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雪仙子传】(妖界篇)(86-89)
崩裂冲击而下, 纷纷有条不紊的从山上撤下。 一经决定,实施也快,宋捷,魏琅殿后,南宫仙儿,瑾月,周宁在前开路, 孙桂居中,三百多人即使下山之时,也是多按腰刀,丝毫不敢懈怠。 大雨未来风先至,转眼之间渐渐开始起了风,到完全退出大山时,三百多人 两人一组,远远望去长龙一般,蜿蜒曲折的走在崎岖路上,刚一下山,天地已然 变色,开始昏暗漆黑下来,狂风呼啸,头顶乌云以可见的速度,迅速凝集起来, 乌云滚滚,以压顶之势逼了过来,云层之中一道紫芒张牙舞爪,咔嚓一声震耳欲 聋,狰狞紫光撕破云层,照的天地中一片惨白! 若是在甲州冬日打雷,必是难得一见的奇事,可在这十万大山之中,天气变 化无常,根本没有四季而言,众人也不见怪。 一道道紫光争先恐后的撕破云层,如巨龙翻腾,咆哮不已,天地为之变色, 风云为之颤栗,紫光大作之时,面前昏暗瞬间一片惨白,群山之中处处狰狞,暴 雨如注,倾盆而下。 走下高山没多长时间,众人被雨淋得睁不开眼睛,魏琅,与宋捷分别站在路 旁,众人之中便连呼喊声也被淹没,大雨肆虐之时,一道闪电携无上威势,生生 劈在山头之上,山头树木瞬间燃起大火,浓烟滚滚,又被大雨浇灭,不紧暗呼惊 险!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慌乱,宋捷,魏琅在路旁照看,周宁,瑾月也分别 走了出来,换成孙桂,南宫仙儿在前带路,奈何此时此刻明明白日之中,却是一 片昏暗漆黑,隐隐约约只能瞧出几十步外,队形也始终未曾乱过。 大雨击在人的身上都觉生疼,莫说自幼锦衣玉食的魏琅,瑾月等人没有吃过 这种苦楚,便是从小住在大山的周宁何曾吃过这种苦? 风声呜呜作响,满山树木随风乱舞,犹如群魔觉醒,天上闪电大作,轰雷惊 人,一派狰狞之色,雨水把人淋的满身湿透,又冷又饿,冻彻肌肤,狂风刮在身 上,刀割一般疼痛,长龙一般的队伍之中,呼喊之声同样此起彼伏的传递着,时 而从后往前传,时而从前往后传,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见证一种侠的风骨。 孙桂和南宫仙儿在前领着路,整个天地一片漆黑中,前队突然爆发出一片惊 雷之声,山石滚滚,封锁住进路,后队顿时也陷入一片厮杀之中,孙桂猛然抬头 一看,只见浓密树林之中,犹如恶魔狞笑,乌压压一片黑影争先恐后的从树林深 处杀了出来,雪亮的钢刀挥舞的明亮,不时有猖狂至极的狞笑之声。 密林深处漆黑一片中,但见无数双闪闪发光的眼睛,许多成了精的野兽,挥 舞着雪亮钢刀咆哮杀来,看阵势,前后进退之路全被截断,中路战况更是最为激 烈,大雨之中残肢兽首乱飞,血雨抛洒,风中弥漫着血味,刀光剑影之间,甲州 武士抽出锋利腰刀,在混战之中左右劈杀,腰刀所向,血雨腥风,一把长刀在手, 挥舞之间嗜血残酷,上下斜砍之时,往往残肢碎体乱飞,惨呼厮杀,咆哮之声不 绝于耳,转眼又被大雨淹没。 妖界之刀胜在极其锋利,凶狠残酷,一名武者使刀在手,或双手相握左右劈 杀,或单手相持与敌搏杀,挥舞如风,寒光四射,刀影凄厉逼人,令人观之胆寒, 混战之中,敌我双方更是杀的几如血人。 此时此刻闪电肆虐,不时撕裂云层,一片惨白照亮人间之时,无数把雪刀挥 舞,首级乱飞,惨呼怪叫声中,血雨纵横,腥风刺鼻,纵然定州与北国大战多场, 也从未经历如此凶悍,残酷之斗。 你死我活的争斗中,下手决然毫不留情,一众人被妖族伏兵拦腰截成两段, 前路被山石封锁,后路被层层拦截,尤以后路战况最为激烈,不时有人惨呼着滚 落山坡之下,近战之中,魏琅的寒冰凶龙弓派不出用场,魏琅此时仅着雪白里衣, 看去矫健精炼,乱发披肩,犹如魔神,直接了当的赤手空拳,铁拳所向游刃有余, 砸的周围许多妖兵骨断筋折,惨呼不绝。 宋捷在后路之中,战况愈发激烈,数不清的妖兵一拥而上,仗着一身蛮力, 挥舞着刀枪剑戟,各类兵器,甚至有体型巨大的兽妖,双手挥舞着巨大铁锤,对 着人群就是一阵乱砸,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宋捷此时此刻,真如血人,手里一 把长剑凄厉乱鸣,雪亮剑芒吞吐之间,左右兽兵血雨横飞,无数兽兵头颅风中抛 洒,电芒肆虐之时,此处更是犹如修罗地狱,魏琅一路冲杀,破开妖兵封锁,宋 捷在后仗剑冲杀,一把长剑杀的鬼哭狼嚎,血雨腥风,人如血人,剑光肆虐之间, 一把长剑凄厉嘶鸣,晃的人目光晕眩,妖兵更是无从抵挡,剑光就那么一划,周 围惨叫一片。 混战之中,地上不分敌我躺满了一地尸体,但听一声惊天剑啸,一把名震天 下的剑,仰天露出它狰狞的一面…… 剑为朝露,天下最有名气的一把宝剑之一,朝露剑本是赵青青的佩剑,后为 巴鲁将军所得,巴鲁将军临终之时,又命人把剑送回了定州,定州之主欧阳霓又 把此剑给了瑾月,此剑自诞生之时,便注定了它不可一世的一生,它的主人无一 不是名动四方的人物,先是赵青青,后是巴鲁将军,送回定州之后,欧阳霓又把 此剑给了瑾月,这把剑追随其主,亦不平凡,一剑所过,风云变色,惊天动地! 宋捷兀自在混乱中临危冲杀着一条血路,瑾月人在中路,高高举起了这把猖 狂一生的朝露,朝露剑本为仙家至宝,一抹剑光惊艳一切,与慕容冲的蚩尤剑并 列绝品,此时但见她挥剑斩去,排山倒海般的剑浪肆虐而过,密林深处一片惨呼, 数不清的兽兵被剑浪腰斩,血水呼啦啦冲刷下来,魏琅得了空闲,跃身而起,双 臂撑开凶龙弓一箭射去,山石崩塌,他又一箭射去,后路追兵一片哀嚎。 前路一开,众人纷纷厮杀着冲开血路,混乱当中,南宫仙儿一人杀死数十名 妖兵,一袭白衣之上,尽是血迹斑斑,待回身急忙抚着孙桂撤退之时,孙桂咳嗽 个不停,一路冲出来时,后边兀自喊杀不绝,一战过后,三百多人硬是冲出来了 不足百人,宋捷,魏琅,周宁,瑾月在后边抵挡,杀声震天,此起彼伏,待到妖 兵退却,天色放晴之时,稀疏阳光极其刺眼的照射了下来。 这一番苦战,最终活下来的不过一百二十余人,一百八十多人死于妖兵之手, 出发之时五百多人的庞大队伍,到了此时此刻,仅仅只是看到了十万大山,神秘 面纱的冰山一角,就有大半之众葬身异土。 孙桂靠在山石上不住喘息,脸上更是汗如雨下,他身上至少有三处刀伤,一 处伤在肩膀,一处伤在手臂,一处最为致命的,伤在了胸膛。 瑾月,魏琅这些年轻人望着这位穆府管家,神色也是几分心伤,双目为之湿 润,孙桂自知已无回天之力,捂着胸膛伤口,目光看着身边这些年轻的面容,几 分苦涩道:「妖族势大……非人力所能抗衡,只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终 究是走了下来,这似是我们的命运,奈何你们还年轻,若真无法之时,可……结 伴回甲州,勿再作无谓牺牲……」 宋捷握着他手掌,拂去泪水道:「我们不曾后悔过的,您盼望我们不要再步 前人老路,做那无谓牺牲,可是这如今偌大天下,总得有人该站出来,不然今后, 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孙桂瞧着这无数座大山,露出欣慰笑容道:「你们……这样说,咱们还是有 几分希望的……只是道路艰难,你们务必要团结一心,切勿彼此争斗,给人可乘 之机,都是年轻人,心放宽一些,少几分勾心斗角,多几分真诚对待……」 宋捷含泪点点头道:「我们一定记下了,先生有话托付给我们吗?」 孙桂缓缓摇头道:「我这一生,从来都是一人,现在只希望死了之后,能多 看一看这大山,你们就让我这老头子……一个人呆在这儿吧,不要管我……」 宋捷闻言起身望了望四周,众人皆是哀伤之情,很是悲痛。 他临死之时的疲倦袭来,有些睁不开眼道:「若道路艰难,以到了不可挽救 之势,不如再请……请……」 一个请字之后尚未说完,却已是断了气息,南宫仙儿背对着众人,低声哭泣, 周宁擦去眼泪,瑾月摇头一叹,魏琅,与宋捷彼此对望一眼,宋捷摇头道:「先 生怕是想说,眼下只有再向甲州请求援兵了。」 魏琅道:「那众位是如何看法?」 瑾月走过来道:「再求援兵比较妥当,若……若我们这支遭遇不幸,也有后 来人居上,不至于如石沉大海,让甲州一无所知。」 宋捷点头道:「我也同意这样,你呢?」 魏琅道:「赞同。」 又看向周宁,周宁想了想,缓缓道:「我也赞同。」 众人又看了看南宫仙儿,她背对着众人哭泣,瑾月柔声道:「仙儿姑娘,生 死有命,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 宋捷道:「既然如此,那便向甲州再求援兵了。」 众人一致决定之后,便召来送信的猎鹰,向甲州发出求取援兵的信息,几只 猎鹰飞腾着扑向云端,往甲州方向飞去,这剩下一百二十多人离开此处,一路走 过之时,甚觉疲惫,十万大山的凶险早在预料之中,可也未曾料到会是这般。 第八十八襄往事无痕,逝去如烟 一缕缕青烟缓缓缭绕,映的墙上画像几分模糊,夕阳的光芒从窗外照进来, 冉儿捧着香插入香炉中,给墙上画像磕了头,旁边杏儿把他拉了起来,又看向欧 阳霓。 大黑在楼下蹦蹦跳跳的玩来玩去,欧阳霓有时候来了这里,也不怎么说话, 只是怔怔的看着画像出神,冉儿猜不明白,也不去问,只是静静的陪着她。 这里挂着的画像很多,有袁家人的,有文臣武将的,有赵青青的,也有她自 己的,杏儿掌管文书,有些必要的大事时,也要一一说给她听。 欧阳霓转过身来时,收拾起竹篮,步步走下听雪楼,冉儿急忙跟了上去,欧 阳霓握着他手道:「最近功课怎么样?」 冉儿歪着脑袋,十分可爱道:「做完了。」 她美丽一笑道:「那样也好,改天带你出去玩。」 冉儿喜的活蹦乱跳,欧阳霓瞧在眼里,娇嗔道:「老实点儿走路,别给摔着 了。」 又看向杏儿道:「吴文明病的怎么样了?」 杏儿招来大黑,摸着大黑脑袋不让它乱跑道:「听吴家的人说,自赵雨离开 定州之后,吴文明被拘束在家就被吓出了病……」 欧阳霓柳眉一皱,摇头道:「连赵雨都任由他去了,也不知道,吴文明底是 害怕什么,以至于吓出病来……」 杏儿低声道:「人多做了亏心事,难免心虚。」 她听了不紧默然,把竹篮交给了丫鬟,探出玉手把冉儿抱起来时,不禁嗔道: 「天天在家里胡闹,姑姑现在都有些抱不动你了!」 冉儿在她怀里咯咯直笑,埋头去亲她脸,惹得欧阳霓一阵笑嗔,美丽动人道: 「杏儿带些礼物,我们就去吴家看一看吧。」 杏儿点头答了声是,叫人备好马车,大黑活蹦乱跳的非要跟来,杏儿好不容 易赶跑了她,便乘马车一路往吴家去了。 在马车里,冉儿坐在美女怀里撒娇,欧阳霓也是宠爱他,玉手摸着冉儿脑袋 笑道:「夫子最近登门与我说,你最近有很大进步,姑姑知道了,真的好欢喜。」 冉儿探着脑袋道:「是啊,是啊!」 欧阳霓又笑道:「咱们定州本不是现在样子,如今是好几代定州城主奋发图 强,苦心经营的结果,我们住的这地方是荒凉边关,多有穷山恶水,所以才更加 觉得有些不易之处,你懂吗?」 冉儿点点头,她颇觉欣慰道:「凡事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盼你将来做一个 有用的人。」 冉儿乖乖应了两声,到了吴家门口时,她牵着冉儿小手下了马车,杏儿跟在 身边,身后几个侍卫抱着许多礼物,一路进了吴家,见这吴家里此时此刻有几分 冷清,偶有丫鬟路过,也是说说笑笑的打骂而去,来到吴文明住的地方时,门关 的严严实实,一点风儿也不透,丫鬟说是吴文明怕见光,怕见风,捂着被子躲被 窝里也不出来。 当丫鬟告诉他馆主来了之时,吓的吴文明鬼哭狼嚎,一声一个不要杀他,不 要杀他,欧阳霓在外道:「你爹很快就会回来了,你不要怕。」 牵着冉儿小手进去之时,吴文明露出个脑袋,短短日子不见,已是憔悴的不 似人样,哆哆嗦嗦道:「赵雨,赵雨死了吗?」 又看见杏儿突然变得狂性大发,声嘶力竭道:「你这个贱丫头,你这个贱丫 头来看我死不是?」 杏儿听了一语不发,欧阳霓握住她衣袖,淡声对着吴文明道:「你冷静一些。」 侍卫抱着礼物进来,放在桌子上时,吴文明瞧见侍卫腰上挂着的刀,一时俩 眼圆睁,不紧捶胸顿足,嚎啕大哭道:「你们杀了赵雨还不够,又要来杀我,呜 ……呜」 一边埋头大哭,一边指天骂地,冉儿探着脑袋瞧了瞧他,吴文明激动发狂道: 「小畜生,我就是死你前头,做鬼也不放过你!」 冉儿紧紧握着她衣袖,撇撇嘴也不说话,吴文明气的濒临疯态,扯着被子乱 撕,骂声不绝,在床上蹦来蹦去,吴家的丫鬟仆人拉也拉不住,杏儿几分不忍道: 「馆主,我们回去吧?」 欧阳霓点点头道:「我们走吧。」 出了房间之后,吴文明骂声不绝,盆盆碗碗摔的到处都是,出了吴家之后,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回去之后,到了晚上,遥望远方一片乌云惨淡,她在楼里陪 冉儿看书,看着看着,底下丫鬟窃窃私语,说是吴家死人了,问是怎么死的,有 的说是气死的,有的说是吓死的。 到了第二天,吴家一片白衣,丧事办的极其隆重,李穆去了吴家之后,顺道 来了公主府,瞧见巴鲁将军的孙女和杏儿,冉儿呆一起玩儿,旁边大黑叼着一个 球跑过来跑过去,许多丫鬟围着欢声笑语,小亭边的欧阳霓静静坐着,李穆低声 道:「馆主去了吗?」 欧阳霓摇头,淡声道:「人都死了,我去又有什么用……」 李穆咳嗽一声,缓缓坐下,欧阳霓拿起一本书,慢慢读着道:「你既然去看 了,他是怎么死的?」 李穆皱眉道:「听说吴文明在家里又蹦又骂,时而嚎啕大哭,时而指天骂地, 时而咒骂别人,当夜就断气了,像是气死的,也像是吓死的。」 她绝美容颜几分神情淡然,轻启红唇道:「这么多年亏心事做的多了,自己 把自己给吓死了,也怨不得旁人。」 李穆几分感慨道:「还是赵雨心性好,处事不惊的,吴文明毕竟不如他呀。」 欧阳霓放下书道:「本就不是一路人,非要搅一块儿,最后走的路自然不同 了。」 李穆不经意看见大黑,大黑叼着一个球活蹦乱跳,跑过来跑过去,忍不住笑 道:「杏儿养的这条狗可真欢实,比朱霖养的哪些狗可强太多了。」 欧阳霓随意道:「玉公主不喜欢养狗,嫌它们太吵闹,朱霖也没办法,最后 都送人了。」 她说着喊了一声大黑,大黑果然叼着个球欢天喜地的跑过来了,嘴里叼着个 球呼哧呼哧的,欧阳霓探出玉手摸了摸大黑脑袋道:「去吧。」 大黑转头蹦蹦跳跳的窜了出去,一条黑影跟个疾风一样快,虎头虎脑的大是 可爱,差点把杏儿撞倒在地,惹来一阵笑嗔。 *……*……*……*……*……* *……*……*……*……*……* 烈日高照,大山深处浓密树林里枝叶繁茂,一群飞鸟受惊飞起,遮云蔽日般 扑腾着飞向高空,高空之上,无边无际的云层连绵在一起,成百上千的巨鹰,展 翅飞过峡谷上方,鹰背上负着数人,人人皆是黑衣蒙面,驾驭着魔鹰疾风骤雨般 掠过天空,留下一片如风呼啸的阴影。 便在巨鹰纵横的下面,无穷无尽的大军行进在其中,行进之间不住有传令吆 喝,放眼望去,这支大军,一眼望不尽首尾,前呼后拥的往前推进,行军之中, 队伍里一面面妖字旗帜随风飘扬,远远看去分外鲜明,只是这支大军与妖兵不同, 妖族之兵往往面目狰狞,丑陋无比,除了身上穿着铠甲,其实便是野兽一般的模 样。 而这支大军则是长的与人一样,皆是黑衣蒙面,手按腰间弯刀,齐刷刷的往 大山深处挺入。 宋捷藏在树林深处看了几眼道:「这是沼国鬼浓的黑衣军,他们听命于妖神。」 魏琅道:「黑衣军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没想到突然出现在这里,看来妖神已 在准备开战了。」 宋捷点头道:「你这话不错,黑衣军足有十几万之众,算来也是妖界一支精 锐了。」 周宁又看一眼道:「看,又来了一队。」 众人随他目光看去,黑衣军的尽头,又浩浩荡荡出现了一众身穿赤色铠甲, 蒙着面具的大军,前为五千身披铁甲,装备精良的骑兵,骑兵后边是三千人的火 枪队,火枪队后面,是整整六万人的步军,前呼后拥的开了过来。 宋捷皱眉道:「这便是天鬼军了。」 待到天鬼军过完之后,天由中午达到黄昏,天鬼军之后,又一支高举妖字战 旗,白甲蒙面的妖界大军,先锋为一万象兵,一只只大象不住仰天嘶鸣,叫的人 震耳欲聋,大象披着厚厚铁甲,脖颈上挂着铃铛,叮铃铃的响,象背上驮着许多 士卒,多是手拿长枪,背负弓箭,巍峨大山高处,成百上千,体型巨大的魔鹰, 展翅飞过,其阴影倒映在大军之中,更是令人倍感威势。 一万象兵浩浩荡荡开过去之后,后面一片白甲耀眼,三万名步军腰绑钢刀, 手提长枪,正是奴国原荒的象军。 象军过后已是半夜,妖族大军不算,便也有这么多的人,听命于妖族,魔国 边界的三十万蛮族大军,还是尚未出动,妖族实力,确也骇人听闻。 到了夜里,这一百二十多人一阵沉默,走在无穷无尽的群山之中时,人人都 是极为疲惫,强打着精神往里深入,又走了七,八里山路时,远远看见对面山上 一片火把通明,伴随着阵阵怪吼之声。 众人躲在暗处凝目看去,只见对面山上,上万体型巨大的妖兽cao着巨斧,正 在疯狂砍伐大树,一颗颗参天大树无力呻吟着倒在地上,被人分割成几段,由大 如小山一般的怪兽,托拽着拉了出去,一边拉着不住发出阵阵低沉怪吼,几千名 妖兵挥舞着钢刀,在对面山上不住叫骂,骂的累了,就生起大火烤rou吃,一边烤 rou一边喝酒,高兴之时狂声大笑,令人听来毛骨悚然。 商量之后便决定借着夜色一掩护,一探究竟,想这一百二十多人,个个都是 死里逃生之辈,不是千里挑一,就是万里挑一,来这十万大山里面就没想过活着 出去,个个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做一番大事。 对他们来说,想要绕过去这伙妖兵,那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借着夜色掩护绕 过去时,那伙妖兵兀自喝酒吃rou,快活痛快,个个狞笑不止,看行为,与人也是 没有多少差别的,一边喝酒,一边彼此笑骂,酒喝的多了,一个个开心的手舞足 蹈,叫骂不绝。 宋捷低声笑道:「这日子过得可真够滋润的。」 瑾月与周宁相互看了一眼,也不知说些什么好,这大山后面更是生着熊熊大 火,许多怪兽,挥舞着大锤正在锻造钢刀,大锤,各类兵器,看情形还真是不分 日的忙碌,露天野地里,几百名妖兵围成一团,纷纷笑骂着看人比拼。 火把中间,俩名强壮的妖族之人,脱去身上铠甲,手拿巨剑正在比拼,看这 二人挥舞之间,全无留情,地上更是躺了十几具妖族之人的尸体,看情形正是跟 战场厮杀一样,互相比拼着。 比拼当中,一人仰天咆哮,獠牙外露,挥舞着巨剑劈头盖脑的斩了过去,两 把大剑撞在一起,火花四溅,周围几百名妖兵瞧的兴奋发狂,不住呐喊助威,助 威声中,一人下手慢了,被对手一剑斩下脑袋,无头尸体血如泉喷,妖兵兴奋不 已,挥舞着钢刀大喊胜者之名,胜者仰天咆哮,看样子是说还有谁敢与我一战! 周宁瞧在眼里,也是不禁感慨,妖族之强悍,确是令人头痛,这九重天感到 岌岌可危,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妖兵兴奋呐喊助威声中,突然听的几声狂吠,十几只大如牛犊的灰毛恶狗咆 哮着从山上窜了出来,妖兵登时乱作一团,纷纷各拿兵器杀了过来,喊杀声中召 集四周妖兵的号角猛吹个不停。 众人暗暗叫苦,却是没想到还有这东西,急忙撤退之时,恶狗最为缠人,穷 追不舍,宋捷,魏琅在后不住引弓射杀恶狗,接连杀死七,八条时,妖兵也追了 上来,只好近兵接战,漫山遍野尽是火把挥舞着朝这边赶来,瑾月一边带着人撤 退,一边纵火焚烧。 树林里尽是干枯落叶树木,熊熊大火顿时发起威来,风助火势,一条火龙渐 渐成形起来,后边妖兵不住射箭追杀,穷追不舍,五,六只恶狗狂叫不停,蹦过 大火追了上来,看其身形快如疾风,顷刻之间就把一人扑倒在地,旁边人挥刀砍 去,它也死死不松口,直到把狗砍死,人也被咬死了。 这狗转挑人脖颈来咬,仓促撤退之时,连着被咬死了三人,好在魏琅,与宋 捷冒着大火闯过来时,引弓把狗射死,一路撤退,后边妖兵汇聚成大河一般,横 扫过来,箭不住射来,大火汹涌燃烧,火烧的山里一片火海,兀自追的人上天无 路,下地无门。 撤退之时慌不择路,竟来到了一处悬崖峭壁,眼看两边悬崖仅靠常年破败的 吊桥连接着,呆桥上木板残破,下边就是万丈深渊,风呼啸而过,吹的吊桥吱吱 呀呀乱响,似随时要断裂开来。 这剩余不足百人急忙踏着吊桥度过,吊桥如风中残烛摇曳个不停,不住有人 跌下万丈悬崖,后边妖兵站在后面不停射箭,全过了吊桥之时,竟有二十多人死 在吊桥之时,剩余七十人纵冒着箭雨,砍断了吊桥,漫山遍野中火把如长龙一般, 无数妖兵从别处绕了过来,誓要斩尽杀绝不可。 这一下暴露行踪,惹的五十人丧命不说,后边追兵穷追不舍,正拼命撤退之 时,一队黑衣之人突然从前边窜了出来,周宁看也不看举剑便砍,里面一人怪叫 道:「仙儿meimei,仙儿meimei俺在这里啊。」 南宫仙儿在后边嗔骂道:「又是你这笨熊!」 吃不饱嘿嘿笑道:「俺想死你啦……」 南宫仙儿分开人群,瞧了这些黑衣人道:「他们是谁?」 吃不饱得意洋洋道:「是俺们熊族的人,怎么样,够厉害吧?」 南宫仙儿道:「废话少说,你们来这儿干嘛?」 吃不饱舔舔舌头道:「自然是有人让俺来救你们的,俺可真是好等啊。」 说着便领众人逃去,本是紧张的撤退,硬是被吃不饱弄成了游山玩水也似, 一路跟着南宫仙儿身边,大吹特吹,说自己多么厉害厉害,那些妖兵不来还好, 要是来了,他吃不饱爷爷,手拿一把大斧,砍瓜切菜一般把他们全料理了。 逗的南宫仙儿吃吃乱笑,吃不饱领着这些人,左转右绕来到一处隐秘所在, 得意道:「放心吧,这儿是俺们熊族的地盘,哪些妖兵不敢来的,绝对是在这大 山里乱跑一通,敷衍了事。」 宋捷与魏琅对看一眼,还是宋捷走出来道:「那熊族为什么救我们?」 吃不饱俩眼滴溜溜一转,南宫仙儿娇嗔道:「快说实话!」 吃不饱只好舔舔舌头道:「是你们家公主,给了俺们熊族好多银子,俗话说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嘿嘿……」 南宫仙儿噗嗤笑道:「原来是看在银子的份上。」 吃不饱咳咳笑道:「也不尽全是嘛,只消仙儿meimei一句话,要俺干啥都行。」 吃不饱眼见众人满是狼狈,便让人弄来许多好吃的,大献殷勤道:「饿了吧? 快吃吧,俺们熊族收人银子,那也可不是白收你们的。」 吃饱喝足之后,吃不饱兀自在南宫仙儿身边献媚,南宫仙儿探出玉手,娇呼 道:「蹲下!」 吃不饱嘿嘿笑着,探着硕大脑袋蹲在地上,舌头舔来舔去,南宫仙儿咯咯娇 笑道:「还是吃不饱哥哥乖,让你干嘛就干嘛!」 吃不饱在她玉手舔了一下,惹得南宫仙儿笑个不停,摸摸他脑袋道:「乖, 学两声狗叫。」 吃不饱毫不犹豫,吐出舌头汪汪叫了两声,南宫仙儿开心十足,玉手摸着他 脑袋大赞听话。 宋捷与瑾月商量之后,都觉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便决定离开这里,趁妖兵乱 找之时继续深入,更何况吃不饱说的好听,妖兵敢不敢找到熊族地盘,谁也打不 了准。 吃不饱一听众人要走,急忙道:「俺这儿安全的很。」 南宫仙儿笑道:「可也不能在你这里,躲一辈子啊。」 临走之时,吃不饱摇头晃脑道:「俺也猜不明白,这十万大山里,处处凶险, 死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你们一个个在外边锦衣玉食的,非要跑进来受这苦干嘛?」 宋捷笑道:「最苦的,往往还是人心啊。」 这话说的是莫名其妙,吃不饱连连摇头,目送众人离开时,看他们五百多人 就剩下这七十多人,个个多有伤痕,衣衫都是血迹斑斑的,却又斗志昂扬的离去, 让人都有些捉摸不透了…… *……*……*……*……*……* *……*……*……*……*……* 昨夜台州飘起了雪,院里几株梅花开的更好,一朵朵殷红花瓣上覆盖着薄薄 的雪,冰枝粉叶的,飘逸着一股淡淡的暗香。 王府里处处亭台楼阁都笼罩在雪花飘飘中,窗边摆放着一个小火炉,火炉煮 着一壶酒,朱瑶坐在火炉边正在看书,旁边阿娟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模样, 又不想这个时候回房睡觉,便在房间里打盹! 旁边云轩正在桌上写字,写着写着突然看向朱瑶道:「娘,您看写的怎么样?」 她轻移娇躯来到云轩身后,看了看道:「写的还可以,只是和小璇还有些距 离。」 云轩咬着毛笔道:「男人的字,和女人的字好像天生就不一样。」 朱瑶笑着摸摸他头顶道:「男女的字确是天生就有分别,但是话虽这样说, 不过,若写的一手好字,自己看起来不是也很赏心悦目吗?」 云轩啃着毛笔道:「就咱这家里,娘的字写的最好啦,可是人家又模仿不过 来,爹的字倒也可以,可要是跟娘比起来,那就差一大截了。」 朱瑶美眸含笑道:「好啦,你就别胡说八道了,来,娘来教你写。」 她说着探出玉手接来毛笔,站在他背后正欲弯身教他写字时,忽然蹙眉道: 「怎么又咬毛笔了?」 云轩吐出毛笔,回头看了她一眼道:「呃,人家给忘了……」 朱瑶忍不住嗔道:「人说欲速则不达,这练字也是一样,需要日积月累的练 习,来,娘陪你一起练。」 云轩听了这话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样,朱瑶站在他身后,握住云轩一只手,手 把手的教他写字,一边写一边轻语道:「别紧张……」 云轩闻言果然放松许多,被她玉手握着在纸上很快留下一行漂亮无比的楷字, 这中间,朱瑶一边柔声安慰,一边亲手教他写字。 温柔如水的包围之中,美女柔声细语,轻轻安慰,脸边贴着的也是绝美容颜, 红唇吐出如兰香气,闻来沁人心脾,清谷幽兰,阵阵温柔话语如水。 朱瑶教着教着,回忆着从前道:「说起来娘也有好久没有练字了。」 云轩探着脑袋道:「那娘平常都在干嘛呀?」 朱瑶歪着俏脸道:「平常娘就和你爹在一起呀,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过来 的,你爹他喜欢喝茶的时候听琴声,娘有时候就弹琴给他听,坐在一起喝喝茶, 聊聊天,也经常一起出去游玩,有了你们俩孩子之后,的是照顾你们俩了。」 云轩哦了一声道:「那娘喜欢小璇多一些,还是我多一些?」 朱瑶笑说道:「你们俩都一样,娘从来不偏心。」 云轩瞧她绝美容颜含着红晕,美的娇艳欲滴,红唇吐出的阵阵兰香,闻着十 分陶醉道:「娘,你真美,爹娶了你真有福气,以后人家长大了,也要娶个像娘 一样温柔贤惠的女人。」 朱瑶温柔笑道:「等你长大了,看上哪家姑娘,娘一定跟爹支持你。」 云轩喜道:「那太好了。」 朱瑶笑了笑,走到旁边道:「娘站的有些累了,你自己练吧。」 云轩答应一声,回目看去时,朱瑶拿着书认真翻看,容颜有甜甜笑容,似正 在回忆什么事情。 云轩自己又练了会儿,就拿了把伞走了,外边鹅毛雪花飘飘,阿娟昏昏沉沉 之时,只觉一袭温暖盖在身上,原来是朱瑶拿来薄被,盖在她身上怕着凉了,阿 娟皱皱鼻子,含糊道:「小姐。」 朱瑶美丽一笑道:「你睡吧,我就在这儿煮酒,这么大的雪也没地方去。」 阿娟嗯了一声,又糊里糊涂的进入梦乡,外边的雪也确实大,鹅毛一般纷纷 扬扬飘洒下来,一夜功夫,满城尽是天寒地冻,一片茫茫雪国。 火炉上煮着的酒,慢慢飘洒起酒的香气来,朱瑶不怎么饮酒,除了陪燕亦凡 呆在一起,饮酒助兴之外,私下滴酒不沾,也不知怎么,就在楼上煮起酒来了。 寒冬季节,酒是驱寒宝物,有些人嗜酒如命,有些人视酒助兴,有些人视酒 为良友,有些人视酒如清泉,更有人…… 雪下的这么大,她也似乎在等一个人,楼下茫茫雪中,燕亦凡戴着斗笠来到 小楼院里时,院里几株梅花开的正好,梅性格孤傲,寒冻开花,绽放它与众不同 的美丽,芳香优雅。 他瞧了几眼,越看梅花越是美丽,忍不住走上去折了一枝梅,梅香随之扑面 而来,冰天雪地里还真是一股迷人的滋味。 空气里同样弥漫着一股酒香,他步步登上小楼,酒香愈发的浓,从她的闺房 内飘了过来拂在脸上,闺房内粉红浮纱轻飘慢舞,阿娟靠坐在椅子上盖着件薄被, 正在甜睡。 朱瑶似是意料到他会来,轻移娇躯美丽走来,美眸如水瞧了瞧他发间的雪, 玉手轻轻把雪拂去,动作温柔为他脱去外衣,挂到衣架上道:「煮了些酒,夫君 要喝吗?」 炉火正旺,外衣一去,燕亦凡顿觉轻松温暖,还没来的及回答她问话,已然 伸手揽住她纤腰抱入怀中,埋脸在她秀发深深闻了几闻,神色之间满是销魂陶醉, 不知身处在何地了。 朱瑶被他紧紧抱入怀中,惹得她红唇轻颤间,吐出阵阵如兰香气,惹得燕亦 凡忘记了一切,任凭窗外时光流逝,大雪纷飞,只是紧紧拥她在怀,美丽玉手温 柔触摸着男人的衣物,与她的男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她今日一袭淡黄色衣裙穿在修长娇躯,本就淡雅高贵的才女气质,此时此刻 被衬托的更加诱人,抱在怀里时,柔软丝滑的衣裙摸着又滑又香,目光再落到她 胸前时,只见胸前是一抹诱人垂涎轻黄抹胸,抹胸上绣有大片精美无比的牡丹, 盛开中的牡丹高贵美艳,花朵延伸绽放间,包裹着饱满酥胸的浑圆,胸前抹胸被 撑的高耸饱满内,两团浑圆雪滑挤出一道温软深沟,一股芳香随之扑来拂在脸上, 燕亦凡摸着她脸道:「瑶儿穿的真美……」 朱瑶玉手轻遮胸前,温柔笑道:「不是瑶儿今天穿的诱人,实则是夫君心未 静,一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两只手抱着人家摸来摸去,眼睛还死死盯着胸前左 看右看,如此下去,怎么会不助长情欲呢?」 燕亦凡听完点头笑道:「说的也确实如此。」 牵着她玉手一块儿来到火炉边时,朱瑶姿态优雅拿来酒杯,倒了一杯煮酒, 美眸温柔道:「喝些酒吧。」 燕亦凡捧起酒杯把酒喝完,朱瑶提下酒壶,嫣然笑道:「云轩刚走,夫君就 来了……」 燕亦凡捉住她雪白玉手,贴在自己脸上,视线模糊中瞧见薄如蝉翼的纱袖上, 精美花卉高贵冷艳,忍不住道:「瑶儿,你真美……」 朱瑶为他倒着酒道:「不过相公怎么有时间来人家这儿?」 燕亦凡叹道:「你最近太忙,又要教云轩读书,又要教小璇练字,文萱还时 不时跑过来学弹琴,弹琵琶,仨孩子凑一块儿闹腾的厉害,怎么也不走,害的咱 们夫妻之间想说个话都不行。」 朱瑶听的噗嗤一笑道:「所以夫君大人冒着大雪也要来人家这儿。」 她这一笑,瞧的燕亦凡心痒的不得了,握紧她玉手道:「宝贝瑶儿,让夫君 亲亲你好吗?」 朱瑶美眸娇嗔,缩回玉手道:「你好好的不来轻薄人家,就没这么多欲望了, 阿娟在这里呢……」 燕亦凡尴尬的咳嗽一声,朱瑶笑嗔道:「相公尴尬的时候,不要咳嗽,咳嗽 对你身体不好。」 他忍不住好笑道:「你这个温柔才女,调皮起来也是让人吃不消呢!」 朱瑶玉手摸摸自己的脸,娇艳美丽的让人想抱住她狠狠亲几口,咬着红唇笑 道:「那人家就不和你调皮了。」 燕亦凡摇头道:「以前瑶儿温柔似水,端庄绝美,生性也不怎么爱笑,如今 多笑一笑,也不错的。」 窗外这时忽然拂进来一股风,一层层粉纱随风乱舞,朱瑶怕阿娟被冻到,便 轻移娇躯来到窗边想把窗户盖上,可是当来到窗边,美眸瞧见窗外亭台楼阁,皆 笼罩在白雪覆盖之下时,竟是几分痴了,曾几何时,这场景多么熟悉…… 瞧着她绝美身姿立在窗边,如瀑秀发随风飘飘落在香肩,紧身纱裙裹着高挑 玉体,忍不住站起身来,来到她身后把她抱进怀中,不说美女秀发随风拂在脸上 幽香扑人,便是从身后抱住她,顶在淡黄纱裙包裹的美臀时,整个身子都舒服的 有些酥麻了,只得把目光看向窗外道:「想起家乡了吗?」 朱瑶任由自己靠在他怀里道:「一转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真是往事如烟 ……」 燕亦凡握紧她玉手,给予她温暖道:「宝贝瑶儿,宝贝瑶儿。」 朱瑶柔情似水道:「夫君,人家和你永远不分开。」 说罢和自己的丈夫一块儿欣赏雪景,燕亦凡眺望着窗外雪景道:「今年的雪 格外的美,真是好景色。」 朱瑶道:「听人说,大雪飘飘的季节,一条大河雄壮奔腾而去,河上一艘古 船,一支竹笛,一壶老酒,古船随波而行,远看两岸大山渐行渐远,都觉得如此 便一切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