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书迷正在阅读:她美得太撩人[快穿]、重生农村奋斗妻、七十年代小财女、少将被omega撩了![星际]、元少的追妻法则、我家少年郎、嫁给首长那些事儿、林深处见乔、督主的初恋[古穿今]、捡到了影帝的崽崽[娱乐圈]
“救命啊!救命啊!壬二娘偷人!还要杀人灭口啦!”路小蝉一边大声喊着救命。 壬二娘的相好一听,立刻遁走了。 “臭叫花子!你还敢污蔑我!看我不扒了你层皮!”壬二娘气急败坏。 路小蝉的力气也用尽了,再也跑不下去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死猪也是不怕开水烫的。 他往地上一坐,梗着脖子问:“若不是我撞见你偷人,你追我作甚!” 周围的路人也好,摆摊儿叫卖的也好,都看了过来。 壬二娘的官人是个屠户,他听见路小蝉嚷嚷的声音,拎着杀猪刀就过来了。 “怎么回事!谁说我娘子偷人了!” 一听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壬二娘吓得满脸煞白,想也不想就开口道:“官人!官人你别听这乞丐胡扯!是他贼喊捉贼!” “我是贼?哈哈哈!荒谬!我路小蝉眼瞎!方圆几里的乡亲们谁不知道啊?我怎么摸进你家门,怎么偷东西啊!” 说罢,路小蝉还站起来蹦哒了两下,他衣衫褴褛,什么钱财都藏不住。 屠户的脸色大变,握着屠刀就像是随时要把壬二娘给砍了。 “我说的是你……你偷看我沐浴!” “我偷看你沐浴?我都说我是瞎子了!看你什么啊!”路小蝉叉着腰。 周围的乡亲都开始指指点点了。 屠户的手摁住壬二娘,就算不剁了这女人,回去肯定也免不了一顿毒打了。 “官人!官人你信我!我沐浴的时候,这小乞丐就在窗户下面!我没骗人!他就算不是想要趁着我沐浴的时候偷东西,也是一边偷听,一边想着一些污秽之事!” “壬二娘!你可省省吧!就你那泼妇一般的性子,我就是想什么云雨巫山,我也不想你啊!” 路小蝉这么一嚷嚷,又引起了一阵笑声。 壬二娘一把抱住了屠户,小声道:“官人……官人,真是他欺辱了我!你若是还让他继续胡言乱语,坏了奴家的名声!奴家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路小蝉一听,这可不得了!就算壬二娘再不守妇道,屠户肯定也是要关起门来教训的,在外面,他铁定是要维护自己的颜面! 完了完了! 路小蝉刚准备跑路,那屠户一脚踹在他的后心上,力气之大,路小蝉的心肺差点儿喷出来。 接着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每一下都几乎要把路小蝉的骨头踹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路小蝉童鞋终于成功向老攻禀报了自己的地址。 谢谢大家给我的评论还有营养液,希望大家喜欢小蝉和他家的老攻。 真的是老攻,活了几千年了。 小蝉:臭老头,这么久才找到我!人老了就是动作慢! 舒无隙:是么? 小蝉:不是的!不是的!你慢一点!慢一点啊! 舒无隙:不是要我快一点么?慢了就是臭老头了。 小蝉:无隙哥哥,你不臭!你香香的!你不是老头!你是我梦里的谪仙!天底下最好看的人!你慢一点! 舒无隙:小骗子。 胖瓜:你们肯定脑子里装了黄色废料吧?舒无隙只是御剑带着小蝉玩了一把云霄飞车而已~ 第6章 小蝉,不疼了。 “你这个死叫花子!竟敢偷听我娘子沐浴!看我今日不踹死你!” 路小蝉蜷起身来,疼得出不了声。 周围的乡亲们见那屠户满眼赤红,身上青筋暴起,纷纷退开,不敢上前劝阻。 还好有一个孩子叫嚷出了声音来:“呀!娘亲,小乞丐被打死了吗?” 屠户只想要找回自己的颜面,没想要闹出人命,于是收了腿脚,朝路小蝉吐了口唾沫,“下回,你若再敢偷听我娘子沐浴,我就把你剁了喂猪!” 说完,那屠户拽过壬二娘离去了。 路小蝉口中都是鲜血味道,站都站不起来。 周围人来人往,没有谁在乎一个乞丐的死活。 原本炎热至极的天气,忽然阴云密布,没过多久,暴雨倾盆而下。 路小蝉被雨水浇灌,身上的血污也被冲洗,他得了几口雨水,恢复了些精神,缓慢地往路边爬去。 每挪动一寸,身上的碎骨就像是扎进了肺腑之中。 可路小蝉不知道哪里来的执念,就是要死,也要死在路口的那棵树下。 那是他被老乞丐捡到的地方,也是因为那棵树上的蝉鸣,他才得了这个名字。 落叶归根,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费尽了最后一丝气力,他终于爬到了树下。 他闭上眼睛,人嘛,有生当然有死,有始自然有终。 我这辈子的苦头已经吃够了,满天神佛给个方便,下辈子……让我过的好点儿呗…… 迷迷糊糊之间,他似乎又嗅到了醉酒梦中的那一股露水味道,和雨水冲刷混合着泥土的味道不同,那是遗世孑然的气息。 那味道越来越明显,仿佛有人站立在他的身边。 路小蝉的耳边似有一滴驻留在九天之颠的露水,忍耐了千年,终于随心肆意地跌落了下来。 顷刻之间,万物俱籁,时间也静止了。 原本从树枝之间浇灌而下的雨水也倏然悬停在了半空。 路小蝉皱了皱眉头,他勉强睁开眼睛,却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他知道,有人就在他的身边,而且离他很近很近。 他艰难地伸出自己的手,哪怕一切是自己的幻觉,他也想要确定,可是他的指尖触摸到的,仅仅是树下的泥泞罢了。 “唉……”路小蝉叹了一口气。 若说执念,自己的执念从来都不是吃不完的食物,饮之不尽的“醉生梦死”,而是有一人……哪怕只有片刻,将他放在心上。 否则,一场生死,竟然都没留得半点痕迹。 他闭上了眼睛,这大概是他呼出的最后一口气了吧。 “小蝉,不疼了。” 这是路小蝉最后听见的声音。 他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念自己的名字,轻描淡写地抬起,却无比珍重地放下。 这是老天爷可怜他,给他这辈子最后的一点念想了吗? 无论你是谁,再念一遍我的名字可好? 温热的气息落在他的耳畔,他的脸颊,他的颈间。 不论他有多么脏乱,这个人也不嫌弃,只想与他耳鬓厮磨,痴缠至死。 路小蝉分不清那是梦还是幻觉,有一个人为了他披星戴月而来,就是为了须臾的人间极乐。 他的意识逐渐混沌,魂魄像是被人捧在手心里揣在怀里,温着、暖着,有一股气息入了他的体内,泽陂万物一般浸润了他的身体,所有的疼痛逐渐消失,他就像是坠入了柔软的云丛里,这一生他都没有睡得这么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撕心裂肺的蝉鸣闹得路小蝉的脑子都要炸裂开了。 他“哗啦”一下坐起身来,随手抓了树下的石头往头顶上一扔:“别吱吱呀呀的了!叫魂呢!” 石头落下来,正好砸在他两腿之间,还好路小蝉反应快,不然子孙根就保不住了。 蝉鸣依旧,路小蝉忽然反应过来……他,竟然没死? 怎么回事? 路小蝉站起身来,忽然发觉自己身上没有一点痛处。 嘴巴里的血腥味也没有了,他摸自己的胳膊,他确定自己的左臂被那屠户给踢断了,现在怎么好像一点儿事儿没有? 他原地蹦哒了两下,懵了。 原本站都站不起来的一双腿,也好了? 这是怎么了? 路小蝉随便一个转身,就听见啪啦一声细碎声响,他蹲下来摸了摸,就摸到了一根竹枝。 这竹枝韧性很好,粗细和长度也刚好。 可是路小蝉却记得,自己的那根竹枝早就扔在巷子里了,自己爬回树下的时候,根本就没带竹枝。 这是怎么回事? 他蓦地想起自己将死之际听见的那个声音。 难道真的有人来救了他? 路小蝉握着竹枝四处敲打了一遍,根本就没有人。 他翘着竹枝,来到了街对面的无肆酒坊。 如果当日暴雨之下,真的有人在他的身边,也许店小二瞧见了呢? 路小蝉在酒肆的窗台下窝着,一听见店小二的吆喝声就吹了声口哨。 店小二立刻将脑袋探了出来。 “我的老天爷!你是人还是鬼!” “我当然是人了!”路小蝉抬起竹枝,差点就敲到那店小二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