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舒展一把抓住他的手，但还是迟了一点，化肥已经被花铁儿吃进嘴里。 “这不是食物，这是肥料，还是化肥，就是种粮食给粮食提供营养的物质，人不能吃。你赶紧吐出来！”舒展连忙要帮他催吐， 花铁儿咂咂嘴，摆摆手，“没事，毒不死我，其实味道还可以，就是有点怪。” 舒展：“……”化肥里面含有某些重金属元素，对于地球人是危害，对于天柱星人，说不定真的能直接补充他们需要的某些微量元素。 “化肥在我们那里可以让粮食高产。”这句话让花铁儿的眼睛亮起来。 舒展立刻道：“但是化肥对土地的深远影响也非常可怕，现在我们那里很多土地因为长期使用化肥，导致土地板结、盐化，甚至不能再用来耕种。” “可以让粮食高产，却又破坏土地？真是奇怪的东西。”花铁儿嚷嚷，手里又抓了一把化肥仔细嗅闻看，显然对化肥很感兴趣。 “感觉这化肥的作用有点像是很早以前符纹师使用的植物催生符纹。”花铁儿道。 “植物催生？” “对，就是把符纹直接刻画在土地上，然后在指定范围内栽种谷物、果物、药材等。一开始确实很有效果，催生符纹范围内生长的植物不但生长迅速，且十分茂盛，结果也多。但不久它的恶作用也出现了，人们发现长久使用催生符纹的土地，除了符纹内的土地还能保持一定生长性，周围的土地全都遭了殃，时间越长，遭殃的土地面积越大，那恶果就跟你们的化肥差不多，甚至更糟糕。” 花铁儿还回忆道：“我看过王宫内的记录，以前红土荒原其实并不是荒原，相反还是一个水土丰美的好地方，就跟现在的姜城环境差不多，也许更好，但是就因为暴风国的符纹师在那里大量使用催生符纹，不过几十年就让原本算得上沃土的地方变成了寸草不生的荒原。当时居住在那里的大部落黑潮部落因此崩溃，最后形成现在的黑炎等小部族。” “那现在还有这种植物催生符纹吗？”舒展问。 “有。有些地方虽然知道催生符纹带来的恶果，但是如果周围食物缺乏，为了不饿死，也只能明知是恶果也要继续。”花铁儿把化肥倒出来一些，“这些能给我吗？我想看看它为什么能让粮食丰产，以及又为什么会让土地变得不能耕种。” “可以。这些你可以都拿走，我本来也没打算立刻使用它们，你如果能研究出个什么那最好。” 舒展拿了个苹果给他，“你尝尝这个你能不能吃？” 他带来的水果都洗过。 花铁儿咔嚓咔嚓不但把苹果不削皮地吃了，还吃了火龙果和火龙果的皮，菱角他原本也想吃壳，吃了一口觉得不好吃才没吃。 最后花铁儿告诉舒展，这些东西他都能吃，只是和大米一样，除了这些，他没有“饱”的感觉，还得吃一些天柱星的rou食。 “没有rou的话，喝水应该也可以，但要水质比较好。”花铁儿推测。 舒展脑中闪过什么，但他并没有立刻抓住，直到艾登再次登门，跟他们说天残村的事已经搞定，包括舒展的村长官位也已经申请下来。 艾登还笑着说：“现在跟姜城官员和贵族一提你舒展，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他们听说你想接手天残村，虽然惊讶，但也都很高兴，除了我们当初谈好的一些好处，他们还另外给了一些优惠，这是具体条款，你看看。” 艾登递过来一块金属板。 舒展接过，花铁儿也凑到一边看。 “姜城同意天残村组建自己的武装护卫？”花铁儿最重视的就是这条。 艾登点头，笑：“是啊，我们提到天残村都是一群老弱病残，以后就算成立了村落，恐怕也会因为武力太低而受人欺凌，可舒展是药剂师，最需要一个安全安静安定的环境。如果到时候因为某些安全问题，把舒展逼走，那就得不偿失了。对于这点，大家都很忧心。 上面的人仔细考虑过，就说可以让天残村组建自己的武装护卫，天残村人数在两千以下时，护卫数量不得超过村中人口的两成。超过两千，数量不得超过五百人。另外，姜城也会派巡逻队到那里巡逻。不过这支村卫队的队长，必须由姜城这边指定。” 花铁儿也看到了后面跟着的这个注释，对此他并没有表示反对和嘲讽。 姜城同意天残村组建护卫队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一般来说，天残村仍旧属于姜城的势力范围，正常来说姜城有义务也有权力保护和控制势力范围内的民众，方法之一就是派遣巡逻队。 只有被独立承认的个人领地，且必须是贵族身份，才能组建自己的武装护卫队。 花铁儿眯起眼睛，他猜测姜城人还是很排斥天残，他们的巡逻队很有可能不愿过去保护天残村人，可是他们又想笼络能一月内晋升到高级学徒且能独立研制出新型药剂的舒展和舒展背后的疯兔大师，怕他没有武力保护出什么事。 而且姜城人现在都知道舒展来自有配备大量高级符纹武器的花舒家族，就算姜城不同意让天残村组建护卫队，花舒家族的人肯定也会跟着去天残村。既然如此，还不如大方同意，这样姜城不但能限制护卫人数，还能派遣一个队长过来监控。 舒展看到姜城将硬性指派一个村卫队长过来，微微皱起眉头。 他能明白姜城的做法，换了他，也不可能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展势力，怎么也要监视一些。可天残村以后要作为地球人的新手村，一下出现那么多不同一般的“天残”，那护卫队长只要不眼瞎不脑残，肯定能察觉。 花铁儿本来觉得这件事接受也无妨，但他看出了舒展的排斥之意，随后他就想到舒展为什么会排斥的原因。他家舒舒的秘密不比他少，有些事情确实不太好让别人看见。 但现在姜城已经把指派人的话说出口，他们如果明言反对，反而会让姜城人多想，只能以后想办法“解决”那个村卫队长了。 除此之外，姜城给出的条件和好处都还可以，甚至姜城还表示，如果舒展愿意持续接受天残入村，姜城每年将根据天残村人口支援天残村一定比例的物资或能量币。 花铁儿懒懒地笑道：“姜城这是打算以后都把天残扔给你来养活呢。” 舒展：“来吧，来多少人都行，只是我的村庄不养闲人，只要来的人都得干活。” 次日，舒展就拿到了天残村地契和村长官契等官方文书，这天开始他勉强算是在天柱星站住脚，有了自己的地盘。 花铁儿简直比他还高兴，催着他去天残村再走一趟。 舒展不用他说也打算过去，他要快点开始建设。药剂协会虽然各种方便，但不是自己的地盘到底不放心，他不能见人的东西也多。 疯兔大师听说他要去建设天残村，哼唧说本末倒置，但也没有明言反对，只让他最少五天过来见他一次。 舒展有苍狼在，打算每天都过来一趟，老头身上有太多值得他学习的知识，如果不是他想快点有自己的地盘，他恨不得天天跟着老头，把他的所有知识都挖出来。 中午，舒展和花铁儿一行就再次赶到了天残村范围。 艾登也跟着过来了，他弟弟就住在这里，他过来一可以介绍舒展，二也可以安抚一下这里的天残。 天残村地面上的建筑全部加起来只有七座，都是石头房，房子看起来还算正常。 艾登指着其中一栋石屋说道：“这就是我给我弟盖的房子。另外六座都是家里还有点财产，并愿意怜惜天残家人的人所建。” 舒展奇怪：“这么多年下来，难道只有七户人家愿意给自己的天残家人盖房子？” 艾登苦笑，“没有那么少，只是天残村这里没有人保护，有时候会有一些游民过来抢劫，他们抢不到东西就会破坏房屋为乐，有些天残不愿意家人来回帮他们重新建造房屋，还有些天残家人则建了一栋房子就走了，后来就没来管过，这些天残慢慢地都搬到了更安全的地下居住。我弟的房子能保持到现在，是因为我经常来看望他，帮他重新修建屋子，我还给了他防身的东西，我弟也不笨，遇到危险就会直接从屋内的xue道直接进入地下。” “原来如此。”舒展也注意到了村落地址上有不少断壁乱石。 第84章 天残村发现 艾登把自己弟弟叫出来给舒展认识。 舒展来这里后被人天残天残地叫，但见到真正的当地天残还是第一次。 他一眼看到艾登的弟弟艾信时，就察觉出他在智力方面应该有所欠缺。 艾信年龄不大，大约二十出头，个子很高，人也不算很瘦，但整个人畏畏缩缩，跟在他哥身后出来，看到这么多人，吓得躲在他哥身后，抓着他哥的衣服都不敢看他们。 但舒展还是看清楚了他的样貌，对方额头很宽，鼻子有点塌陷，额头无角，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皮肤特别白皙，但不是健康的白，而是常年不见阳光的惨白。他裸露出来的皮肤能看到一点鳞甲，但这点鳞甲不但不像正常人那么具有美感和威慑力，反而像是得了皮肤病一样，看起来有点恶心。 艾登知道舒展和普通天残不一样，但看到自己弟弟，再看舒展，他不由在心中苦笑，心想如果弟弟能像舒展一样，他也不会这么愁了。 苍狼和守时等人看到这样的艾信，反而觉得很正常，他们的舒大药师那才是天残中的不正常。 “艾信，不怕，这是哥哥的好友，他叫舒展，是一名药剂学徒，以后他就和你一样生活在天残村，他以后就是这里的村长，你要听他的话知道么？”艾登温柔地安抚弟弟。 艾信抓着他哥的胳膊，小声颤抖地说：“哥，我怕。” 舒展在心中叹了口气。被艾登仔细照顾的艾信都是如此，他对这里其他天残已经不抱多少希望。 花铁儿贴到他耳边安慰他：“天残不是智力都有问题，有些只是身体发育得不好。你不要担心没人给你干活，不行，我们就买奴隶回来干活并照顾这里的天残。” 舒展摇摇头，奴隶也不都是好的，他哪怕在村子里建立一座疗养院，找人专门来照顾这些可怜人，只怕也有人会被照顾的人欺负。 如果这些天残的情况能用药剂治疗好就好了，哪怕外表不改变，更不需要觉醒符纹能力，只要能知道照顾自己就可以。 舒展问了花铁儿这个问题。 花铁儿用一种敬佩的目光看他：“舒舒，你不是第一个提出要治疗天残的人，但以前的人大多失败了，不过传说曾经的特级药剂师制作出两瓶药剂让他的天残家人恢复了正常，这两瓶药剂一种叫做缺陷再生药剂，传说无论你天生或后天出现任何缺陷，只要你喝下这瓶药剂，你的缺陷就会消失，你的身体会重新得到成长。后来的断肢重生药剂就是在这个药剂配方的基础上，被高级药剂师改进而诞生。 还有一种药剂就是开智药剂，这种药剂喝下可以让笨蛋变得聪明一些，根据药剂的等级，能开智的程度也不一样，最厉害的据说可以让一个傻瓜变成天才。” 舒展觉得这两种药剂的作用有点像是基因修复或者刺激大脑及身体细胞再生，“两种药剂的药方流传下来了吗？” 花铁儿点头，“开智药剂现在还有人制作，但价格非常高昂。但缺陷再生药剂，据说是因为药材已经找不到的缘故，这种药已经没有人能制作出来。断肢重生药剂还有，可也只能刺激骨骼重生，无法让双角和身体鳞甲长出来。” 艾登也在旁边说道：“我曾经弄到一瓶低级开智药剂给我弟喝下，是有一点作用，否则我也不敢让他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你别看他胆小，其实他能做活、也能照顾好自己。” 舒展看看艾信灰扑扑的样子，觉得艾登的话得打个折扣。 艾登满脸温柔的笑容，看着弟弟说：“他只是有点胆小认生，等和你们熟悉了，你们就知道他还是很不错的。” 舒展在想药剂的事，他是国宝级药剂师，看到有人生病，第一个想法就是从药剂入手，而且花铁儿既然说有这两种药剂的配方，那么不考虑材料的话，改变艾信这样的天残也不是什么完全无法做到的事情。 “我们去下面看看吧。”艾登提议。 舒展回神，他看了看周围其他六座还算完整的石屋，“那里面都还住着人？” “有的在，有的应该在下面。”艾登拍拍弟弟，让他带他们进屋。 舒展进入艾信的石屋，看到里面的设施堪称原始。 艾登解释：“因为有游民抢劫，这屋里不能放好东西，我弟在下面还有一个窝，我给他添置的东西，他都摆在那里了。” 舒展明白了，这个天残村的天残们完全生活在地下，地面的房屋就是个样子货。 艾登揭开艾信的床铺，又揭开一块石板。 石板下方还有石板，艾登蹲下，用一种特殊频率敲击了几下。 敲了一遍，他又敲了第二遍，等敲到第三遍时，下方石板传来敲击回音，过了一会儿，下方石板被拉开，露出一个梯子。 艾登转头说：“你别看生活在这里的都是天残，但有些天残脑子并没有问题，他们想了很多保护自己的办法，当然还有天残的家人们，他们弄了几个入口，就是我也就知道这一个。” 艾登让艾信先下去安下面人的心，然后对下面喊话：“我是艾信的哥哥艾登，我下来了。” 艾登喊完话才轻轻往下一跳。 舒展正要跟着下去，被花铁儿抓住，“我先来，安全了，我让你下来，你再下来。” 守时赶紧抢上前来，“我来我来，两位等着。” 守时速度跳下去，过了足足三分钟，下方才传来守时的声音：“大少，二少，你们可以下来了。” 仍旧是花铁儿先下，然后是苍狼，接着才是舒展。 其他守字护卫都留在上面戒备。 舒展下来后什么都看不清楚，下面一片昏暗，虽然能隐约看见路灯，但还是很暗。 花铁儿握住他的手。 大黑躲在舒展的身体里没有出来，舒展太忙，没有多少时间吸收能量币来提高自己的能力和填满能量节点，当他发现大黑吸收能量，也能转送一部分给他时，他立刻就好高兴地塞给大黑一堆能量币，教会它怎么吸收能量——大黑似乎本能的就知道该怎么做，然后就让大黑待在量子空间里专心吸收能量。 大黑也想变得更强，它似乎觉得照顾和保护舒展是它的天生使命，所以在发觉爸爸不愿“修炼”，它就生出了万丈豪情，恨不得一夜就变成超级宇宙无敌狗，修炼得非常勤快。 艾登提着一盏小灯过来，舒展也适应了下方光线。 这是一条通道，通道应该是半天然半后天形成，通道不长，尽头似乎是一片开阔地。 花铁儿领着他往前面走，守时就站在通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