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越来越多枯树叶被践踏清脆声音。 挽挽听不见,但霍仿可以。 同类之间总是更容易嗅到彼此味道。 前一秒似乎动一下都困难少帅,此刻直接从地上撑起来,面不改色地扯过地上杀手衣服披在自己身上,随便裹了一下,依稀依旧可见精壮上半身。 挽挽原本依旧撑在霍仿身边替他抹药。 力求伤口周围都涂抹均匀。 手指慢慢在霍仿背上安分慢速地游走,霍仿陡然起身,挽挽指腹直接从他背脊中心划到了他腰间,裤子上方。 霍仿自上而下看着地上少女急匆匆地收回自己手。 努力忽略她手指划过他身体,肌肤产生微妙颤栗感。 这种感觉很轻,很快,像流星划过夜空般急促,却又因过度灿烂而太具存在感,让人无法忽视。 少女手指流连在他背上时,温热柔软和尖锐疼痛几乎相抵。 如果没有那道刀痕,纯粹是在舒适环境下享受她按摩,佐以少女温言软语和身上淡淡香气…… 那一定不能是孤零零地趴着,而是以少女大腿为枕,即使被她指甲故意划伤皮肤流了血,也能笑着牵起她手放在自己唇边偷吻。 看着她眼睛,“宝贝,你随便划,我愿意。” 霍仿一动,背上就开始微微流血。 血渍透过灰暗布料渗透出来。 涂抹药物不到五分钟之后继续撕裂伤口,神药也没有用处。 男人向少女伸出手,挽挽也不矫情,把自己小手放进少帅大掌之中。 霍仿大手可以轻易地包裹少女手。 柔若无骨与钢筋铁骨般骨节分明形成着最强烈视觉冲击。 把少女拉起来后,男人不由自主团握了一下少女手。 随即放开。 挽挽看着前方,没有注意到霍仿指腹间微微摩擦。 那更像是野兽饱餐完之后唇齿间回味。 即使身处荒山野外,披破衣烂衫,甚至背后有伤,年轻男人身上见惯了杀戮之后,带着返璞归真般宁静凶狠,依旧由骨子里慢慢往外渗透。 霍仿摸到了腰间和腿上枪鞘。 死了一个人,鲜血喷涌味道足以引来深山里最可怕东西。 霍仿再结果杀手性命时候就知道,今夜麻烦才刚刚开始。 霍仿看了挽挽一眼,挽挽立刻明白。 她将杀手背篓里树枝木条全部码在了火堆旁边。 火焰立刻高涨了一大截。 寂静与寂静对峙,在黑夜里进行着 。 火焰最中心是白色,却被热烈红与橘包围着,有着梦幻般不相一冷静。 透过那抹白,是霍仿不顾背后伤口严阵以待时,额角在冒出汗水。 这座寺庙面积不算大,而且年代久远,材质不比现在,更像是胶土与植物泥混合在一起压实后建造。 换句话说就是…… 可燃。 血腥味道实在太浓烈,极大程度冲击着挽挽嗅觉。 但对于嗜血野兽而言,这是香味。 “尽量躲到我身后去。” 年轻男人低沉出声。 极力压制喘息依旧从他牙齿缝里钻出来。 野兽怕火,但木材不能永远燃烧下去,不过是在为拖延做可悲倒计时。 第一匹狼,来了。 门“嘎吱”被推开,仿佛打响了两边剧烈冲突号角。 挽挽无意打碎水缸,在今夜第二次起到防护作用。 狼爪子可没有人类rou垫。 那匹狼痛苦地哀嚎,在月夜发出令人毛骨悚然嚎叫。 林子里仿佛刮起了一阵风般暴动。 碎渣子扎进了rou里之后,每走一步都会更进去一点。 挽挽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狼群都这么团结,但这群可以在人类活动频繁狭小缝隙中生存下来狼一定是。 它们竟然试图每匹狼用脚底沾掉一些碎渣,为后面狼打开通路。 挽挽现在要是坐在电视前面看狼群纪录片,一定会好感动。 但现在……只后悔怎么没把水巷再砸砸碎呢…… 另一道门边,已经有群狼绕过去。 这里可没有碎渣,畅通无阻。 “砰——!”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入夜后第一声枪响响起。 狼倒下了,死在杀手尸体边上几乎快凝固血滩上。 棕黑皮毛上站满了血渍。 狼群开始暴动,一匹接着一匹往里面冲,越来越多一进来就直接往霍仿和挽挽方向冲。 在极度高压情况下,霍仿精准地瞄准每一匹狼脑袋,弹壳一枚一枚掉落在地。 可是子弹越来越不多了。 依靠极速消耗子弹所取得短暂性压制,在子弹全部用完时候将会遭受到最猛烈反扑。 与此同时,山下。 “报!极端分子已经清理完毕!” “报!山里有枪声!” “快!那一定是少帅!天亮之前一定要救出少帅!” 整齐划一大部队正在以最快速度往山上出发。 先遣部队像在林中飞猴一样猛蹿上山。 所有人都在抢时间。 少帅也是。 挽挽下一旁陌陌地收集着弹壳。 之前杀手刀也被她爬起来踢了杀手一脚后暗戳戳藏了起来。 离霍仿很近时候,就像是被压制了一样,全身软绵绵,一点力气都没有。 那拉开一些距离呢。 霍仿最主要火力攻击对象还是没有水缸渣子那扇门。 挽挽绕道另一边去。 情况不好,庙里也已经进来好几匹狼了。 只不过踩着碎渣寸步难行。 地上碎渣还很多。 挽挽目测一下可以离开霍仿最远距离,谈后…… “砰——!” 一颗弹壳以雷霆万钧之势击倒了一匹狼。 挽挽:! 她居家旅行坑人不偿命大力气又回来了。 于是“刷刷刷”,这厮像扔棒球一样,仅准地打击狼群脑袋。 虽然打不死,但打晕它们是一定。 时间被拖延。 此长彼消是,霍仿子弹越来越少。 还有不到最后五枚。 狼群开始暂时停止攻势。 霍仿汗水一颗颗低落。 长时间举枪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背后伤口已经更大程度撕裂。 他深知在濒临危境时,同伴自信有多么重要,所以才一直强撑着没让挽挽觉得他真爬不起来。 那把刀上,似乎抹了毒,以受伤地方为中心,渐渐失去知觉。 但军人,就是咬着牙也不败给渴望屈服软弱。 霍仿放下后再想举起,变得越来越困难。 最后那五发子弹,也许都没有离膛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