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想家了
{} 第二日。 陈阳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想了很多的问题,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睡的很不踏实。 从沙发上坐起身,陈阳揉了揉发胀的双眼,望着这个家怔怔出神。 昨天晚上高月问完最后一个问题后,就转身回了卧室,只剩下目瞪口呆的陈阳。 高月的怀疑是对的,准确的说,他是十八岁的陈阳,而不是二十八岁的陈阳。 那一瞬间,陈阳真的很想告诉高月,其实他只有十八岁,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变成了二十八岁。 但,真的能说吗,高月会相信吗?答案是否定的,或许高月会认为自己是在逃避什么,甚至有可能真的会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 消散了心中的思绪,陈阳来到了穿衣镜前,镜子中的自己是多么的邋遢,是该好好捣腾一下了。 打定主意,陈阳来到卫生间,他准备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那么的不靠谱。现在的自己是个丈夫,是个父亲,是该有个好的生活态度才行。 来到卧室找衣服的时候,陈阳有些郁闷,翻来覆去也没能找到几件像样的衣服,只能挑选了看上去不那么寒酸的,他再一次感叹这个家的艰难。 洗澡,刮胡子,换衣服,一番收拾下来,镜子中的陈阳彻底变了模样,虽然没有了十八岁的朝气蓬勃,但多了几分成年人的稳重感。 再次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陈阳很满意,虽然气色看上去不太好,至少变的干净整洁,精神好了许多。 新的身体,新的生活,陈阳握紧了拳头,告诉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去面对。 等陈阳想着接下来需要再做些什么的气候,房门响声传来,陈阳回头去看,是高月和孩子回来了。 陈阳笑脸相迎,高月见到陈阳现在的样子,明显的眼眸一亮,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去了厨房,这个笑容让陈阳有点受宠若惊,本想说点什么,但看到萌萌时,陈阳却是收起了笑容。 孩子明显是刚哭过,双眼都是红肿的,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干净。 陈阳走过去,拿过孩子手里自己买的书包,他真的很想抱抱自己的孩子,但想到孩子对自己的抗拒,还是作罢了。 萌萌一言不发的坐到了自己的小椅子上,小脑袋低沉着,似乎有烦心事一般。 陈阳放好书包,然后走到萌萌跟前蹲下身,轻抚着孩子的头道:“萌萌你怎么哭了,来给爸爸说说。” 听到陈阳的话,萌萌抬起头,扁着小嘴,大颗的眼泪往下掉,声音断续且哽咽:“爸爸,我,我说是,是你买给萌萌的书,书包,小朋友们都不相信。还说爸爸从没接过我,说,说我是没爸爸的孩子。” 看着眼前哭泣的小人,听着那哽咽的话语,陈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跟着女儿那被伤的心,一滴滴的落了下来。他轻轻的把女儿搂在了怀里,轻拍着孩子的背,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爸爸的错,都是爸爸的错,萌萌乖,不哭。” 厨房里,高月紧紧捂着嘴,眼泪顺着手背而下,身体微微颤抖着。 高月知道,这些年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那个熟悉的陈阳真的回来了。 饭桌上,萌萌已经被陈阳哄的开心起来,两人讨论着新文具使用的问题。 陈阳发现,只是一天的功夫,女儿已经没那么怕自己了,这是个好的开始, {} 要继续努力。 三碗用挂面煮成的面条,就是一家三口的午饭,高月自己吃时不忘照顾萌萌,陈阳索性抓紧吃完,开始喂萌萌吃,这一举动让高月盯着父女俩看了很久,在陈阳告诉她面要凉的时候才回过神。 萌萌则是小心翼翼的看着陈阳的笑脸,一口口吃着爸爸喂来的面,不时的小脸上会出现几丝笑意。 “以后孩子我接送吧,反正我现在也没工作。” “恩”高月答应了一声,接着抬头,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接送孩子?” 陈阳挠挠头:“不行吗?” 高月欣慰的笑道:“当然可以了,孩子很希望你接送她的,只是以前你从来没有接送过” 高月最后的一句话,几不可闻,但陈阳听的很清楚。 “小月,对不起。” 一声道歉,高月愣在了当场。 他有多长时间没有叫自己小月了? 他说了对不起? 高月的双眼开始朦胧,但却是笑了出来,因为她确定,那个陈阳回来了,自己爱的那个陈阳回来了。 “太好了,爸爸要送我去幼儿园了。” 小萌萌如胜利将军一般,挥舞着白生生的小手臂,绕着桌子跑着,陈阳则是在后边尾随,嬉笑逗乐着。 一家三口,清贫之家,却有着欢声笑语,幸福,有时候真的很简单。 午饭过后,休息了一个小时,三人一起出了家门,向幼儿园走去。 第一次,陈阳抱起了女儿软软的小身子。第一次,女儿搂住了爸爸的脖子,亲昵的磨着脸颊。 听着父女俩的悄悄话,高月的眼里没有了泪水,有的是感动和欣慰,脸上是多年未有的无尽笑容。看书 “看,我爸爸来送我了。” “我的书包就是我爸爸买的。” “这就是我爸爸。” 到幼儿园门口时,小丫头挣扎着下了陈阳的怀抱,然后和几个同龄的孩子走到了一起,不时的看向陈阳这边,显然,爸爸的出现让小丫头兴奋高兴上了天。 几个幼儿园老师在门前接着孩子,当萌萌说今天是爸爸mama一起来送自己的时候,几位老师也是一脸惊奇的看向了陈阳。 高月和陈阳走了过去,然后和老师做了介绍,说这段时间由陈阳来接送孩子。 公司。 高月哼着歌来到了自己的座位,旁边的同事蒋小丽疑惑的看着高月问:“今天心情不错啊,什么事这么高兴,说出来分享下。” 和高月做了将近两年的同事,蒋小丽从来没有见高月这么高兴过。 高月甜甜一笑:“没什么,就是瞎高兴呗。” 蒋小丽白了她一眼,切了一声,转过身忙自己的去了。 回去的路上,陈阳的心情很沉重,他询问了高月自己父母和jiejie的事,得到的消息很不好。 虽然高月没有说的很具体,但陈阳从只言片语中也了解了不少。 父母因为陈阳赌博,已经和他断绝了关系。而jiejie,陈阳赌博把她的货款输了之后,两人大吵了一架,再没有联系过。 陈阳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家,眼泪缓慢的流淌,这不是他该承受的,这是这个二十八岁的混蛋做的,为什么让他承受这一切,为什么。 他想父母了,想jiejie了,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