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一听这话,原本喋喋不休的聂双双忽然没了声。 她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左手紧紧捏住袖口,在其余人暧昧的目光下,迟迟没有动作。 肖凛终于等得不大耐心,摁灭烟头,猛地踢开椅子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聂双双跟前。 “不敢脱?嗯?”他一把捉住她的左手。 “肖……肖先生……!”聂双双心里升起绝望,想要逃,然而肖凛已经粗暴地扯开了她外套的扣子和拉链。 她抬手抵抗,可完全不是男人的对手,他只那么轻轻一捏,就轻松捏住了她双手手腕,将她禁锢得没法动弹。 高大的身躯遮住了头顶的光,危险的气息笼罩下来,男人的大掌毫不客气地擦过她的肩头领口,检查着。 聂双双从未如此害怕过。 她不想失去手指,也不想和乞丐苟且,她恐惧地一遍又一遍低声念着“小七,小七,小七……”,妄图肖凛能忽然想起些什么,妄图有奇迹发生。 可是什么都没有。 她被人饶有兴致地围观着,被人看着自己的的羽绒服,棒球衫,毛衣,一件件被扯开,最后被肖凛不留情面地揪住保暖内衣的领口。 刚才那个花衬衫笑嘻嘻调侃,“看不出来小美女身材挺不错啊!阿凛,我总算知道之前在酒店你为什么对她手下留情了……” 话音未落,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从聂双双身上掉到地上。 众人定睛一看,见到地上正躺着刚刚滚落下来的一张“东风”。 一秒后,又一枚“九条”从她身上抖落下来。 肖凛拽着聂双双的衣襟,快要把她拽离地面,“敢出老千?”他冷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脸,“胆子挺大?” “小七,小七……我,我……!” 她无措地用力躲避他的动作,只是刚一用力,立刻就传来“兹——”的裂帛声。 最后一件遮掩身体的单薄衣料也被撕裂,雪白光嫩的肌肤露在空气。 旁人从惊愕中回神,清清楚楚看到破碎衣物下女孩白腻如瓷的皮肤,不盈一握的腰肢。再往上,白底草莓印花的文胸里,包裹着小巧莹白的双峰,仿佛一手就能掌握,勾得人心痒难耐。 室内安静了一瞬,接着男人们的声音在房间内渐次响起。 “日,这妞好嫩,腰真细……” “啊哈哈兄弟你硬了?得,待会完了叫两个妹子过来给你消消火……” 还有人问肖凛,“二哥,等等这女人给我带回去?” 肖凛却眯眼盯着聂双双胸前那条项链,过了会,才松手把她推开,“先等等。”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身躯正好遮住聂双双,挡住了男人们放肆打量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难免有风浪和白草的过路猫的营养液~ 第4章 过夜。 “哥,怎么了?”旁人问肖凛。 肖凛没回答,叫来手底下人吩咐事情,然后踢了踢地板上聂双双的外套,对她道,“穿衣服,跟我走。” 经过方才那一出,他倒是难得也被挑起了些兴致。 聂双双却还处于羞窘惊惧中。她缩着肩膀捡起地上外套披上,满脸无措地问,“去,去哪里?” 肖凛扯扯嘴角,要笑不笑地看着她涨红的脸蛋,“你说去哪里?” 周遭人已经暧昧地笑了起来。 “大晚上夜黑风高孤男寡女的,还能去哪里?肖总的金屋可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有资格进!” “刚刚谁想带这狗仔回去的?没戏了,二哥看上她了……” “阿凛,这小美女看起来好像不想跟你回去啊,哈哈哈哈哈……” …… 聂双双听着旁人的话语,本就guntang的脸更是红的快要滴血。 她裹紧身上外套,咬紧唇看向肖凛,水雾蒙蒙的眼底带了些不敢相信。 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地谈论着那些事,仿佛能被肖凛宠幸是天大的荣幸一般。 “肖……不……” 肖凛等她的回答等得有些不大耐烦,“‘不’?”他斜倚在桌角,重新给自己点了根烟,“你想留下来?” “我现在不想要你的手指,视频也不用你拍,你,”他吐出口烟,定定看向聂双双,“要么跟他们走,要么和我回去过夜。” 其余人的笑声更加放肆。 聂双双不知怎的特别生气,手指颤抖着,一股血气冲入头脑,“谁,谁要和你回去过夜!!” 她说这话时,喉咙都带了些哽咽,可手上动作却在冲动情绪的驱使下,抓上了桌上散乱的麻将,然后—— 直直朝男人扔去! 肖凛指间夹着烟,身躯始料未及地被这几块麻将砸中。 他垂眸看了眼落在掌心的一张牌,随后抬眼看向聂双双。 此时房间里鸦雀无声。 黑衣人反应迅速地扣住聂双双,其余人则都被聂双双的行为惊呆了,愣愣看着。 这女人,连命都不要了?! 每个人都如此想着。 而聂双双依旧有些愤愤地直视着肖凛。 她想,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肖凛这样可恶的人,不仅丢弃了她和小七的回忆,还这么残忍。 聂双双看着肖凛面无表情扔了手里的香烟和麻将,向她走来。 几秒钟后,她的头皮传来剧痛。 长发被男人揪住,紧接着男人的手指冷冷捏上她的下巴。 “你他妈找死?”他声音很轻,也没有特别起伏的情绪,但却真真实实传递出那股令人透不过气的阴沉。 聂双双眼眶红了一圈,觉得下巴快被捏碎,可仍靠着最后一股愤怒张口咬向他的手掌。 可惜没能如愿。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松开,纤细的脖子却被掐上。 修长白皙的手指如同冰冷的毒蛇,阴冷地在她脖颈上越缠越紧。 肖凛眯眼与聂双双对视。 那双杏眼里含了水,眼神却又凶又亮,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小狗终于学会露出幼嫩的獠牙。 只是终究还是太嫩。 渐渐的,她唇中溢出支离破碎的呜咽,挣扎的幅度慢慢变得微弱,眼中的光也随着气息慢慢消散。 众人看不清肖凛脸上的神色,只猜测他大约真的动了肝火。 这小狗仔也真是的,能被肖凛看上多少人都求不来,伺候好了以后哪还用当狗仔,现在可好,只能等着收尸了。 然而正当有人无所谓地惋惜时,很突兀地,肖凛却松了手。 聂双双软在地上奄奄一息,他便那么冷冷看着,不知在出什么神。 良久的沉默压抑后,他转身,面上有些意兴阑珊,“把她扔水里清醒下。” 这下换旁人有些诧异,肖凛就这么放过她了? …… 可聂双双还陷在生死边缘的恐惧里。 深冬夜里的风刮进衣领,泳池水在庭灯暗照下泛着幽深波光,清棱棱的像会吃人。 她怕水。她不断退缩,但脑袋还是被人摁着就要塞到水中。 她死命扭动挣脱束缚,可脚下一滑,却直直摔进了泳池里。 “噗通”! 阴沉的深水迅速包围过来,窒息冰冷刺入鼻腔。 水呛入肺部,聂双双撕心裂肺地咳几下,在水里掀起几个微弱的水泡。 接着窒息感越来越强烈,闷得完全透不过气似的,只能感到冰一样凝结的寒意浸透了发丝皮肤。 羽绒外套吸饱了水分,沉甸甸地拽着她不断往下。 四肢渐渐像是结了冰,冻成块,冰冷麻木了神经,聂双双在深水里冷得都快没了知觉,她从水底抬起沉重的眼皮,只见到波粼粼的水面浸着破碎的月亮和路灯。 意识不断消散,昏沉间,她感到有人把她从水里捞了上来。岸边冷风割得肌肤生疼。 黑暗中好像有男人的手在摸她的脸颊脖子,那是双骨指有力、动作不怎么温柔的手,却很温暖。 聂双双动不了,眼皮也睁不开,彻底晕了过去。 …… 浑浑噩噩醒来时,聂双双还发着高烧,脖子隐隐作痛。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单人病房里。外边阳光明媚,鼻端是医院特有的难闻消毒水味,她身上穿着病号服,手背上有吊盐水拔掉针头后止血的棉花球。 聂双双呆呆愣愣地眨了两下眼,然后鼻子一酸,哭了出来。 活着真是太好了。 蒙上被子大哭了一场,然后聂双双才缓过情绪,摸了摸锁骨间的项链,吃力地起床换衣服。 在楼层前台问过护士才知道,她已经整整昏睡了两天,而这里的病房价格是三千八一天。 “住院的所有费用都由一名姓肖的先生那边支付,您不用担心。”护士看到聂双双的脸在听到价格后刷的变得惨白,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