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不一会,太后和皇帝就借口乏了,先行离席,让众人自便,梓瑜和王若知便紧跟着去了御书房。 二人到了御书房,皇帝免了二人的礼,笑呵呵地把王若知叫到跟前说:“你上次说要尽快成婚,我让钦天监选了个日子,这太早会来不及准备,再往后天气太热,等过了夏天天气凉爽点了正好,大概是半年以后,你觉得如何?这已经是好日子里最靠前的了。” 即便梓瑜对于皇帝对王若知的宠爱有所了解,也差点被惊掉了下巴。这特么哪里是哥哥,简直就是老爹,而且是宠子无度的老爹! 正说着,秦公公前来通传,说礼部尚书魏贤到了,皇帝一边让秦公公带人进来,一边让梓瑜和若知到屏风后面等会,议完事接着商量婚事。 屏风后是皇帝的小卧室,有时处理政务晚了,就直接在御书房睡下了,是以布置得十分温馨低调,除了一张深棕色的雕花龙床,还有两椅一桌靠墙放着,应该是供皇帝起床后洗漱时用的。 王若知毫不在意地坐在了椅子上,还招呼梓瑜一起坐:“坐会吧,指不定要等多久,上次我都等睡着了。” 梓瑜乖乖坐下了,原来不是第一次这样了,看来皇帝一直想让睿王参与政事,只是这个睿王实在是扶不上墙。 梓瑜心中默默骂了句“老狐狸”,这皇帝估计是想让自己在背后帮衬睿王,好分担点政事。 正想着,礼部魏尚书已经见完礼,开始禀报了:“启奏皇上,苏南王拒绝上交这一季的贡品!” “怎么回事?!魏卿莫急,慢慢说。”皇帝沉稳地说道。 “每年春季,苏南地区的贡品就是明前龙井。是以上月下旬,礼部和苏南王确认了进贡的时间,约定这个月初就送贡品进京。谁知时间到了,贡品却丝毫不见踪影,故前日,礼部派人前去询问,苏南王却说,因虫害严重,贡田里的龙井都被虫子吃完了,是以没有贡品,还要求朝廷拨款治理虫害!”魏大人越说越生气,不得不停下来顺顺气。 “这明前茶还能有虫害?虫子不是得谷雨之后才会出现么?”皇帝肯定地说道。 这明前头茬龙井作为贡品,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从来没听说过虫害的问题,这苏南王用这个借口,摆明了就是存心拒贡了。 魏尚书歇了口气,继续说道:“礼部派去的沈益大人也觉得事有蹊跷,故混入了贡田实地调查,发现贡田中的龙井并未遭受虫害,各项采摘也照常进行。” “啪!”皇帝拍了一下座椅扶手,显然是被气到了。 魏尚书稳了稳心神,继续说道:“就在沈益打算带着证据回京的时候,被苏南王的人抓了,说他在贡田下毒,将龙井毒死大片,要治他的罪!现下正将沈益关押在大牢里,准备将所有罪责推到沈益身上。” 说完,魏尚书递上了写着详情的折子。 “真是欺人太甚!”皇帝起身来回踱步,显然是气得不轻。 “你先下去吧,此事朕已知晓,明日朝堂之上,先不要提起,那沈益,朕会派人去接回来的。”皇帝收下了折子,摆手让魏尚书先行退下。 “你们两个出来吧。”皇帝对着屏风说道。 梓瑜拍了拍已经快睡过去的王若知,拉着他走了出来。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不用见礼了,开门见山地问道:“小瑜儿,这事,你怎么看?” 梓瑜心中默默吐槽:“那才是睿王啊!我就是一个平民啊!还是个女的啊!虽然大乐并无男尊女卑的风气,也有女官入朝为官,但都是小品阶的官,而且一般为副官,您这样直接问我,压力真的很大啊!” 吐槽归吐槽,皇帝直接问了,不能不答,梓瑜理了理思路,只说了一句:“那王怀安,也是可怜之人啊。” 皇帝赞许地看着梓瑜,微微点头,这小瑜儿还真是名不虚传。 “这贡品关王怀安什么事?”一旁的王若知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梓瑜显然已经习惯了王若知的缺心眼,耐心解释道:“这交不上来贡品虽然是常有的事,但是苏南王的这个借口,显然是故意不交贡品。拒贡,一旦查实,轻则降爵罚银,重则开战撤番,哪一个都不是可以和平解决的。虽说世子在京城,皇上放松了警惕,但是这个时候拒贡,还扣了礼部的官员,皇上必定会扣押世子。苏南王这样做,显示是抛弃了世子。” “那王怀安会如何?”王若知追问道。 “轻则软禁,重则打入天牢,这个,全看皇上如何定夺了。”梓瑜说着看了眼皇帝。 “小瑜儿说得不错,只是,怀安应该不是这么无用的世子,不知他会如何应对。”皇帝说着就陷入了思考。 “那他是不是就不能跟我抢媳妇了?”王若知忽然高声问道。 “都赐婚了,本来也不能抢。”皇帝显然对于王若知这飘忽的重点十分无语。 “唉,确实挺可怜的,没有媳妇,还要被软禁。”王若知一听情敌警报已经解除,就真心同情起这个侄子来。 正说着,秦公公进来通报道:“启禀皇上,苏南王世子王怀安已经候在门口了。” “宣!”皇帝说完,对梓瑜和王若知说道:“这婚期就这么定了吧,你们回去好好准备准备。” 二人应允,谢了恩之后就退出了御书房。 在门口遇到了正打算进去的王怀安,王若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搞得王怀安一头雾水。 进了御书房,王怀安恭敬地下跪见礼。 皇帝并没有免了这个侄儿的礼,直接问道:“你可知朕宣你前来,所为何事?” “怀安不知,还请皇帝伯伯明示。”王怀安伏在地上,恭敬地答到。 “哼!你看看你父王做的好事!”皇帝说着,就将魏尚书刚上的折子,扔到了王怀安面前。 正文 第二十一章软禁 王怀安急急地看了个大概,心下大惊。 从聚义村的灭村案起,王怀安就隐隐有些不安。虽然受伤是早就谋划好的,就是为了洗清苏南王的嫌疑,毕竟虎毒不食子,世子都受伤了,怎么想也想不到苏南王身上。但是,当晚的情形却跟预先商量好的不同,那些杀手是真的想要杀他!若不是睿王正好在皇家别庄,及时为他提供了庇护,等他跑到原先商量好的安县县衙时,估计不死也要去层皮了。 也因着这个原因,到了京城之后,他将原来安排在骆尚书那里的心腹收了回来,用来保护自己。又借着养伤的名头,去了别庄,方便他打探消息。消息还没打探到,父王却又来了这么一出,真是想让他死啊! 王怀安定了定心神,叩首道:“侄儿并不知情,还请皇帝伯伯明鉴!” “起来吧,谅你也不知情!”皇帝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借着说道:“关于此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王怀安略一思付,便想通了其中的利害,不急不慢地说道:“回皇帝伯伯,此事事关重大,且怀安亦深受其害,但父王之过亦是怀安之过,还请皇帝伯伯给怀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皇帝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想如何?” “请给怀安两个月时间,怀安必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王怀安大着胆子提要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