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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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田田找到了吗?”梁超问。 金兰摇了摇头,“还没有。” 梁超转向法医,“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 法医皱着眉头,艰难地开口。 “凶手在杀害甄田田时,用的凶器应该是斧子,因为手指断裂处的伤口是劈砍所致。但是碎尸的切口平滑工整,应该是手术刀或 者较为锋利的刀片所致。” “甄田田目前只是失踪,可能没有死呢?”金兰插了一句。 “你说的有道理,”法医点点头,脸色却很难看,“但是目前看来,受害人甄田田还活着的可能性不大。” 梁超沉吟着。 “还有别的线索吗?” 众人摇头。 梁超习惯性地转头,打算问问李一的想法,座椅旁边却是空的。 李一因为晕血症发作,被送去医院了。 梁超突然觉得有点空荡荡的,李一不在,少了一个智囊,他有些无措。 他已经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询问李一的意见了。 梁超把笔放在桌子上,皱紧了眉头看着仅有的资料。 他们所拥有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根本不足以跟凶手对抗。 梁超决定去找一次自己的老师。 王昌在警界属于泰斗级别的人物,早在二十年前一手创立了华南最强大的警察队。如今退隐在家,但是名声不减当年。 梁超轻车熟路地来到老师家,敲了敲门,却没有应答。 不在家? 梁超再次敲了敲。 没有动静。 梁超有些疑惑,自己老师平时深居简出,此时怎么不在家里呢。 可能是散步去了吧,梁超想着,离开了王昌的家。 陈杨急匆匆地上了一辆出租车,惊魂未定地擦着汗。 这一路上他都紧紧地抓着书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路,手不敢随便动,生怕自己不受控制,开开车门跳出去。 “师傅,等会看我要是有什么不对劲,赶紧叫我。”陈杨对司机说。 司机师傅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好在一路上还算是平安,陈杨没有拉开车门往下跳。 到地方了,陈杨正打算下去,司机一把拉住他。 陈杨吓了一跳,连声说:“我我我等会儿手机付给你钱……” “小兄弟,”司机打断他,“我看你的面色不对劲啊。” 陈杨哭丧着脸,自己都这么明显了吗。 “小兄弟,你印堂发黑,两眼无神,这是要倒大霉的征兆啊。” 陈杨此刻并不想搭理他,只想回去裹着被子好好的睡一觉。 司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塞给陈杨。 陈杨看了一眼,某某玄学公司总经理,李回春。 “这是什么?”陈杨看着手里的名片,有些摸不着头脑。 司机神神秘秘地说:“这是我认识的一个命理大师,专治这个的,我上一次还去听他的讲座了,非常厉害的人物,你有什么问题 解决不了的,“司机冲他眨眨眼,”特别是那方面的,都可以找他。” 陈杨心里道了句神经病,点点头,打发司机走了。 他根本不相信什么玄学,更何况这种看起来就莫名其妙的公司了。 陈杨进门时随手把名片放在鞋柜上,然后急匆匆地奔向自己的床。 梁超来到医院。 李一已经醒来,正在打吊瓶。 梁超把已知的信息跟李一说了一遍,然后问李一,有没有什么想法。 李一静默了半晌,摇了摇头。 “我们最大的问题,是没有线索。仅凭手上的这一点东西,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揪出凶手。” 梁超的脸色变得很失望,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自己也没有想出什么有用的办法来,又怎么能去为难李一呢。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梁超问。 李一看了看正在打着的吊瓶,笑了笑,那笑容很轻微,这种情况下也只是勉强的一笑。 李一轻轻地抬了抬手,“打的是葡萄糖,没什么事情了。我下午就回警局。” 梁超点点头,“学校的老师职位,就辞了吧。” 李一没说话。 梁超又说:“我希望你能安心地待在重案组。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重案组不能没有你。更何况,”梁超一边说着一边掏出烟来 ,刚进来的小护士看到了,连忙提醒他:“哎同志,这里不能抽烟!” 梁超把烟放回去,露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了。” 小护士瞪了他一眼,走了。 李一轻声说:“你的烟瘾越来越大了,我记得以前,你还没这样……” 梁超摆摆手,表示不想谈这个,而后又接着刚才的话题。 “更何况,这次的案子明显不是冲我一个人来的,是针对我们两个人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重案组。毕竟, 这也关乎你的安危啊。” 梁超说得很诚恳,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话说道这种地步,李一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李一最终被梁超说服了,下午出院后就打算回学校辞职。 梁超自然是很高兴,这样子李一就可以全神贯注地破案了。 宁洋市警局,重案组。 “欢迎你回来。”金兰把一个折好的花环送给李一。 李一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重案组的气氛很凝重,所有人都是一脸的严肃,唯有金兰还努力地维持着气氛。 但是大家都没有那个兴致,案子破不了,干什么都是徒劳的。 “噔、噔、噔……” 虽然是极轻的脚步声,但是因为太安静了,陈杨察觉到了。 有什么东西在向自己靠近。 “噔、哒……” 那声音很有规律,仿佛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好的距离和力度。 脚步声停了,停在了陈杨的床前。 陈杨趴着睡,此刻已经清醒了,第一反应是爸爸回来了,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可能,爸爸白天是不会回来的。就算是回来了也不 会过来找他的。 难道家里进贼了? 陈杨猛地睁眼,却发现根本就睁不开,眼睛像是被黏住了一样,去论如何用力都看不到东西。 陈杨想爬起来,但是肢体变得十分僵硬,像是被人按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他出了一身冷汗,明明就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的床前,但是什么都做不了。 那人低着头,注视着陈杨。 陈杨感觉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快要把自己压垮。精神濒临崩溃。 “爸爸……”陈杨恐惧到极致,忍不住喊出声来。 那种无形的压力消失了。 陈杨猛地睁开眼,急忙去搜寻那脚步。 没有人。 陈杨从床上爬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汗一股一股地往下流,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 陈杨下床,穿上拖鞋。看了看自己的卧室。 一切摆放都跟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地上没有脚印,但陈杨坚信有人来过。 陈杨咽了口唾沫,从床底抽出一根棒球棒来,拿在手里。悄悄地下楼。 二楼什么都没有。 一楼,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变化。 陈杨低下头,看着毛毯上的脚印。 那不是自己的。 陈杨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登时举起棒球棒,警觉地防卫着四周。 但过了很久,也没有任何动静。 陈杨走到卫生间,心里控制不住的紧张。 推开门,一切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