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作者有话要说:嗷更新晚了,发20个红包给大噶谢罪_(:3」∠)_ 第30章 肖凛拿着外套出了会所,坐上司机开来的车。 他对司机报了个地址,轿车便驶出灯红酒绿一掷千金的夜场,向着繁华都市下的旧公寓方向,一路行去。 肖凛一离开,输得底朝天的宋卿也没了搓麻将的兴致,牌一扔,向顾川凑过去问,“顾川哥,你和二哥刚刚说的小狗仔,是谁啊?” “‘小狗仔’是二哥新女人的爱称?听起来蛮特别啊,有多漂亮,有她照片么?” “二哥今天心情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和这个小情人吵架了?” 旁边其他旁观者也无比感兴趣。 所有人笃定,能让肖凛看上的女人,必定得是个有特别魅力的美人。 顾川搂过身边小女伴的肩膀,抿了口酒,“那女生是长得还不错,但也就那样吧……”他想了想,“我是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像那样的年轻小姑娘一抓一大把。” 顾川说着,看向身旁羞羞怯怯的小女伴,往她脸上啄了一口,“她可能还没我手上这个漂亮。你说是不是啊,萱萱?” 名为“萱萱”的小女伴羞红了脸,埋着脑袋躲在顾川怀里。 顾川看着小女伴胆小怯懦的模样,又想到了什么,补充了句,“哦,对了,阿凛现在在玩的那个小狗仔,好像有点凶的……哎不对也不是凶,就是很胆大?看起来不会太听话的样子。” 旁边有人听着暧昧地笑起来,“胆大的女人才好,花样多,玩起来放得开。顾哥你学生妹玩多了,不知道女人不听话也是种情趣啊。” 众人正聊着女人,宋卿正要招呼人去喝酒摇色子,目光一飞,却见到了桌上肖凛留下忘拿的烟盒。 米色的烟盒包装,盒子花纹设计过时劣质——这是他们一帮人里面,只有肖凛偶尔才会抽的便宜牌子,大概十块钱一包,味道闻着也不好。 宋卿见肖凛的烟掉在这,忽然起了好奇心,“哎哟二哥平时老爱抽的一种烟,趁他不在,我来尝尝这烟到底是什么神仙滋味——” 边说边拿起肖凛的那盒烟,打开盒盖,从中摸出一支烟点燃。 烟草燃起灰白缭绕的烟气,味道有些呛鼻。 宋卿抽了两口,随即把烟拿开,“咳咳咳”地剧烈咳嗽起来。 “哎呀我cao,二哥这烟的味道太冲了!” 烟叶原料选取的本就劣质,烟丝考得太焦,压制工艺也不好,抽起来既不甘醇,香味也不厚重,就一股特别刺激神经的呛人味道,不够柔,生硬的就刺入喉头,伴随着辛辣糙烈的底味。 狐朋狗友们哄笑,宋卿把烟往烟灰缸里摁灭,给自己找了个台阶,“笑什么笑,二哥的口味太偏门了,以前别人给送的雪茄他动都没动,在国外读书时也喜欢买很便宜的那种烟,叫什么牌子来着……” 自从十年多前肖凛从山里被人找回来后,与肖凛关系近的人就发现他身上某些有点奇怪的细微变化——比如耳朵上一排看着绝对叛逆的耳洞,比如会做饭了,又比如会喜欢这种味道廉价没有层次感的烟草。 他性格倒是没怎么变过,甚至还多了点狠辣——想到这里,宋卿都很感慨,他表哥肖凛到底在山里过的什么日子啊? …… 从西向东,从夜场的灯火通明向老公寓的古旧灰暗,车子需要穿过小半个品安区的商圈。 行至中途,黑色轿车的车速放缓。此时夜还不算过晚,肖凛透窗,望着街外穿过斑马线的往来行人,远远的有家还没打烊的甜品店,mendel的粉蓝色招牌在夜幕里跳着轻柔的光。 是聂双双曾经买过蛋糕的那一家店。 肖凛看了眼甜品店招牌,让司机转了个方向,开到店前下车。 夜间时分,店员已经在准备收工撤柜,他进店挑了几个看着还算新鲜漂亮的蛋糕甜点,让人仔细包装过,便结了账。 出店门时外边天空飘起了细细斜斜的雨丝,司机打了把黑色雨伞站在店外,一路将肖凛接回车内。 在路人看来这是个很让人侧目遐想的画面。身高腿长的英俊男人从雨夜的甜品店走出,手中提着与他冷冽气质不相符的粉嫩甜品袋,尽心的司机为他和蛋糕撑伞,直至他坐上路旁的一辆豪车—— 在这样一个雨夜,他要去哪,心中想着谁,以至于清冷眉目间都带着很淡的柔和? …… 而肖凛此刻内心确实是松快的。 为她人买蛋糕这件事很莫名让他感到身心放松,再一想到之后聂双双见到他,以及他手中甜点后会出现的表情,他忍不住就弯了弯唇角。 就仿佛白天被她气到的一团火气,也跟着消散而走。 车辆一路穿行,很快便到了聂双双所住的公寓楼附近。 肖凛拎着蛋糕下车,独自撑着伞,按着聂双双家的地址拐进一条弄堂。 弄堂幽深,一盏昏黄的灯朦胧照着路,电线横斜,小吃服装店的招牌在灯里泛着灰蒙蒙的光。 然后肖凛来到了聂双双的那栋旧公寓,收伞穿过入口,进了一楼楼内。 他对一路走来所见到的建筑和破败没太大感觉,或者说,他向来十分清楚中下层普通人的生存环境,却并不在意。 楼离居民都是外来客或本地老人,此时寂静十分。 肖凛站在贴满广告的电梯间旁,从外衣袋中摸出手机。 时间显示为九点五十,他调出白天拨过的号码,意欲再次给聂双双打过去。 他并不知道聂双双住在几层。 可偏生心里又有股不像认输的执拗劲,叫他又退出了通话拨打。 ——凭什么他还得再主动给她打第二次电话?不该她来给她白天的那番话认错道歉? 想到此,肖凛轻哼一声,电话让人查了聂双双的居住楼层门牌,直接搭电梯上了楼。 门铃是哑的,大门是锈的。 肖凛按了几次门铃无人响应,又抬手,皱眉敲了敲有些脏的铁门。 铁门扑簌簌落了铁锈,门内听起来安静一片,只有隔壁住户传来电视机的嘈杂声响。 肖凛耐心不大好,又敲了几下无人响应的大门,“碰碰碰”的声响一声声叠在楼层里。 “哎唷小伙子,大夜里的你勿要闹啦!” 隔壁住户家的大门倒是被他吵得打了开,探出一个六七十岁阿婆的脑袋,“隔壁么人的,都回老家去了!还有一个做记者的小姑娘今天夜里头也不在,早上碰到她她特意跟我讲的!” 肖凛冷冷扫了阿婆一眼,继续敲门。 阿婆受不了的关门回屋,肖凛又发泄似的按了会坏掉的门铃,过后才停下动作。 外边雨势淅沥,原本听着还算缠绵的雨声都变得刺耳烦躁。 肖凛单手拎着甜点抓着伞,甜点袋被沾湿,伞面的雨水顺着伞骨湿嗒嗒的流到脏乎乎的地砖。 他看着走廊外的雨抓了把黑色短发,忽的皱眉笑了。 不在家? 很好,不在家…… 他蓦地停手,握拳狠狠砸在聂双双家门的铁门板上。 “咣!”的巨响,一圈一圈回荡在楼道。 “嗡嗡嗡”,此时,肖凛的手机震动响起。 他垂眸摸向外套中的电话。 也没意识到,当他听见手机声的那一瞬间,他的眼角带上了谅解般的淡笑。 然而一看到屏幕上显示着的来电者,肖凛便冷了眸光。 “什么事。” 他接起电话。 电话另一端是肖家老管家殷切的声音,“阿凛,肖先生最近身体不太好,你现在国内这阶段应该也不忙,来北美看看你爸啊。” 老管家口中的“肖先生”,当然是指肖凛在海外养病的父亲,曾经肖家的掌权者,肖慎行。 肖凛冷冷嗤笑,“他身边不是还有肖驰在孝敬他么,哪里需要我去多手多脚。” “唉,你爸爸虽然从来不说,但他其实最想见的是阿凛你啊!而且他现在也没什么大愿望,就想看到你和你哥和和睦睦——” 肖凛更加好笑,“这老东西也不想想自己年轻时都做过什么该下地狱的事,老了病了倒是想起来玩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这一套……” “阿凛你!”老管家又是一声叹息,“还有关于你和向家小姐订婚,你爸也很想尽快调养好身体回国再跟向家人联络联络感情,和你谈谈——” “谈什么?没什么好谈,不都是早就决定好的事?”肖凛已经没了继续说下去的意愿,“行了,就这样。等老家伙快病死的时候再来找我。” 说着就收了线。 然而肖凛干脆利落地挂掉电话,内心的烦躁却随着老管家的一通电话,变得越加如葛藤般纠结,难以驱散。 天空的雨伴着冷风斜入进半露天的楼层走道,他转头看了眼外边天色,深深呼吸。 混着泥腥尘土味的冰冷空气钻入肺腑,清醒了头脑,他重新点亮手机屏幕,点开相册里被保存同步下来的相片。 ——ts年会的舞台上,黑色长裙白色外套的年轻女子笑得一脸明丽,眼睛是弯的,嘴角是弯的,浑身没有一处不写满动人。 肖凛伸手,轻轻戳了戳照片上聂双双的笑脸。 他想见她…… 肖凛倚在过道墙壁,在聂双双家门外吹了将近一个小时冷风。 直到雨势变大又转小,直到雨丝沾湿了他肩头外衣的布料,直到宋卿又给他打来电话催他过去,他才迈开步伐,转身离开。 …… 聂双双晚上跟苏湄在外边吃了烤串,去了苏湄住处。 苏湄租住在一处高档小区,第二天要大飞机回家,聂双双直接住在了苏湄那,陪她侃了一整夜的八卦。 第二天早上去机场送完苏湄,又顺便找机场熟人打听了下最近会来搭乘航班的明星,然后才回了自己住处。 除了有些困,聂双双没感到有什么特别,只不过回到自家公寓楼底下,她发现楼下垃圾桶里,竟然有人扔了好几个全新未开封的mendel甜点! 清早的太阳冉冉上升,环卫大叔扒拉出垃圾堆里甜品店漂亮的粉蓝色纸袋,打开包装精美的蛋糕看了好一会,才惋惜地又把甜点扔回了垃圾堆。 聂双双看着垃圾堆上被白白浪费的小蛋糕,心里莫名想把扔蛋糕的家伙打一顿。 …… 临近新年的日子过得很快,时间行云流水一样就过去了。 聂双双轻松快乐的过了头,便乐极生悲,除夕那天智齿发炎,不停歇地疼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