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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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岩的父亲走好些年了,也许是人的记性变差了,所以有些东西被他淡忘了,如果没人提起,都快记不清了。 第二天,封岩和蒋兰舟同步离开珍品。 他的车子跟在蒋兰舟身后,去了一家咖啡厅,他从车窗里,清楚地看到蒋兰舟桌面上摆着好几本书。 这就是蒋兰舟每天晚回的原因。 封岩打通蒋兰舟的电话,他亲眼看到蒋兰舟盯着手机看了好半天,拇指烦躁地在屏幕上划来划去,犹豫着究竟接不接。 他淡笑着挂掉电话,直接发短信给她:晚上一起吃饭,给你赔礼道歉。 蒋兰舟抓起手机,看到这条信息心里熨帖了。 总算干了件人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投雷的读者和留评的读者呀~ 下一本现言本来想写《辞舅迎新》,但我估计现在的环境这本恐怕在晋江写不了。 就改成了《暗sao》,男主虽然不是霸总,但风格和本文一致,暗暗涌动的感情~ (经基友提醒,暗sao也不一定能叫,所以下本文名字也有可能会改掉,大家先收藏呀) 《暗sao》简介: 华欣的后妈给她安排了一场相亲, 对方长相斯文,心地善良,多年坚持做慈善。 相亲对象将第一次见面安排在残疾人互助中心。 华欣敷衍地听着相亲对象虚伪的介绍, 漫不经心的眼神飘落到坐轮椅上的男人身上, 他皮肤黝黑,眉毛浓,眉骨高,认认真真地低头刻画着手里的皮影小人儿。 华欣从残疾男人身边走过,不动声色地偷走了他的小皮影,留下了电话号码。 华欣离开互助中心当晚, 接到了一个敢怒不敢言的电话:“华小姐,您不小心带走了我的东西。” 华欣把玩着皮影角色,笑吟吟问他:“你怎么知道是我?既然知道,却又不阻止,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东西你送给我了?” “……” * 暮广先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几乎要了他的命。 冷漠撩人女作家x残腿闷sao手艺人 虽然男主不完美,但希望大家喜欢,戳专栏可收藏。 第10章 蒋兰舟没太想到,封岩不仅邀请她吃晚饭,还说要给她道歉。 他读书的时候跟人打架,十个人围着他,都不带低头的。 就是他前女友面前,也没见他说过软话。 跟女人服软,开天辟地头一遭。 蒋兰舟的好心情来得很快。 封岩强制送她回家的事儿,也就懒得再计较。 但,不能让他这么快就知道她不生气了。 蒋兰舟回了条信息过去:我现在没时间。 封岩当即打通电话,蒋兰舟用耳机接听的。 他望着玻璃窗内独坐的蒋兰舟,问道:“要多久才有时间?” 蒋兰舟煞有介事地说:“正在和同事聊工作,大概半小时之后才有空。” 实际上她已经开始高高兴兴地收拾东西,扫码买完单,准备离开。 封岩看着咖啡厅里的蒋兰舟,不禁挑起眉毛。 玻璃窗内,她整个人雀跃得像一只开屏的小孔雀。 有个年轻人常说的词语,好像叫傲娇? 傲娇的小孔雀。 封岩语调里似乎含有笑声:“要半小时啊……” 蒋兰舟脚步顿住,声音忽然低了:“嗯,您要是等不了,就……先去吃吧。” 封岩顺着她的话问:“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等你忙完。” 蒋兰舟报了咖啡厅的地址。 封岩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把玩,眯眼弯着嘴角:“我正好在这附近,几分钟就能到,一会儿就过来。” 蒋兰舟:“啊?” 电话已经挂了。 封岩淡笑吩咐司机:“去前面调个头再过来。” 懒得戳穿小孩儿的把戏。 司机点一下头,“好的,封总。” 调头也就几分钟的事儿。 五分钟之后,封岩的车重新停在咖啡厅门口。 蒋兰舟抱着一摞书,落落大方地站在路边,表情里挑不出破绽。 蒋兰舟拉开车门上车,微微点头:“封叔叔。” 封岩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问:“你同事呢?” 蒋兰舟撒谎撒得心安理得,面不改色:“刚打车走了——今晚去哪里吃?” 话题转移得够快,封岩也没有继续揪着她的小辫子,只是淡声说:“随便。” 蒋兰舟还来不及想好去哪里吃晚餐,封岩的手机就响了。 是蒋文忠的电话。 “哥?” “今晚记得过来吃饭。” “……好。” 通话结束,车内分外宁静。 蒋兰舟身体僵直,表情凝固住,轻颤的指尖还停留在某私房菜的地址上。 不像上次一样,喊叫着要下车,蒋兰舟只是神色冰冷地问:“您是故意的吧?” 封岩没料到蒋兰舟问得这么直接。 蒋兰舟扭头看着封岩,眼圈通红,“第一次用强,第二次用骗。就为了让我回家吃饭?” 封岩抬眼凝视她的双眼,喉结滚动一个来回,没办法对她说谎。 蒋兰舟眼眶的泪水顺着脸颊,落成一串,她无声伸手抹掉眼泪,看向窗外,语气极度平静:“怪我自己,一次,又一次,信任您。” 封岩打着手里的打火机,蓝色的旺盛火焰,好像灼烧着他的嗓子眼,让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明明对付多么凶恶的人都能游刃有余的手段,在蒋兰舟面前,有点失效了。 蒋兰舟像放弃挣扎的猎物,静静地坐在车里,一言不发。 静待着死亡的审判。 封岩拿出一张纸巾,塞到蒋兰舟手心里,姿态放得很低:“昨天你爸问我,我恨不恨我父亲。” 蒋兰舟眉头微动。 封岩收回手,慢条斯理地粘好卫生纸的包装袋。 蒋兰舟握住了掌心里的纸,冷冰的眉眼柔和两分:“那你恨吗?” 封岩看向另一侧窗外,景物迅速移动着,每一幅画面都跟上一秒不同。 “我说不恨。” 蒋兰舟盯着他,又问一遍:“真的?” 封岩嘴角微动,沉默了几秒,才告诉她:“不知道。” 蒋兰舟眉头蹙着。 封岩回忆起什么,眉眼淡漠如远山雾气,好像在说和他不相关的事:“我现在只记得他给我批改作业的时候,认认真真写下‘甲’的画面,别的事,记不大清了。” 蒋兰舟攥紧手里的卫生纸。 他记不清,她可记得清。 哪儿有男孩子十八岁了还挨打,头层牛皮质的皮带,抽在他背上,肿得有半指甲盖高。 他不肯让女朋友看见伤痕,躲到她家养伤,消肿止痛的药水,都是藏在狭小的储物间里,她用棉球小心翼翼给他抹上的。 回忆罩着脑海,蒋兰舟心口涌出温暖的一股泉水,沁入五脏六腑,滋润她的脾肺。 “应该不恨了。” 封岩淡淡地补了这么一句。 蒋兰舟轻“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