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文名:表哥他想辣手摧我 文案 苏贞觉得顾彦是自己的克星, 小时候被这个表哥欺负的没地方躲, 大了还时刻提防着被他杀人灭口, 悔不当初爬上他的船,见到他行凶, 为了小命儿,她过得如履薄冰。 可是表哥好像不打算放过她, 时时刻刻找她麻烦。 心力交瘁,不如伸出脖子挨上一刀, 于是苏贞终于明白, 恶毒表哥想的从来不是杀人灭口, 而是辣手摧花。 娇滴滴的倒霉蛋儿小表妹vs人面兽心的无耻表哥 第29章 汤泉 “赵五说,他前几日带他的两个meimei去过后山大宅子。”莫三郎放下筷子,往后坐了坐,“还在那里泡了汤泉。” “瞎说。”张婆子不相信,“那里能让人随便进去?” 老娘不相信,莫三郎也不急,“您又不信,我每次说话你都这样。赵五他舅在宅子里看门,他们当然能进。” “说起来,那宅子的主人一年只过去住几天,却占了那么一大片山,还找了人看山,害的砍柴都少了去处。”张婆子抱怨。 “赵五还说,若是我要去的话,直接找他舅就行。”莫三郎机灵的眼珠子看了一圈吃饭的家人,“要不咱们也去泡泡?” “做人要踏踏实实的。”莫振邦显然不赞成,“那是人家的地方,就是个汤泉,在家热点儿水洗洗还不一样。” “这不是那家主人也不在吗?”莫三郎接道,知道自己的爹认死理儿,“过年了,就带大峪过去耍耍。” “好!”大峪直接从炕上跳起来,看着张婆子,“嫲嫲,我要去,我想看看那里的大狗。” “真能进去?”张婆子问了声,大峪就是她心头的软rou,更何况这件事看起来也是占便宜的。 “只要找赵五他舅,保管没事儿。”莫三郎拍着胸脯保证。 张婆子看着莫振邦,商量着,“让孩子去耍吧,快过年了。” 莫振邦低头想了片刻,抬头道:“那你们都去吧,叫上你们素萍嫂子。” “多少人都没事儿。”莫三郎不在乎道,“那宅子空空的,就几个看院子的。” 晚饭后,洛瑾在正屋收拾完,抱了些柴到西厢屋。莫恩庭说过,晚上要烧火。 外间没有灯,洛瑾摸着黑生了火。这个灶膛是第一次用,里面很空,所以很费火,锅里的水开的慢。 莫恩庭没有等水开,就提了桶温水进了里间。白日里补墙落了一身灰尘,爱干净的他无法忍受。 里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那是莫恩庭在清洗。洛瑾坐在灶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灶膛里的火烤的,觉得脸有些烧。 这时,莫三郎走到院子,将自己换下的衣裳丢到木盆里,想回屋洗一洗。 “我这里有温水。”洛瑾叫了声,“给你舀上一些。” 莫三郎转身,走到西厢屋门前,“好。” 接过盆,里面的衣裳散发着鱼腥气。洛瑾舀上水,觉得莫三郎不一定能把衣裳洗干净,便道:“我帮你洗吧。”反正她现在没有事做,总听见里间的水声,不如做点儿什么。 “那劳烦二嫂了。”莫三郎性子爽快,也没推辞。 借着灶膛里的火光,洛瑾坐在外间,双手搓洗着衣裳,温水让她的手很舒服。 里间,莫恩庭清洗完,挂好帘子,想将屋里的水送出去。看见洛瑾坐在黑影里搓洗着莫三郎的衣裳。心里有些奇怪,难道老三不会自己洗吗? 洛瑾听到动静回头,看见莫恩庭站在里间门边,一头黑发披在肩头,湿漉漉的,水珠子顺着发梢低落。 “二哥,你的衣服要洗吗?”洛瑾问道。 莫恩庭嗯了声,“你往边儿上让让,我把水送出去。” 怪不得他站在那里不动,原来是挡住人家的路。洛瑾端着盆站到门后。 水桶放到院子里,莫恩庭回到屋里。“明日再洗吧。”他前些日子在家的时候少,现在才知道,洛瑾在家里一天要做不少活儿。难为以前娇生惯养的,现在却在农家院子里洗衣做饭。 “快好了。”洛瑾回道,“拧干了,我就给送过去。” 莫恩庭没再说什么,回了里间。外间因为烧了火,并没有以前那么冷,洛瑾睡的时候身子终于可以舒展一些。 说起后山,那里其实是一座庄子,因为山里有汤泉,山中间又有一座湖,庄子的主人便在湖边建了座宅子。平常不怎么去,就是偶尔会带着妻妾过来玩儿而已。 去泡汤泉,素萍要照顾婆婆去不了,宁娘自然是要拉上洛瑾的,两个女人可以互相说个话儿。 晚上的山路对洛瑾来说并不好走,对其他人就没什么影响,所以她拉在了后面,宁娘不时会停下等着她。 林子里静的很,晚上没那么大的风,到处黑漆漆的,前面的男人们谈笑着。 “还有多远?”洛瑾问道,现在已经翻过了上次拾柴的后山,正顺着一条山涧的小路往前走着。 “快了。”宁娘说道,“那宅子靠着北村,咱村里就有那边嫁过来的媳妇儿。” 前方出现一座湖,黑夜里湖水深沉,虽然不大却看着有些瘆人。 “这湖底全是石头,当初不大,是宅子的主人修了一条水坝,将水存住了。”宁娘说着话,“说来奇怪,这湖里鳖多,鱼倒是没见有多大的。” “应该是鱼都被鳖吃了吧。”洛瑾说了声,这湖四周全是山,现在走的路旁,就矗立着陡峭的岩壁。 说到这里,宁娘笑了声,“前年老三来这里捞鱼,鱼没捞着,捞了三只鳖回去。” 沿着路绕过湖,在西岸,一座宅子出现在眼前。黑暗中,几声狗吠传来。 莫三郎上前敲了敲门环,没多久,有人过来开了门。莫三郎和那人说了几句,便走回来说要从后面的小门进。 来的人加上大峪一共七个人,莫钟是闲着没事儿,厚脸皮跟来的;莫大郎是来照顾自己儿子的。 莫恩庭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无聊了,居然也跟了来。眼看着二月就要县试,不是要留在家里温书吗? 晚上,看不出这座宅子的样子。但是洛瑾觉得它应该很大,比自己以前的家还大,应该是大富之家的。 汤泉不小,整个屋里水汽缭绕。大峪跑到水池边,小手伸进去,立即缩了回来,“烫死了。” 看着儿子夸张的样子,宁娘戳了戳大峪的额头,“一会儿就把你泡熟了。”惹来众人一阵笑。 除了这处汤泉,这家主人还在旁边的山石上凿了一个石洞,里面有一处比较小的汤泉,正好两个女人可以过去。 一节蜡烛点燃,点了滴蜡油在石面上,洛瑾将蜡烛摁在蜡油上固定好。 石壁是经过打磨的,还算平滑,洞顶则留着当初打凿的样子,有些粗糙。 宁娘解开头发,除去衣衫,没入水中,“快下来吧。”她对着洛瑾叫了声。 洛瑾嗯了声,将衣衫搭在一旁的石头上,坐在池边,漫漫滑入水里。温热的泉水瞬间将身心包裹,她不由舒服的叹了口气。 “你说这人差别还真是挺大的。”宁娘摸着自己的头发,口气带着些羡慕,“人家这日子。” 洛瑾移到宁娘身旁,递了块手巾给她。 宁娘伸手接过,眼睛落在洛瑾身上。白嫩细腻的皮肤,水汽的原因,脸色红扑扑的,像是熟透的蜜桃。黑亮的发沾了水贴在手臂上,眼神清澈。这模样,怕是谁见了也会挪不开眼。 宁娘是淳朴的农家娘子,从来没想过女人会养的这么好。她拿起洛瑾的手,“希望二叔早日得了功名,也省的你这手变成我这样。” 洛瑾只是笑了笑,“嫂子,我帮你搓搓背?” “好。”宁娘趴在池边,背上地那只手软的很,根本就觉不到力气,“你这丫头也是倔,明明聪慧,却整日一言不发,呆呆的。” 洛瑾明白宁娘是好心,“少说话就不会说错话,这是姑姑教的。” “你姑姑,几次听你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宁娘好奇,问道。 “她对我很好。”以前小的时候总跟在她身边,后来姑姑嫁人的时候,洛瑾记得自己哭了,非要母亲将姑姑抢回来。 泡了一会儿,水汽让洛瑾有些头晕,她便出了池子,穿戴好,说到洞口等着。 宁娘知道洛瑾不会逃跑,那姑娘胆子小。 洛瑾走到洞口,拿着木梳将自己的头发梳开,天空一弯残月,清冷的照着万物。 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人影,吓了洛瑾一跳,想着跑回洞里。 “洛瑾?” 洛瑾仔细辩了辩树下的人,她试探的叫了声:“二哥?” 自己就这么讨厌,她见了就想跑?莫恩庭竟然有些无奈,“你可穿戴好了?” 洛瑾嗯了声,便见莫恩庭往这边走过来。 “你们的头巾拉在那边了。”说着,莫恩庭将一个包袱递给洛瑾。 接过包袱,洛瑾道了声谢谢。 隔着两步的距离,依然能感受到洛瑾身上的湿气。黑暗中,她的长发披着,“叫嫂子快些,该回去了。” 洛瑾正要答应,远处山上传来一声野兽的嚎叫,“嗷……呜!” “山上有狼?”洛瑾问道,想想刚才一路走来,觉得有些怕。 只是一声狼叫就把她吓成这样。“有。所以晚上村里人一般不出门儿的。”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想吓她。 洛瑾看着夜幕里起伏的山峦,眼睛眨了眨,“我进去叫大嫂。” 往回走的路上,洛瑾再没掉过队,紧紧跟着宁娘。玩累了的大峪也趴在莫大郎的背上睡着了。 路的两旁寂静,最前头是莫钟和莫三郎,两人说着话。 洛瑾不时看看周围,总觉得树丛里蛰伏着狼,一想更是头顶发麻。 回到莫家已是深夜,正屋里没了灯火,莫振邦两口子已经睡下。剩下的人,放松脚步回了自己的住处。 腊月二十七,是年节前镇上的最后一个大集。莫大郎和莫三郎去了集上,采买过节要用的香纸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