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节
而小少爷就更夸张了，据说是好久没有好好陪过老婆孩子，林太太怒了，小少爷无法，只好带着全家人出国度假去了。 这是，怕了？收手了？被这次暴力事件震住了？还是另有所图？ 沈墨所谓的工作组，也彻底平静了下来，很多从各个省、市、县等地区调来b市的工作人员，沈墨居然把人家又全部打回原籍了，很多兴高采烈以为在b市可以一展身手抱负满满的年轻人，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再次灰头土脸的回到了各自原本的工作岗位上。 回去也还不算丢脸，但有些甚至因为他们之前的离开，本来身居要职的人员，这次再回去之后，完全被边缘化了。 一时间，曾经风头无两，被神圣化和神秘化的沈家大少，“风影”和“mk”的创始人，之前的人生几乎未曾尝过败绩的沈墨，在初涉政坛的时候，就遭遇了人生的第一次滑铁卢。 人人都觉得，沈墨已经无计可施了，若不是上面给了他一个春节之前的期限，估计这工作小组现在就可以解散了，只是不知道，王涛还每天坚持按部就班地去办公室报道，正点上下班，是不是只是为了做个样子给别人看。 人人都以为，已经颓废在家的沈墨，心情应该是极度不好的才对，但偶尔几次沈墨和顾清宁在公共场合的现身，人们似乎也没有从两人的表情上面看出什么来。 尤其是顾清宁，已经五个多月的身孕，身体比原先稍稍丰盈了一些，整个人就显得更有女人味儿了许多。 但她原本就太瘦了，现在的样子，与正常的孕妇相比，除了微微隆起的肚子，沈墨倒是觉得，手感要是再有rou感一些，摸起来抱起来才会更舒服。 元旦前夕，两人相约着来找欧阳思丹产检，之前的几个月，顾清宁并没有来过医院，只是欧阳飞和欧阳思丹随时帮她看着，今天，她这是第一次来医院产检。 而向来是忙到脚不沾地的沈大总裁，竟然有空陪着太太一起来，而且从头到尾全程陪同，除了显示出沈墨有多宠着顾清宁之外，人们也终于相信，沈墨确实是没有那么多事情可以做了。 据说军政两界，小少爷度假回来之后，依然是身份不可撼动的小少爷，而沈墨，各种大大小小的会议，好久已经不曾出现过他的身影了。 沈墨似乎成为了，上次高层之间几方博弈的牺牲品，已经渐渐淡化出了核心权力的中心，而断了一条臂膀道小少爷，行事似乎也比以前更加低调了许多。 相对于沈墨的沉寂和小少爷的低调，顺势而上一举脱颖而出的，摆在明面上的，既不是易家，也不是吴家，而是，叶家。 叶家是哪家？ 叶家，是叶建军在b市依靠的叶家。 叶家，是卓然的母亲叶倩倩的娘家。 而叶建军和叶倩倩，是堂兄妹。 不过，叶家的立场，向来是和易家保持一致的。所以，在明年的换届年即将到来之前，情况，现在似乎又变得有一些微妙了。 原来本是已经处于弱势的易家，现在似乎又有了再力战一场的资本，尤其是，在沈墨无声无息了一个多月之后，圣诞节前夕，一纸由中组部签发的任命书，更是体现出了林家对易家的妥协。 刚刚上任的*****沈玉楼，签发的第一个高官人事任命文件，竟然是卓克明调往y省担任纪高官的任命书。 卓克明，叶倩倩的丈夫，卓然和卓靖的父亲。 虽然卓然和卓靖，一直是沈墨的人，但是卓克明本人，却叶家的中坚力量，而且他的每一步上位，背后都离不开叶家的运作和支持，这次也是一样。 据说，沈玉楼将这份文件压了近一个月之久，但卓克明的y省之行，还是在易家和叶家，以及吴家的联手施压下，成行了。 隐藏在背后的较量，才是真正的看不见硝烟的战场。 前后相差不了几天，在沈墨陪同顾清宁在医院产检的时候，卓克明也在中组部某位副部长的陪同下，飞往了y省。 ☆、第421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随着卓克明从副部级到高官的成功一跃，叶建军在xn战区的地位愈加稳固，叶建军的儿子叶晓峰在y省更是以“太子爷”自居。 爸爸是xn区中将，mama是季家长女，掌管季家庞大的家族财权，而他的姑父，则是马上上任的y省纪高官，军、商、政三界，分别都有自己至亲亲属的领军人物，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哪怕是捅破了天，估计也没有人能够耐他何！ 一时之间，“太子爷”在y省的地位，似乎成为了超越了“小少爷”在b市地位的一个存在。 陪着顾清宁过完圣诞和元旦双节，陪着顾清宁考完期末考试，据说，沈墨效仿小少爷，带着太太要出去游玩。 不过人家小少爷是沙滩海岛异域风情的国际旅行，而沈墨考虑顾清宁身体的原因，只能带着她去s市和h市探望大哥和爷爷，顺便拜访了一下s市和h市的两位老大。 沈墨目前除了军衔，现在已无其他实权官职在身，当然，**组组长的身份还是在的，但基本上被人自动忽略了。 可是，s市老大吴奇是顾清宁闺蜜的老爸，从小叫着叔叔长大的，而且吴奇现任的大秘还是顾清宁的大哥徐清溶，更不用说h市的老大徐孟贤是顾清宁的亲舅舅，所以两位大佬在百忙之中，还是各自抽出了半天的时间，在自己的办公室接见了沈墨和顾清宁，而且看在顾清宁的面子上，还都一起陪着吃了一顿饭。 就在沈墨和顾清宁游山玩水的同时，另外一个正厅级的人事任命，则是从中组部发函分别给到z省和y省，安全安副厅长正式调往y省任职省公安厅厅长。 据说，对于这一项人事调整和任命，y省高层并一开始是比较抵触的，因为安全是谁的人，要说以前不知道，现在也已经都知道了。 但是政治就是相互妥协的产物，给了你们一个高官的职位，我们只换一个正厅级，若是你们再强行阻拦，那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中组部，主管全国的行政人事组织和任命，手里掌握的，可是大部分人的官帽子，这也不枉曾经沈玉楼和吴奇为了这一个职位而互不妥协了。甚至沈大总裁当时都直接出面威胁人家曾经的吴市长，现在的吴书记了。 所以，安全的任职文件，跟卓克明的一样，都是由高层强势推行下去了。 至于到位之后，怎么开展工作，就看他们各自的本事了。 只不过，安全上任的路上并不顺利，出了一点小小的事故。 当y省的人都盯着安全的到来，甚至有些人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的时候，在完全没有人知情的情况下，沈墨悄悄地带着顾清宁，在安全到达的前一天，来到了y省，来到了凤凰市，来到了卓靖曾经住过的酒店，同样的，这间酒店，是顾清宁的舅母陈冰旗下的产业。 安全到y省就职厅长，同样是一名******陪同的，按理说，这个规格有些高了，但是沈玉楼就是要明目张胆地给安全撑腰，这事别人还真说不出什么来。 下了飞机，安全在副部长简思的陪同下，走向了来迎接他们的省高层领导。 来接机的人，除了本是早已提前定下的某位高官带队之外，不知道为什么，卓克明卓书记突然临时提出要加入进来。 这一点，倒是让秘书办的人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在这一行人里，卓克明职位最高，他要来，也只能依着他。 卓克明临时横插一脚，秘书办的人就暗暗纳闷儿，按理来说，卓克明和安全，在明面上，各自代表的是不同的阵营，两人也没有丝毫的私交，而且卓克明还会是安全的直接上级，一般这种情况下，除非卓克明非常重视安全的到来，才会来接机。 可是那样的话，一是逻辑不通，二是卓克明要真有心接机，那么就应该提前通知秘书处早做安排才对。 不知道卓克明唱的是哪一出，直到两拨人马在机场相遇的时候，人们才看清楚，原来，卓克明接的人不是安全，而是简思。 这个时候，人们才恍然大悟，就说嘛，卓克明怎么会接安全的机？ 原来，卓克明和简思，是大学同学，而且同是校篮球队的主力，在b市也一直互相有走动，是好朋友。 寒暄，上车，车队浩浩荡荡地向省委大院而去，从机场到大院，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前面有警车开道，卓克明的车、安全和简思的车、其他接机人员的车，按照顺序紧随在警车其后，后面有警车护送，沿途一早也已经做了戒备，这套流程遵循的也是高层就职的流程，一般都不会出现意外。 但一般不会的时候，二般就不好说了。 意外还是来了……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悄无声息地从左侧超车，其流线型的车身，如行云流水一般地滑行，恰如黑色的幽灵，突兀地出现，又如闪电一般向前冲去。 这是有人送给安全的接风礼物，只是，对方并不知道，今天来接机的人，还有卓克明，因为卓书记是大家准备出发去机场前半个小时，临时加入进来的。 在整个街道都已经戒严的情况下，没有人知道劳斯莱斯是什么时候、如何出现在车队后面的。因为劳斯莱斯并非是政府配车，是绝对不应该出现在接机车队里面的。 在中间三辆车还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听到身后警笛之声大作，紧接着，黑色奢华造价不菲的劳斯莱斯，沿着完美的s型曲线，分别对三辆车别了一下，三辆车速度分别一滞，其中后面两辆车就发生了轻微的追尾事故，然后，劳斯莱斯却十分轻巧地一加油门，看似笨重的车身身轻如燕，扬长而去，将后面追上来已经逼近了半个车身的警车，远远地甩到了身后，片刻，倏然远去。 一辆莱斯莱斯出马，瞬间震慑了整个车队，对方如此威风而又财大气粗，显然是不给安全留任何的面子。 虽未发生重大意外，但给安全的上任在一开始就埋上了阴影，而且还不怕被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一辆车出马，场面不大，事情很小，甚至可以只当作是保安工作的一次小小疏漏，但任何事情一旦再拔高一个层次，其象征意义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你可以理解为此事只是针对安全的一个下马威，但是，不要忘记了，车队里面还有******和y省纪高官。这同时也是对他们权威的一个挑战。 追尾并不严重，假装一切没有发生，车队继续前行，只是走了没多远，就听到前方传来一声巨响，声音之大，震耳欲聋，整个车队紧急刹车，才看清原来是前面发生了一起车祸。 刚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劳斯莱斯，在前面的路口，被一辆悍马拦腰相撞，当场被撞得四脚朝天，再豪华的汽车，此刻也已经成了一盘废物点心，失去了彰显自己身份的价值。 刚才还耀武扬威撞别人的劳斯莱斯，现在已经被别人撞的一文不值了。 不过，现场的悍马却是在前面横栏的护栏处只有轻微的损伤，在车队靠近之前，一打方向盘，极速驶离案发现场。 车队继续前行，终于在比预定时间晚了二十分钟之后，抵达了省委。 对于此次突发的意外，省委的人员本来是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来解决这个问题的，但是当看到卓克明也在随行队伍里面的时候，有人不禁变了脸色，今天这事，似乎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第422章 红袖添香 与此同时，正在酒店里陪着顾清宁一起练字的沈墨，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只说了几个字：“墨少，搞定了。” 沈墨放下电话，提笔，轻染浓墨，在桌上的宣纸上笔走龙蛇，写下了这样一首诗： 笛怨箫清听未真 江湖旧雨散成尘 平生只有双行泪 半为苍生半美人 他的美人已然在侧，还在身旁为他红袖添香，那么，他的另外一半抱负，就从这里再次开启吧！ 顾清宁本来在一旁临摹一幅钢笔楷书的字帖，在沈墨接到电话那一刻，她的心就静不下来了，于是干脆起身，来到沈墨书桌旁为她研墨。 沈墨写完诗，搁笔，看向桌子一侧的顾清宁，他的目光犹如狂野的清风，淡淡而辽远地落在她的脸上，眼里的柔情却是令人心醉。 两人同时伸出手，小手放在大手的掌心，握紧，顾清宁顺着沈墨的力道走近他，轻轻地拥抱在一起。 只是顾清宁的眼睛，一直看向桌子上的诗句，这一刻，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得彼此。 前段时间，不管他们对外表现得有多么的云淡风轻，顾清宁却知道，沈墨这段时间，是在怎样的一种煎熬中，一步步走到现在。 他背负了太多的重担，也承载了太多人的希望，在人生蓦然间转了一个大弯之后，在顾清宁的陪伴下，才始终保持了谨慎、乐观、向上的态度来面对一切，他的艰辛，或许只有她能知晓。 沈墨此刻写下这首诗，一半是为了即将开启的新的局面，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另一半，自然是为了感谢她的小妖的用心相护和真心相守。 王涛和徐清泓在y省狼狈逃出来之后，沈墨一个人静默了很长时间。 那几天的时间里，他很安静，也会细心帮顾清宁打理好一切，但是除此以外，剩下的时间，他就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凝结成一副墨色如玉的雕塑。 那几天的时间里，除了顾清宁，没有人可以靠近他的身旁，他知道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但是，他什么都不想做，顾清宁知道，这个男人在自责，他在惩罚自己。 凤凰市的事情，他和小少爷，确实下了一些工夫，做了很多精心的布置和安排，可是最后的结局，如果仅仅是不尽如人意，也就罢了，可是，那么多年轻的鲜活的生命的倒下，给沈墨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没错，他当时的压力，不是来自于上层的施压，也不是来自于直接上级对他工作的不满，更不是来自于小组要解散的危机感，而是来自于那些朝气蓬勃的生命在那一夜的消逝。 他总觉得，是他害了他们，是他，对危险没有足够的预判，是他，没有提前预料到事情失控的程度。是他，太曲高和寡了。 没错，就是曲高和寡，才是他和小少爷问题的根源，也是他们这次失利的主要原因。 当然，说他们曲高和寡，其实还是好听的，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沈墨和小少爷太高高在上而不接地气了。说的再难听一点，上位者当久了，不知道人间烟火了。 小少爷还好一点，有一些基层和民间的经历，加上他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他再深入下去，那么，这个部分的弥补，本来应该是沈墨承担起来的。但是，沈墨没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