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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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成这个样子，不冷么？”马梓默注意到她裸露的膝盖，悠悠地问她。 程蕊裹了裹上身的短外套，强装淡定：“还好吧，平时这么穿习惯了。” 马梓默也不知道女生们每天穿成这样是为什么，大冷天的，付媛媛总是露大腿，她是露小腿，明明都冷的哆嗦了，还说不冷。 程蕊走着走着，胳膊突然被身边的人拉了一下，再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到了他的右面。 风是从左边吹过来的，所以程蕊多少能感觉到暖和了一点。 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他突然换了一条背阴的小路。 程蕊没想到，这样一个不擅于表达的人，内心里还挺会照顾人的。 两人到了图书馆自习室，付媛媛还没有来，马梓默把自己的桌子清理了一下，带着她坐到了角落的桌子。 程蕊不太明白：“你干嘛要换地方啊，她如果看不到我们两个人一起，你的目的不就达不到了么？” 话音未落，程蕊就发现付媛媛捧着几本书朝这个方向走来了。 她快速瞄了一眼程蕊，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回事，径直就坐到了马梓默的右面座位，开口的语气有些撒娇：“默默，你怎么突然换位置了，害我差点都没有找到你耶！” 默默？ 程蕊听到这个爱称之后，忍不住噗了一声。 马梓默的脸色却黑的要命，开口说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这么叫我。” 付媛媛脸色未变：“你别这么害羞嘛，我叫多了，你肯定就习惯了。” 她边说边把书从包里掏出来放到桌子上，马梓默见状回头给程蕊使了个求助的眼色。 在一旁看戏的程蕊反应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手灵活地蹭到了他的手心里，然后当着她的面，握紧。 马梓默那半边胳膊一下子僵了起来，只听到她音调突然高了几度，说道：“这位同学，你这样总跟着我男朋友上自习，是不是不太好？” 第13章 十三朵樱花 付媛媛右手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着书桌上两个人紧紧相握的手，顿了一会儿，又观察了下马梓默的神情。 他眼神里没流露出任何的意外，反而有股她从来没见过的安然之感。 “怎么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是男女朋友？我记得你们两个昨天上午的时候明明还不是啊！” 程蕊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可是，他现在已经是我男朋友了啊，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他。” 付媛媛有些懊恼地看向马梓默，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她付出了那么多时间陪着他，跟他说话，可一个不留神，就让眼前这个女生占了便宜。 马梓默闻言没有丝毫犹豫，薄唇轻启，说出来的话让付媛媛打消了心底剩下的最后一丝希望。 “她叫程蕊，是我女朋友，这么介绍，你可以听明白么？” 付媛媛的嘴角一抽一抽的，脸色难看的不行。 “就用了一天，你就确认自己喜欢她了么？我呢，我这一个月可是都在你身边啊！” 马梓默面不改色，点了点头，回道：“你说的没错，可我……就是喜欢她。对不起，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缠着我了。” 付媛媛盯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随即眼泪止不住沁满了眼眶。 程蕊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泛起了同情，可更让她心中翻起一大波风浪的是他刚刚说过的那句话。 可我……就是喜欢她。 这句话要是真的，该多好。 付媛媛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一直到落在了裙子上，马梓默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终于坚持不住了。 之前她再怎么厚着脸皮地缠在他身边，那都是她乐意，因为她觉得铁树总有一天也会开花的。但现在看来，他根本不是铁树，自己也不过是个无所谓的路人罢了。 付媛媛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了一句：“马梓默，你根本就没有心！错过我，是你眼瞎！” 她说完就带上东西跑出了自习室。 周围自习的同学从刚刚开始就已经在抻着脖子看热闹了，这会儿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有些女生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说是男生劈腿了，别看他道貌岸然的，想不到是个渣男…… 程蕊看着付媛媛跑走的背影，有点不忍心，说白了她就是个勇敢追求爱情的傻姑娘。 程蕊侧过头瞄了一眼马梓默，他脸上没有一丝动容，也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她突然感到有些害怕，不知道那个女生的模样会不会也是她将来的结局。 程蕊发现他的手心冰凉凉的，既然戏已经演完了，她便主动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马梓默身子震了下，回头看她，一双眼睛漆黑如墨，说道：“谢谢你的帮忙，我本来以为她不会相信的，没想到这个办法一次就成功了。” 程蕊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好有罪恶感啊，她是个好姑娘……” 马梓默握拳，似乎还能感受到她手掌残留的温度。 “她是不是好姑娘，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程蕊闻言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盯着他，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漠。她刚才都哭了，你好歹也安慰她一下啊！毕竟她也在你身上花了不少的心思。” 马梓默一下子觉得心里闷闷的，她那个眼神里面明明就带着嫌弃，真想不通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安慰有什么用，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程蕊又叹了口气：“我都有点后悔帮你演戏了，看看把人家小姑娘给伤的……” 马梓默见她一副伤春悲秋的模样，心中暗想，这女人变脸真比翻书还快，刚刚明明是她主动牵住自己的手，那冲击力可比他刚刚说的那几句话还要大。 况且，他还被人骂眼瞎了，不生气就不错了，她倒感伤起来了。 事情过后，马梓默忙着做高数题去了，而程蕊又找了本言情小说回来看。 这次跟昨天不同的是，她找了一本十足的虐文，大概内容就是我爱你，你不爱我还糟蹋我什么的，她哭点也是有些低，才看了十几章就忍不住眼睛红了，鼻子还一吸一吸的，吵得很。 持续了半天，马梓默终于忍不了了，丢了包面巾纸给她，还低声说道：“你到底在看什么东西啊，你高数作业做完了么，实验报告写完了么？” 程蕊看得兴起，还哪有时间管他在说什么，抽了几张纸，皱起眉头，猛地吸了一口鼻子。 “你又不是辅导员，请摆正自己的位置，好好算你的高数题去，不用管我……我这男主快要死了，我先看完这段再说。” 马梓默闻言只觉得头很大，看着旁边这个眼睛微肿，还鼻涕啷几的女生，他真的很难把她跟什么系花联想到一块儿去。 程蕊也觉得自己有点丢人了，可她还是忍不住想看，上午自习完毕后，她还借了马梓默的卡，把小说带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程蕊突然意识到，她这个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以后似乎也没有什么一起跟他上自习的机会了，心中刚有些失落，就听到头上传来一句：“那个……虽然她今天是哭着走了，但说不准她还会回来观望的，所以，我还是想请你再陪我上几天自习，这样比较稳妥。” 程蕊闻言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如果换成是一般男生这样跟她讲话，那肯定是想追她，但换成马梓默吧……她就觉得完全不可能。 于是，她犹豫了一下，才回道：“嗯，也可以，不过我可不是学霸，不可能每天都上自习的，那我挑日子过去，可以么？” 马梓默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两个人穿过一片小花园，来到了综合楼附近 ，程蕊见新开了一家砂锅店，便很想去尝尝。 “我要去吃砂锅了，你呢？” 马梓默抬头看了看宣传栏上面的图片，明显不是他喜欢吃的东西，但他还是跟着程蕊身后挤进了长队中。 “这顿饭，我请你吃。”马梓默抓了抓头发，说道。 “啊？”程蕊愣了愣。 “总这么占用你时间，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程蕊眼睛弯了弯：“那就谢谢你了……我要加年糕和粉丝！那你在这排着队，我先去占座了啊！” 哼，还算这个男生有点良心。 时间已经到十二点了，正是小饭堂人最多的时候，程蕊挤出人群，转了半天，才在角落找到了两个空座。 刚一坐下，她才发现右边坐着方杰和葛小松。 “嗨～你们也吃的砂锅呀，味道怎么样？” 方杰闻言热情地跟程蕊打了个招呼，葛小松则腼腆地笑了笑。 方杰回道：“味道还可以，反正总比大食堂的好吃一些。哎，你怎么一个人啊，平时不都是朱青青陪着你一块儿么？” “青青男朋友来看她了，所以她当然把我给丢下啦～” 程蕊话音刚落，就发现斜对面的葛小松脸色一下子变了，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肯定戳到小松的痛处了。 果然没一会儿，葛小松吞下一块鱼豆腐后，就抬头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朱青青的男朋友在哪里上大学啊？” 程蕊照实回道：“好像是在三江市上大学。” 方杰插话：“那离得可是挺远的啊，他们是高中同学么？” 程蕊闻言点了点头，葛小松脸色阴阴的，没再说话。 “哎，在这里啊！”程蕊朝着找不到座位的马梓默使劲挥手。 没一会儿，马梓默便小心翼翼地端着两份砂锅走过来了。 方杰一脸吃惊地问道：“哎，马哥你怎么跟程蕊在一起呀？” 马梓默没想到会遇到宿舍的哥们，愣了一下，才悠悠地说：“就是一起上自习啊。” 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可把方杰吓了一大跳，他入学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他主动跟哪个女生一起上过自习，而且就算是付媛媛之前非要赖着他一起吃饭的话，他绝对是黑着脸的，也万万不会给女生端饭的。 照这个形势看下去，马哥是对程大系花有意思啊！ “嘿嘿，嘿嘿，我懂……” 马梓默瞪了他一眼，无情地回道：“你懂个毛线！别傻乐了，你碗里的粉丝都快掉出来了！” 方杰暗想，马哥这艳福真是不浅啊，左手一个付媛媛，右手一个程蕊，这要是换成他，估计是嘴都乐得合不上了。 “哎，马哥你不是不爱吃砂锅么？”方杰一针见血，就是想看他慌张的样子。 程蕊闻言抬头看了看马梓默，好像他确实没吃几口的样子，不禁开口：“真的么？” 马梓默扫了一眼方杰，然后用筷子捞出一大口粉丝和青菜，慢吞吞地吃了下去。 “嗯，这家做的好像还可以吧。”