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第三十五章救命啊 女儿要是能考上,就成金凤凰了。 镇上发生的事,唐翘也不想多说,说了又是一堆糟心事。 她摇摇头。 张来弟也就了然不再问了。 “对了!”她拍了下手掌,“钱呢?卖糖得来的钱呢?” 唐建国把包着十块钱的帕子给了她。 张来弟美滋滋的打开帕子,沾着唾沫数了一遍,笑意逐渐垮掉,她不信,又再次数了下。 “咋才十块?”昨天还卖了二十六,今个分量就比昨天少了那么点,咋能少一大半呢! 她狐疑的盯着男人,难道第一天手就不安生了? 唐翘从箩筐里掏出万紫千红擦手油,又掏出雪花膏、洗脸胰子,梳子之类的一大堆,张来弟不吭声了。 也罢也罢,这些东西买了也不能说,说了又不听,听了又不改。 “下次别这么大手大脚了,家里还有不少外债呢。” 唐翘点头。 “娘,回来的时候我买了点rou,你去剁点大葱,咱们吃饺子?” 张来弟心疼刚刚飞走的五块钱,又听说她买了rou,也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成,那就吃一顿吧!” 上次吃的时候,还是过年那会呢。 唐翘回屋,见唐菊正在炕边搓麻绳,见她来之后,把头扭到一边,唐翘知道她心里对自己改观了些,却又碍于面子不好开口,便把今个在镇上的事,简短的跟她说了下。 “早就跟你说过,唐小红不是个好心眼的人,你偏不信,我看你吃亏还少!” 就算是不喜欢唐翘。 亲眼听她说把这么好的工作机会给丢掉了,还是rou疼。 “好了,要是你以前跟我走的近点,我何苦被人蛊惑,做了错事?以后你看紧点我就行了!” 唐菊无意识的嗯了声。 等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坑里了。 唐翘早上起得太早,又逛了大半天,这会早困得她要死,话说完后就已经睡着了。 唐菊想呛她两声,听到她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还是忍住了。 外面传来张来弟的叫骂声,她想了下还是出去帮忙了,等跨出房门的时候,微微一愣,心底隐约觉得,如果日子要是这么一直下去,她也是能忍受的。 唐大山下地回来,把锄头放到墙角,刚才在家门口就闻到有rou香,顺着味儿走进来,发现自家竟然买了rou! “今个是啥大日子?咋还买rou了?咳咳,孩子娘,味儿真香啊。” 今个又有钱到账,张来弟心情很好,哼着小曲儿道,“还不是我姑娘孝顺?费力巴哈的挣了钱,二话不说的就拿来给家里改善。” 唐大山不能反驳。 早上吃的那大rou包子,是他成年以后,记忆里为数不多的一次享受,面又白又细,那是一级面粉吧?rou肥瘦相间,又带着本身的汁水,咬一口,香到骨子里。 “别愣着了,去和面!” 她今个去几个走的近的人家里,拐弯抹角的买了甜菜回来,晚上收拾利索后,还得敖糖呢。 这几天家里安静,吵吵声也少了,唐大山颇有种家和万事兴的满足感,在盆里洗了三遍手,把缝隙里的泥土都唰干净后,才端着面盆去挖白面。 唐翘买来的rou,肥瘦相间,张来弟舍不得把肥rou都剁了,沿边切下来大半,熬成猪油,剩下的梭子盛出来一点撒了点盐给闺女留着,剩下的全都碾了些,放到了馅里。 这年头的猪rou没吃饲料,那叫一个香,只是在里面放了点盐巴花椒面,味道就勾的人馋虫上来了。 唐菊擀皮,张来弟来捏,俩人没多大会,就弄了一席子。 唐大山佝偻着腰来下饺子,见锅面上浮着饱满的饺子,带有沟壑的脸上,浮出一抹满足。 饺子快熟的时候,唐翘才被她娘推醒,黑暗里,张来弟捧着那小半碗梭子,示意她快点吃。 原主是挺爱吃这个的,可是唐翘,接受不了。 她不敢太反常,怕被人发现不对劲,面对她娘的关切,她推辞道,“娘,这先留着,我这会吃饱了肚子,等会咋的吃饺子?” 张来弟心道,是啊,她咋忘了这茬,把碗收起来,美滋滋道,“那成,这梭子娘给你留着,啥时候馋了你再吃。” 一家五口,难得坐在一起吃饭,张来弟把饺子往男人跟唐翘碗里挑了几个,示意大家都快吃。 其实,张来弟是个极品不假,但是,她又有些底线,比如,嘴上不饶人、奴役人是真的,但是,在这个缺吃少穿的年代,从没干过不让人孩子吃饭的事,对唐大山也是真心实意的照顾的。 “愣着做什么,快吃啊!”张来弟催促响起。 或许,她本性也不是那么坏吧? ………… 唐家没水井,吃水时候,都是去村里几百米外的露天水井去挑水的。 敖糖前,唐建国就已经把水缸打满了。 唐大山则把木柴劈了,拢起来送到那边。 好像每个人都在忙活着。 唐翘把注意事项跟唐菊一一交代清,怕她弄不明白,还特意在纸上写了注意事项,因为已经决定让大哥白天去送糖,所以让他跟唐大山早点去歇息。 火苗烧的旺盛。 锅底上面咕嘟咕嘟的冒着小气泡。 甜菜丝跟着翻腾起来。 唐菊拿着一头削尖的棍子,正用着力气在搅弄着。 唐翘搬着马扎在旁边看红宝书。 “滴……” 系统突然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唐翘猛地坐直身子。 “怎么回事?” “检测到周围九百米外,有人在溺水挣扎,请问宿主,是否要救援。” 第三十六章色胆儿 上次买书花了五积分,被男人讨厌,降了两积分,唐菊、织布厂工人对她产生好感,共增长了十一积分,按理说,她现在也才二十八积分,还没升级到辅助功能的时候。 但是情况已经不容她有太多的迟疑。 唐翘在张来弟诧异的目光中,急速的往外奔跑。 “哎……”张来弟想去追,但又不好放着一大锅的甜菜就跑,闺女不在,她好歹能坐镇指挥。 “估计是跟那个知青有关的。”油灯下,唐菊猛不丁的蹦了句出来。 张来弟心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就又重新坐了回去,嘟囔的抱怨几句。 黑灯瞎火,唐翘摸着黑往水井的方向跑。 这水井以前是在地主家的后花园里,后来打地主,分土地,就把这水井划成公共财产了,这水井旁边垫着的石头是光滑的青色石板,走的人多加上水的浸染,成了现在越来越光滑的情况。 平时打水时都得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会滑下去。 唐翘气喘吁吁的跑过去,来不及看具体情况,把油灯一扔,纵身跳了下去。 ………… 姜迟把车子停在了村口,打开手电往牛棚走。 他战友的父亲,首都肿瘤科的老主任,前几年因为形势不好,被下放到这,老人家为了不拖累正在部队的儿子,写了跟家里断绝关系的证明,登报划清了关系。 姜迟这次转业回来,跟战友喝了几杯,一个铁骨铮铮,被流弹伤了胸口眉头都没皱的人,那晚哭的跟孩子似得。 知道老人家就在附近,他时不时的就来看他。 当然,老人也劝了他许多次,生怕拖累了自己。 可姜迟知道,这几年国家情势不断在变好,已经有很多蒙冤的老学者陆续平反,想必,靳老也没多久就可以回京了。 这几天倒春寒,他想起老人单薄的被褥以及咳嗽了几天,不大放心,趁着下班,开着车来送些东西。 可是牛棚这没人。 住在牛棚的另个从南方来的老头,听到动静指了指,“刚才他说去打水了,你去水井那找找他?这老头儿脾气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都说了白天去,他就是不听。咳咳……” 姜迟心突突直跳,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不安。 他放下东西,急急往山下走。 走了两步,又转身交代,“孙老,包裹里有我带来的药,一会您先喝点。” 都是年轻时候为国家做了大贡献的,他能帮,也就顺手帮上一把。 “呼,呼哧……” 唐翘游上去,擦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