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宋小染瞬间红了眼睛,为何她家男神突然对她如此好?可是她,可是她……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伸手,一把抱住他:“舅舅……”她埋在他胸前,嗫嚅着叫了句。 他轻拍着她的背,又复说道:“要迟到了!” 反正已经迟到了,她不管,她要就这样抱着他,紧紧抱着他。 她埋在他胸前蹭了蹭,不肯放开手。 他也只能抱着她,低头,在她的发上轻吻了下。 补习的地方离公寓并不远,一开始找时就怕她赶太远路会辛苦,所以宁维成送过去时,迟到了一会儿。 下车前,他将宋小染的手机递还给她,并叮嘱:“一会儿我来接你,别自己乱跑。” 宋小染听到他的话,忙不迭点头点头,她觉得今天的她,就像是跌入了蜜糖罐里般,浑身都喜滋滋甜蜜蜜的。 “我进去了。”宋小染对着宁维成挥了挥手,转身朝补习班跑去,跑到一半,她转头看,那车子还停在那里,那人,还坐在车上遥遥看着她。 她又朝着他挥挥手,跑进了楼里。 才进大楼,手边的手机就响了,宋小染停住脚步,掏出手机看,却是蒋雪。 ** 蒋雪醒来时,室内一片昏暗,她只觉得口干舌燥,头痛欲裂。 坐起身看了下,陌生的酒店房间,柔软丝滑的被子在她坐起的一刹那从她光滑的身上掉落,她感受到空气中的凉意,不禁低头看了下自己,未着寸缕。 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晏南升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边擦着头发边走了出来,看到床上坐起的人,只淡淡说了句:“醒了?” 蒋雪看到是晏南升,一颗心倒也放了下去,反正,和他睡一次是睡,睡十次也是睡,无所谓。 她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七点二十了。 又想起昨晚的事情,后来她已经醉掉了,也不知道宋小染到底怎样了。 “宋小染呢?”蒋雪望着他问了句。 晏南升胡乱擦了下头发,深邃的眸子望向她,半真半假开口说了句:“你说呢?” 蒋雪听出他话中隐晦不明的怒气,看来,宋小染应该是走了,不过,如果晏南升得手了,这会儿躺在这床上的,应该就不是她了。 蒋雪掀开被子下床,年轻的身材没有一丝多余的赘rou,她当着晏南升的面,拿过内衣开始穿着。 “晏少爷,那我们的交易算是完成了吗?”蒋雪并没有望向身后的人,只面无表情问了句。 身后传来晏南升的轻笑声,听到他走至窗边,唰一下,拉开窗帘,外面早已艳阳高照,万丈光芒从玻璃窗射进来,直让蒋雪低下头,拿手挡住了阳光。 她觉得,她就像是生活在阴暗空间内的人,见不得这种光明,仿佛把自己暴露在这种光明中,她所有的丑陋可怕全都展现出来了。 “蒋雪,你心心念念地想要这个出国的名额,那为何不好好做事?”晏南升靠在窗口处,背对着外面,一张讳莫如深的脸望着她,口气凉薄。 “你让我把宋小染带过来,我已经把她带过来了不是吗?”蒋雪适应了光线,又拿过自己的内裤,穿起来。 “蒋雪,你耍的那点小聪明,你以为我不知道?”晏南升冷笑。 蒋雪停住了穿衣的动作,转身面对他,没有丝毫犹豫,她一步一步走近晏南升,近到两人之间没有丝毫距离 ,她整个妖娆的身体紧紧贴着晏南升的,仰头望着他:“二少爷,我就那么没有魅力吗?让你这么快就厌倦了我?” 晏南升双手抱胸,低头望着这张漂亮的脸,唇角微微扬起:“蒋雪你是聪明人,自始自终,你和我,也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蒋雪望着他,晏南升,有着所有女孩为之疯狂的颜值与身价,却也有着所有女孩所拥有不起的那份无情与潇洒。 她怔怔望着他会,突然便又笑了:“晏南升,我好希望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说这话的时候,她虽笑着,但眼里的恨意,一清二楚。 蒋雪迅速穿好了衣服,拿了手机,转身走了出去。 她以为她不会哭,可是转身的刹那,泪早已涌出了眼眶。 晏南升一直靠在窗口处,这个姿势维持了很久,他才突然低咒一声,转身进了更衣室。 蒋雪从酒店出来,一路朝着地铁站而去,在地铁站周边,她买了一份早餐,吃着早餐的时候,她看着这个熙熙攘攘的城市,突然觉得好陌生,陌生到,她生活了三年,却只有一个人。 她坐在地铁站的椅子上,看着面前一班又一班的地铁疾驰而过,终于,她掏出了手机,拨了宋小染的电话。 如果说,她蒋雪唯一对不起的人,那便只有宋小染了。 ** 宋小染接到蒋雪电话时很诧异,她居然还有脸打她电话? 现在,她根本不想理会她! 宋小染一把按断,兀自朝大楼里面走去。 一会后,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 【你不想知道我为何这么做吗?】 她曾经说过,晏南升能给她所需要的,而她也能给晏南升所需要的,她不想知道他们彼此到底所需要什么,她只是恶心蒋雪居然把她也算作一种与晏南升交易的手段。 宋小染不打算理会,但蒋雪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宋小染犹豫了下,终还是按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蒋雪那边有些吵,但两人,谁都没有先说话。 终于,还是宋小染忍不住,开了口:“有话快说,我还有事。” 蒋雪却突然笑了,虽只是轻笑,但宋小染还是听到了,不知为何,她脑海中浮现的蒋雪的笑脸,居然是哀伤的。 “宋小染,你是不是觉得,我特不要脸,我特下贱?”蒋雪问了她句,但未待宋小染回答,她又自说自话下去,“我也觉得自己特下贱,特不要脸……” “蒋雪,我不知道你和晏南升做了什么交易,但是,在那之前,我一直认为,你有你的苦衷,我也一直觉得,你没有害人的心……” 第144章 教训 宋小染不懂,是她把人性想得太单纯吗? “呵呵……”蒋雪的笑声从手机那端传出来,带着些嘲讽,“这只是你的认为而已,不是都说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 宋小染呆呆站在补习楼的大厅内,听着那端蒋雪的话,只觉得浑身凉意阵阵,她差点就毁了她的一生,可是她一点悔改都没有,宋小染不禁也冷下了声音:“蒋雪,好自为之吧。” “等等!”正当宋小染也想挂电话,那端的蒋雪突然又说了句。 宋小染顿住,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 “尽管如此,但我还是欠你一句,对不起。” 蒋雪的话音落下,宋小染的电话中突然响起一声声尖叫声,伴随着地铁隆隆的声音以及尖锐的鸣笛和刹车声,宋小染的心一下子狂跳起来。 她拿下手机看了看,又放到耳朵边:“蒋雪?蒋雪?”她叫了两声,那端没有回应,仍是嘈杂的声音,依稀中,她听到了有人在喊:“快叫救护车,有人跳轨了!” “喂?喂?蒋雪你说话!蒋雪你说话!!”宋小染对着手机狂吼着,望了眼外面,她紧攥着手机,转身就朝外跑去。 跳轨,她应该是在地铁站,可是,在哪个地铁站?宋小染左右看了看,直接朝着地铁站的方向奔去。 ** 晏南升心里有些烦躁,从白金出来后,在街上溜了一圈,半路接到了晏东初的电话,让他去公司,他便直接调头朝公司而去。 进了办公室,晏东初已经在那里了,晏北沫也在,就连常年不见人影的晏西决也靠在沙发上,看到他出现,晏西决不禁嘻笑着叫了声:“二哥,听说你昨晚闯祸了?” 晏南升瞪了他眼:“什么闯祸?哪来的祸可闯?” 再看晏东初,坐在他的大班椅内,沉着一张脸望着他。 “就只是吃顿饭而已,宁家的人……不是,宁维成他是什么意思?只是一个远房表外甥女,宁维成干嘛如此着急?”晏南升看到晏东初冷着一张脸望着他,他不禁耸耸肩摊开双手没好气说道,看到晏东初依然没有开口,他又转向晏北沫,“小沫你说是不是?” 晏北沫靠在窗边,一手端着一杯咖啡,没发表任何意见。 听说昨晚,她那风流倜傥的二哥请了那个宋小染吃饭,然后,宁家的人便冲进包厢要人了。 晏北沫虽没有发表看法,但确实,她也觉得宁家的人太大惊小怪了,特别是宁维成,对那个宋小染,似乎……太过于放在心上了。 不过,她二哥自然也有不对的地方,人家宋小染毕竟还只是一个高中生,就他那威名远扬的花花肠子,宁家人自然也不放心他邀请宋小染吃饭,怎么说也算是亲戚。 “这事儿,二哥你确实不妥……”晏北沫终于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唉我说小沫,你这和那人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就帮着他说话?”晏南升没想到晏北沫会如此说,“你不知道那宁二……” 晏南升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外一阵嚷嚷声:“宁总,宁总你不能进去!宁总,唉……” 然后,办公室的门砰一声被踢开,门口处,是宁维成紧绷的俊脸。 晏南升还未开口呢,宁维成早已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手抓住晏南升的领子,一手紧握成拳,早已了上去。 晏南升一个不设防,就那么被打得后退了好几步,撞在了办公桌上,嘴角,火辣辣地,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晏南升伸手擦拭了下,有淡淡的血迹。 抬眼时,宁维成又已靠近了他,一把抓住了晏南升的衣领。 晏西决在看到自己的二哥被打后,忙从沙发跳起来,对着宁维成也一拳打过去! “住手!”晏东初忙大声喝道。 宁维成感觉到边上疾速而来的掌风,堪堪避过,却仍揪着晏南升的衣领。 晏西决被晏东初制止住,一边晏北沫已经呆掉了,她从没有见过宁维成如此愤怒的一面,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温文而雅的,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 “我以前就警告过你,不要碰宋小染,看来,你并不当回事,那么今天,我再警告你一次,如若还有下次,晏南升,信不信我让你身败名裂!”宁维成低声却冷然地开口,一个字一个字,让在场所有的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晏南升突然就笑了:“宁维成,为了一个表外甥女,你这架式有点大吧?你若真要和我闹掰,也得问问我们安信吧?再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就喜欢她了,我凭什么不能追她?你又不是她父母,你怎么能做主!” 宁维成一听,顿时又举起拳,却被一边的晏东初一把抓住:“宁二,有话好好说!” 宁维成拳头不能下去,便屈起腿,迅速朝着晏南升撞去,晏南升顿时弯腰抱住自己的小弟弟,疼得脸色都变了:“我cao你宁二!你想让老子断子绝孙!” 宁维成依旧冷着一张脸,甩掉晏东初的箝制,站在那里望着面前的晏南升:“今天我把话摆在这儿,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特么他疯了吗?有必要为了一个小妮子这样?再说,老子也没把那小妮子怎样啊!”晏南升依旧龇牙咧嘴着。 晏东初望了他眼,撂下句话:“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他也走了出去。 晏西决蹲下来望着晏南升:“二哥,还能再把妹不?坏了不?” 晏南升狠狠瞪了眼兴灾乐祸的晏西决,咬牙切齿吼了句:“滚!” 自始自终,晏北沫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出声,宁维成在她的印象中,对任何事都是清清淡淡的,哪怕是在谈判桌上,他也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好像在他的世界中,从来没有紧张愤怒这些词,可是今天,她看到这样的宁维成,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