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妻谜(23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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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柚子,剥出一瓣一瓣,递给郦采彤吃。 有了吃的,郦采彤总算安静了下来,津津有味地对付着柚子。 两人不再有任何话,任何声音。事实上,上天也已然关闭了他与她之间任何语言的通途,就只能如此静静枯坐在狭小病房里。 要不是隔壁时而有病人的狂躁叫骂响起,这场面还真是透着诡异的恬静与温馨。看起来,就仿佛他和她之间任何曲折都不曾发生过,两人从结婚一直美满地走到现在,坐在院落里寂静地享受着四季轮回,静听花开花落,漫看儿女成双。 就仿佛,这沉默不代表着命运的深渊与鸿沟,而代表着宁静馨香的默契。 一直坐了好半晌,看她吃了小半个柚子,又给她洗了一个据说是象征平平安安的苹果,放在她桌上,雷宇天才从凳子上起身,走出了病房。 雷宇天看见就站在门外的女医生,问她:“交费处在哪?她的治疗费和住院费,我帮她预交一年。” 余韵园公司二楼的财务部, 青叶柔坐在属于她的格子里,一下一下轻点着鼠标,纤巧玲珑的手指时不时在滚轮上滑动两下。 即便她每天只有一半的上班时间用于在财务部坐班,财务部还是像模像样地安排了一些事情给她做。当然,这些事情既不急促,也不紧要。实际上,都是一些边边角角的工作,但,从经理到主管再到员工,却没有一个人敢觉得青叶柔是在可有可无地做着边边角角的工作,每个人对待她都显得郑重其事。 不仅别人如此,就连青叶柔自己,仿佛也不知道自己只是被给予最无关紧要的工作一般,依然那么认真、一丝不苟地忙碌着。 既然是边边角角的工作,她电脑中出现的,自然也是一些最无足轻重的财务数据。然而,如此不重要,甚至可说是毫无意义的数据,她却认真整理,有时候,还会偶尔微微一蹙那双秀美的柳眉。 不仅工作认真,青叶柔平时对部门同事的态度也非常友好。早上来到财务部上班,坐完班后离开财务部去四楼总裁办公室,她都会笑着跟经理、跟同事打招呼。 有时,她还并非空手来到财务部。她会提了一些小吃过来,分享给同事。同事们休息时偶尔闲聊,她也总是轻易地就插上话,并且一出口便让人听着既亲切又有趣。 总之,大家丝毫感觉不到总裁夫人的架子在她身上有任何显现。渐渐,越来越多的同事几乎忘记了她的特殊身份,都愿意主动与她交往。她在部门的人缘很快就变得非常好。 “叶子,你现在手头忙吗?”临近中午,相邻格子的女会计小蓓悄悄走到青叶柔身边,低声问她。 “还好呵,是中午要找我一块逛街吗?”青叶柔浅笑着问。 “不是……那个叶子姐,这两天阿娇不是请假吗,她手头的事全分到我身上了,真忙不过来。您要抽得出时间的话,有几份表格,能不能请你帮我处理一下?”小蓓悄悄望了一眼经理室。 青叶柔脸蛋上的梨涡浅浅动了一下,似乎在思索这样合不合适。 “没事谭经理不在。她是私下跟咱们说过,谁都不要给您重活,让你能够轻松点,可是这几个表格也不算多复杂,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事了吧?叶子姐你说好不好?好的话,我马上发你。”小蓓小声央求。 “嗯,我试试看,其实我很菜鸟的。”青叶柔犹豫着,总算答应了。 小蓓喜笑颜开,通过qq马上发给青叶柔几份表格。 那几份表格的处理,对青叶柔而言实在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然而,她依然做得很慢。那显然并非什么重要的表格,也不涉及到公司的核心信息,但青叶柔却如同唯恐出错一般,每一行信息都毫不漏过地处理着,时不时,还会停下来思考片刻。 这些天,雷宇天组织策划部开会的次数特别多,而且还有相当一部分时间在外,跑往字画名品展的现场。 说是场馆,其实也可以理解为整个展会中的其中一个摊位,只不过这个摊位雷宇天对它的要求比较高,搭建得比较精致。这些天过去,随着展会明天就将举行,字画名品展的小场馆搭建也已完全搭成。 细细检查了每一环节后,雷宇天才走到场馆的外面去抽支烟。 吞吐了几口烟雾,却听到袋中手机“嘀”了一下。雷宇天掏出手机一看,是胡恒发来的微信,“方便吗?” 雷宇天立即拨通了胡恒的电话。这些天,他在外面跑的同时,会时不时联系胡恒,问询一些事情的进况。 “雷哥,我手下的人一直都在跟踪亘仲焦,前段时间只是发现他情绪有些烦躁,今天又有了新的动向!”电话一通,胡恒便主动向雷宇天说道。胡恒口中的“亘仲焦”,就是此前住在郦采彤隔壁、伪装郦采彤伴侣的那个仲眼皮男人。 自从雷宇天拿了十来张高富帅的照片出现在郦采彤面前之后,雷宇天再也不指望能够通过郦采彤得出jian夫的半点线索了。现在,他把更多的希望寄托在对亘仲焦的跟踪上。 亘仲焦既然是jian夫安排在郦采彤身边的,如今,郦采彤疯了,亘仲焦相当于也成了弃子,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但,雷宇天还是相信有些未了的事情,他一定会暗中跟jian夫碰头商量。 “什么新动向,你说说看?”雷宇天问。 第237章jian夫浮出水面 “上午我们监视到他在打电话,好像是欠人钱,被催了。催到后面吵了起来,说按原计划是可以还上的,现在突然断粮了,还得找新工作呢。找不到新工作,就除非去抢银行了。” “打完电话,亘仲焦变得很狂躁,又捶墙壁又擂桌子,生了一顿闷气,就又给了一个人打电话。这个人,他一开口就叫对方匡总。”胡恒继续说。 “匡总?”雷宇天听到这个信,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许经理给他的那几份资料。 “对,听发音就是匡。以前的监视中,从来没听他主动跟什么匡总打电话,可能是我们没有监视到,也可能他是用别的什么方式在跟对方联系。这次估计是逼不得已,他直接打电话给匡总。我那手下当时一听,就觉得可能有问题。”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亘仲焦没有向对方要钱,而是跟对方说起了郦采彤。他的这番话一说来,完全可以断定,电话那头的匡总就是背后那个躲躲藏藏 的jian夫!要不这样,亘仲焦的声音已经被我手下录下来了,我这就把音频发你,你听下就知道了。”胡恒说。 胡恒挂完电话,用微信发过来一段音频,雷宇天走到场馆外一个偏僻无人处,独自点开了音频。 音频估计应该是在离亘仲焦不远的地方录下的,声音还算清晰,但只能听到亘仲焦单方面的声音。 “匡总,这事怪我,是我以前疏忽了,我现在才发现郦采彤身上一些很特别的事情……”亘仲焦说完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等待电话那头匡总的问询。 “是这样匡总。这些事情一件两件没什么,但很多这样的小事拼在一起我就发现了古怪。一两句说不清楚,但是我可以判断,郦采彤很可能是假疯,她是在外边另外找了相好的,装疯想摆脱你!”亘仲焦后边那句话有些激动,大有石破天惊之感。 “好的好的,你说地方,我到时带东西过来给您看了就明白了。好好,您确定地点了告诉我就好,还像以前那样,我会一个人过来。时间方面也是您定,别让你岳父那边发现就好。”亘仲焦说完,又嗯嗯应答了几声,挂掉了电话。 听完音频,雷宇天才发现手中烟没怎么抽就已经自己燃没了。他将烟头扔在地上踩掉,然后回味起亘仲焦的这通电话内容来。 正如胡恒分析的一样,可以肯定,这个“匡总”就是jian夫无疑。一直隐藏了这么久的jian夫总算冒出了头来,雷宇天踩烟头时脚跟的抖动泄露了他心中隐秘的激动。 匡总就是jian夫,这也是这通音频中唯一可信的信息。 至于什么“郦采彤很可能是假疯,她是在外边另外找了相好的,装疯想摆脱你”,雷宇天并不认为有任何真实性。 没推测错的话,亘仲焦这次约见匡总,真实目的绝不是要同他交流郦采彤偷情、假疯的可能性,而是向对方要钱!要知道,亘仲焦是在被人催钱催得情绪烦躁,擂桌子之后,才给匡总打的这个电话。 然而,亘仲焦又不在电话中直接向匡总要钱,甚至关于钱只字都不提及。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亘仲焦估计是要采取一些过激的手段,逼迫匡总给他一笔钱! “继续帮我监视亘仲焦!”雷宇天打了一行字,回复胡恒。 不管亘仲焦要采取什么样的手段逼迫匡总给他一笔钱,也不管这场勒索能不能成功如愿,雷宇天只在乎一点:姓亘的与姓匡的碰面之时,也便是jian夫终于露出真面的时刻! 通完电话,雷宇天马上便点开手机相册。 当初许经理交给他钻石级贵宾藏家的资料与打印照片,雷宇天都一一拍下存在了手机中。十来张照片一一划过,很快,唯一一个姓匡的男人呈现眼前。 “匡震庞?”雷宇天不由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 十来张照片中,匡震庞绝对不是最有特点的。这些有钱有闲、附庸风雅的高富帅中,有人五官长得很有立体感,线条突出;有人长得洋气,甚至古怪地带着点中外混血的味道。然而,这个匡震庞几乎没有太多的特点,眉毛、双眼、鼻梁,一切都很常见的样子,偏偏,这些组合在一起却给到人一种很养眼、英俊之感。 不仅如此,或许正因为其五官并不锋利吧,所以英俊之余,还传递给人一种稳重之感。 单看照片,雷宇天怎么都看不出来,这居然就是那位玩着阴手段,将郦采彤置为个人禁脔,而且还在其正妻面前掩饰极好,做到了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的男人。 “家里做的是珠宝生意?”雷宇天再细看匡震庞的会员资料,对其背景有了一个粗略的了解。 雷宇天登录百度,用度娘搜索这家珠宝公司。资料比许经理提供的要详细很多,但依旧非常有限。不过,根据上面显示,能够得到一些信息,比如公司掌舵领军的人物竟然并不姓匡。公司董事长是一名姓董的六十来岁男人,就连公司总经理也并非匡震庞,而是一名三十来岁、姓董的年轻女士。 如果没估计错的话,这是一家父女领衔的公司,总经理董女士一定是董事长的女儿。 雷宇天想起郦采彤那晚在江边的叙述。当时郦采彤很是悔恨地怪自己瞎了眼,jian夫实际上并非拥有多强的个人实力,而是娶了个好老婆,并且把老婆一家人哄得团团转,搏得非常好的印象,乃至于岳父一家谁都不曾怀疑他骨子里是个登徒浪子,在外沾花染草。 由此来看,这个匡震庞的资料贴切之极。看来,八、九不离十。 但,就算已经基本可以确定,雷宇天还是不想失之武断。他用手机拨通了贵宾部许经理的电话。 “许经理,你整理出来的贵宾资料我都认真看了。”雷宇天语速较慢,很普通的说话内容,听到许经理耳朵里,却有种字字需要掂量的味道。 “余总您都看了?那您看,对我的工作有什么指示?”许经理接到电话有些受宠若惊,小心地问。 第238章jian夫浮出水面2 “没别的,客服工作你是专家,我就一个要求,对于重点客户的关系维护,工作要做细致。如果对他们的习性、爱好、审美只停留在纸面上这个程度,那是远远不够的。随便抽问你一个,匡震庞这位客户,除了面上这些资料,你对他真正了解多少?”雷宇天完全为 了把工作做细做好,考察着许经理。 “匡震庞吗?”许经理想了想,显得有些紧张,似乎面对考官的问题,迅速调动着脑中的知识。 “余总,对于这些重点客户,我平时正是按您的要求安排大家去做的,只是有些信息没有文字化,但是贵宾部都心中有数的。比如您说的匡先生,他为人比较低调,不爱张扬,所以每次一出现,我们都会直接带他走贵宾通道,进入藏品室向他展示最新的收藏品。” “就这些?”雷宇天语带不满。 “当然不只……根据我掌握的信息,匡先生在珠宝公司担任副总,但那家珠宝公司其实既非他自己创办,也不是他父亲传承下来,而是他太太家的!他岳父董总才是那家珠宝公司的创办人,他太太现在担任的是珠宝公司的总裁。可以说,在他们家,很多事都是他岳父、他太太说了算的。不过,这个匡先生为人稳重谦和,性格好,所以不仅夫妻俩感情不错,他岳父岳母也很欣赏他,这两年已经让他越来越多地参与经营决策,看来是彻底对他放心,把他当自己人了。估计再过几年,会把珠宝公司的领导权交到他手里!”许经理一口气不停地说了下来,就好像考官所出的考题正好是她所知晓的,隐隐透出庆幸。 “所以呢?这种客户是处于上升中的客户,以后的潜力很大。让你们细心做好客户是有原因的。而且,在他的珠宝商圈层,有不少同样极具实力的朋友,可以通过他去挖掘。”雷宇天依然谈着公事。 “余总的理念太正确了!我正是这么想的!”许经理既拍雷宇天,又在表现自己的工作态度。 雷宇天又同许经理聊了一些客户的行为习惯、审美爱好等,见也掏不出别的什么东西了,才结束通话。 与许经理聊得不久,但雷宇天已经能够百分百肯定,匡震庞绝对就是当年暗中大手笔给郦采彤送东西,后来又在509与郦采彤疯狂滚床单,一次次背着自己与郦采彤幽会的jian夫! 看来,正如郦采彤在江边所说,匡震庞还真是个地地道道的两面人,善于伪装。在自家太太和岳父岳母面前装得老实体贴、稳厚可靠,在外边跟郦采彤的那些事这么多年居然都没让太太发觉。 就冲他居然找了个性无能的亘仲焦给郦采彤当假伴侣,尼玛,这人就不是一般的阴。 不过,再阴又如何?你有你的阴险,老子有老子的阳谋。再阴险的人,也一定有疏忽的盲区。与三年多前不同了,雷宇天不再是那个一毕业就一脚踏入深深豪门的大学生,对一切情形也不再是一无所知、盲人涉水。 雷宇天倒要试试,到底是你的阴险无敌,还是老子的阳谋rou爆! 而且,雷宇天感觉这次的动作必须要快,是快刀斩乱麻的那种。你阴招连连,老子就简单粗暴,一招秒杀。 因为,雷宇天现在回归余韵园出任总裁的消息正徐徐在商界传开,传到匡震庞耳朵里,必定也将引起匡震庞的警觉。他甚至会开始回避来余韵园淘古玩藏品及字画,回避同他打交道。 好在,亘仲焦为了想从匡震庞身上敲一笔,编出一个说法来,说是郦采彤新结交了个年轻“男小三”,装疯以图摆脱匡震庞。如此一来,匡震庞必定把注意力放在郦采彤是不是装疯,以及“男小三”是谁等问题上,对于雷宇天这种过去式反而就会少了关注。 通完电话,雷宇天回到大展厅,才发现自己的小展馆正有人找他。 “余总,是这样,紧挨咱们的是一家医疗器械公司的小展馆,他们想让咱们帮个忙。”一位现场搭建场馆的工作人员跑过来找雷宇天,说完又转向一旁的眼镜男人,“要不您自己跟咱们余总说吧。” 旁边眼镜男人脸上堆出笑,连声打招呼:“您就是余总?是这样……” “徐经理,我来说吧!”一个朝气十足的声音从旁响起,相邻的“美萝森医疗器械展”展位走过来一位年轻人。年轻人目测也就二十八、九的样子,身着白色t恤,身材挺拔,眉目比较浓,但却又丝毫不显粗疏,反而更到人一种熨帖、阳光之感。站在面前,有一瞬间雷宇天以为自己正在看某部韩剧,因为眼前年轻人极像一个从韩剧中走出来的欧巴。 当他向雷宇天笑着走过来,那种感觉就更加阳光了。雷宇天感觉,这人就适合做医疗器械行业,就连他的整个人,都能给人带来某些舒适和慰藉的感觉。 “您好,您是余韵园的……?”年轻韩式帅哥伸出手掌,礼貌中却又透着随意,毫无做作。 “这是我们余韵园集团新上任的总裁,余俊天余总裁!”工作人员忙介绍。 “这是咱们美萝森医疗器械公司创办人,于总,于是的于。”美萝森那位经理也赶紧介绍。 “您好余总,于白驹!”韩式帅哥从口袋中掏出名片来递给雷宇天,自我介绍道,“我平时觉得自己长得够高大的了,没想到往余总面前一站,不得不仰视呀!” 雷宇天微笑着望了一眼名片,于白驹,名如其人,挺潇洒俊朗。 于白驹风趣随意地开了句小玩笑,便说到正题:“是这样,开展那天,我的展位可能有些比较大型的器械需要进进出出,到时还得借道余总这儿。说起来真是打扰您了,过道这儿是您的其中一个接待点,要是能将这个接待点稍微后移一米,问题就完全解决了,器械能够畅通 进出了!” “就这事?”雷宇天说话显然不像对方那样客套礼貌,不过他对眼前这于白驹印象还挺不错,“老任你是布场负责人,你说说看,移进去半米一米的,没啥大不了的吧?” “不影响,但这涉及到原方案的小变动,所以需要余总您拍板。”一旁的老任回答。 “那就移呗,这不算个事!”在得到肯定回答后,雷宇天立马决定了。 于白驹脸上明显地浮出感激的一笑,再次道谢,并表示以后多多联系,同在商界,希望以后能有合作机会。 雷宇天越来越多的时间泡在展馆现场。第二天,他再次接到胡恒发来的信息。 “又有新情况了?”雷宇天再次走到无人处,电话问胡恒。 第239章jian夫浮出水面3 “对,雷哥,这次情况我看还比较重要!亘仲焦又跟姓匡的联系了,而且双方确定下来,明天下午四点姓匡的庞会去顺风洗车场洗车,到时让亘仲焦上那儿找他,两人见面!”胡恒透露。 “顺风洗车场在哪,位置偏吗?”雷宇天疑问。 “位置是挺偏的。下午四点大多数人都还在上班,过来的客人估计也不会多。而且,在洗车场后边有一小片空地,我估计他们俩是要在后边空地见面聊事!”胡恒推测。 “那好。还有其他情况吗?”雷宇天又问。 “暂时没有了。” “胡恒,辛苦,帮我继续加强注意亘仲焦的一举一动。他这次是冲着钱去的,不会这么简单。也怪这匡震庞,把心思都放在怎么避免岳父一家的起疑,对亘仲焦却少了必要的警惕!”雷宇天吩咐。 结束通话,雷宇天浓眉一锁,开始猜测着,亘仲焦下一步到底会怎么做。 亘仲焦的动机已然非常明确,就是打着幌子,打算现场威胁敲诈匡震庞一笔。只是,这匡震庞这些年来实在太信得过亘仲焦这么个“废物”,压根没意识到对方的真实心思。 再阴险的人也会有他的思维盲区,有他的心思所覆盖不到的地方。而这一盲区,现在赤果果地暴露在了雷宇天面前,稍纵即逝。 金缇小区,一个30来岁体格粗大,就连脸相与眼皮都有些发肿的男人一声不响地走在小区路上。与平时不同,这个男人因为紧张,脚步反而走得特别的快,双手也一直插在裤袋中,低着头,像一个有急事而匆匆赶路的人一般。 亘仲焦一直走出小区,上了公交车,再穿进一家比较散乱的大市场。 “老板,有弹簧刀吗?”亘仲焦走到其中一家小店问。店老板拿出一把裁纸刀。 “不是这个,我要的是那种匕首。”亘仲焦比划了一下。 “早说啊!知道了!”店老板转过去蹲下翻找了一会,拿出一把锃亮的匕首来。匕首寒光闪闪,店老板举起它往自己手腕上刺去。 亘仲焦双眼微微一眯,只见匕首的刀尖刺破店店老板的手腕,整个没了进去。然而,店老板再提起刀来,手上皮肤却完好无损。 显然,这是一把伪装成正常匕首的弹簧刀,看起来一刀刺了进去,实际上,刀尖却只要一触及到人,便会往里缩。给人的视觉效果,是刀已经刺进去了,实际上却根本不会刺入人体,也就完全伤不了人。 “对,就这个!多少钱?”亘仲焦立马就掏出钱包。 买了刀,亘仲焦并没有多作停留,很快又重新坐公交车,返回了金缇小区。 准备了半个来月,总算到了交答卷的时刻。第二天,就是展会开幕的日子。 雷宇天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总算暂时放松了一小下。昨晚,父亲特意来展馆检视了一番,基本还是比较满意的。从展馆的设计到内容的陈列,再到展馆周边的指引系统和宣传海报,余生海都觉得不错。雷宇天又向他汇报了整个流程以及人员的安排,余生海听后脸上也是有了笑意,频频点头。 上午余生海再次特地抽时间来参加了开幕。这次他不只面带笑意,还直接开口表扬了雷宇天,对于进到字画名品展的实际来客量,以及客人们的反响,余生海都认为还超出了期待。 当然,两副吴佩孚的真迹是一个有效的噱头,不少人都是看了海报,直接奔那两副真品而去。 颇显厚重的展览墙上,开了一个一个木框的小格,每一个小格里面,都有一只小射灯从格子上方柔和地打下来,令字画作品既显清晰,又更具神韵。 吴佩孚的两副作品更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那儿已经站满了男男女女,有人听着讲解,有人凝神欣赏。 对于那些举起手机频频拍照的人,雷宇天也没有要求阻拦。一切显得自然随意。但,余生海能够看出,自然随意的同时并不意味着真正的放松,足有五六名或着装或便衣的保安站在人群中,相当于簇拥围绕着两副吴佩孚真品。 余生海明白,儿子俊天的做法,是典型的外松内紧。 余生海呆了不到一小时就有事离开了,接下来,雷宇天却整个一上午都守在现场。 可以明显看出,雷宇天这处展位吸引的人比周边展位都多。尤其紧邻的那家“美萝森医疗器械”展位,人数更显稀少,与雷宇天这边形成鲜明对比。 到后头,索性连无所 事事的美萝森工作人员都有一部份被吸引到雷宇天的名品展这边来,跟着欣赏名画名作。 就连美萝森的创办人于白驹都羡慕地往这边张望,等处理完手头一点事情,他也走来了雷宇天这边。 “余总,我发现我的位置选错了,真不该跟你做邻居。你这边热闹劲,衬托得我也太惨淡了!”于白驹走过来,嘴里装作羡慕嫉妒恨,表情实际却笑得很亲和。 “全一帮看热闹的,只看不买。等着吧,你那边说不定就来一个大客户,给你一个超级订单!”雷宇天自嘲兼安慰对方。虽然只打过两次交道,但于白驹已经同他说话举止如老熟人一般自然,雷宇天当然也就没必要生分。 “人确实有点多,你们两个,赶紧去买几箱矿泉水来!”雷宇天发现人多到有点超出原本的预期,领取矿泉水的人也多,眼看水就发完了,急忙安排两个员工去临时购买。 “现在去买?太赶了吧?我那就有啊,反正我那边没几个人,水放那都没用,余总需要的话,不如搬几箱过来?”于白驹见雷宇天挺急的样子,主动提道。 “那更好了!哈哈,谢了!”雷宇天当即决定。 “小事,我还没谢你呢!”于白驹拍了拍雷宇天肩膀,两人越来越发现还挺投缘的,“你不知道吧,我的不是你这种农夫山泉,我的矿泉水上都贴了咱们美萝森公司广告的。你以为我帮你?我多发出去一些水,是在给公司打广告呢!” 两人呵呵一笑间,工作人员已经搬了美萝森的饮用水过来在分发了。 忙到下午两点来钟,人数有了稍稍减少的迹象,雷宇天抬腕看了看手表,悄悄退出了现场。反正现在情况也都稳定了,父亲今天也不会再来现场,具体的事务,也有下边的经理按照事先计划和流程,井井有条地开展即可。 雷宇天一直走到展厅外的公路,没有拦的士,而是挥手随便叫了一辆黑的,迅速上了车,消失在活动现场的范围。 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不只是展厅开幕,还有另外的一出戏,下午四点也即将隆重上演。 这一边是如火如荼,人头攒动;那一边,却将是恩怨情仇,江湖了断。 第240章jian夫现身 金缇小区。虽然大热天的,亘仲焦今天居然还戴了帽子,外加一副墨镜,不紧不慢地走出小区。 每次与金主匡震庞碰面,亘仲焦都是这副打扮,戴上帽子,外加墨镜。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下午三点,到顺风洗车场的时间完全充足,坐公交车去到那刚好。 车来了,要上车的人还不少。亘仲焦挤在上车的人群中,下意识地拍了拍裤袋里的弹簧刀,还在。 他仿佛必须拍一拍口袋中暗藏的弹簧刀才能安心一般,这才抬腿往车上踏。他没有留意到的是,就在他抬腿那一霎,同他一起挤车的人中,有人突然挨近他。 那是一个比他还要高大的男人身影,在他身上贴近了一下,却又马上分开了。似乎是嫌车上的人有点多,那个高大身影犹豫了一下,并没有上车,而是失望地退出人群,耐心地等待的士车过来。 亘仲焦站在公交车上,同所有的乘客无异。没有人能看出他心中暗自涌起的潮汐,正随着公交车的一摇一晃而晃荡。 下了车,再走过去一点,到达顺风洗车场,时间差不多四点,刚好。 只看了一眼,亘仲焦便发现悠悠闲闲站在洗车场的匡震庞。姓匡的正叉着腰,看自己的爱车上涂满了泡沫,被工人拿水枪冲洗着。 匡震庞面目淡定,即便望见了亘仲焦的到来,依然没有任何的神色,稳若泰山的样子。 亘仲焦同样没有跟他有任何的交流,径直往洗车场后边走,看起来像是急着去上后面的洗手间。 匡震庞继续悠闲了一小会儿,也往洗车场后边洗手间方向走去。 不过,事实上两人谁也没去洗手间,而是再往洗手间后方走,那一小片空地周围是树,空地周边,更是堆满了废旧车辆和高高的轮胎。 确定四下无人,僻静得很,两人停了下来。 “你说郦采彤是假疯,想必她最新勾搭上的jian夫是谁,你应该有点眉目才会找我吧?”匡震庞先开口了。直到此时,他那稳厚的面庞才显出几分恨意与阴沉,在四周杂树与废旧车胎的掩映下,他这神色倒与氛围挺合。 只是,明明他自己就是个地地道道、不折不扣的jian夫,此时反而在这醋意大发地咒骂别人为“jian夫”。说不出是讽刺还是喜感。 堆叠的废旧轮胎与杂树之间,有个高大的身躯坐在地上,侧耳静听着那两人的对话,脸上更是泛起嘲弄的神色。 现在,他也正式肯定了,当年抢走前妻郦采彤的那个可恶jian夫,就是站在废旧车辆与轮胎中间那片空地上的这个男人——匡震庞。 他眼中显出恨意,甚至牙齿也咬紧了,但,却如同静物般地坐在那里,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就仿佛,一切事不关己一般。 “是啊。不只知道,而且我还有他们俩搂搂抱抱的亲密照片呢,你要不要看看?”亘仲焦反问。一面说着,已经从另外一边裤袋掏出一叠照片来。 “拿来!”匡震庞说话简洁,动 作也简洁,直接向亘仲焦伸出手去。 然而,亘仲焦这次却不似以往的每次碰面那么顺从、言听计从,而是将手往后一避,避开了匡震庞。 “四十万,怎么样?”亘仲焦的声音一扫平时的萎靡,就连那双一贯窝藏在肿泡眼皮背后的眼珠,此刻都推开了沉重的眼皮,鼓显出来。就好像在宣布,即使最窝囊无用的废物,也会有突然逆袭爆发的那一天。 “你说啥,什么四十万?”匡震庞一时不解亘仲焦是不是脑袋哪跟筋搭错了线。 “匡总,你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以前郦采彤还好着的时候,你放了张几十万的工行卡在我身上,每次郦采彤逛街,买衣服、化妆品,我都假扮成情侣跟着她,买任何东西我都是用那张工行卡帮他买单。虽然她自己店子有收入,但这些买东买西基本没用她自己的钱。每年花差不多了,你又会打几十万进来。那张卡,你不会不记得吧?”亘仲焦问。 “记得你又想怎样?”匡震庞显然没想到亘仲焦还学会讨价还价了。只是,几张jian夫的照片开价四十万,这亘仲焦最近是想钱想疯了吧? “这几年,我像你养的一条狗一样,帮你守着那女人,够意思吧?!你特么知道我从小被狗咬了不该咬的地方,根本不算个男人,就特意请我帮你冒充她的情侣,帮你看女人。我这几年,够让你放心吧?你特么让我照顾她,我就照顾她;你特么让我监视她,别让她跑了,我就监视她;你让我恐吓她,让她一天也不敢再动离开你的念头,我就恐吓她。就连那张工行卡里的钱,除了伺候她的花费,我就只按月取走属于我的那点报酬,其他一个子儿没多动过。你说,哪一条我没有尽心尽力帮你去做?皇帝老儿家当年养的太监,也不过就到我这样吧?”亘仲焦忍不住多年的压抑。 “我没说你做得不好吧?想想吧,兄弟,我每月让你从卡里取走的报酬放在工薪阶层算高薪了吧?这就是我对你的肯定和感谢!”匡震庞牵动了一下嘴角,语气反而平静得很,一点不像亘仲焦那么激动。 “你是每月让我自己从卡里取走了那份报酬,那是因为我每个月都在帮你办事,你需要利用我!利用完后呢?郦采彤进医院才多久?你玛,你找我做了什么?你特么一开口就问我,那张工行卡最新打进去的钱应该还余了几十万吧?让我把卡还回你,因为你觉得郦采彤疯了,那张卡用不上了!你考虑过我接下去做什么?还是说你顾及我这几年的表现,额外赏我一笔遣散费了?打发叫花子还没你这么打发的吧?!我特么也真是白痴,还真把卡就还你了!要不是现在被人催账,我都不会动这个脑子,想想那工行卡里还剩的四十来万,原本就不该还你。那就是我这几年的辛苦费!”亘仲焦把自己弄得越来越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