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几个人后知后觉的请安,声音稀稀拉拉,一点也不齐,不过乐岫不在意就是了。 “公主堂姐说想瞧瞧我们在玩什么。” 面对兄弟们茫然的眼神,戚宝松自己也茫然的很,不过他能感觉乐岫是个好相处的,不是借机为难他们。 “我们刚刚吟诗作对来着。” 高阁捅了捅身旁的席家汶让他接话。 “对对对,刚刚是一只幼鸟落地,宝松兄怜惜,亲自爬树放上。” 这理由编的倒是有模有样。 戚宝松一脸头痛,乐岫明显就是知道他刚刚在看姑娘,现在他们那么解释,乐岫在心里指不定怎么乐呢。 “没想到堂弟那么心善。” 乐岫似笑非笑地看向戚宝松。 戚宝松嘿嘿一笑:“要不然怎么会是堂姐的弟弟。” “你这是顺着我的话夸自己呢,还是寒碜我。” “弟弟知错了,真知错了,就是一时好奇,想看看院里的人都在干什么,没什么坏心。” 戚宝松正正经经地认了错。实话实说他的确没什么色心,大万国不似乎前两朝那么严,世家之间经常有宴会相通,温雨兰她们他又不是没见过。 他们只不过是闲着无聊,又没兴趣参与什么弹琴咏诗,才跑来想看看千金们都在干什么。 高阁他们没想到戚宝松不耍赖,竟然就那么干干脆脆的承认了,不禁在心里道一声美色误人。 都是一起玩惯的,他们还不知道戚宝松的德性,天不怕地不怕,有老王妃护着,连自己的亲老子都不怕,还真少能见他服软。 高阁不敢直勾勾的看,只敢用余光一直偷瞄乐岫,那么个声似蜜糖的姑娘,换做他也一定服软。 “我知道你们没坏心,若是有坏心,我还好好站在这跟你们说话。” 乐岫轻笑,见戚宝松认错的样子太乖觉,忍不住逗他,“乖孩子,知道你是好的。” 语气像是祖母对着亲孙,平日里都是戚宝松欺负人,被乐岫一调侃,耳根子竟然红了。 乐岫看着更是可乐,高阁他们也一脸忍笑的样子。 “瑶公主?” 滕金川听着男子们嬉笑的声音本来面色铁青,从林中走出来见到一身淡金衣裙的乐岫,而戚宝松他们也不如他所想爬上墙头偷窥,滕金川一愣。 与滕金川同来的还有其他几位公子,乐岫一一望过去,等着他们走近行礼。 她记得书里面是温雨兰看到了树上戚宝松,无意把事情闹大找了滕金川,让他帮忙解决。 今天她虽然叫下了戚宝松,但明显戚宝松还是运气不好的被温雨兰看见了。 “各位公子都说说自己的名字吧?各个都参见本宫,本宫都不知道谁是谁?” “学生高阁,家父史部尚书,学生是家中第三子,如今跟宝松在国子监读书。”高阁拱了拱手,不管滕金川那边的人,先朗声说道。 见乐岫递给他一个满意的眼神,高阁喜笑颜开。 有高阁开头,剩下七八人自然都顺着介绍了一遍。 戚宝松站在乐岫身边,他之前怎么说来着,乐岫就是张开狼嘴等着羔羊入口的狼,现在一看他简直就是半仙,一个个道名字家世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乐岫在挑面首。 可不就是在挑人嘛。 一一听过了名字,乐岫注意了一个叫虞之行。 江南人士,进京如今寄住在亲戚家,准备着科考。 她没记错的话,这就是未来的金科状元。面相上带着一股文气,温文儒雅,乐岫瞧着觉得不虚此行。 乐岫那么一打岔,滕金川他们本来是气冲冲地兴师问罪,一下子气势就下去了。 滕金川神情复杂,他meimei说乐岫一定会趁机见他,他想着路上乐岫的不假辞色,觉得可能性不大。 刚刚见着乐岫,他像是惊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但之后她让人报名字,视线又在虞之行身上过多停留,滕金川心情更说不出来了。 他对乐岫没爱慕之心,但是也受不了打脸的尴尬。 “公主可否先一步离去?我们有些话要问宝松兄。” “本宫的堂弟没爬上去就被本宫半道截了。” 看戚宝松吊儿郎当没把这事当一回事的样子,乐岫也没为他多隐瞒,意思说了一句,朝他道了声回见,就领着静秋她们走了。 目送乐岫离开,高阁小声地道:“不枉此行。” 他们来这个拐角就是为了看美人,现在也算是圆满了。 乐岫一走,戚宝松他们没多留的意思,滕金川拦住了戚宝松的路:“宝松兄是不是该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狗不挡道。” 戚宝松吊着眼瞅滕金川,“你没听爷的公主堂姐说爷半道就被截下来了,再者就算爷看了又怎么样,看一眼这些姑娘都打算入晋王府,那敢情好,爷的后院够大,容纳的了。” 滕金川又不是什么姑娘家,一个大老爷们,戚宝松对他说话可半点客气都不讲。 有人看不过眼,瞪向戚宝松:“你不要欺人太甚。” “怎么欺人了?拦人的是你们,你们要给爷扣罪名,爷认了也不行?滕金川你记得当好媒人给爷把亲全提好了,爷的后院干干净净就等人了。” 说完,挥开了他们挡路的手,离开了此地。 高阁他们紧跟其上:“好端端的你得罪滕金川做什么,他如今风头盛,闹成仇麻烦的是你。” 戚宝松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爷怕什么麻烦,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样子,还四处传谣言。” 高阁一愣,没想起什么谣言,席家汶低声提醒了他几句。 “就他那个样子,说公主爱慕他,你们看像吗?” 戚宝松这个人护短,乐岫朝他笑了笑,又为他说了话,正经的待他像是亲戚,他自然会维护她。 高阁摇头:“不像,公主连余光都没多瞟滕金川一眼。” “他配嘛!” * “怎么?” 见了人,乐岫觉着也该回席上了,只不过还没拐到温雨兰那边,瑶华宫宫人急匆匆走到了静秋身边,附耳朝她说了几句。 乐岫看着有些莫名,公主出行少不得宫人随侍。 她记得这宫女是看马车的。 “出了什么事?” 静秋表情难看,乐岫觉得稀奇,静秋平日里老成持重,少有紧张的神情。 “殿下,咱们可能要先走了。” “走?宫里出事了?”乐岫猜测道。 味甜 静秋迟疑地点了头。 她的一下迟疑,乐岫就看出了不对劲:“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话只能让你知道,不能让本宫知道?” 乐岫瞟了眼那个传话的宫女,宫女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这就更不对了,乐岫眉头轻蹙:“现在去哪?” “自然是回宫,殿下放心,奴婢会差人跟温姑娘交代。” “交代本宫身体不适要先走?”乐岫戏谑地道,静秋神色不动,像是根本没入耳。 乐岫笃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静秋的性子她不愿意说,乐岫也套不出什么话。反正是戚渊的人,有什么事也是跟戚渊有关。 “走吧。” 不再多问,乐岫往停放马车的地方走去。 “既然静秋jiejie不说清楚,殿下要不然还是别去了。”鹅黄觉着静秋的举动透着怪异,想着静秋不会害主子,但又觉得凡事有万一。 “没事,你静秋jiejie那么神神秘秘说不定是要给本宫惊喜。” 乐岫随意道,踏上踩凳,发现婢女没给她掀开车帘,只有一边提着裙摆,一边艰难地掀帘。 还真是个惊喜。 对上车内某人幽深的眼眸,乐岫怔了怔:“父皇。” 作者有话要说: 霸王票榜直接填到了十二个,谢姐妹给眠这个面子,抱拳了哈哈哈哈哈 这章就发三万个红包吧,你们眠爷财大气粗,就只差三万条评论了 第18章 她早应该想到的。 静秋的主子是戚渊,静秋表现奇怪,让她非走不可,除了因为戚渊的命令,不可能是其他原因。 四匹骏马拉着的华车足够宽敞,乐岫在戚渊旁边端坐,看着一身玄衣的戚渊,压低声音凑近他道:“父皇是偷偷出宫的?” 乐岫不至于自信戚渊是专门出来找她的,只是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事。 为了不让旁人听到声响,乐岫侧着头,距离近的戚渊看得见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预想的大吃一惊,他需要费力应付没有,他的便宜女儿只是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好奇地望着他。 “父皇你的胳膊……” 余光瞅见戚渊胳膊上的衣服裂开了一个口子,乐岫紧张地捧起了他的手,仔细端详。 见只是衣服划破,没伤到rou里,乐岫松了口气。 戚渊静静地看着乐岫表演,她一会蹙眉吓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一会又拍着心口,恍若落下心中一块大石。 抽出了手臂:“朕有私事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