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第38章 拜年期间, 赵铁生和白胖子就帮温凤生他们看家。 以赵铁生的性子能在家里呆得住，天天看看电视就行了, 但是白胖子待不住，在家里呆了几天就坐不住了, 然后拉着赵铁生去逛省城。 就在今天, 白胖子和赵铁生决定出去走走，没想到碰到赵铁生的养父母。 赵铁生的养父母来省城找人办点事, 不想碰到离家出走一年多的大儿子。 其实，赵铁生离家出走后, 他的养父母并没有去找他。他们巴不得他自己走，省的他们把他赶出家门，还落个不好的名声。 赵铁生离家出走后, 他的养父母是非常高兴地，毕竟家里少了一个人吃饭, 会省很多。再说, 赵铁生又不是他们亲生儿子，把他养大十几岁已经不错了。 赵铁生的养父母家，原本条件是不错的, 他的养父赵富贵是白鹿村的生产队的队长, 他的养母王庆珍是女人生产队的队长, 家里从来不缺吃的。 赵富贵夫妻俩十几年前就是村里的小领导，在镇上和县里都有些关系。他们夫妻俩什么都好，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没有儿子。 夫妻俩就找了个算命先生，偷偷地给他们算命, 想知道他们这一辈子会不会有儿子。算命的说，他们想要有儿子，就必须要去包养一个儿子来压子，这样他们才会有儿子。 听到算命先生这么说，他们就想办法去抱养一个儿子回来，但是在这个时代儿子都非常珍贵的，没有哪家愿意把儿子送给别人。 不管他们夫妻俩出多少钱，没有哪家愿意把儿子给他们。在农村，儿子就是命根子，越多越好，哪怕养不起也不愿意给别人。 夫妻俩也不敢去偷，毕竟偷儿子就是要人家的命，被人抓到那就是死。 赵富贵夫妻俩见抱不到儿子回来养，心里特别着急。那段时间急的都睡不着觉，日日夜夜地都想着在哪里能抱一个儿子回来养。 后来，再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温金宝。那个时候温金宝不像现在在镇上的茶厂上班，那个时候的他就是个二流子，每天干着偷鸡摸狗的事情。 温金宝能说会道，很会来事，很快就和赵富贵玩在一起。 赵富贵和温金宝熟悉之后，就把他想要抱养一个儿子的想法告诉了他，希望温金宝能帮他找找。 温金宝自然愿意帮忙，毕竟赵富贵在他眼里是有钱有权的人，能和赵富贵搭上关系，以后肯定能吃香喝辣的。他帮赵富贵问了一圈，没有人愿意卖儿子。 后来，村里开始搞斗争，温金宝因为经常干偷鸡摸狗的事情被人举报了。那个时候，温金宝就要被送到西北去劳动改造。 温金宝不想去西北，就求赵富贵帮忙。 虽然赵富贵和温金宝玩的不错，但是关系并不是那么太好，不想为了温金宝的事情跑去求人找关系，就没有答应温金宝。 那个时候，沈文月正好快要生了，村里的老人都说她这一胎一定是个儿子。温金宝就把注意打到沈文月肚子里的孩子，他跑去告诉赵富贵，他有本法给他弄到儿子，但是他必须帮他。 赵富贵一听能搞到一个儿子，心里自然十分高兴，二话没说地就答应帮温金宝。 沈文月快要生孩子的时候，胎位有点不正。温金宝就让他妈，也就是吴氏告诉沈文月，她要是想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就要去白鹿村生。白鹿村有一个接生婆，特别会接生，就算她的胎位不正，她也能让你顺顺利利把孩子生下。 这么一说，沈文月自然愿意去白鹿村生孩子。那个时候，温金宝和赵富贵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正巧的是赵富贵的老婆王庆珍也怀了孕，不过要比沈文月早几天。 等沈文月去白鹿村生孩子的时候，王庆珍已经把孩子生了下来，又是一个女儿。 其实，沈文月没有那么快生孩子，但是为了能让她快点把孩子下来。负责给沈文月接生的老婆子给她喝了类似催生的药，当然老婆子告诉沈文月是安胎药。 沈文月第一天到白鹿村，就喝了催生药，第二天晚上就生下一个儿子，不过当时就被掉包了。把王庆珍两天前生下的女儿抱给了她，说这是她生的女儿。 当时沈文月见她生下的三女儿，不像大女儿和二女儿那样邹巴巴的，心里还觉得奇怪。接生婆告诉她，有的孩子生下来不是邹巴巴，夸她这个女儿生得好，一生下就这么漂亮。 沈文月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听到接生婆这么说也没有怀疑，无奈地接受自己又生了一个女儿。 当时，沈文月还没有生的时候，赵富贵请接生婆看过，帮他确定沈文月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儿子。 接生婆接生了几十年，早就练出看肚子圆不圆，就能知道是儿子是女儿。接生婆被赵富贵带到鹿儿庄去看了看沈文月的肚子，一看就十分确定沈文月肚子里的孩子是儿子。所以，赵富贵才会答应温金宝。 沈文月当时要去白鹿村生孩子，温庆宝原本想去陪她的，但是被吴氏阻止了。吴氏以温庆宝要干活为理由没让他去白鹿村，然后她自己陪沈文月去了白鹿村。 生孩子的时候，当时在沈文月身边的只有吴氏和接生婆。沈文月生下孩子疼昏过去的时候，吴氏就把孩子掉包了。 赵富贵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儿子，心里十分高兴，当时还给了温金宝十块钱做为报答。 这个儿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又非常乖巧听话，不像其他小孩子那样哭闹，赵富贵和王庆珍两人非常喜欢这个儿子，把这个儿子疼到骨子里。 算命先生曾经对他们说过，抱养一个儿子回来压子，最起码要三四年，他们才能有自己的儿子。 果真被算命先生说中了，等到赵铁生三岁多的时候，王庆珍怀孕了。等到她肚子大的时候，接生婆告诉她是个儿子，把他们夫妻俩高兴坏了。 等到赵铁生四岁多的时候，王庆珍生下了一个儿子。她和赵富贵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自己的儿子。 在没有生下自己的儿子之前，夫妻对赵铁生这个儿子还是十分疼爱的。可是，当他们生下自己的儿子后，赵铁生这个儿子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对这个儿子就不怎么关心了。 又过了两年，王庆珍又怀孕了，这次又是儿子。赵富贵他们有了两个自己的儿子，哪里还会待见赵铁生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 家里的吃的都紧着两个儿子吃，两个儿子吃的剩下的再给两个女儿吃。等两个女儿吃了，基本上没有什么剩下的。赵铁生那个时候，经常吃一顿没有下一顿，很少有吃饱过。 随着两个儿子长大，饭量越来越大，赵富贵夫妻俩就更不待见赵铁生。 他们想要把赵铁生赶出家门，但是又不好直接赶，毕竟村里的人都知道赵铁生是他们抱养回来压子的。所以，他们就虐待赵铁生，逼着赵铁生离开。 赵铁生被他们一家人折磨的受不了，终于决定逃走。 赵富贵他们一家人见赵铁生跑走后，都十分开心，终于把这个碍眼吃白饭的人赶走了。 他们巴不得赵铁生永远不要回来，怎么可能去找赵铁生，完全不在乎赵铁生的死活。 在省城遇到赵铁生的时候，赵富贵夫妻俩还吓了一跳，以为赵铁生回来找他们了。可是，当他们看到赵铁生穿着一身时髦干净没有补丁的衣服和皮鞋的时候，他们猜到赵铁生离开家后一定赚了不少钱。 见赵铁生赚钱了，他们自然不会放过。王庆珍哭着跑上前去和赵铁生相认，嘴里说了一大堆感人肺腑的话。 如果白胖子不知道赵铁生的具体情况，看到王庆珍和赵富贵那副失而复得的模样，会以为赵富贵他们夫妻俩是非常地疼爱赵铁生。 用白胖子的原话说，赵铁生的养父母真会演戏，比他之前去电影院看的电影里的演员还会演戏。 赵铁生自然不会搭理赵富贵夫妻俩，但是夫妻俩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在他们眼里赵铁生现在就是一颗摇钱树。 当场就要拉着赵铁生回家，幸好有白胖子拦着，不然赵铁生就被他们给抓回去了。 “老三，我见老二那对养父母是不会放过他的。” “当然不会放过。” “老三，我们得想办法帮帮老二，不然老二又要掉到火坑里去了。” “这件事情交给我。”温凤生去找赵铁生，正好看到他在哭，心里很是心疼。“老二，你这件事情我有办法帮你解决掉，你不用担心。” 赵铁生一双眼哭的通红，此时也不在意面子了，连忙问道：“老三真的吗？” “老二，那对禽兽夫妻之所以想带你回家，就是见你有钱了，打你的钱的主意。”温凤生说道，“从现在起，你要装穷，穿的破破烂烂，然后配合我的演出一场戏。” “什么戏？” 温凤生勾起嘴角，不怀好意地一笑，在赵铁生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赵铁生听完，一张脸顿时变得闪闪发亮。 “我现在去找人帮忙，把你暂时关到牢房里，然后去找你养父母要钱。” “老三，谢谢你！”赵铁生觉得自己是走了八辈子的好运，这才遇到温凤生这么好的兄弟。 温凤生抬手拍了拍赵铁生的肩膀，笑着说：“自家兄弟就不要这么客气了。”之前，温凤生考上大学的时候，省里的领导找过他，还告诉他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可以直接去省政府找他。原本以为会用不到这层关系，现在就用到了。 白胖子得知温凤生的办法好，佩服的五体投地：“老三，我以后叫你大哥，你真是太聪明了。” “好了，我去一趟政府，老二你换一身破烂的衣服。” “好。” 温凤生前去省政府，没有受到任何阻拦，见到了那位领导，把赵铁生的一事告诉这位领导。 这位领导二话没说地就答应了，陪着温凤生去了一趟警察局，安排好了一切。 第二天，赵富贵和王庆珍找上门来，得知赵铁生被抓到牢里去了，吓了一大跳。 温凤生报警说赵富贵和王庆珍是赵铁生的父母，一定有钱赔他。 赵富贵夫妻俩得知赵铁生偷钱被抓了起来，警察让他们夫妻俩赔钱。他们自然不愿意，否认赵铁生是他们的儿子。这个时候，白胖子站出来指认他们两个昨天看到赵铁生的时候，明明说是他们的儿子。 夫妻俩说赵铁生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一年多年就离家出走了，他们早就不认这个儿子了。 警察不会因为他们说这种话就放过他们，如果他们不赔钱，也把他们抓起来。 赵富贵和王庆珍一听这话，吓得魂飞魄散。 王庆珍不想赔钱，更不想坐牢，急中生智地把赵铁生的真实身世说了出来，让警察叔叔去抓赵铁生的亲生父母。 第39章 王庆珍被警察吓得不轻, 惊惶无措中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神色变得非常激动：“警察同志, 我们不是赵铁生的亲生父母，你们找赵铁生的亲生父母要钱吧, 我们家没钱。” 赵富贵听到王庆珍这么说, 连忙点头附和：“警察同志，没错, 赵铁生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你们去找赵铁生的亲生爸妈要钱吧。” 站在门口的温凤生听到赵富贵夫妻俩的话, 眼里闪过一抹厌恶，这个时候这对夫妻俩终于不承认自己是赵铁生的父母了，连忙把锅甩给赵铁生的亲生父母。 警察同志冷着脸问道：“你们不是赵铁生的亲生父母？” 赵富贵和王庆珍动作一致的点头, 异口同声地说道：“不是，我们不是赵铁生的亲生父母。” 警察同志沉着脸说：“虽然你们不是赵铁生的亲生父母, 但是你们是他的养父母, 依旧要为赵铁生赔钱。” 赵富贵和王庆珍听到这话，满脸焦急：“警察同志，我们家没有钱, 再说我们已经把赵铁生赶出家门了, 他现在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去找赵铁生的亲生父母赔钱吧。”早知道赵铁生是小偷, 他们昨天就不该和赵铁生相认。 警察同志见赵富贵夫妻俩说出这么过分的话，一脸怒色，沉声道：“你们身为赵铁生的养父母竟然把他赶出家门，你们做是犯法的, 知道吗？” “啊？”赵富贵夫妻俩被吓到了，一张脸变得苍白，两人眼里充满恐惧，“怎么……会犯法……是他自己跑出去的……” 警察同志目光锐利地瞪着赵富贵夫妻俩：“你们两个一会说是你们把赵铁生赶出家门，一会又说是赵铁生自己跑出的，你们这是在骗我吗？知道欺骗警察会有什么下场吗？” 赵富贵夫妻俩被警察同志吓得全身瑟瑟发抖，两人脸上是满满地惊悚：“警察同志，我们没有骗你……” 砰地一声，警察同志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吓得赵富贵夫妻俩直抱头。 别看赵富贵和王庆珍在白鹿村耀武扬威的，但是在警察同志的面前就一个怂蛋，哪里有平时在村子里的凶狠。 “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们关起来。” 赵富贵和王庆珍被警察同志这么一吼，吓得胆子都要破了，哪里还敢不说实话。 “警察同志，我们说实话，是我们逼赵铁生走的……” “为什么要逼他走？” 赵富贵和王庆珍面面相觑，最后王庆珍开口说道：“因为他不是我们的亲儿子，让他继续留在我们家，只会浪费我们家的粮食……” 砰地一声，警察同志气愤地又拍了下桌子，“你们还是人么，竟然嫌弃他浪费粮食，当初为什么要收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