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好爸爸系统[快穿]在线阅读 - 第228节

第228节

    男主何礼轩渐渐地对党小幸产生了感情,他知晓高中时期要好好读书,没有表白,只是总是很仔细地照顾着小幸,少年人的感情,总很浪漫,他想着,如果小幸比别人少一只手,那他就来当那只手好了,也正因为他对党小幸的这份礼貌尊重,让女主林良良芳心暗许,她渐渐地喜欢上了这个对待别人一视同仁,不像有班上有些说起党小幸就带着歧视、同情的男孩。

    高考结束,女主的暗恋梦便碎了,考了全市第一、第二的党小幸和何礼轩,在成绩出来后走到了一起,并一起填报了首都的学校,成绩差他们挺多的林良良哭了一场,也选了个首都的学校,一起去了。

    大学四年,何礼轩同党小幸如神仙眷侣,他们是学霸情侣,眼中也只有彼此,如果非要挑刺,大家只会说党小幸少了个手,而后耸耸肩道,只说党小幸虽然没了一只手,可比有手的人要厉害多了。

    不过人总是要面对社会、面对现实的,党小幸不愿再花福利院的钱,她打算毕业先找工作,过后再考虑读在职的研究生或博士,而何礼轩则在父母的安排下准备继续深造,毕了业后的党小幸在就业上到处面壁,当年少了一只手,就为她的专业选择设了不少门槛,更别说到就业,所幸她足够优秀,还是为自己找到了一份工作。

    何礼轩带着党小幸回了家,他打算趁着假期,先和女友领个证,在他有些单纯的想法里,他的女友善良、优秀又有能力,父母又有什么可反对的呢?可他完全没注意到,他通情达理的父母,在和他通电话时不够自然的口气。

    他们回到老家后,父母自是客气对待,何礼轩被支使出来买了东西,而这时候,谈话才正式开始。

    里,对这段对话描述得挺详细——

    门关闭的声音一响,何mama刚刚的笑脸便不见了,全变成了忧愁,她看着党小幸,愧疚不已,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小幸,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我实话告诉你,你和礼轩的婚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坐在对面的党小幸低着头,看着桌面,她早有预料,之前生起的那些期待,一点点地消失无踪。

    “可能我说这话有些重了,我知道你是个非常好,也非常上进的女孩,可是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就我而言,我真的接受不了你这么一个媳妇。”何mama没直说,党小幸猜到了这藏着的应该是残疾两个字,“我问过医生了,他告诉我,这种情况有可能会遗传,也有可能不会,现在这方面的研究不算太多,没人能打包票,我也不想拿未来的孙子孙女赌。”

    “再加上我们在这,亲戚也很多,你也知道,礼轩是我们这一代最优秀的孩子,我们当父母的,没希望他怎么有成就,就希望他能找个普通家庭的普通女孩,过上和和美美的一辈子。”何mama是读过书的,她心里想的很多,可却说不出来。

    一直在旁边抽着烟的何爸爸忍不住也开了口,他很久没抽烟了:“小幸,我和你何阿姨都是一样的想法,再者就是,你的这个家庭情况,对于我们来说,也比较不好接受,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和别人介绍你。我和你何阿姨想过了,我们愿意认你做干女儿,以后咱们就当一家人,我们也能多多的照顾你。”

    说完这些,夫妻俩均是同时低下头,没法再面对对面这个姑娘,他们哪里不知道说这种话戳人家心窝?可他们这地方小,亲朋好友就是爱说闲话,也会多问,党小幸残疾,已经是一大关,更别说她还是被亲生父母抛弃在福利院长大的,人家找个单亲家庭的对象都还要担心这心理有问题,更别说党小幸这情况了,他们知道自己过分,也知道当父母的应该顺其自然,可他们做父母的,总是要替孩子多多照看,党小幸少了一只手,以后照顾孩子、年纪大了,生活不也会多少有些障碍吗?总之,不行,他们真接受不了。

    “我明白了。”党小幸只是这么回答,她在自己的生命中,学的最好的本领,便是接受,接受被抛弃、接受无人问津、接受歧视……这一回,她同样接受。

    “你能不能别告诉礼轩?”何mama低着头,小声道,他们都觉得自己有些过头了。

    “您放心,我会处理的,我会和礼轩和平分手的。”党小幸答应了,她没有怨恨,甚至有点羡慕,她不愿意让何礼轩的父母伤心,有爱自己,为自己什么都愿意做的父母,多让人羡慕啊。

    淡定离开的党小幸最后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和何礼轩分了手,分手之后,深受情伤的何礼轩便出了国,他就像换了个人一样,等到回国之后,何礼轩遇到了已经工作的女主林良良,的剧情,便也是从这里开始,他们由于当年的同学情谊,开始了联系,并渐渐走到了一起。

    当然,其中也免不了党小幸的存在,林良良和所有女生一样,都对前女友这三个字,抱着高度的敏感,她甚至在决定追求何礼轩前,私下打听了许多党小幸的事情,她听说党小幸不知为何,到了南方的一座城市去工作,和大部分同学都断了联系;她又听说党小幸一直单身,没有接受任何人的追求,在社交网络上只自称是不婚不育主义者,她又听说,党小幸似乎一直没存下钱,始终租着个小房子……

    即使在和何礼轩在一起后,林良良甚至单方面吃醋的闹过,当然,何礼轩自是马上表明心意,他告诉林良良,党小幸已经是过去式了,他只会朝前、朝着未来看,他这才告诉林良良,当年他和党小幸分手,是因为对方劈腿了他们共同认识的师兄,受了轻伤后,他才决定的出国留学,这几年已经足够他疗伤,现在对他来说,从前的事情,也终究是从前的事情了。

    林良良虽然觉得党小幸不是这样的人,可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在一起共建爱巢,一天天地越来越甜蜜,也终于决定结婚,婚礼分成了两场,一场在首都,一场在老家,他们给所有的高中同学发了请帖,除了党小幸,总之,婚礼很盛大,新郎和新娘格外甜蜜,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高中同学群中的讨论话题。

    故事的最后,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只是偶尔公主会忍不住地想,到底当年,另一个公主,是不是真的不想和王子在一起?过度的好奇心会杀死猫,公主没有追问,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幸福。

    而林良良好奇的一切,在原身的记忆里都有答案。

    原身和妻子都是县城里的普通人家,他在南街坊那,有套拆迁分下的房子和店面,只是当年父母的老房子不大,拆了分的面积也很小,他便把这改成了一套小小的修车铺,负责帮往来的学生、上班族修个自行车或摩托车,只是因为周边没有学校和写字楼,赚得不算太多,不过也够养活两口子。

    原本按着这样发展下去,两口子的生活应该是无忧无虑的,顶天是在未来某一天,因着孩子的叛逆,烦恼一段时间。

    可谁能想到,那些年什么产前检查不够完善,原身和妻子所在县城也有几分落后,他们没有相关的意识,直到孩子出生才发现,他们的女儿少了左手掌,还有先天的心肺功能不太齐全。

    单单为了给女儿治这些基础病,夫妻俩的存款就用得七七八八了,更别说迎来的些许闲言碎语,妻子压力大,提了好几次,只说把女儿送别人养了,到时候夫妻可以再生一个,原身犹豫了很久,还是没同意,他那时想得挺简单,女儿只是少了个手掌,不至于不能自理,日子总是能过下去的。

    没有预估到未来艰辛的原身,在女儿的成长过程中吃了不少苦头,在外人看来,也许认为只是少个手掌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在实际生活中,确实造成了不少隐患,不说别的,就说孩子要学的爬,女儿就比别人更要吃力一些,换衣服、扎头发之类的事情,更是免不了别人帮忙,就说吃饭,还控制不了力气的她,只要没有人看着,稍微用力,便会直接将饭碗掀翻。

    原身的妻子终于受不了了,她看着女儿受苦,想到女儿未来会吃的苦头,心里几近崩溃,她告诉丈夫,她没有办法面对未来有一天,女儿会质问她,为什么要生下女儿。妻子也和原身坦诚,她是个普通人,她想要完整的家庭,想要个和别人一样的正常小孩,她真的支撑不下去了。

    在裴小幸两岁那年,夫妻俩离了婚,妻子搬离了这座城市,后头原身没再见过对方。

    而后一个人照顾女儿的原身,更是感受到了压力,他带着女儿想找个幼儿园,当地的学校都不接受,对方倒不是歧视,只是说怕学校里的其他家长会有意见,又说他们的老师没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可能照顾不好孩子。

    裴小幸也时常哭着回来,渐渐长大的她,意识到了自己和别人的不一样,现在还没什么是非观念的孩子,说起话来最是伤人,他们指着裴小幸问,她为什么少了个手,还说她少个手,没法和他们一起玩游戏,裴小幸便这么成为了唯一一个落单的女孩。

    人在压力之下,总是会失控的,妻子离开自己,经济压力又大,再加上女儿加上的最后一把稻草,原身终于在一个夜里,决定将女儿偷偷抛弃,他借了车,连夜将女儿送到了省会公安局的门口,丢下孩子就跑。

    原身以为,他会变得轻松的,可是并没有,他就这么日复一日地过着日子,没有再找妻子,也没有再生,原身无师自通了自我欺骗的技巧,他告诉自己,福利院多好,还有人能照顾女儿,他反正一事无成,也赚不到几个钱,女儿跟着他,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后头,他攒钱买了辆三手车,每隔一段时间,就偷偷地开车到福利院门口看着那大门,他是不敢进去的,他怕自己被女儿认出来,抛弃了自己孩子的他,已经面对不了女儿了,他听说福利院可以捐款捐衣服,每攒到一点钱,便匿名寄信到福利院里,期盼这些,也能或多或少的分到女儿的头上,只是他没用,赚的钱一直很少。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原身也慢慢地老了,他在心里算着女儿的年纪,猜想着女儿会不会有一天成家、会不会已经生了自己的孩子,那孩子是不是和女儿一样可爱?原身许是多年来郁结于心,或是自己始终吃苦,没有保养身体,年纪不算大的时候,生命便走到了终结,而这些寄予了他无限期盼的幻想,也在他死后破碎了。

    他死后,化作了一抹游魂,来到了女儿身边,原身一眼认出了女儿,看着她长成了个大姑娘,他的心中不知有多么欣慰,可渐渐地他越来越觉得不对。

    他发现当时已经算是个高薪人士的女儿,一直待在那个小租房里,明明收入匪浅,可日子过始终简朴,当然很快这也找到了答案,原来女儿一直在给福利院捐款,只要发了薪水,她保留下生活基础所需后,便全部汇款到福利院的账户。

    原身发觉,女儿始终没有和任何男生接触,总是形单影只,这也在一个电话中得到了解答,那天下午,他听见女儿回家,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僵硬。

    “学长……我知道他要结婚了。”

    这个他是谁?

    “没事的,是我要谢谢你,谢谢你配合我演那一场戏,没有误会,怎么会有误会呢?”党小幸靠在窗户边上,看着下头的车水马龙,“我都能理解的,我和别人不太一样,我能理解何叔叔和何阿姨,他们现在很好,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

    原身一点点的拼凑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这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光里,女儿和别的女孩一样找了个好男孩恋爱了,可是因为她被人抛弃、福利院长大的出身,还有少了的一只手掌,这段感情,被她强行地画上了句号。

    而这一切的来源,不正是因为他吗?原身的愧疚,已经改变不了任何的东西,他隔着空气轻轻地想要拍拍女儿的头,却完全触碰不到,是了,他死了,而且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早就该从女儿的人生中彻底删除了。

    在何礼轩结婚的那个夜晚,党小幸喝醉了,她醉醺醺地回到家,蹲在墙角,脸红红的,却没有掉眼泪。

    她分明是看不到这灵魂的,可也许是碰巧吧,她正对着原身担忧的目光开了口。

    “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呢?我活得真的,非常辛苦。”

    原身心痛到了极点,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女儿,却触碰不到。

    “既然已经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了,那为什么不好好地抓住我的手?”她眨了眨眼,眼泪就掉下来了,“我活得是很辛苦,是差点坚持不下去了,可不代表我的人生里,一点开心的事情都没有,我还能坚持的,为什么不抓住我呢?”

    “只是你们都觉得我是负担,不想要我对不对?”她忽然笑了,“所以,我就只剩下自己了。”

    原身焦急地想要和女儿解释一句,可是他所说的一切,女儿都是听不到的,再者,他又能解释什么呢?他不是故意想抛弃她的?他只是觉得未来的日子太让他惶恐负担了?所以选择让女儿一个人面对?

    这种不负责任的解释,又算是什么呢?

    他看着女儿,可也不能再看了,许是灵魂停滞的时间已经到了,他一点点地消失在这片空间之中,只能用力地,将他未曾见证过的长大的女儿,用心记在心里。

    “我是个糟糕的爸爸。”那灵魂抓着自己的头发,蹲下了,“我不想那么不负责任的,我后悔了的,可是……可是我不敢见她了,我要怎么说,说爸爸之前抛弃你是爸爸觉得辛苦了,现在爸爸后悔了,你回来吧?”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后悔药能吃,他后悔了,又有什么用呢?此一时彼一时,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说改就改的,人生总有一些事情,没有机会回头。

    “拜托你,帮我好好地照顾我的女儿。”中年男人笑容里全是苦涩,“她说得对,既然我都已经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了,如果连我都放弃她,又有谁会抓住她的手呢?替我,握住我女儿的手,起码告诉她,她这个没用的爸爸,没有想抛弃她好吗?拜托了。”

    “好。”裴闹春轻声应道,然后看着这灵魂一点点地消散。

    ……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孩子有问题,到底应不应该放弃他/她?这个问题,大概一万个人心里有一万个答案,伟大的爱值得称颂,可自私的心情,也可以被理解。

    c城公安局身为省会的市局,平日里总是很忙碌,管辖的区域大了,见的事情便也多了,很少大惊小怪。

    “你说那小姑娘,父母能找得到吗?”吴警官手从下头往屋里指了指,脸上的神情有几分莫测。

    “估计不会来了吧?”站在他对面的,是个女警官姓苏,她脸上的表情里写满了同情。

    其实在看到里头那小女孩的手时,他们心里就门清了,这案子哪会是什么孩子走失啊,十有八九,就是遗弃。

    “其实只是少了个手,你看看这小女孩,出落得多好看啊。”苏警官于心不忍,她隔着没关紧的门,能瞧见里头正低着头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头发,被扎成了两个小辫子,在苏警官看来,这扎头发的手艺很是一般,可看得出,应该是仔细梳过的;而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和季节不太相符的长袖连衣裙,碎花款式的,布料一般,不过很符合小女孩的年龄。

    如果只是看这么一身打扮,大概没人会觉得,这是别人不要的小孩吧?只是那有几分过长的袖管下左臂光秃秃的模样,便会让人说这么一句可惜。

    “咱们是嘴上说得轻松,真的照顾起来,就未必了。”吴警官年纪长些,见过的事情也多,“于情于理,我也都接受不了这种事情,一是犯法,二是孩子都养这么大了,都这么精心照顾了,怎么就能放弃呢?”

    “可有时候,谁又能做得到呢?久病床前还无孝子呢!你说那些被父母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都未必能在父母需要他们的时候尽心尽力,更何况是当父母的对这样的孩子了。”吴警官重重地叹了口气,“怪不得你看人家大医院,都在推广什么产前检查,你是在省城长大,不知道情况,下面的地方,丢孩子的人可不少,尤其是这样有问题的,一出生就被丢了。”

    “这是犯法的。”苏警官咬着唇,忍不住又念了一遍,“他们这是犯了遗弃罪。”

    “是啊,可这到了最后,是孩子也苦,大人也苦。里头这小姑娘还算是好运的,她起码能跑能跳,智力正常,未来还能好好过日子。”

    “幸运吗?”苏警官不明白,这哪有半点好运,她只是忍不住不断往里看,那小姑娘被一个人落在里头,也不吭声,也不掉眼泪,只是一直低着头,“你说她是真的不记得,她在哪里长大,父母叫什么了吗?”

    吴警官这时候到笑不出来了,沉默了一会,抿着唇道:“记得又怎么样?不记得又怎么样?”

    “记得就能找了!”苏警官下意识应,然后也跟着不说话了,是了,就算记得,又能怎么样呢?把父母找到,批评教育一顿,小姑娘就能过好日子了吗?

    如果被找到,只是为了下一次被抛弃做准备,那有差别吗?

    “老吴,小苏,这个小姑娘的爸爸找来了!”有个警察从外头冲了进来,这消息,直接震得刚刚还在说话的两人同时抬头。

    “找来了?”苏警官惊愕地抬头,下意识地回头看,映入她眼帘的,是身后的那个小女孩,刚刚就像个雕像的她,这时候也张大了眼睛,从椅子上下来站着,直愣愣地往这看。

    “确定是亲生父亲?”吴警官倒是不觉得会有误认的情况,可还是例行确认一下,他想了想,手往后伸,将那大开着的门关上了,有些话,还是不要让孩子听更好一些。

    “确定,这孩子没上户口,不过有出生证明,还有几张全家福,看着是同一个人。”

    “那你问清情况没有?”吴警官又问,以前他也见过类似的事情,父母把孩子丢了,又回来找的,不过一般类似里头这小姑娘情况的,是不会再来的。

    “问了。”那警官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小姑娘是天生就这样的,少了个手,生活不太便利,养起来也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孩子妈呢,受不了,走了,就剩孩子爸自己照顾女儿。他们家经济条件也一般,之前这孩子出生时落下了点病,治病就花得差不多了,日子紧巴巴的,孩子爸寻思给孩子找个幼儿园,然后你猜怎么了?”

    苏警官拍了对方一下,有些急:“你快说。”

    “人家幼儿园都不收,说这种有问题的孩子,怕别的小孩害怕,而且也照顾不来。”

    听到这话,一瞬间这儿是一片沉默,他们苦笑,倒也理解,幼儿园和小学不太一样,人家是可以挑学生的,给的理由也正常,毕竟总不能逼着别人都接受这个吧?

    “反正那孩子爸心里就接受不了,觉得自己实在照顾不来孩子,趁着夜就来丢了,可回去后,怎么想都想不开,就又赶来寻思把孩子接回去了。”

    “批评教育了吗?”

    “嗯,外头他们在做批评教育呢,那孩子爸保证了,说绝对不会再扔孩子。”

    吴警官安静了许久,忍不住又是长长的叹息,这算是什么事呢?这保证,也就是听了罢了,谁能保证,下回日子过得苦了,这当爸爸的不会再丢孩子?

    “让他进来接孩子吧。”

    “行。”那年轻的警官一溜烟跑了出去,然后把裴闹春带了进来,他现在一头、一身全都是汗,看上去狼狈得厉害,眼神里全是焦急,一走到这,左顾右盼着,好像没有找到目标,眼神都变得慌张。

    吴警官板着脸:“以后可别干这种事情了知道吗?这是犯法的!再这么办,是要抓起来的!根据刑法规定,可以判五年以下刑罚的!你知道没有!”

    “警官,我知道了,对不住,真的对不住。”裴闹春讨好地笑着,这是不断往吴警官身后的门看,还好,他赶到了,再晚点,小幸就要送到福利院了。

    他这还打算继续鞠躬道歉,也算是谢谢别人,孩子被丢的时间,都是他们照顾的。

    吴警官身后的门忽然动弹了一下,门被一把推开,扎着马尾的小姑娘像是个小炮弹一样冲了出来,直接砸在了裴闹春的怀里,裴闹春反应很快,忙一把把女儿抱了起来,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我,我下回不乱跑了!”裴小幸忽然道,她转过头看着吴警官,许是看出他是几人中做主的那位,“是我不乖,我以后不乱跑了,谢谢警察叔叔,我要和爸爸回家了!”

    裴闹春听着女儿的话,身体下意识地一僵,他抱着女儿,能感觉到裴小幸身体微微的颤抖,心也忍不住重重地往下沉了下去,过度难过的情绪,要他的心,也被紧紧地掐住般痛苦。

    “好,叔叔知道了,下回要小心点,不要乱跑了,爸爸找你很着急的。”吴警官拍了拍裴小幸的头。

    裴小幸的脸上,总算出现了笑容,她笑起来格外的甜,完全看不出来刚刚一直发呆的模样:“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的,真的谢谢你们了,叔叔阿姨。”她搂住爸爸的手又紧了紧,像是找到了能够倚靠的港湾一样。

    “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这时候的裴闹春,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他只是紧紧地抱住女儿,不断鞠躬道谢。

    “好了,没什么好谢谢的,快回去吧。”吴警官没再说什么,只是挥手示意他们离开,而后这三人并肩就这么看着这对分离后不久再相逢的父女,慢慢地走出了走廊。

    “你说,这小姑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