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五章
过了元宵节，寒假便也结束了。 新春开学的第一天心态都还没有修正好，各科老师就像是约好了一样，都在当天来了个随堂小考。这让同学哀嚎连连却也半点办法都没有。 寒假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又恰逢是新年，最是热闹的时候。很少有同学能够在这段时间在家安心学习，因此没意外随堂小考的成绩没有几个人是理想的，或多或少的都退步了，就连被众人看好的余周周和凌翔茜两个人也都不例外。只是做为真学霸的她们，即便是退步也就只有那么几分。 不像别的同学，差距大。 凡事也都有例外情况出现，江雪显然就是个例外情况。 “辛锐，你考了多少？”陈瑶和几个女生不知道说了什么后，便走到江雪身边开口问道。瞥见江雪手中拿着的竟是一本全英文的书，心里顿时有点戚戚然。 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她都还犯愁英文考试的事情，人家都已经看上全英文书了。 江雪笑道：“总分我没算，不过我考的还不错。” 陈瑶抓起江雪放在一边的卷子，翻了一下，瞳孔略放大，声音不由自主的就高了两分：“辛锐，你还是不是人？除了语文，其他你都考了满分。你还让不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活了。”没想到辛锐竟然是这么猛的一个人物。这成绩简直是要逆天的节奏啊！ 即便是最差的语文，也有九十五分，比她考的最好的还要高。 “还行吧。”江雪不咸不淡说道。 陈瑶看着江雪平静的样子。 顿时哑然，果然学霸的世界她不懂。如果她能考出这么好的成绩的话，她做梦都能笑醒。 三班的成绩因为整体退步的有点厉害，当天晚上武文陆就成绩这件事情给他们全面的开了一个班会，对同学们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在这中途时候，还有潘主任也从旁凑过来横插一脚，点名凌翔茜和余周周批评，说她们一定假期太过懒散，导致成绩下降。 如果一个半月后的期中考试，再出现这种情况，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批评完人，也点名表扬了江雪，让她再接再厉。 江雪笑着点头答应下来，保持眼下的成绩对她来说并非是一件难事。 “辛锐，你又要去跑步？”余周周看着把头发扎起来的江雪，笑着开口问道。 江雪点点头说道：“周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你的四百米几次测验都不及格，这对你将来体考可不好。还有一年多的时间，现在开始锻炼不晚。”余周周虽然性格活泼俏皮，但体质不好，这也是公认的事实。 余周周想了想有道理：“行。你等我一下。”其实她也几次想要去锻炼，但没人陪，又想着反正时间还早，不用急在这一时，便就一直这么拖着。 “好。” 才两圈，余周周便有些撑不住了。知道她体质弱，况且锻炼身体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又一起跑了几圈便打道回教室里去。 对比江雪只略红一点的脸色，余周周累的不轻，额头上都是汗水，气息也喘的厉害。若是没有江雪扶着的话，她连站都有些不稳当：“周周，你这体质可真是需要好好锻炼锻炼了。” “没办法，我从小就讨厌运动。”余周周回答说道。 打从这天起，排除刮风下雨外，每天余周周都开始跟着江雪雷打不动的去跑步。一段时间下来，慢慢的她从两圈都撑不下来，到现在跑上四五圈一点问题都没有。对此，余周周表示十分满意，照这么下去，将来体考她一定没问题。 伴随着几次的随堂测验，江雪都稳坐第一名的成绩，甚至她的数学成绩更是力压理科生，都以满分的成绩稳稳的坐在年级第一名的位置，不曾动弹。这让教他们数学的张峰对江雪另眼相待的很，潘主任更是私下里把江雪叫到办公室，想让她和同学们分享一下自己的学习方法。 对此，江雪并没有答应，理由是嫌麻烦。 潘主任对此虽然觉得遗憾，但也没有勉强，温声叮嘱江雪两句，便让她回去了。 没几天每年一次的全国数理奥林匹克竞赛马上要开始了。为了选拔代表学生，振华先进行了一次内部的选拔，只要有兴趣的同学都可以参加，不过也要量力而行。这个量力就是指成绩。本来江雪是不打算参加，但学校进行选拔的时候武文陆压根就没商量，她，余周周，凌翔茜，都不带打招呼，直接帮她们报了名。 据武文陆说，这是潘主任的意思。 不管是江雪还是余周周亦或者凌翔茜都初步的通过了学校的选拔，和其他班的选拔出来的尖子生，开始进行集训。每天晚自习她们是不用上，而是统一在潘主任办公室隔壁的会议室进行数学训练，为期是两个星期的时间，到时候她们这将近三十名学生，会统一再进行一次考试。最终前十名的同学，会代表学校参加这一次的数学竞赛。 因为竞赛的事情，江雪每天晚上和陆之昂同学的联系，便少了许多。 陆之昂知道江雪要参加数学竞赛的时候，很有点兴奋：“阿雪，你一定要努力。这一届的全国数学竞赛决赛是在我们浅川举行，你要是能进入决赛，就能过来浅川。到时候我带你好好的转转。我们浅川好玩的一点都不比你们那边少。” “放心，你要相信我的实力。”江雪的手机是结束了寒假的兼职后买下的，目前来说，上面的号码并不多。自家班里的就只有陈瑶和余周周，不过因为参加了数学竞赛训练，因此她的手机上便又多出几个名字。除了几个轮流任教的老师之外，还多出余周周的青梅竹马林杨少年，凌翔茜还有一个叫楚天阔的男生。 没两天，江雪便发现，他们这个培训班，有猫腻的还不在少数。 其中余周周和林杨自然不用说，余周周一出现，林杨的目光就黏在上面，拉都拉不下来，除此之外还有凌翔茜和楚天阔，两个人之间也是恋人未满带着淡淡的暧昧。 “真是有趣呢。”江雪觉得自己参加数学竞赛也不吃亏。 余周周听到江雪的话，疑惑的开口问道：“什么有趣？” 江雪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她看得出来余周周和林杨之间有心结，林杨对待余周周的态度太过于小心翼翼，只要余周周但凡有点不高兴，他就诚惶诚恐。 “能被你说是有趣，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余周周笑道。经过这两个多月的相处，对于江雪的恶趣味她也多少了解了一些。 江雪笑了笑没说话。 两个星期过去，到了振华数学竞赛第二次的选拔。 江雪没意外，以满分通过，紧随其后的是楚天阔，接着是林杨，再接着便是余周周。剩下的学生也都是一班和二班的学生，而凌翔茜落选了。这让她闷闷不乐好长一段时间，虽然喜欢她的蒋川再三安慰，但然并卵，没什么用。还抵不上楚天阔一句话。 不过楚天阔这个人，江雪也不喜欢。 虽然他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好学生，不但长得帅，学习成绩也是稳居年纪前三，篮球也打的很好，还是学校学生会现任主席。是潘主任的最欣赏和新任的学生。 江雪是何等眼尖的人，她看得出来，楚天阔内心有些自卑，特别是在面对林杨的时候，更为明显。自尊心很强，在进入培训班的时候，便把江雪视为最大的对手，但面上却不显现出来。这一次的选拔成绩出来后，他盯着江雪的目光带了不甘，特别是看着她满分的成绩，看向江雪的时候都带着一丝忿恨。 对这种人，江雪敬而远之。 星期日，以江雪为首的十名振华学生，便参加了市级举行的选拔赛。这一次的竞争比在学校里要大的多，不过对江雪来说没什么问题。她还是以满分的成绩进入到下一轮中。只是经过这一次的选拔后，他们学校只剩下她，林杨，余周周还有楚天阔四人。 潘主任对他们可以说给予厚望。 在隔天举行的省级选拔赛上，楚天阔和余周周双双落选，只剩下林杨和江雪两个人。 “你们两个是我们振华的尖刀班，这一次的竞赛一定要给我使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超过师大附属中学的学生。我们振华的荣誉，全靠你们两个来争取了。”在临走前，潘主任语重心长的对林杨和江雪说道。 林杨的脑子转的向来快，立刻说：“潘主任，如果我这一次竞赛能得奖的话，能不能把我的处分给取消了？” 潘主任为了鼓励林杨倒也不吝啬，立刻开口说：“没问题。如果这一次数学竞赛，你能拿到一等奖，我把你的处分给取消。”若是能得到一等奖的话，林杨就有可能做为全国选手参加国际数学大赛。 “成，潘主任有您这句话，我一定发挥百分之三百的努力。”林杨高兴道。 江雪摸了摸下巴，觉得有林杨这个先例在，她是不是也要和潘主任谈点条件，便开口说道：“潘主任，如果我也拿到一等奖的话。是不是也能有一个免罪金牌？” 潘主任看向江雪没好气的说道：“以后少跟林杨掺和在一起，好的不学，竟学坏的。”结合江雪和林杨两个人平时的表现潘主任坚定的认为，是林杨带坏了江雪。 林杨立刻表示不乐意：“潘主任，不带这么冤枉人？”他和辛锐一点都不熟好吗？ “少在这里给我贫嘴。”潘主任嫌弃说道。 带着江雪和林杨到浅川参加比赛的是张峰，他是二班的班主任，又是数学老师，为人也稳重，是不二的选择。 从车站里出来也没耽搁，直接在比赛的学校的附近找了一家旅馆，同时也订了明天下午回去的车票。因为是女生，因此江雪独享一间房，正在归置行李的时候便接到了陆之昂的电话，知道她已经到了，便说晚上要聚一聚，顺带介绍他的好朋友给江雪认识。 “张老师，我想出去转转可以吗？”要出去，自然要和张峰说一声。 张峰显然有点不赞同：“现在时间不早了。明天一早你们还要考试，今天要好好休息。若是想转悠的话，明天考试完，还有几个小时，到时候再转也一样。” 江雪说道：“张老师，是这样，我在浅川有认识的同学。知道我过来，便想要聚一下，保证晚上八点半前回来。那么张老师，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说着便也不等张峰反应便一溜烟的跑了。 张峰叫都来不及，只能叹息一声。 江雪今生是第一次来浅川市，不过看着街道上众多的香樟树，让她心生两分的好感和熟悉。按照离开旅馆前顺手拿的地图，顺利的找到了和陆之昂约定的地点。她到的时候陆之昂已经在了，只是他的表情神色都有些不好，坐在单车上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一贯的招牌笑容都不见了。 整个人看上去沉稳不少。 “之昂。”江雪走过去，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开口说道。 陆之昂从思绪中回过神来：“阿雪，你来了。”mama突然病危，住进了医院。他这几天都寝食难安，心里记挂mama的病情，害怕她和外婆一样离开。夜里翻来覆去，常常到了半夜都还睡不着。不管是傅小司还是立夏的关心和担心，他也看在眼里。但这个时候他真的没办法。刚好接到阿雪要来这边考试的消息，思索了好半天，才决定出来。 看着傅小司和立夏担心的神情，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江雪是个人精，看陆之昂的样子就知道一定发生大事，或许和家里有关。 陆之昂沉默了半天才说道：“阿雪，我妈病了。” “很严重吗？阿姨，现在怎么样？”江雪看陆之昂的脸色就知道陆mama的病情绝对不容乐观，不然一向都没心没肺的陆之昂不会是眼前这个样子。“既然阿姨都病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什么？”陆之昂有点没反应过来。 江雪开口道：“阿姨病了。你这个当儿子的不用在跟前陪着啊。虽然你过去可能帮不上太大忙，但是说说笑话给阿姨听，帮忙倒水和削个苹果总能做到吧。只在这里伤心难过有什么用。人是要学会珍惜当下。” “谢谢。”陆之昂似乎也想通了。“我今天不能陪你了。改天一定赔罪。先走了。” “嗯。” 本来要和陆之昂一起出去的事情因此泡汤，江雪便也打道回去。不过走的慢，回去的路上还在请路人帮自己照了几张相，留作纪念。回去后没意外的被张峰念叨了一顿，说起来张峰虽然是数学老师，但可能和他是班主任有关，他这碎碎念的功夫可是一点都不输给语文老师。 “你们两个好好发挥，我在外面等你们出来。”张峰开口说道。 “放心，不会让老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