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阿泽奇怪地看看他,张嘴将唇边的rou吞下,陈启期待地问:“怎么样?” 看着陈启的神色,阿泽不自觉地放慢了咀嚼的速度,直到陈启眼中带上了一点焦急才笑了笑,慢悠悠地评价道:“比只是涂盐石好吃多了。” 陈启松了口气,看来兽人的味觉跟自己还是差不多的,这几天看着阿泽只是吃那只涂着盐石的苦涩烤rou都能吃得那么香,一度怀疑自己的味觉是不是跟兽人的不一样,“吃烤rou当然是要加调料的,那个盐石杂质太多了。”陈启乐滋滋地将另外半只青果递给阿泽,让他自己挤着吃。 阿泽接过来,将果汁挤到正在烤的羚羊上,趁着陈启埋头苦吃的时候,悄悄将涂过果汁的羚羊rou切好放到他手中拿着的盛rou的蒲叶里。 两人吃饱喝足,陈启本来想就着火堆草草睡一觉,阿泽怎么都不愿意,非拖着陈启将他按在那张唯一的石板床上,自己回到火堆边铺了张兽皮躺上去。 陈启拗不过,前两晚一直睡在树上实在不是很好的体验,一直提心吊胆不说,醒来后还全身酸痛,现在也确实是感觉疲累,也就不和阿泽客气,将外套团吧团吧当成枕头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陈启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一个黑漆漆的天花板,是真的黑漆漆,而不是因为光线暗的关系,定睛细看才发现那是因为在屋内生火被烟熏黑的痕迹。陈启满头黑线,果然在屋内生火就不是一件科学的行为。 阿泽并不在屋内,屋子的天花板太低,待久了让人感觉很压抑,门帘还维持着昨晚打开一半的状态,阳光从那个口子照进来,将屋里照的亮堂堂。 打开门帘出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野,你没看错,就是一片荒野,周围全是半干枯的杂草,和之前在平原上看见的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不远处长着一棵半径快有一米的高大树木,上面长满了外形像香蕉一样的叶子,或者说是果实,陈启对分辨无花果的叶子和果实还不太在行。 往外面走了几步陈启才发现阿泽的房子还挺长的,昨晚太暗看不清晰,现在绕到后面才发现还有一间房间,只是为什么后面的房间的门和前面房间的要反着方向开?靠在一起不是更方便吗?现在要去另一个房间还要绕着房子转一大圈。 陈启掀开门帘进去,发现这是一间杂物房,单是劈好的木柴就堆了满满半个房间,其他空间杂乱地堆着一些兽皮还有陶盘陶罐,门口放在一个包着东西的兽皮,有点眼熟,好像是昨晚一开始阿泽抱着拿进房间的那个,陈启好奇地蹲下身子打开,里面滚出几个干瘪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水果。陈启无奈地笑了笑,重新将兽皮包好放回原处。 刚回到前门就见阿泽拎着两只野鸡从远处跑回来,额头上带着薄薄一层汗液,看到陈启习惯性地笑了笑,“你醒了?” “嗯,你那么早就出去狩猎了。” “阿克今早本来叫我去平原上狩猎的,我答应你今天去摘胶果,晚点再带你去部落看看。”阿泽顿了顿,“如果你想在部落里住的话我可以帮你找一件好一点的空房子。” 陈启没有回答,他是不想住阿泽的房子的,如果要在这里住那就必须重新建一个,但不介意先去部落里看看情况再决定。 第9章 两人将昨晚剩下的羚羊rou加热了一下,一大早就吃烤rou还真有点不适应,陈启摸出两只苹果就着一小块烤rou解决了早餐。阿泽看起来倒是不受影响,剩下的羚羊rou一个人就解决完了。 临出门前陈启让阿泽帮忙裁了一条长条形的兽皮,细心地将剑角的一端缠好,然后用一块零碎的厚实兽皮包着放进外衣的口袋中,虽然阿泽一直跟在身边,但在这种荒野中有一件自己能用的武器总是能让陈启安心些许。 走在路上让陈启总有种回到了多拉平原上的错觉,他甚至看到一只肥大的野兔从他们面前蹦过,野兔听到两人的动静后转身窜进草丛中消失了踪影。大概唯一不同的就是周围多了许多高大的树木,洋槐树和无花果树之类的,每一棵至少都有十米以上,在房子周围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两人大概走了十分钟左右,站在一棵粗壮的面包树面前,阿泽指着眼前的面包树说:“这就是胶树。” 陈启望着面前的高大植物,大概有十几米高,半径快要接近两米多宽,树身光溜溜的,只在顶部树冠长出了几根枝丫,那形状就像一只摊开的巨手,这树,不管怎么看都是猴面包树吧?每根枝丫顶部都长了几个橙黄橙黄的果子,那样子像极了刚出炉的菠萝包,陈启此刻很想仰天大喊一句,面包树上真的长面包了。 阿泽手脚灵活地爬上了树顶,陈启也不知道对方在这种光溜溜的树身上是怎么着力的,等他回过神来,脚边已经滚着两只像菠萝包一样的胶果了。 陈启蹲下身子,顺手捡了根草杆戳了戳,胶果很硬,戳了半天也留不下一点痕迹。 阿泽利落地纵身跳回到了地面上,捡起地上的胶果,解释道:“胶果很坚硬,就算用我的指甲也很难切开它,必须要用火烧才能将它融化。” “胶树也是一样吗?”陈启若有所思地问。 阿泽点点头,还伸出指甲在旁边的树干上划了一下,只留下一道浅浅的抓痕。陈启是知道阿泽的指甲有多锋利的,想了想,“阿泽,你能帮我折一小段胶树的树枝吗?不用很粗,跟昨晚你给我的剑角差不多就行了,我想用它做一个刀柄。” “好。”阿泽虽然不懂刀柄是什么,但只要陈启需要他都很乐意为对方找来,将胶果放回地上,重新爬上树,这次阿泽花了点时间才折了一根小树枝下来,树枝比主干的颜色深了些,陈启乐滋滋地接过来,心想,这样可以做个简易版的匕首了。 回去的路上陈启发现了一棵紫苏,紫苏只有小腿般高,隐藏在一片枯草丛中,如果不是有一只薮猫突然窜出来,陈启还发现不了。陈启兴奋地摘了一片给阿泽看看有没有毒,雌子能够单凭气味和触觉就能大致分辨出一样物体有没有毒性,这也为他们规避了大多数的危险,确认这东西不含毒性后,陈启摘了一大把塞进口袋中,差点将这棵紫苏的叶子全摘光。 有了意外收获后,回去的路陈启就细心多了,看见什么都要跑过去看看,阿泽也耐心地陪着他,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有什么用,但陈启让挖什么,阿泽二话不说伸出爪子就当起了苦力。 可惜陈启对于植物的认知也是处于半个文盲的状态,两人忙碌了半天除了那一小把紫苏外就是挖出了几块野姜,虽然收获很少,但能弄到野姜陈启还是很开心的,至少他能改善一下食物的味道了。 回到家后已经是中午时分,陈启本来想将剑角的柄弄好,看到阿泽拿起早上猎回来的两只野鸡和一只陶罐正准备出门的样子,奇怪地问:“阿泽你要去哪里呀?” 阿泽晃了晃手中的野鸡,“我去河边处理一下食物。” “河边?”陈启双眼闪着亮光,“我跟你一起去,阿泽你有多余的兽皮衣吗?”陈启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再也没洗过澡了,自己都感觉身上带着一股酸臭味。 阿泽自然猜到对方的打算,在石板床旁边的兽皮堆里翻找了一会,扯出两件最柔软的递给陈启,“这两件可能对你来说有点大,傍晚去部落的时候我找阿黎叔帮你重新做几套。” 陈启抖了抖手中的兽皮衣,说是兽皮衣也只是在兽皮上开了两个洞,方便手伸进去而已,然后在腰间再系一条细长的兽皮做腰带,下身穿的是及膝的兽皮裙,也是用腰带绑着。陈启看了看外面的太阳,日头正中正是最热的时候,心想将衣服洗完在太阳下晒一下午,晚上就换回自己的衣服吧。 出门的时候陈启也抱了一个陶罐,他打算打点水回来将盐石里的杂质去除一下,真是受够了烤rou中那股难吃的苦涩味了。这里的陶罐不但样子有点歪扭,而且笨重,陈启感觉自己像抱着半桶纯净水在走路一样,本来还想找找看路上能不能找到新的食物,现在也只能放弃了。 对于阿泽来说可能只需要几分钟的路程,因为要陪着陈启的关系,两人走了快半小时才走到河边。这里的赤水河和陈启在平原上看到的有点不一样,这里多了一个几米宽的长长的河滩,上面布满了沙石混合着的泥土,因为多拉平原上降雨量少的缘故,河里的水也蔓延不上来,河滩倒是很干燥,完全没有泥泞的样子。 阿泽选了一处相对僻静的河边,那里还有一块巨大的河石可以遮挡视线。陈启迫不及待地想跳进河中,刚脱掉鞋子和上衣,看到阿泽蹲在河石另一边正在费力地拔着野鸡的毛,忍不住探出头问:“阿泽,你不用热水烫一下再拔吗?”这样直接拔的话,拔不干净不说,还浪费力气。 “为什么?”阿泽不解地抬起头,入目处刚好看见陈启裸着上身的样子,吓得连忙扭过头去,脸上虽然还维持着一贯淡然的表情,微红的耳根却暴露了他此刻的慌乱。 “这样更好处理呀。”陈启倒是没发现阿泽的异常,自然地拿起一个陶罐装了半灌水,在河滩上挖了一个两面通风的洞,河滩的沙石虽然干燥,但并不坚硬,陈启一个人很快就挖好了,洞口上面刚好能放陶罐,弄完后陈启又跑到不远处很轻松地就能趴拉回一大堆干草,塞了一点在这个简单搭起来的灶里,“阿泽,打火机。” 阿泽从怀里掏出打火机将干草点燃,陶罐的导热能力还是不错的,也没花多少时间水就热了,河堤边上长有很多叶子肥大的蒲叶,陈启摘了很多,挖了一个能将两只野鸡放进去的浅坑,用蒲叶铺了好几层,这才将已经烧开的热水慢慢撒到浅坑里的野鸡身上。 蒲叶很好地阻碍了热水的渗漏,陈启将野鸡在热水里烫了好几分钟,直到鸡毛一扒就掉的时候才拿出来,递到阿泽面前,“你试试,看看野鸡的毛是不是比刚才好拔了。” 阿泽伸手接过,没花多少力气,轻轻一拨,鸡毛就被拔下了一大片,惊讶道:“真的好拔多了,而且比之前拔的还干净。” 陈启笑了笑,打算继续自己的洗澡大业,见阿泽将拔下来的野鸡毛顺手就要扔到河中,连忙阻止道:“鸡毛不要扔呀,这个很有用的。” 阿泽疑惑地停下动作,“这些毛发那么小有什么用?” 陈启托着下巴想了下,鸡毛能有什么用呢?做鸡毛掸子?以前虽然见过但自己没做过,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做棉被?这么一点要存到什么时候才能做出一床?“我还没想好能做什么,但这东西很有用,比兽皮还有用,你不要扔掉。” 阿泽点点头,用一张更大的蒲叶将鸡毛放好。陈启这才安心地下河,拿起两片无花果,这还是阿泽在来到河边的时候递给他的,陈启自己完全忘了这东西还能当肥皂用,来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洗澡的事情,也忘了摘。不得不说阿泽在某些方面心思真的不是一般的细腻。 无花果只要轻轻一拧就会流出碧绿的汁液,在头上和身上一搓,瞬间就冒出了白色的泡沫,之前见识过那些食rou的凶残鱼类,陈启也不敢跑到河里痛痛快快地游一趟,站在河边的浅水区,拿着衬衫当浴巾,将自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清理了一遍。 等陈启连衣服都洗好后从河石后出来,阿泽已经将野鸡处理好了,两个陶罐也装满了水。阿泽的头发还滴着水珠,身上带着无花果独特的淡淡香味,显然刚才也在河里洗过澡。 阿泽将两只野鸡用坚韧的干草绑在一起扛在肩上,将那包野鸡毛塞到陈启怀里,一手抱起一只装满水的陶罐对陈启说:“我们回去吧。” 看着阿泽一脸轻松的样子,再想想自己来的时候只是抱着空罐就累的不行,沉默了一会答道:“好。” 第10章 回到家后陈启接过那两只野鸡,提议午餐由自己来做,将阿泽打发出去搭个简易架子给他晾衣服。阿泽倒是没拒绝,之前采集紫苏的时候听陈启念叨了一路,他还挺好奇陈启用那采摘来的紫苏叶和野姜能折腾出什么食物来。 其中一只野鸡已经让阿泽提前切成一块一块的备用着,阿泽家堆着很多陶器,除了有几个陶盘里装着一些不知名的骨头外,其他几乎都是空的,也不知道他弄那么多陶器放着有什么用。 陈启拿了个外形比较像锅的陶盘,因为只有两罐水的缘故,只将陶盘洗刷了一遍就将切好的野鸡rou放进去焯了一遍水,用去掉血沫的汤水将陶盘再次仔细地清洗一遍后,这才将鸡rou和切好的野姜加满水放在火里炖。 另一只野鸡还是和平时一样用干净的木棍串着放在火堆上烤,陈启倒是不急着马上给烤野鸡涂盐石。用另一个小一点的陶盘盛了一点水,将一块盐石放进去用木棍捣碎,遇水后盐石倒是融的很快,盐石溶解后小半盘的清水变成灰蒙蒙的浑浊状态,伸手摸了摸还有点像是细小沙石的触觉,陈启无语地看着这盘盐水,这盐石到底混杂了多少杂质哦,真亏阿泽吃了那么久没吃出什么事来。 陈启想将这盘盐水过滤一下,但环顾一圈房子里的东西,没发现什么能用的,苦恼地托着下巴想了想,不知道他的衬衫能不能用来过滤。 出到门外阿泽正将最后一件外套晾到木杆上,不知道他从哪里找了两根带着枝丫的树干插到泥土里做了两个支架,上面横摆着一根木杆用来晾衣服,倒是弄得有模有样的。 看到陈启出来,阿泽将外套晾好,问:“食物弄好了?” 陈启摇摇头,“还没有,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我做了点炖鸡汤。” 陈启走到晾衣架前,将上面晾着的衬衫拿下来回屋,阿泽奇怪地看着他的动作,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将没干的衣服拿回去,也跟着进了屋子。 阿泽刚进门就看见陈启一手拿着衬衫一手端着陶盘皱着眉头一脸苦恼的样子,阿泽连忙走过去,关心地问:“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陈启将衬衫递给对方,指点道:“你将衬衫这样拿着,打开一个口子。”说完用一个干净的陶盘在衬衫下面盛着,开始慢慢往衬衫里倒盐水。 陈启的衬衫是偏白色的,盐水倒进去很快被水沾湿的地方都被染得灰扑扑的。衬衫折了两层,漏水的速度慢了些,但过滤出来的效果还是很好的,两人弄了两三遍过滤才得出陈启相对比较满意的成果。 鸡汤已经烧开,陈启用水乳果的果壳舀了点过滤过的盐水进去,还在鸡汤里放了一小把紫苏叶,这还是陈启第一次在鸡汤里加紫苏叶,希望出来的味道不会太奇怪。烤着的野鸡已经开始冒香气,被烧得黄橙橙的一看就让人垂涎欲滴的样子。陈启挑了几根比较蓬松的野鸡毛扎在一起充当刷子,在野鸡rou上细细地刷了三遍盐水,然后拿出一个苹果,用剑角刀切成两半,挤出果汁在烤rou上涂抹了两遍。 陈启扒拉出一些被烧红的碳,放上一两根木柴燃起小火,将装着盐水的陶盘直接放在上面慢慢烧着。这么一通折腾下来,打回来的那两大陶罐的水就用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一点陈启倒进水乳果果壳中,拿出昨晚剩下的几片青果皮,放到果壳里连着水一起煮,陈启心想,这样也算是一道青果茶吧。 等青果茶煮开,烤鸡也已经烤的差不多了,陈启用剑角刀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尝了尝味道,烤rou上那股苦涩味终于没有了,陈启开心地对着坐在一边的阿泽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还没等阿泽回过神来就将一块烤鸡rou塞到对方嘴边,“你快尝尝,看看有没有变好吃了。” 阿泽不喜欢吃太过甜腻的东西,看见陈启往烤rou上涂苹果汁的时候阿泽就心想,不管烤出来的rou怎么难吃也要淡定地全部吃光。将递到嘴边的烤rou吃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涂抹的果汁并不多,甜味刚刚好在阿泽能接受的范围内,而且没了盐石的那股苦涩味后,比以前自己烤的味道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阿泽满脸惊喜地看着陈启,“这个比我烤的好吃多了,陈启,我都没看见你往烤rou上抹盐石,为什么这个rou上还会带上咸味的?” 陈启指了指正放在一边烧着的盐水,解释道:“我将盐石融到水里了,现在重新将它烧出来。” “这样烧就能将盐石重新烧出来吗?” “可能吧。”陈启也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也不太确定,“这样烧出来的样子跟盐石不太一样,大概会变成像沙子一样的盐吧。” 阿泽惊叹一声,看向陈启的眼神带上了一点复杂的神色,懂得那么多的陈启一定很多雌子追求吧。 陈启用剩下的那一小片水乳果的果壳舀了点还在炖着的鸡汤尝了尝,怎么说呢,有点咸味的rou汤,既不好喝,也不难喝,很普通的味道。用洋槐树的树枝做的筷子夹了一块炖鸡rou咬了一口,鸡rou在水里炖过后没什么味道,还有点柴柴的口感。 陈启将两样都给阿泽尝了下,rou汤比阿泽自己做的好喝一点,至少不会有苦涩味,但却比不上用水乳果的果汁煮出来的rou汤鲜美,炖鸡rou没什么味道,但阿泽并不介意,一顿午饭,大半的烤鸡rou进了陈启的肚子,而那锅炖鸡rou几乎都被阿泽消灭掉了。 吃饱喝足,阿泽将那些使用过的陶盘都用一张大兽皮包着,另一只手抱着一只陶罐去赤水河清理以及打水。陈启则将那个早上采摘回来的胶果用一根有着枝丫的木棍叉着,放在火里烤,胶果不但坚硬,而且烤了半天也只有一点点像是要融化的迹象,陈启在胶果下面放了一个小陶盘接着融化的胶果液。 陈启拿出剑角刀和胶树枝,胶树枝在刚才陈启处理食物的时候就让闲坐在一边的阿泽帮忙处理好了,长度裁成手掌刚好能握住的长短,树枝的一端破了一道窄窄的口子,刚好够剑角刀的一端嵌进去。陈启托着腮盯着面前的两样东西想了想,站起身去门外弄了点干草进来,用火烧成草灰盛到蒲叶上,加了一点水搅浑。 胶果已经融化了三分之一左右,陈启将胶果取出来,挑了一些胶果液混合到草灰中,处理完后用一块薄薄的木片,将这个混合版胶水小心地抹到胶树枝破开的口子中去。胶果融化后需要花很长时间才会干,陈启将树枝口子涂满了胶果液后才将剑角刀嵌进去,然后用一根草藤紧紧的将口子绑上,简化版的原始刀具就完成了。陈启欢喜地打量了好几遍,确认没问题后才将剑角刀放到房子的角落里阴干。 阿泽打完水回来后,那小半盘盐水也烧得差不多了,表层已经开始冒出白色的固体,阿泽将东西放下后惊奇地凑过去。陈启用一根木棍不停地搅拌着,等盐析出的差不多后才熄掉柴火,示意阿泽用兽皮包着将陶盘从火堆里拿出来,用余温等待盐完全干透。 阿泽用手指沾了一点白色的盐尝尝,比盐石的味道要好的多,“陈启,这个也是咸的,比盐石的味道好多了。” “你还有别的盐石吗?我都用这个方法处理一下吧,以后就不要再吃盐石了。” 阿泽走到放陶器的地方,摸出一小包用兽皮包裹着的东西,打开,有两三块半个拳头般大的盐石,颜色跟之前用的那块一样,都是灰白灰白的,一看就混杂着不少的杂质。 陈启拿起一个掂了掂,这样一块盐石只能析出大概三分之二不到的盐,这里的冬季长达几个月,冬天也没什么猎物,只有这么几块盐石根本不够储存食物的量呀。“阿泽,这些盐石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还能弄到更多吗?” “你需要更多盐石吗?这是去年从集会里跟别的部落交换回来的,再过两个月无日,狮狼部落会举行一年一次的集会,到时候我可以去再换一点回来。” 陈启点点头,“冬季快来了吧,这些盐能更好地储存食物,如果能弄到更多就好了。”说起储存食物的事,陈启看向阿泽,“阿泽,我们是不是应该开始要准备冬季的食物了?来得及吗?”离冬季来临也没几天了吧。 “嗯。一会儿带你去部落里看看,等你安置好后我再去狩猎。”阿泽顿了顿,补充道:“你不用担心,我狩猎速度很快的,能猎够冬季的食物。” 陈启笑了笑,将装盐的陶盘放到一边,“现在也没有其他事情做,可以去部落看看吗?还是要再晚一点?” 阿泽看了看天色,阿彰叔都是早上去狩猎的,现在也应该回来了,站起来对陈启道:“那我们现在去部落吧。” “好。” 第11章 阿泽所在的部落叫岩山部落,因为背靠一座不大的岩山而得名。二十年前曾经合并了周围几个小部落,规模一度达到千人左右,是附近的一个比较出名的中等部落。三年前冬季的一个月无日被鬣龙群突然袭击,部落中的雌子为了守护部落死亡了三分之一以上,虽然最终击退了鬣龙群,但部落的损失太过惨重,岩山部落毕竟太过于靠近洛雅森林,第二年冬季来临前,在许多雄子担心冬季还有鬣龙会来,建议族长离开这片地方,最终族长决定带领族人们投靠附近一个远离洛雅森林的大部落,狮狼部落。 当然现在岩山部落里还是有人的,只是这些被留下来的人大多是受伤的年老的或者是失去伴侣的雌子,都是害怕在新部落里会给部落带来负担,打算最终埋身在这个自小成长起来的地方的人。而年幼的孩子和雄子大多都不会选择留下。 岩山部落并没有城墙之类的东西,只有几棵干枯的树干充当着围栏,一个中年雌子坐在外围一棵高大的无花果树的树冠上,看到阿泽到来只是淡淡地点点头,目光移到陈启身上时倒是多了点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