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辰宴上
公冶破戈羡慕那公子美丽容颜，那是天生资本，何况有猛虎这种拉车的，车夫还是一个斯文有礼之人，不似他那家丁，遇见一丝挫折，就乱成一团。 公冶破戈看这面前富贵车夫，“白兔不用你们赔，但我想摸一摸那黑白条纹猛虎。” 车夫一木，看了眼装饰豪华马车，“得问过公子，那是他心爱之物，连他母亲都不让碰。” …… …… 见那车夫去询问公子，他看走路极悠哉，那是只有富贵人家才会有的怡然，他曾见过便宜父亲走路，都不似这车夫有闲情，看那马车车轴满是褐色泥土，公冶破戈已知车上人，是镇外来。 他越发期待见到那赵星儿，定是一个极美丽女子。 家丁大汗淋漓回来，“三少爷，没找到兽医，倒叫人一顿数落。” 公冶破戈叹口气，人比人得死。 那车夫回来，满脸疑惑，“我家少爷同意了，并邀你坐车，他说那白兔，已没有生息，已死得透了。” 公冶破戈纳罕，那公子没出马车，如何确定的？ “快去看看。” …… …… 家丁奔跑过去，直朝公冶破戈摇头。 公冶破戈也摇头，“你找人，把车厢与白兔拉回去，白兔可做rou干，葬不葬全看父亲。” 公冶破戈拿过家丁随礼，那是一个小小盒子，大红纱包着，书写“恭祝生辰”，再没有更土气的了。 那公子下来，安抚那猛虎，公冶破戈摸它毛发，与小猫似乎没有区别，“也无特殊，我还以为扎人呢。” 那公子笑，“你是我这一路上遇见最有趣的人，可会将棋？” 车夫有些意外，冷淡如公子，竟拉起一个陌生男子，进车厢聊天，还与他博弈。 拿住缰绳，不用任何指示，猛虎跳脱而去，一跃二三丈，拉得车厢似飞。 …… …… 公冶破戈还是第一次坐这么快马车，不，应该是虎车，他探出头去看风景，“假如我也有这么一辆就好了。” 那富贵公子笑，“我曾经也如此渴望，如今却见怪不怪。” 马车虽小，该有都有，最引公冶破戈注意，是一口剑，一口长剑，仙落国人，都喜巨剑，觉得长剑太轻。 公冶破戈询问，“我可以看看？” 那公子一无所谓，“凡这车里东西，我都已看厌，你喜欢大可取走。” 公冶破戈为这公子慷慨所动容，“我叫公冶破戈。” 那公子突然面色奇怪，“你就是那个打剑近三个月的公冶破戈？” 公冶破戈抓头，“没想到我已如此出名。” “没想到你是这么有意思家伙。”他哈哈大笑，竟似四五岁顽童。 笑容的背后，各有各人辛酸。 …… …… 公冶破戈取剑，在窗口阳光下打量，用大拇指试剑锋，然后用身上衣服擦拭。 那富贵公子叫柳秋飞。 此刻柳秋飞正认真观看架势十足公冶破戈，“你与那些锻造师傅一样，都喜擦擦看看，然后试锋。” 公冶破戈叹口气，柳秋飞询问：“可是这剑不好？” 公冶破戈摇头，“不，这剑好极，我只是羡慕你，车好人好，手中剑也是一等一，只怕剑境也不低，这实在让人嫉妒到发狂。” 公冶破戈哈哈大笑，柳秋飞取出酒，“这是流火国特产火焰酒，他可尝尝。” 公冶破戈却摇头，“我不喝酒。” 这时候，清风带起珠帘，哒哒响，日光从口子打在柳秋飞脸上，他噗的一笑，“我也是滴酒不沾，如今取出酒何故？” 公冶破戈眼睛里闪着光，“酒逢知己千杯少，难得一醉。” 公冶破戈嬉笑下，有些来自家族压力，平日笑嘻嘻执事与二把手，在公冶长孙逝去后，定露出野心，看似安定公冶家，外有赵家虎视眈眈，内有隐藏忧患，这些父亲公冶祥与爷爷公冶长孙似乎没有所打算。 公冶破戈有所担忧，柳秋飞有何心事呢？ …… …… 终于，远远看烫金大字——“赵”，下一个字，飞舞成一笔，自认为是艺术，其实大多人看不懂。 公冶破戈带着酒气下车，随礼之人，列起方队，从十五到五十，男男女女，挤在一块，这是公冶破戈最喜欢环境之一。 碰巧，柳秋飞也不喜欢，他站在公冶破戈旁边，看着车夫马车驶远。 柳秋飞看公冶破戈红似苹果脸颊，“据说爱静之人，都喜书，而已不近女色。” 公冶破戈看着长龙冶似人群，“不知几时才进着鸟府门。” 抱怨一句，接着回复柳秋飞：“秋飞兄错了，我借了龙虎豹，深夜难免寂寞，唯有一发快慰。” 柳秋飞又笑，“有趣的真诚。” 那车夫已去接洽，一个与公冶长孙一般无二老头，正看这里。 公冶破戈再次惊讶这公子影响力，镇外能远播威名不多，但他不能确定，柳秋飞是何处少爷。 白发老者，匆匆而来，“在下赵开元，欢迎毗邻赵宅。” 柳秋飞声音突然透露着冷淡，面前柳秋飞，又是一个陌生人，公冶破戈没有言语，虽柳秋飞进去赵家后，这才递上拜名帖，“我是公冶家老三。这是家夫与爷爷一点心意。” “我记得只邀请公冶智。” “二哥身体抱恙，恐怕是不治之症，已往镇外，不知能都得救。” 公冶破戈想笑，多读书还是有好处，谎言都如此张口就来，而且十分真诚。 柳秋飞看公冶破戈憨厚样子，觉得好笑，憋得面皮变色，一些尽收车夫眼里。 赵开元只是深深看一眼公冶破戈，引三人到大厅，此刻已人山人海，赵开学还是给柳秋飞找到安乐椅，还腾出一个不小地方。 公冶破戈见老的伺候小的，感喟柳秋飞背景深。 三五宾来，赵开元左右逢源，吃得很开，不知多久，公冶破戈只觉腿麻，才不见再进来。 赵开元高兴，“感谢大家捧场小女生辰，小女于昨夜突破，进入慧剑境，与大家分享喜悦。” 宾惊呼，“年纪轻轻，已破慧剑境，据说还是高级剑灵，将来成就不低。”“是！赵老爷得一个好孙女！”……好话都让他们说尽，真也说的赵开元眉开眼笑，他用红纸发红包，皆大欢喜。 公冶破戈打开，见是一张一百金币票子，“赵家好豪气。” 他在等赵星儿出场，小寿星为何迟迟不来？ 宾也sao动，有些已等不耐烦，茶喝了三盅，憋着尿，就是等赵星儿。 公冶破戈也喝了一盅，已感觉膀胱爆炸，赶紧去茅厕。 …… …… 四下转，不见茅厕，他大急，内急可怕过杀头，他在墙角极不雅解决，这时候，他突听一声惊叫。 尿意全无，却见一个赵家家丁，正躲在墙角，一张精致小脸，红胜夕阳，绯红似粉，“喂？你是哪家人，竟如此放肆？” …… …… 这个家丁实在精致得不像一个男人，却穿长筒男家丁制服，公冶破戈觉得他胸脯奇怪，竟似进了风，鼓得不行。 听一个家丁训斥，他觉得好笑，也不与他见识，“抱歉，找不到茅房，那里似要爆炸，只好给这些小草施肥。” 见他脸又红，公冶破戈赶紧走，想到某种可能，他觉得后背发凉。 …… …… 刚入大厅，只见赵开元再无原来笑脸，公冶破戈拉人询问，才得知，赵星儿竟离家出逃了。 公冶破戈找柳秋飞，“秋飞兄准备玩几天？去看看我那打了快四月铜块去否？” 柳秋飞突然笑，“好，我倒要看看，这打了三月多铜剑，是什么样子。” …… …… 公冶破戈与柳秋飞相谈甚欢间，只听门侍喊：“赵小姐到！” 公冶破戈突笑，柳秋飞不解，看他，“似快活林名女出场。” 柳秋飞也笑，“看来破戈兄，看书不少？” 公冶破戈感怀，是呀，整整看了一个十六年，他小时看陆小风传，羡慕那飞去云端风流倜傥人儿，所以下决心，至少修到灵剑境。 …… …… 赵星儿踩着脚进来，似乎惊魂未定。 不知怎的，公冶破戈看着樱桃小嘴，瓜子脸的赵星儿有些眼熟，“大概是所有美丽的人都一样。” 他突想到阿玉，若把阿玉脸上雀斑去尽，只怕不必面前精致窈窕如瓷器般赵星儿差。 赵开元见孙女回来，连忙投去一个白眼，赵星儿歪头，不接他白眼。 他一把坐在赵开元，赵家大位上。 公冶破戈四下找，好奇，为何赵氏父子不在？今日可是赵星儿生辰，据说赵母生赵星儿难产而死。 难以相信，一个进入慧剑境剑修，竟因为生育而死。 柳秋飞并没有去看赵星儿，他不大喜欢赵星儿那种风风火火性格。 公冶破戈更不必说，但不妨碍他看赵星儿，那腰、那身材……近乎所有，似乎都很完美。 正看得高兴，门外突传来惨叫，一个雀斑女子出现，那是阿玉，她呼喊，“赵老贼，快交出公冶破戈！” 赵开元听到那声音，脸色黑了下来，在风清镇，还无人敢如此呼他，他欲暴起。 一条身影却比他先窜出——“来者何人，竟敢直呼老贼？赵老贼只有我叫得，哪里有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