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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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个清冷的怀抱，虽然是意外，但是在回想之时却让人止不住的留念。 “无妨。” 银发金眸的神明浑身都笼罩在金色的圣光之内，他微微低垂了眉眼，看着自己的双手，淡淡回答。 …… 不知从何时起，爱丽丝就无法克制自己的关注。她开始难以集中精神，长时间长时间的发呆。 “圣女殿下？” “啊……拿过来吧。” 例如在一个人坐在天空图书馆里看书的时候，爱丽丝会长时间的将目光凝固在书本中的某一页，陷入了自己的思维深处，久久不翻动下一页。 那一天的小小意外就如同一颗小种子扎在她的心田，开始生根发芽，抽条长大，终有一天变成苍天大树。 爱丽丝看着手下书本上优美流畅的花体字，又再次想起了那一个意外至极的拥抱，以及神明不经意间露出来的银色长发，不知不觉竟然想出了神。 这种思想根本无法克制，倏尔之间就在脑海中蔓延开花，等到爱丽丝真正发觉的时候，这才如遭雷击。 “殿下莫不是有了心仪的男子？那样的神情，一看就是思慕他人才会露出来的把。” 老修女笑得一脸慈祥，“现在不比以往，若是您有了喜欢的人，尽管去追求便可。光明圣女的位置虽好，但对于女人来说啊，还是终生的幸福还是更加重要。” “让我想想……是那位年轻的主教阁下，还是圣骑士团团长安格尔阁下？” “您多想了，我并没有那样的想法，也没有心仪的……？！” 到这一刻，爱丽丝才意识到自己这一段时间的异常到底代表着什么。少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 以及，对神明怀有这样的心思，是一种多么罪恶的行为。 于是，她所品尝的痛苦，则要比之前更加深沉百万倍。以至于快要无法控制。 爱情是世界上最不讲理的东西，它能够轻易的改变一个人，之前所做的所有笃定全部在它轻轻一击之下灰飞烟灭。 这种东西，就算你极力躲避，捂住嘴巴闭口不言，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它会日复一日折磨着一个人的心，即使是圣人也能够感受到何谓嫉妒，何谓甜蜜，无法逃离，无力抗拒。 就像是变成了一个牵线木偶，将线亲手交到那个人的手中。只需要他轻轻一抬手，从此喜怒哀乐，全部系在一人身上。 光明圣女满心痛苦，为自己这并不被容许的感情，也为她的无力抗拒。 她怀着对自己深刻的厌恶，还有空空荡荡的虔诚，每天晚上卑鄙的去大圣堂祈祷，在被神明回应的时候再也遏制不住内心雀跃的快乐情绪，一个人躲在夜深人静的床边，怀揣着着卑鄙而罪恶的快乐，品尝着挣扎与痛苦。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件事情之前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聆听她祈祷的光明神也忽然不常出现了。这忽如其来的变故更是让她饱受折磨。 是不是无所不知的神明发现了，发现她了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终于，爱丽丝忍不住了。 她无法接受这样肮脏的，对神明怀有倾慕的自己，于是她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进入了大圣堂，跪在地上，颤抖着请求神的原谅。 “请您赐死我吧，居然对您生出了那样的想法，我果然，我果然……” “我果然生来罪恶啊。” 少女的金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身后，看上去既可怜又狼狈，但是她的脸上却一片恬静，似乎是因为终于将自己不可告人的肮脏心思亲手公之于众后，最后剩余的那一点，近乎死寂的平静。 和伊泽维尔算是相处了一段时间，爱丽丝深知这位神明的威严和淡漠，也同样知晓眼底不容沙子的性格。 所以她在说出这段话之前，已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迎接所有狂冒暴雨般的愤怒。 爱丽丝不敢抬头，她的身躯微微颤抖，生怕看见神明露出的失望眼神。 所以她也自然而然错过了神明微微张大的金色瞳孔，还有一闪而没的惊诧表情。 伊泽维尔的心情有许些复杂，光明神不懂喜欢，更加不懂得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但是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寻常，所以下意识的去回避爱丽丝，不敢去看她。这会儿被对方点明之后，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是喜欢啊。 虽然伊泽维尔不懂，但是他见过猪跑。在光明神还对这个世界怀有莫大兴趣的时候，他也曾悄悄的把神识放到大陆之上，观察着人类之间的一举一动。 原来喜欢，就是这样的一种感情吗？ 总感觉有一种微妙的被抢先感。 光明神看着面前的金发少女，她的心思是如此的澄澈，几乎要将所有的一切剖开来等待着神明的观看。 然而穿透这具众人都有的皮囊，底下的那一抹灵魂，却是璀璨，耀眼，绽放出独属于自己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却让神明如此的喜爱。 于是伊泽维尔叹了一口气。 听到他叹气的爱丽丝面如死灰，然而下一秒钟，奇迹忽然降临—— 紧接着，无处不在的风和圣光将她从地上温柔的托起，和着清风一起，揽入了神明的怀抱。整个大圣堂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如雷般的心跳声，呼之欲出，蹦出胸口。 “偶尔，也要对自己怀有一点自信啊。” “吾的圣女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日万成就达成，凌晨还有一章。 dbq千里眼再次失效，这一章是老光，下一章老黑出场qwq ☆、chapter 96 再之后, 顺理成章的, 光明神就和光明圣女心照不宣的在一起啦！ 不过两个人是偷偷摸摸在一起的, 鉴于可能会会造成的公众影响之类的问题, 所以并没有公之于众。 其实是爱丽丝生怕这件事情要是公布出去, 会让原本高高在上的神明沾染上凡人的感觉, 也许会造成信仰的流失，这才坚持让伊泽维尔保密。 伊泽维尔倒是没什么想法, 他一点也不在乎那些信徒信不信仰他, 更加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当然了, 您老可是神，神需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吗？ 自然是不用的。 不过来自恋人头头是道的分析和关心却让光明神很受用。 例行的晨间祷告，金发少女一如既往的站立在神坛上歌颂，放在胸前的双手忽然带上了属于他人的温度。 爱丽丝不需要睁眼都知道是自己的神明恋人在捣鬼，她唇边弯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一只手悄悄的在对方手心挠了几下，就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在伊泽维尔的心头之上拂过，带起淡淡的战栗感。 “别动。” 她轻轻说道，而后感受着双手被包围的温暖触感，在神明的陪伴下吟诵完了整个晨祷。 身穿白金色长裙的圣女站在神坛之上，双手合十, 只有一个人能够看见的银发神明安静的漂浮在她面前, 金色的神瞳里盛满了浓郁到化不开的柔和笑意。 时光静好，岁月安然。 生活就这样，如同泡在蜜罐里一般慢慢的向前推进着。 圣城法伽的每一处地方都留下了他们两个人走过的痕迹, 银发白袍的神明和金发灰眸的少女站在一起就如同这世间最亮丽的那一抹。 早晨爱丽丝从神明清冷的怀抱中苏醒，在用过早餐之后，牵着伊泽维尔一起到祷告室或者大圣堂里去祷告。 在一起之后，光明神简直想要降下神谕让光明神殿取消每日例行的两次祷告。因为它严重的占用了伊泽维尔和爱丽丝的私人时间，特别是在祷告期间，爱丽丝通常都是排除杂念，一动不动的往那里一站就是大半个小时，中途绝对不会搭理伊泽维尔一下。 伊泽维尔：委屈。 虽然已经和光明神两个人确定了恋爱关系，但是爱丽丝并没有任何恃宠而骄或者是怠惰的情绪，生活还是如同以往那样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爱丽丝很喜欢这个世界的魔法体系，不过说来惭愧，虽然她是全元素满亲和力，但是在光明元素的天赋上倒是相当有限，反倒是和黑暗元素比较玩得来。 这对于万能的神明来说是事吗？当然不是了，要知道伊泽维尔的旗号可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至高神”。 为了让自家恋人开心，神明漫不经心的用神语直接命令所有的光明元素臣服于她。 【臣服她，就像臣服于吾一样】 既然光明神都用神语下令了，所有的光明元素就只能委委屈屈的同意，表示自己一定谨遵神的命令。 所以第二天，爱丽丝窝在伊泽维尔怀里，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光明魔法典籍时，光明神非常心机的等待着她自己发现这一个惊喜。 “啊……神降术的插图真好看，要是我能够使用这个咒语就好了。” 金发少女的小脸上带着些沮丧，她的头正好枕在神明的肩窝之上，像一颗毛茸茸的金色毛球。 其实之前是爱丽丝谦虚了，神降术这种五级光明魔法基本和她就是绝缘，甚至别说是神降术了，她零级的光照术都不见得能够搓出一个来。 可惜她被选拔成为圣女的年龄太小，那时候还没有展露出相关的魔法天赋。等成为了圣女之后，除了违反原则严重到神明亲自降下神谕或者三位权利主体一同决议，不然都不能随意撤位圣女，所以光明神殿内部也默认了爱丽丝这位圣女惨不忍睹的光明魔法天赋。 为了提高光明圣女的光明魔法水平，光明神殿也用尽了办法。从用珍贵的物品到拜师，可惜其中同为全系魔法师的奥古斯汀已经收了一位黑暗魔法天赋卓绝的少年，不然爱丽丝也有可能拜入这位大陆第一魔法天才的门下修习魔法。 除此之外什么珍贵的，能够提升魔力容量之类的珍品爱丽丝也不知道用了多少。 但是，通通没有用。 这很尴尬。就连爱丽丝自己也有一点沮丧，明明她光明魔法是满亲和力，但是只要她试图聚拢这些聚集到她手边的光明元素，却怎么也没法凝成一团魔法球。 爱丽丝：好气啊！ “吾来试试。” 银发金眸的神明将下巴抵在少女的头顶，轻轻的嗅着她发间浅淡的香气，而后慵懒的伸出修长的双手去，强势的插/入到少女的两只手中间，引导着她开口。 “全知全能的神明啊，请在此聆听您信徒的祷言——” 爱丽丝半信半疑的念动起神降术的咒语，她一想到这赞美般的吟唱咒语内所吟诵的主角正将她整个人牢牢搂住，内心就有一点点想笑。 两人之间的距离紧密贴合，神明的气息永远都是那般孤高清傲，她就这样安稳的靠在对方的胸膛上，用后背感受着这清冽的味道，内心如同开封了一罐新鲜的蜜糖，让人甜甜蜜蜜又晕晕乎乎。 紧接着，在伊泽维尔的有意驱使下，光明元素一瞬间如同暴动般涌入到爱丽丝的手中，下一秒就爆发出了足以和光系顶级禁咒大辉煌术一般比拟的强烈白光，刺得人眼睛发疼。 爱丽丝睁大了灰色的眼睛，里面慢慢的都是惊喜，但是这白光虽然强烈，闪耀过后就再也没有了后文。 “这……咦，怎么没有反应了？” 她疑惑不解的回头，却听闻神明轻轻一笑。 “因为这个咒语所能够召唤的至高，正在这里。” 他偷偷更改了金发少女使用这个咒语的法则，使得她只要使用，就可以直接召唤神明。 “不论你在哪里，只要念动这个咒语，吾都会降临。” “只要在吾的神土之上，这个承诺就永远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