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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乖,”注意到孙女脖子上被换掉的红绳,霍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抱住孙女晃了晃之后把对方交给了身边的男人,“小三,你先带朵朵回屋。” 抱住自家闺女,被称作“小三”的儒雅男人一脸无奈,他对秦征微微颔首算是招呼,随即又晃了晃霍朵朵的小手:“听话,和秦叔叔说再见。” “秦叔叔再见,替我和季哥哥说拜拜,”乖巧地挥手告别,转过头的霍朵朵立即趴在老爸肩头小声嘀咕,“秦叔叔要娶媳妇了吗?我刚刚看见他和季哥哥在亲亲。” 戳了戳老爸的下巴,霍朵朵绞尽脑汁地还原现场:“就是电视里演的那种!” “小点声吧祖宗。”抱着霍朵朵回房,霍文彦也拿自己这个鬼灵精的女儿没辙,他今日有急事没去寿宴,自然也不知道那个“季哥哥”是什么人。 不过……秦征那座冰山也会亲人? 被自己脑补的画面吓得脸色发黑,霍文彦抱着女儿上楼,只剩霍老和秦征二人还留在下面。 对豪门秘辛不感兴趣,留在车里的季岚川轻轻地打了个喷嚏,司机大叔很有眼色,马上就将车内的温度调高了一点。 拿过之前为霍朵朵准备的小毯子盖在身上,精神消耗过度的青年很快就闭上了眼睛,甚至连秦征再次上车,都没能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车子再停下时已至秦宅,季岚川将西装蹭得凌乱不堪,迷迷糊糊地跟在了秦征后面,白时年没胆子把今晚的事往外说,在外浪得飞起的秦子珩当然没机会赶来“捉jian”。 草草洗澡护肤,季岚川倒在床上睡得格外香甜,反倒是几墙之外的秦征,死活都没办法产生睡意。 浴室灯光大亮,水龙头哗哗地流着冷水,秦征面无表情地把手洗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忘不掉青年唇瓣那Q弹的触感。 如果没有霍朵朵的打岔,他或许真的会亲下去也说不定。 心烦意乱地闭眼,秦三爷于深夜中泼了自己一头冷水,好似命中注定一般,青年总能勾起他那为数不多的欲|念。 明明之前就没有这样的感觉。 一把将水龙头关掉,秦征霎时头痛欲裂,冷水顺着他的下巴一滴滴砸在洗手台上,绽开一朵朵破碎的透明水花。 随着年岁的增加,秦征打娘胎里带来的头痛之症也愈发严重,一旦用脑过度或心情不畅,它就会如跗骨之蛆般找上门来。 自从担任秦家家主之后,他连夜里睡个好觉都是奢望。 想起自己的失眠和青年的酣睡、还有那首在寿宴上惊艳全场的小调,秦征拽过毛巾擦了把脸,穿着睡衣就气势汹汹地走出了浴室。 于是,和周公下棋下到一半的季岚川,霍地被一连串敲门声惊醒。 谁啊谁啊这么催命?白时年半夜去找秦子珩打小报告了? 随手拢了拢身上酒红色的睡袍,季岚川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开门,然后就被门前黑着脸的男人吓了一跳。 “三、三爷……?”怀疑是自己还没睡醒,季岚川一头雾水地揉了揉眼睛,“这么晚了您还没睡?” 衣领大开腰带松散,青年的造型和那夜在厨房中一般无二,再加上他急着开门没有穿鞋,一双白嫩嫩的脚丫就那么俏生生地踩在地上。 眼风扫过青年玉琢似的脚踝,秦征只觉得心头那簇小火苗烧得更甚,这种清纯与性感的糅杂,简直就是对男人最致命的勾引。 强行让自己将目光移开,秦征将一束白玫瑰扔进对方怀里:“吹给我听。” ……??? 如果这个世界也流行表情包,那季岚川脸上一定挂满了黑人问号,抱着明显是张妈插在花瓶里的白玫瑰,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去评价秦征这种半夜抽风的智障行为。 半夜来听曲儿,当他这是古时候的青楼? 刚想委婉地出声拒绝,季岚川就注意到了对方紧蹙的眉头,他平日里总不敢正眼多看秦征,以至于直到现在,季岚川才发现看似无懈可击的秦三爷、眼下也有两抹不易察觉的暗青。 那暗青与气运无关,纯粹是生理不适在身体上的反应,季岚川心下一软,只能无奈地向对方妥协:“三爷想听什么?” “随便。” 他是老板他是爸爸他是病号! 疯狂压抑自己想要揍人的冲动,捧着花的青年挤出一抹微笑:“那三爷想在哪听?” ——好歹咱还顶着个公公和儿婿的名分呢,您老就这么堵在门口算怎么回事? 这话里避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季岚川相信像秦征这么聪明的人一定能够听懂,可天不遂人愿,男人薄唇轻启,面不改色地发号施令:“去我房间。” 这、这也太刺激了吧?!一口气没缓过来,季岚川立时被呛得咳嗽起来。 “不要整日胡思乱想,穿好拖鞋跟上。”望着青年一下子涨红的脸颊,秦征面上正经、心头却莫名有些愉快,但一想起对方可能早已和秦子珩有过亲密接触,他的脸色又很快阴沉下来。 针刺般的头痛让“喜怒无常”这个特性在秦征身上一再放大,季岚川慢吞吞地跟在对方身后,像是一只逃避不了现实的小蜗牛,哪怕他明知秦征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正经人,可季岚川还是本能地从男人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味。 将房门推开,秦征顺势伸手一拦:“你不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