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第54章 服毒自杀! 凤灵夜看着他盛怒的脸,双眸异常平静,“臣妾昨晚一直没有离开帐篷,皇上若要下令调查,臣妾身正不怕影子歪。王爷替臣妾求情,臣妾很感激,但‘苟且’二字,臣妾决无法认同。” “世上没有空xue来风!”段君墨凤眸深沉,嗓音冰冷。 元宵节那日过后,她再无动静,他便打消了这个疑虑,没想到今日又传出了这种事。 “王爷不信臣妾所言,纵然臣妾解释再多,也是徒然。”凤灵夜语气冷淡,不打算再多说什么。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抹灵光,段君墨一把拉着她的手腕,靠近自己,让她被迫看着他的眼睛,“那人,是不是你放走的宫姬月?你刻意设下火烧佛堂的局,是不是就是为了他?” 凤灵夜心中顿时漏了一拍,心思一转,立刻回道:“不是他!” 段君墨见她神思了片刻,以为是被自己猜中所以心虚,当即脸色一变,将她扔到了地上,“凤灵夜,本王抓到他以后,必将他碎尸万段!” 说罢,愤愤地甩袖离开了。 凤灵夜坐在地上,一张脸微微泛白,一直提着的心,这才缓缓地放了下来。 段君墨离开以后,宫姬月就从帐篷外走了进来,迅速将她扶了起来,“没事吧?” “这就是一个谣言罢了,没有人能够拿得出证据的。”凤灵夜坐到椅子上,神色凝重,若她与段懿轩确实有“jian情”,恐怕这一次,早已被人暗算了。 “你怀疑这整件事,都是有人在背后cao纵?”宫姬月皱眉问道。 凤灵夜微微颔首,开始条理清晰地一一罗列起来,“第一,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有些事,不但得不到赏赐,还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这些身处深宫里的宫婢们不比寻常婢女,她们不可能不知道。” 宫姬月闻言,甚觉有理。 她继续说道:“第二,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浩瀚星崖地处偏僻,距离营帐区甚远,一名宫婢不在营里当差,深夜怎么会莫名出现在那里。加上,我去河边见母亲的时候,母亲被黑衣人劫走,然后黑衣人引我入局,害我险些命丧虎口,可见,我身边是有一些我们不易察觉的眼线。我在浩瀚星崖的事,便被这些眼线看到了,于是那人便密谋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这一次,是我们大意了。”宫姬月目色微沉,“据你分析,这次出手的人,可能是谁?” 她捏着茶杯,“第一次,我可能没有太多头绪,但那人接二连三地出手,露出的破绽便越来越多,我便有了一个大概的思绪。和上次一样,排除庄南烟、席雪瑶和端妃之流。段瑞只是一个旁观者,排除。段君墨既然能出面求情,还生了那么大的气,可见他并不知情,也要排除。” “这一切,是否正是约你去浩瀚星崖的那人?”宫姬月问道。 “每次我出事时,总有他在场,所以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凤灵夜分析道,接着看向宫姬月,“你手里的人准备得怎么样了?” “虽然组织还不健全,但差不多可以用了。”宫姬月回道,接着看向她,“那你有目标了吗?” 凤灵夜微微颔首,目光清冷,“如果我只是一个阶下囚,可能就引不出这么多事,那么一切就只能从我的身份上分析。我是王妃,同时也是皇上用来警告和压制段君墨的女人。所以,我的存在,就阻断了某些人的势力,比如段君墨背后的同盟者。” “我明白了,我立刻让晓芳下去彻查。”宫姬月走出帐篷。 与此同时。 就在凤灵夜不远处的帐篷里,席雪瑶一肚子火地走了进去,往庄南烟身边一座,自己倒了一杯茶就咕噜噜地灌了下去,万分悲愤道:“沁妃meimei,这一切都被你猜中了!” 不知情的庄南烟一看,不禁笑了笑:“你这是怎么了?” “那个贱人的母亲杀了人,结果却只是被关在了佛光寺!”席雪瑶愤懑地瞪着她,“凭什么,她就是一个俘虏奴隶,为什么皇上要这么偏袒这个贱人?!” “你参与这件事了?”庄南烟料事如神。 席雪瑶顿时一阵心虚,“我也没做什么,也没有告诉王爷,只是去给这件案子作证。” “四皇子和我们王爷一直是死对头,你居然......”庄南烟的话戛然而止,叹了一口气,“下次别再和那个四皇子接触了。” “我知道,下回不去就是了。”席雪瑶嘟着嘴,依旧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这件事,皇上包庇凤灵夜的母亲就算了,可我没想到,王爷居然也给凤灵夜开脱,说昨夜和她在一起的人是他!” “你说什么?”庄南烟微微一怔,显然不敢相信。 席雪瑶一看她还被蒙在鼓里,顿时将段君墨为凤灵夜求情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我看王爷早就被这个狐狸精给迷惑了,居然不惜当着皇上的面撒谎,给她做伪证!” 庄南烟握着茶杯的手一紧,脸色微白。 怎么会...... 凤灵夜都那般拒绝王爷了,王爷怎么还会如此对她? 甚至在得知她与人苟且时,没有生气,反而想着办法帮她? “这次回了府,我们要好好想一个办法,将这个贱人彻底赶出王府!”席雪瑶紧紧盯着她道,却没有意识到她的变化,只以为她也是太过生气。 庄南烟缓了一口气,神态有些心不在焉,只点了点头。 翌日。 宫姬月便拿着一本册子,找到了凤灵夜。 “这么快?”凤灵夜惊喜地接了过来,没想到他手底的组织还为完善齐全,就能有如此高的效率了。 宫姬月挑了挑眉,桃花眼里带着一丝自信,“也不看看是谁组见的,这些都是小意思。” 她笑了笑,展开册子一看,眼眸顿时一沉。 宫姬月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在一旁说道:“段君墨能带兵灭了夏国,不是没有理由的,他并不是一个受人挟制的废材王爷。” 只见册子上,密密麻麻地记满了段君墨的人,为首的竟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内阁首辅席年成,也正是席雪瑶的亲爹,而下面记录的则都是席年成推荐的一系列官员,兵部、刑部、户部三部,皆是他们的人,有大有小,像一根枝蔓一样密布着整个大理国。 而再往下一看,则是段君墨培养的一批大将,忠心耿耿,赤胆忠诚,皆是跟随他出生入死多年的战场兄弟。 这所有的官员中,唯独庄南烟的父亲御医院判庄慕扬一党,对段君墨来说,并无多大作用以外,无论文官,还是武官,皆是他们的人,可谓心思极恐,权倾朝野! 凤灵夜心情沉重地合上了册子,突然明白,皇上为何会挑选一个庶女来侮辱他,只因他的权利早已威胁到了做父亲的,他又如何能得到皇上的喜爱? 在这一刻,她不禁有些恍惚,仿佛一直都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男人,她从未了解过。 为何他能权倾朝野,为何他天生冷酷无情,为何他不惜与自己的父亲反目为仇,也要将权利掌控在自己手上? 她知道,每一个男人都渴望权利,但段君墨这么做,似乎早已超乎寻常,这里面一定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 “需要调查他吗?”宫姬月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禁问道。 她遏制住了自己的好奇,摇了摇头,“这件事与他无关,不必这么做,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他问道。 她缓缓地吸了一口气,看向外面如血的残阳,眸光微沉,“设局。” 是夜。 凤灵夜换了一身装束,带着宫姬月,悄然地避开了巡逻的士兵,趁着月色,一路往四皇子的营帐区潜行。 这时,二人蹲在帐篷外,互相看了一眼。 宫姬月拿出一个竹筒,朝着两名守卫,轻轻一吹,一根银针飞快地扎入二人的脖子,不出一瞬,便倒在了地上。 接着,二人戴上面罩,宫姬月带着凤灵夜,使用轻功,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帐篷内。 只见守在帐篷里的侍卫一看,当即震惊地瞪大双眼,想要张嘴叫人,不料宫姬月一个闪身来到他身后,手肘朝着他的脖子一敲,他闷哼了一声失去了知觉。 原本在睡梦中的凤母一看,神色一慌,压低了声音道:“你们是谁?” “娘,是我。”凤灵夜轻轻回了一句,同时看向宫姬月。 宫姬月颔首,飞快地闪出帐篷。 凤灵夜一回头,只见两道黑影一闪,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她朝着凤母说了一句,微微一笑,“娘,我走了,以后千万别再做傻事了。” 交代完以后,她也立刻冲出了帐篷。 此时,只见一个黑衣人倒在地上,口吐黑色的鲜血,早已服毒自杀。 宫姬月蹙眉道:“巡逻的侍卫马上就到了。” “很快就好。”凤灵夜蹲下身,迅速拿出一个透明的瓶子,将黑衣人的血液装进瓶子内,转身道,“撤!” 宫姬月立刻抱着她,闪身离开了四皇子的营帐区。 没过多久,巡逻的士兵便发现了死去的黑衣人和昏倒的侍卫,不敢含糊,连夜禀报了四皇子段瑞。 段瑞不耐烦地从温柔乡里走了出来,看着自杀身亡的黑衣人,正好躺在凤母帐篷周围,立刻皱起了眉头,“接下这个案子,真是倒了天大的霉!” “想办法将这些昏迷的侍卫弄醒。”他罢了罢手。 半个小时以后,昏迷的侍卫转醒,却迷茫地摸了摸脑袋,表示什么也没有看见,而被打晕的侍卫,则说看见了两个蒙面人,然后就被打晕了。 找到凤母,凤母却咬着牙,什么也没有说。 考虑到她身份特殊,这一次段瑞也不敢再冒然动刑。 下人走到他身边,低低地问了一句,“四殿下,这件事,需要禀报皇上吗?” “不必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段瑞也不想再趟这趟浑水,经过上一次的教训,他已然聪明了许多,到时候事情真相出不来,还有可能连累到自身。 他于是说道:“立刻将这件事压下去,连夜将黑衣人的尸体秘密焚毁,若敢传出半点风声,本皇子就要了他的脑袋!” 尸体一烧,夜风一吹,这一夜,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凤灵夜回到帐篷以后,立刻去到屏风后,将里面的毒液检测了出来,然后找到宫姬月,“这里面主要成分是毒蛇‘竹叶青’的毒液,能够萃取出这种成分很难,你可知能够拥有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这种毒,我听过,”他想也未想,一口回道,“是江湖最为神秘低调的组织映天阁所有,但我与那黑衣人交手的过程中发现,他似乎并非映天阁的阁员,映天阁选择成员极其严格,而他却未能接过我三招,更像是官员身边养的普通杀手。” 凤灵夜微微蹙眉,“可见一直跟踪咱们的眼线,和映天阁、朝廷官员都有关系,你再去确认一下。” 宫姬月目光中不禁有一丝钦佩,“不过半年不见,你这不止会验毒、剖尸,就连这心思也比从前缜密细致了许多。” 没想到今夜她能设下如此简单的一个局,可看似简单,却又让人意想不到。 “你就别打趣我了。”她莞尔一笑,恢复了一丝原有的女儿姿态,可笑意中有带着一抹沧桑,如果能够回到从前,谁不想简单无忧地活着。 有些事情,瞒,只是一种大事化小的手段,却不是想要瞒住上头的人。 所以,段瑞虽焚烧了黑衣人的尸体,将这件事盖了下来,但这里的动静,却依然逃不过他们的眼。 这一天,内阁首辅席年成,忽然被段君墨招到了密林深处。 当他到达时,只见茂密的森林中,段君墨一袭黑色宽袍,背对着他,站立在高耸入云的大树下,负手而立,一头如夜色般漆黑的长发,在葱郁的树冠之下,泛着点点幽光,将他衬托得愈发深沉冷漠。 “王爷。”席年成朝着他行了一礼,虽已年过半百,神态依旧透露着恭敬。 “两件事,都是你做的?”他问道,语气沉稳淡漠,听不出喜怒。 “都是老臣做的。”席年成微微垂着头,平静地坦言,没有丝毫诧异,他知道瞒不住眼前这位,一件利用凤母将凤灵夜骗到森林,一件传谣她与人苟且,都是他做的。 “为什么?”他又问。 席年成将头微微抬起,颇有一分忠贞为君的神态,“为了帮助王爷完成大业,老臣甘愿替王爷扫清一切障碍!” “那一晚,和她见面的人是谁?”他转过身,凤眼深沉如海。 席年成一怔,没想到段君墨话锋一转,竟问起这件事,于是端正了神色,不解地问道:“这件事,与王爷的大业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