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游戏者一旦死亡,他的所有随身物品将全部格式化,单为这两把刀,秋雁山便不可能直接杀了地上的女人。 更何况……她对这人的兴趣,可远比两把宝刀浓厚多了。 “该说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吗。”秋雁山慢慢在女人身边蹲下,她并不畏惧长刀在刀鞘中震颤着嗡嗡作响,径自伸出一只手,捏住对方下巴仔细端详:“可算是,栽在我手里了吧。” 于是,青年吹了声口哨,手臂一捞将长发美女扛回小楼。 甫一进屋,她这副逼良为娼的架势立刻吸引了所有队员的注意力。 “看不出来,原来你喜欢这一款的。”邦妮吹了声口哨,目光在女人侧脸上转了一圈:“这么漂亮,真女人?目测身高快有一米九了吧,队长你吃得消吗。” “这种的才够味儿。”秋雁山想到某种可能,古怪一笑:“你秋队长对大部分妹子都不感兴趣,不过如果是这位……嘿嘿嘿……” 邦妮:“……你笑得能再猥琐点儿吗。” 秋雁山不理她的震惊脸,径自道:“我们就在镇上停留到下一次地震过去,这段时间轮流换人在顶楼警戒,其他人可以自由活动。老韩,喂,别挡道。” 韩平堵在走廊中央一动不动,他手里还拎着狙,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秋雁山扛在肩头的女人。 黑衣女人垂着头,露出个侧脸,韩平只看了一眼,眼珠子便瞪得都快突出来了。 “这……她……她长得……”他艰难道:“斐瑞的魔药?这是……封……封……” 秋雁山将肩头的人往上颠了颠,嘴角微微翘起来,但又很快压下,不怀好意道:“你也觉得他是吧?” “……”韩平三观都快碎了,嘴唇张张合合,半天憋出一句:“他中了斐瑞的药?这样子真是……燕山你别摸他屁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男的……” 秋雁山把揩油的咸猪手挪到女人腰间:“哎,不好意思。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哈。” 韩平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打转:“你扛他上来做什么?” 邦妮站在他身后,遮着嘴小声说:“还能做什么,你们男人看见个绝世大美女,不都想扛回家当老婆吗。” 韩平:“……”不是,封勋是个男的啊! 秋雁山扛着疑似死对头的长发大美人儿,绕过石化的狙神,看热闹的邦妮和不明觉厉的两位新人,悠悠然钻进角落一间小屋。 然后她当着全队成员的面,啪地一声关门落锁。 良久,方兰挨近邦妮问:“这游戏还能做那种和谐的事情?” 邦妮嘿嘿嘿笑了老半天,然后才遗憾道:“当然不行。老娘试过十几次了,每回关键时刻,对面帅哥那个重点部位就会自带圣光,他奶奶个腿儿的,想想就肾疼。” 方兰:“……” 方兰决定以后还是离邦妮也远一点儿。 成年人的世界真可怕! 不提022队员们的窃窃私语,走廊尽头落锁的房间门另一侧,情形却没有他们料想的那般旖旎。 秋雁山进屋瞅了瞅摆在墙角的单人床,然后没有半分犹豫,手臂一甩便将肩膀上的家伙撂在地上,半点儿不知道怜香惜玉。 女人被这么一摔,眉头锁得更紧。她眼皮微颤,似是挣扎着想要醒来。 等到秋雁山蹲在她面前,俯身凑过来想撩起她脸前的长发时,女人蓦地睁开眼皮,一只手攥住伸过来的手腕,另一只手则向着对方咽喉轻飘飘探去! 秋雁山低低笑了声,仿佛早有所觉。他伸出去的手拐了个弯,在女人如刀锋般的手掌探过来之前,堪堪将其格挡开来。 地上的女人翻身坐起,右足踏地,眨眼间扑至秋雁山面前。 秋雁山:“啧,还来?” 女人:“哼。” 两人沉默着,在这逼仄的灰蒙蒙的房间里,极快地缠斗起来。 没打两下,秋雁山攥住对方手腕,噗的先吐出一口血来。 这便是她进入战场,成为“燕山”后所获得的一项奇特能力——遇强则强,当遭遇劲敌时,燕山的身体机能将无限翻倍。 但相应的,当燕山或有意或无意的激发了这项能力后,他会不由自主向外喷血——这个喷血的部位比较随机,比如现在,局势并没到生死关头,但盖因另一方很可能是那死对头,秋雁山不由自主激发了能力,这便开始没完没了往外吐血了。 “咳,咳咳……”她体内充盈着无限战力,面色却越发青白,虚弱道:“老子特么……一跟你打架就得吐上三斤血……” 与她过招的女人面上也非常不好看。 两人过了没几招,黑衣女人深吸一口气,他干脆一脚蹬开秋雁山,自己退到床角边,目光惊疑不定的垂头看向自己胸膛和双手。 秋雁山与他对打片刻,心中更加笃定,抬手抹掉唇边血渍,大喝一声:“果然是你,封狗!” 女人目光冰冷,他重新抬起眼,一手默默按住腰间凶器:“看来上回那一刀,对你来说还不够疼。” 这却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秋雁山想起一个月前斩在喉间的那一刀,此时还是觉得疼得厉害,不由又在心里将这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她绝口不提斐瑞的那些粉末,只拿一双眼促狭地看着封勋:“这才一个月不见,唉,封狗你连男人也不想做了,这是准备试试女儿身了嘛?” 她故意冲他上下打量,评估一般啧啧道:“还别说,你这女人扮相,有腰有胸有屁股,可比以前那糙汉样顺眼多了。” 封勋静静看她片刻,突然道:“是你搞的鬼。” ☆、第十三章 他也不多问,单从秋雁山的态度,便料定自己身体的异状一定和对方有关。 秋雁山无辜道:“我可什么都没对你做过。警告你,就算你现在是女人,老子也照打不误。” 封勋冷笑一声。 他左脚踏出一步,身形如幽灵般飘忽起来,一眨眼的功夫便窜至秋雁山身前! 封勋一手拔刀劈向她喉颈,秋雁山几乎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她迅速抽出缠在臂上的折刀,电光火石间架住袭向喉间的利器! 当的一声脆响,秋雁山抽空向下看了一眼,发现砍过来的长刀并未出鞘。 想来封勋只是恼她言辞,拿着刀鞘给个警告,还不至于同她撕破脸皮。 她眼神向下,顺口便问:“说起来,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两把花里胡哨的小刀?” 这副女人的身体与男性有些偏差,封勋感受了一下自己手臂的力道,拧着眉道:“本就是我的东西。” “宝刀配美人,你俩倒是挺合拍,就是这身衣服差了点儿。”秋雁山面对迎面扑来的杀气并不露怯,她体内战意同样高涨,不一会儿便被激得鼻血长流。 “……”她没空抹脸,只能逮住机会刺激封勋:“别往我怀里扑啊,就算你现在胸大也不能这么非礼我。看把我鼻血都扑出来了!” 说完还意犹未尽,一边顶着两管鼻血,一边不怕死的又加了一句:“听说总是真空对胸部发育不太好。要不我去帮你找块儿布条,咱们缠一缠顺便托一托?” 封勋:“……” 他闭了闭眼,不再多言,直接拔刀出鞘! 那长刀甫一离了鞘,秋雁山立刻警觉,身不由己向后退出三步远。 还未站定,刀光已至! 秋雁山与封勋战过不止一场两场,斗枪拼刀乃至近身搏斗,可以说对方在什么时候会使出什么招数,彼此心中都大概有数。但此时此刻,拿着那把雪白长刀与她交手的封勋,却令秋雁山微微一窒,总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违和感。 ——这与之前几场游戏相比,此时的封勋未免强大太多了! 是因为那两把刀吗?秋雁山在这一刻心念急转,紧紧盯着对方手中利刃。 封勋的刀快得令人措手不及,长刀裹挟着摧枯折腐的强大煞气,它从容且霸道,仿佛能斩尽眼前的一切仙佛人魔。 秋雁山自知不敌,她后背抵上墙壁,此时再也退无可退,青年口鼻溢血,左手尾指微微弹动,终于放出手腕上的【毒刺】! 两道【毒腺】自手环飞出,以一种刁钻吊轨的姿态袭向封勋的前心后背,借此迫使对方不得不撤刀回防,也令秋雁山有时间逃脱困局。 封勋似有所觉,他右臂挥斩的势头不停,左手则摸上腰间短刃,咯啦一声,暗红色的障刀悍然出鞘—— 他头也不回,持着障刀反手挡住来自后方的一线杀机。 秋雁山眼见另一把长刀斩至面门,她不躲不避,唇角微微一翘。 封勋挡住第一发暗器,却不想,另一根银针似有灵性般拐了个弯,绕过障刀无声钉上他的手背。 【毒腺】入rou,眨眼间侵入神经中枢。 封勋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他慢慢转动眼珠,脸上的肌rou不受控制的抽动起来:“你耍诈?” “这么说就很难听了。”秋雁山迎着刀刃向前一步,她食指轻弹定格在眼前的长刀,侧耳听那铿锵颤音,随后悠然道:“哎呀,小姑娘还敢拿刀砍我,你再砍呀,有本事你把这一刀砍下去?” 封勋身体不能动,便拿一双冰冷的眸子扫射她。 “变成女人也是个母老虎。”秋雁山越走越近,最后几乎贴在封勋脸前,像个臭流氓般吹了声口哨:“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封勋:“……” 刚刚不该对这小子手下留情。封勋在心中冷冷的想。 秋雁山嘴里习惯性挑衅,她侧过身一步跨到封勋背后,行走间左手轻招,不动声色收回被障刀撞在地板上的红色【毒腺】,又瞥一眼被她暗渡陈仓钉在对方手背上的蓝针,心中愈发得意起来。 【毒刺】可释放两种毒腺,封勋手臂上正是其中的蓝针,蓝针随主人心念可变换效果,致目标身体麻痹、昏迷、意识不清或其他。 封勋浑身麻痹动弹不得,右手中的长刀终是没有劈下去。 秋雁山:“封狗,过来打我呀,不打不是人,来呀来呀~” 封勋:“滚。” 秋雁山:“说话注意素质,别以为你变成美女我就不敢踹死你。” “说起来,你这胸少说也有d了吧,说不定能有个e呢。嘿嘿,介意我帮你用手量量尺寸吗?” 封勋:“……” 秋雁山:“嗨呀,你闭眼作甚,弄得我好像调戏了个花姑娘似的。封狗你堂堂一个八尺男儿,被人摸摸胸算什么,你又不能真有什么感觉。所以,你不会真有感觉了吧?” 封勋忍耐地深吸口气:“……滚开。” “别介,聊一聊呗。”秋雁山又挤到他身前:“你有守宫砂吗?” 封勋闭目,抿起嘴唇不搭理她。 此时敌为鱼rou我为刀俎,秋雁山简直要笑出声来,一边伸出咸猪手,作势道:“我真量了哦——” 封勋眼皮倏地掀开,两道凌厉目光直直刮向秋雁山。 秋雁山与他斗的多了,一身皮被修炼得越来越厚,简直可谓身经百战,早就不怕这种死亡射线。她仗着自己此时套着个纯爷们儿的壳,脸上露出个是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容,双手执着地往前伸:“嘿嘿嘿,有本事你叫啊,就算你叫破喉咙……” 封勋死死瞪着她,张嘴喷出一口血来。 “……”秋雁山被淋个正着,懵逼道:“……卧槽?这么贞烈?” 封勋被她气的又喷出第二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