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王徽之朝王献之走去,语气随意的答道:“家中闲逛,无意间走到了此处,便进来看看。” 好一个‘无意间’! 看到王徽之的脚丫是黑的,见那双脏兮兮的脚丫踩在了席上,葛洪的眼角微微抽搐,捋胡须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 王徽之走到王献之的身旁坐下,他好奇的出声问道:“七郎,这是在做何事?” 王献之从众多小瓷瓶里挑出了几个小瓷瓶,转头看向王徽之。张开嘴唇,王献之叫道:“嘣!” 葛洪面色不解的看着王献之,不明白王献之发出这个声音是什么意思。 王徽之眼珠一转,若有所思的问道:“七郎,你想知道昨日是如何炸起来的?” 王献之点头,王徽之这个倒霉孩子鬼精鬼精的。 王徽之斜着眼睛瞟了眼葛洪,那小眼神看起来有些嘚瑟。 葛洪面色淡淡的睨了眼王徽之,没有说话。 王徽之伸手拿了几个不同颜色小瓷瓶,将它们摆放到王献之的面前,缓缓说道:“就是这几样东西,昨日我刚揭开封口,就忽地炸了起来。” 王献之点头,拿起其中一个黄釉小瓷瓶。 见王献之揭开了那个黄釉小瓷瓶的封口,王徽之咽了咽口水,神色不自然的说道:“七郎,当心炸了!” 王献之面色平静,那双漆黑如玄石般的眸子,眼神极为认真。将瓶中的粉末倒在纸上,王献之嗅了嗅。 看到王献之揭开了第二个小瓷瓶的封口,王徽之的心里越发紧张,他继续劝道:“七郎,这些东西有何趣味,不如我带你回屋练字!” 昨日的阴影尚在,王徽之可不想再经历一遭昨日发生的事情。可是当着外人的面,他又不好露出怯意,王徽之只能试图劝王献之罢手。 葛洪一听,心里不高兴。他面无表情的反驳道:“王五郎此言差矣!这些东西皆出自贫道之手,由贫道精心提炼而成!外面可寻不到这等东西!若非王七郎天赋异禀,贫道如何舍得拿出来任由王七郎摆布?既然王七郎愿意摆布这些东西,足以见得王七郎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就在王徽之与葛洪互怼的时候,王献之忽然用衣袖捂着脸,快速的转身朝后趴倒。 见状,王徽之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学着王献之的动作,用衣袖捂着脸,转身往后趴倒。 “这是……” 葛洪的话还没有问完,只听到‘嘣’的一声响动,桌上的东西忽然炸了! “五郎!” “七郎!” 看到东西炸了,阿陌跟阿良大惊失色,两人面色惨白,惊慌失措的大声叫喊起来。 身为奴仆,照顾不好主子,是要被受罚的! 作者有话要说: 王徽之:哼!臭道士,休想抢我弟弟! 葛洪:呵!究竟谁最臭,某人心里没点逼数? ps:接到编编通知,让我修改文案,于是我就把文案修改了_(:3」∠)_ 关于王徽之的性子,史书上记载他“卓荦不羁”,意思是卓越超群,不拘约束。王徽之的saocao作太多,才会在那个时代出名,在史书上留下不少事迹。 以及,历史上关于王献之的记载,说他“少有盛名,而高迈不羁,虽闲居终日,容止不怠,风流为一时之冠。” 历史上的王献之是个高冷话少的美男。他曾经与王cao之王徽之一道去拜访谢安。兄弟三人离开后,有人问谢安,王氏兄弟三人哪个更好。谢安回答:“年幼者最佳。” 于是客人追问原因。谢安回答说:“但凡杰出者,皆少言寡语。因为话少,所以知道此人不凡。” 足以见得,王献之年幼时是个话少的人。 主角目前不开口说话的原因,除了基于史书记载之外,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前世说了几十年的现代普通话,穿越回过去,减去婴儿期,他无法在短短两年内,将古代汉语语音说得利索。 大家莫担心,随着剧情发展,主角会渐渐开口说话的~ 因为本文是历史背景的小说,本文涉及到的历史人物,他们都曾来过人间,史书记载了他们的人生。所以,关于人物性格的设定,都是基于史书的记载,我想尽量将他们的性子塑造得鲜活一些。 讨厌王徽之,请直接弃文哦!因为历史上的王子猷就是很皮的一个人。除非后期发生重大变故(比如家道沦落,双亲身亡等等),才会导致他性格大变。不然,他这性子会一直皮下去。 还有一点要注明:有些学者考究王羲之的父亲王旷是276年出生的,还有些学者考究王旷是274年出生的。 认为王旷是276年出生的学者,由此生年推测王旷并非嫡出,而是庶长子。因为王旷之弟王廙是276年出生的。非双胞胎,嫡出兄弟是不可能在同一年出生的。 但是关于王旷的史料,对他的生卒年记载都是“不详”。而琅琊王氏世系谱也把王旷登记在册上。并且在王旷失踪以后,王旷之弟,王廙对王羲之多加照顾。(王羲之先是从王旷学习书法,之后又从王廙,接着与卫夫人学习书法)古代名门世家极其注重培养子弟书画本领,王廙的水平当时被称为‘江左第一’,若是王羲之一房是庶出,根本不足以让王廙亲自教导他。 所以本文里,我设定王羲之一房是嫡系。 第15章 七郎一笑 葛洪只来得及用衣袖捂住脸,最后那身衣服是要不得了。 王献之跟王徽之的衣服也脏了,两人狼狈的离开了客居。 回到东厢,阿陌立马去准备热水。 王徽之回屋换了一身衣服,并不打算沐浴。 王献之见了,皱起小眉头,眼神嫌弃的打量着王徽之。 王玄之从屋里走出来,见王献之一身狼狈,他吃惊的问道:“七郎,发生了何事?你竟然脏成这样!” 要知道,王献之可是个爱干净的孩子!此时他竟然一身狼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徽之没好气的说道:“我与七郎在鹅池赏鹅,抱朴子找来了,把七郎带去了客居。让七郎摆弄他的那些玩意儿。我多次提醒七郎那些东西会炸,让七郎不要碰。七郎却不听我言,继续碰那些东西。” 王玄之接话道:“然后就炸了?” 王徽之点头,一脸不快的对王献之说道:“七郎,下回可不许再碰抱朴子的东西了!” 阿陌小跑过来,告诉王献之:“七郎,热汤已备好,可以沐浴了。” 王献之点头,迈开脚步朝澡屋的方向走去。 见状,王玄之扬了扬眉头,对王徽之说道:“你不去?” 王徽之虽然换了一身衣服,可是他的身上还萦绕着一股刺鼻的味道。那头发当中,还掺着颜色怪异的粉末! 王徽之摇头,神色自若的说道:“我已经更衣,何必再沐浴?” 王玄之嫌弃的说道:“五郎,长此以往,你身上迟早会养出虱来!难怪七郎不愿意与你亲近!” 说完,王玄之转身回屋,不愿意再搭理这个邋遢的弟弟。 王玄之进屋后,王徽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嗅了嗅自己的手,转头问阿良:“我身上可有怪味?” 这回,阿良不能昧着良心敷衍王徽之了。他诚实的点了点头,小声的说道:“五郎,味道有些重。可要沐浴?” 王徽之皱着眉头在院子里踱步,纠结了一会儿,他朝澡屋的方向走去。 见状,阿良立马去准备干净的衣服。 阿陌刚帮王献之脱完衣服,澡屋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见王徽之走进来,王献之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在意。 阿陌开口问道:“五郎,可是要沐浴?” 王徽之点头。 阿陌提醒王徽之:“五郎,小奴只备了一个浴桶的热汤。” 王徽之不以为意的说道:“无妨,我就跟七郎一起洗。” 闻言,王献之瞪大眼睛。接着,小眉头皱得紧紧的,一脸嫌弃的看着王徽之。 谁要跟这个邋遢鬼一起洗澡! 王献之对阿陌摇了摇头,伸手指向王徽之。 王徽之看出了王献之的意思,他轻哼一声,朝王献之走近。 王献之警惕的盯着王徽之,他躲到了阿陌的身后。 阿陌面色为难的对王徽之说道:“五郎,七郎似乎并不愿意与你一起共浴……” 王徽之来到阿陌的身前,忽然弯下腰,伸手一抓,抓住了王献之的小手腕。 王徽之弯起嘴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直接把王献之抱起来。 王献之不禁叫道:“啊——” 见状,阿陌着急的说道:“五郎,你吓到七郎了。请把七郎放下!” 王徽之抱着王献之,将王献之放进了浴桶里。笑容灿烂的说道:“七郎,待会儿为兄帮你洗身子!” 王徽之转头看向阿陌,张开双手使唤起来:“脱衣。” “这……七郎……”阿陌面色纠结,苦着一张脸望向浴桶里的王献之。 王献之双手捧着水,将水洒到王徽之的身上。以此来表达的自己愤怒与不满。 见阿陌不动,王徽之挑眉,语气淡淡的说道:“怎么还不动手?” 阿陌无奈,只好帮王徽之褪去衣物。 脱得光|溜|溜的王徽之踩着木梯,跨进浴桶当中。 这热水是给王献之准备的,水位仅到王献之的肩头,不会淹着他。但是王徽之一跨入水中,水位立马上升到了王献之的下巴处。晃荡的热水,险些呛着王献之。 王献之恼怒的瞪着王徽之。 被那双乌漆明亮,宛若星辰的眸子瞪着,王徽之心里越发高兴。他伸手把王献之抓过来,将王献之包入怀里,笑呵呵的对阿陌说道:“你看,七郎多欢喜。” 阿陌的嘴角微微抽搐,面色不自然的看着王徽之。 王献之忽然眯起了眼睛,他的手慢慢地伸向下方。 “啊!” 阿良带着衣物走到澡屋的外面,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王徽之的惨叫声! 阿良立马推开屋门走进去,担忧的叫道:“五郎!发生了何事?你可安好?” 王徽之抓着王献之的小手,双眼泛红的看着王献之。他的眼睛起了一层水雾,雾气蒙蒙的眼睛里流露着委屈的神色。王徽之吸着凉气,他的嘴唇在颤抖。 王徽之颤巍巍的对王献之说道:“七郎,你怎能玩那里……” 王徽之已经十二岁了,他自幼聪慧,加之生在琅琊王氏,所见所闻广泛,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全都清楚!王徽之已经知道下面那个地方对于男人而言是多么的重要!王献之这一掐,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