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其实舒展这样，换了其他店，早就把他赶出来了。也就是今天机缘巧合，李贺知道药剂师李光瑞想要掂掂这个天残的份量，加上他对这么特殊的天残也充满好奇，就暂时容忍了舒展这一过分行为。 李贺店里的药材太多，舒展一个个分析询问过去就忘了时间，直到花铁儿托人买来一些食物，喊他先喂饱肚子。 李光瑞和李贺聊了一会儿，见舒展一直在看尝问药材，就不再管他。 李贺还开玩笑地跟李光瑞说：“这天残询问了那么多，他能记得住吗？” 李光瑞摇摇头，“可能机会难得，也有可能是在巩固。” 但不管如何，两人都不觉得舒展能把问过的所有药材都记住。李贺的店里可是有着六七百种常见和特殊药材。 在药材市场里，李贺店里的药材种类虽然不算最多，但能与他家比肩、并比他们家还多的，也就只有两三家。 两人谈笑中，完全不知道他们以为只能记住几种药材的舒展，已经把他看尝问过的所有药材都记入了大脑。 舒展这次可是占了大便宜，不过这个便宜也不是谁都能占就是。 大黑蹭了蹭舒展的大腿，它爸爸这个表情，它熟悉得很。往往都是爸爸解开了某个研究问题，或者得到莫大好处的欢喜样。 花铁儿瞅瞅已经完全忘了他、整个身心都投入到药材中的舒展，越发想要赚多多的能量币。药材还有药剂配方可都不是便宜货，而且越好、等级越高的越贵。 下午两点，锅知父子应约前来。 大巫塔不是谁都能进，最后也就只有锅知父子、舒展两人一狗、加上一个李光瑞去了。 其他人有跟着看热闹的，但到了大巫塔门前都没有进去。 大巫塔守卫见到这么一队奇怪组合，自然拦住他们，询问他们的来意。当听说这队人中有一名天残竟然觉醒了符纹能力，都震惊不已。 消息传入大巫塔，今日负责值守的大巫立刻命守卫放他们进来。 舒展是第一次进入大巫塔，比起花铁儿小镇正在建造又被破坏的那个，这里的大巫塔一看就气势不凡，论华丽程度可能比不上药剂师协会，但其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历史的沉淀感。 大巫塔也许不是姜城最高、最大、最宏伟的建筑，但是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绝不会轻视它，很多人只靠近它就禁不住放轻了呼吸。 而大巫塔内部比外面阴凉得多，也安静得多，就好像这里没什么人一样。但实际上，野姜族的大巫和他们的学徒以及侍候和保护他们的人，绝大多数都生活在这栋占地颇广的等边梯形塔建筑中。 梯形塔中间是个很大的中空花园，最中间有喷泉和水池，周围种满了植物，几名穿着学徒服饰和见习大巫服饰的人正坐在里面说话或看书。 舒展看不出塔有多少层，但他从高度推测，猜应该有四五层左右。 领路的仆人把他们送进一楼一间会客室，让他们稍等，就离开了。 舒展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这会客室里的摆设和风格，值守大巫就飞快赶到了。 “说是有天残觉醒了符纹能力？那个天残在哪里？”随着大声询问，一名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子风风火火地闯进了会客室。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采药师和药剂师的地位也很高，但大巫是特殊的，他们已经被赋予了神性，在这个星球上具有不亚于王室甚至更高等的地位。 不过大巫塔的大巫们绝大多数对统治世界没多大兴趣，也不会插手各国政务，他们更喜欢专心研究自己的符纹领域，而这份睿智和冷静也让各势力的老大们很乐意把他们捧得高高的。 锅明才立刻指向舒展：“就是他！” 初级大巫麻巧快步走到舒展面前，上下打量他。过了一会儿，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就是你觉醒了符纹能力？” 舒展淡淡回答：“是。” “我能看看吗？”麻巧问。 舒展有点意外，他还以为这位女大巫会对他不客气地下令，见面就要把他怎样怎样，结果却是出乎意料地礼貌。至少这态度可比普通人对天残的态度好多了。 花铁儿垂着眼眸，他就是了解姜城大巫塔的行事作风，才没有阻止舒展过来做验证。 野姜族比起很多种族，绝对算是温和派。如果不是如此，前段时间野姜族的战士过来就不只是让他赔偿，发现他无力赔偿也只是提出挑战，而是直接抓住他跟他父王做交换了。同样的，那些跑去打劫野姜族村民的混蛋也不会只是被抓了当苦力，而是都被杀了，或者贩卖为奴隶。 “可以。”舒展的个头和麻巧差不多，只要略微低头就能让麻巧看到他的头顶。 麻巧道了声失礼，上前拨开舒展的头发。 花铁儿也很好奇，跟着瞄过去。 李光瑞和锅知父子也都心痒难熬，特别想看舒展的觉醒符纹，但是符纹能力者的符纹除非他愿意亮给你看，你强行看，那就是侮辱人的行为。 大黑正要叫，被舒展按住脑袋。 麻巧仔细看了好一会儿，退后一步，对舒展说道：“这样看还是有点看不清楚，能不能请你把头发剃光？” 舒展既然过来就知道很可能逃不掉剃光头这一步，很无奈地答应了。 让舒展没想到的是，大巫塔竟然还有专门的剃头师傅，其手艺……就两个字：舒服！ 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光头大叔剃头发又快又好，不但没有半点伤到头皮，等把舒展的头发剃光，还问他要不要上专门护理头皮的药油。 “这种药油可以让头发在三个月内都不会长，省得经常剃头，非常方便。还能增加头皮的光泽度。”花铁儿闻到熟悉的药油香味，跟摸自己光头的舒展解说。 舒展：……三个月？！那他回去地球不是要顶着一个光头？ “不，不用了，我更喜欢有头发的自己。”舒展连忙拒绝。 剃头大叔表示可惜，说舒展头型生得好，又是极为少见的符纹能力觉醒天残，就应该把头皮亮出来给人看。 舒展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坚决不要抹头油。 花铁儿看着舒展亮蹭蹭的光脑袋，特别想摸一摸。可是还没等他抬起手，大黑就汪汪直叫，舒舒也用警惕的目光瞪他，不准他摸。 花铁儿只好用言语表达对舒展新发型的喜欢：“剃头大叔说得不错，舒舒你的头型生得真好，特别圆！就像一颗光溜溜的龙鸵蛋~” 舒展：“……” 在舒展剃头的过程中，麻巧和两名见习大巫有一起过来盯着。 等剃头大叔剃完头发，麻巧还过去问了两句。剃头大叔跟麻巧拍胸脯，说以他给人剃头发四十年的经验看，可以确保那天残头皮上没做任何花样。 有了剃头大叔的确保还不够，麻巧把舒展领到了她的药剂制作室，并不允许其他人跟入。 大黑表示它不是人，死活贴着它舒展爸爸，非要跟进去。 舒展也为难道：“大黑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它，我保证它进去也不会捣乱。” 麻巧看舒展一脸不让大黑进，他就也不进的坚决神情，撇撇嘴，“我又不会吃了你。进来吧，让那只多毛兽乖一点，敢弄坏我的制药工具和药材，我煮了它！” 花铁儿很妒忌，凭什么那只多毛兽能进，他就不能进？ “舒舒，你放心，我相信大巫塔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者。”花铁儿提高声音，“但如果有人真的打什么乱七八糟的主意，你也不要怕，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麻巧和两名见习大巫一起扭头看花铁儿。 花铁儿摆出一副“我为了我哥，可以日天日地”的凶狠模样。 麻巧：“……” 舒展害怕吗？那多少还是有一点的，不过他也有底气。他相信就算大巫塔想要扣留他，查明一个天残为什么会觉醒的原因，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对他进行破坏性研究。而只要他能留住命，等二十六天后，他就能和大黑一起再穿回地球。 第48章 有了正式身份 因为检查需要时间，麻巧大巫说不确定需要多久，让大家先回去。 锅知父子和李光瑞就先回去了，走之前，锅知当着李光瑞的面把一张十万能量币卡交给了舒展。 麻巧大巫看了这番动作，猜测舒展会主动过来这里肯定是有什么原因，打算等会儿找个人帮她打听一下。 检查中途，一名身体强壮的中年大巫也进入了麻巧的药剂制作室。 花铁儿注意到这人穿的大巫袍的衣领和袖口都绘制着中级大巫才能绘制的图案。 又过了一个小时，舒展就带着大黑从麻巧大巫的药剂制作室里出来了。 而麻巧大巫和两名见习大巫，以及后来的中年大巫则留在了室内没出来。 不过麻巧大巫没忘记找一个仆人给舒展带路，送他离开大巫塔。 花铁儿一直忍到走出大巫塔，才低声问舒展：“怎么说？” 舒展笑了笑，说道：“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麻巧大巫用药剂确认了我头顶上的符纹是自然生成，同时也用药剂判断出我身体内的符纹很完整，绝对和异端没有任何关系。她怕弄错，还请了她的老师过来帮助查看。” 舒展说到身体里的符纹几字，顿了顿。麻巧大巫不说，他都不知道符纹原来不只是会出现在头皮上，而是遍及身体内部，按他的理解就是符纹在人体内形成了一种特殊的能量脉络。而头顶出现的符纹，反而只是身体内部符纹能量的具现化之一。 花铁儿舒了口气，“那就好。” 舒展也觉得事情能这么顺利解决很好，随后他又拿出一枚特制的金属牌，“这是大巫塔给我的身份牌，代表我不是异端，而是正常的符纹能力者。至于为什么我是天残还能觉醒，萨兰大巫……就是后进来的那位中级大巫说，我并不是第一个觉醒了符纹能力的天残。在过去，其实也有天残觉醒了符纹能力，只是这种例子极少，大巫塔就没对外公布。” 花铁儿惊讶，就是他也从没听说过这种事。 舒展又道：“他还说我很幸运，说一开始发现这种天残，总大巫塔花了很长时间研究，后来巫尊从长期研究中得出结论，推测能觉醒符纹能力的天残都只是外表出了问题，但身体内部其实还是好的，而只要身体内部没有残缺，就算没有沟通外界能量的双角，也有一定几率觉醒。” 花铁儿拿过那枚身份牌看了看，看到上面刻印有大巫塔的特殊标志，而拥有大巫塔特殊标志的身份牌，在天柱星的任何国家都通用，并且有一定庇护作用。 “这个身份牌对你很重要，你一定要收好。”花铁儿郑重地把身份牌挂到舒展脖子上。 不夸张地说，舒展有了这枚身份牌，真可以少掉很多麻烦。 舒展有件事没告诉花铁儿，就是在检查过程中，麻巧他们还给他检测了符纹能力的种类和潜质等级。没说，是因为他觉得没必要。 而那几位大巫会这么容易放他出来，其中一个很大原因就是因为他的符纹能力被测出属于精神力辅助类，潜质等级更是只有低级90。 这里的潜质等级被分为低中高特四个级别，每个级别又以数值199来判断在该级别中的具体高低。 麻巧和萨兰两个大巫一看他的符纹能力不但只是辅助类，且潜力只有低级，就彻底不再把他当回事。 舒展知道自己的能力和潜质等级也没怎么失望。 枪打出头鸟，天残一直被人歧视，哪怕姜城的大巫看起来对他和蔼，那也只是一种强者对弱者的怜悯，一旦让这些高高在上的大巫们知道，被他们歧视了那么久的天残突然冒出一个潜力等级超高、杀伤力也巨大的能力者，他们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放他离开。 所以在听到自己的具体数值，以及感觉到两名大巫对他显而易见地轻忽后，舒展反而很高兴。至于潜力低什么的，他根本不在乎！在来这里之前，他就没想过要觉醒特异功能，如今有了，已经是意外之喜。 他不贪，真的！ 舒展神色有些疲累，但花铁儿问他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舒展却摇头不肯，他想趁着李贺还对他感兴趣的时候，去他店里把剩下的他没有看尝问完的药材全都过一遍。 那位爱看热闹的采药师如果想要知道他在大巫塔的检查经过，肯定会容忍他这点小小的要求。 而且他药材还没买呢。 如果药剂师李光瑞也愿意把他制作出的药剂都拿给他“欣赏欣赏”，他会更开心，不过想来也不太可能。 李贺看到舒展再次跨入他的店门，一眼就看到了挂在舒展胸前的身份牌，其次就是舒展的光头。 李贺作为符纹能力者，他的眼神比常人好得多，自然看到了身份牌上属于大巫塔的特殊标志，也看到了舒展头顶上的完整符纹。 “恭喜！”李贺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一脸稀奇地一会儿瞧瞧舒展的身份牌，一会儿瞅瞅舒展的脑袋瓜。 舒展将近一米八的身高在地球绝对超过男性平均值了，但在这里……貌似在水平线以下，也就和这里的成年女性的平均身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