传个话而已,见不见,那是殿下的事。苏姑娘别耽搁了,快些随奴才走吧,殿下还等着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